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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二章:心悦君兮君不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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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几天都没有洗过一次热水澡的燕子泓回到城主府的客房后,痛痛快快地洗了二大桶热水,将皮都洗的皱了红了,才肯罢休。
她穿好奴役送来的一套颇具民族特色的服装后,不由得想象景言穿起这种异域风情的衣服该是如何模样?话说回来也不知他洗完澡没有。
景言的住房就在她厢房隔壁,这也算是变相地昭告了景言是她的人。
轻巧地关上门,她像是做贼一般东张西顾,发现四周的确是无人,才一溜烟地窜去了景言的厢房。
轻易地就推开了厢房门,她反手关上的同时,不禁暗自埋怨对方也太不小心了,这里可不是安全的法治社会,而是女尊男卑的世界啊,要是被其他女人看见他的私隐那真是吃大亏了。
正打算进去好好教育一番对方的燕子泓却隐约听见里面传来淅沥哗啦的水声,转念一想,她不禁放轻了脚步,缓缓朝里房走去。
她躲在墙角,小心翼翼地往里头窥视。
首先入目的是地上那倒塌着的木制屏风,地上被洒落的水滴弄得一片狼藉,像是主人的性格,大大方方,不屑于遮遮掩掩。
她缓缓将视线从地上移往前方……
果然,对方正在沐浴中,只见他一副疲惫不堪的模样靠坐在木桶壁上,一动不动,任凭水汽升腾,模糊烟幻了那张清俊冷淡的容颜,双眼紧闭,眉间轻蹙,仿佛有什么不堪其扰的凡尘俗事在折磨着他的心绪,晶莹剔透的水珠从他湿漉漉的发际滑下他的眉,紧闭的眼、不太丰腴的颊,最后从嘴角滴落至烟雾弥漫的未知下。
一旁默默擦着鼻血的燕子泓,眼珠子转也不转地看着他,连呼吸都刻意地放轻,唯恐被对方发现,但心底却仿若有万头草泥马在咆哮:我擦,要不要这样诱惑啊,只是洗个澡而已,姐的鼻血都快成喷泉状了!当年姐该看的也看了,该摸的也摸了,这种鸳鸯共浴的戏码也玩过几次,可这种心跳剧烈,鼻血不止,全身发软的状态是肿么回事?
难道几年不碰男人,姐居然会饥渴成这样…
不过也怪不了她,这种禁欲又色/情的感官刺激,是个正常人都会被刺激到吧,燕子泓暗暗为自己洗白的同时,还是毫无廉耻感的看着对方,期待着他“美人出浴”的一刻。
“……看够了么?”他蓦然睁开眼,直直地对上了墙角处偷窥的贼眼。
一瞬间,燕子泓有种魂飞魄散,心胆俱裂的感觉,过了一会,她才在对方不依不饶的眼神攻击下,期期艾艾地走了出来,未等对方说话,便声色内荏地抢先一步开口:“没看够!你整个人都是我的,看看算什么,快穿好衣服,没看到时间已经不早了么,洗个澡这么磨磨蹭蹭,难道让大家都等你一个人么?!”
说罢,也不等对方的回复,她便像后面有什么在追赶着一样急急忙忙地跑出去,回到自己房间内,直到栓上门她才舒了口气,整个人放松下来。
突然,门口又传来一阵敲门声,让她放松的神经又瞬间紧绷了起来,她不由得暗自唾弃自己的胆小,就算是对方追上门又如何,大不了……大不了就被他骂一顿,又不会掉块肉。
她犹豫了会还是不敢前去开门,其实她心底真正担忧的不是被骂,而是怕对方就此看不起她,觉得她是个龌龊下流的人。
那这段时间好不容易建立起的熟悉和默契,估计又要回归到一开始的陌生与冷漠了。
“开门啊,皇姐莫不是还没沐浴完?”
听到燕朝睿那熟悉的娇柔声音传来,她才真真正正地松了口气,打开门一看,呦,大美女啊。
只见对方也是一袭民族风味浓厚的衣裙,乌发随意地披散下来,未挽辔堆鬓的她显得尤为清新自然,腰间被一丝红带束起,配合着她原本就高挑纤瘦的身形,让燕子泓真正地领略了一把,何为肤白貌美,腰细腿长。
这段时间可能是太过风霜劳累,与京都奢华散漫的生活习惯大为迥异,燕子泓与燕朝睿两人都猛然拔高了些许,五官样貌都在这短短的一个多月里变化了一点,而且看趋势,估计两人的发育状态会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更为迅猛地发展。
想起这具身体才刚过十六不久,某些地方还有发展的空间,燕子泓便不由得想起了一件她几乎遗忘的事情。
那就是,她至今还不清楚这个世界的女人来不来月经,还能不能生孩子?如果是男人生孩子的话,他们是里面长了个卵巢和子宫呢?还是从菊花处生出来,如果真是男人生子,那他们会涨奶么?
各种稀奇古怪的念头充斥着她的脑袋,胡思乱想之际,她完全忽视了眼前的燕朝睿。
“你怎么了?还没睡醒?”燕朝睿伸出双手,掐着眼前魂游天际的人儿的脸颊,使劲拉扭,直到对方瞪着一双杏眼怒目而视之际,她才肯罢手。
“你看看你,衣服穿成什么样了?还有那一头乱发也不自个儿打理打理。”她从对方打开门的时候,便被对方的模样给雷倒了,那一袭颇有异域色彩的衣裙被她胡乱穿上,腰间的丝带乱绑一气,肩腰处多出许多皱褶与空隙,裙子下摆也被卷了起来,露出里面毫不协调的白色里衣,那头胡乱披散的头发半湿不干地贴在前额,如若不是那张美丽俏颜与白嫩双手,乍一眼看过去还以为是乞讨白食的乞儿,真是令一贯服饰整洁的她禁不住抚额长叹。
“天色已暮,时间来不及了,我帮你整理整理。”说着,燕朝睿便把她给推坐在梳妆镜前,帮她梳起了头发。
这城主府的镜子虽比不得现代的镜子,但比起宫里的镜子却是更为清晰,镜边镶着艳丽古怪的花纹,透着一股异域风情。
“这蓝月城的稀奇物件可不止这铜镜,若有空,不妨过去我那里看看,我那处厢房原本是城主已故妻主的,各种新奇摆设真是令人大开眼界。”帮燕子泓已经干了的头发梳成了麻花辫,依旧湿漉漉的头发便由得它垂落在身后,但这样已是齐整了许多。
“站起来,我帮你整理一下衣饰。”
闻言,燕子泓站起身来,张开手臂,像是在宫中让人服侍的模样一般,见状,燕朝睿不由得半真半假地道:“给你点颜色,你还真开起了染坊,把我当做什么了?”
“把你当做了宽衣解带的小妾啊。”燕子泓下意识地调侃,看见对方原本尤带笑意的唇角一下子拉了下来,她不禁暗骂自己嘴贱。
“好了。”燕朝睿帮她绑好腰带,后退两步,细细审视了对方一阵,连连点头,这模样顿时从乞儿恢复成了贵族少女。
“既然可以了,那就走吧。”拉住对方的手,燕子泓便要离开去找景言一起去参加者这劳什子的篝火晚宴,经过刚刚一番折腾,冷静下来后她决定主动去找他,既然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那就干脆别逃避了。
“等等。”燕朝睿眼角扫到一物后,挣脱了她的手,走上前去拿起该物体。
“你还记得啊?”燕子泓瞧见她拿起了墙角放着的吉他,想起两人第一次离宫时的情景,不由得笑道。
“我一直挺好奇的,当时你费尽心思地买下它,我却没有听你用它奏过一曲,今日一见,甚是好奇,不知你将此物千里迢迢地带来西域作甚?”
“就是喜欢,谁说我不弹它,我时常无事便用它来消遣解闷,只是你没有见到而已。”
“既然如此,今晚的篝火洗尘宴定是有表演曲目的,待会要是轮到你去表演的话,何不将此物带去,让皇妹我也好一睹此物的风采。”见燕朝睿抱着吉他不肯松手的姿态,像是怕她拒绝一般,她忍不住笑道:“没问题,今晚大家一块乐乐呗,又不像在京都,何必处处循规蹈矩,小心翼翼。”
正说着,她余光一扫,看到一道人影静静伫立在门口。
来人正是景言,只见他亦是一身奇装异服打扮,散发着靴,眉目冷峻,竟有一种野性的美感。
又险些教一旁傻傻看着他的燕子泓失了神。
“傻站着干嘛,你心心念念的人也来了,快走吧。”一旁抱着吉他的燕朝睿用有些阴阳怪气的语调叫道,说罢,也不管两人,率先离去。
“额…走吧。”燕子泓回过神来,有些不敢接触对方的眼光,低垂下视线,也紧随着燕朝睿而去。
她走得如此匆忙,却忽视了先行离去的少女那骤然阴沉下来的眉眼和那抱着吉他用力泛白的指尖。
也忽视了一直静静伫立着的那道人影,此时正一手扶住额头,一手按住胸口,紧蹙着眉头,一脸痛苦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