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chapter3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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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舒急切地吻住韩秦风，他很少这样焦躁，恨不得夺走对方的呼吸。耳边响起了嘈杂的鸣响，吵得他不能思考。韩秦风反客为主，不留余力取悦他，那一瞬间，他只想沉浸在身体的盛宴里，忘掉一切可以思考的东西。
韩秦风在他口中一吸，他的魂魄悉数飞走。一直到无法呼吸，他才推开韩秦风，挂在韩秦风肩上喘气。
“想我了？”韩秦风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抱着陆舒。
陆舒喘了口气，眼前慢慢清明，韩秦风压在他身上，似笑非笑看着他。
“你饿了没？”话出口了，陆舒才觉得文不对题。可是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他的大脑一片空白，唯一的指令就是把话题扯开，不要再绕回什么刻骨铭心上。他不想听韩秦风的刻骨铭心，更不想去知道。
韩秦风感觉到陆舒浑身的肌肉都紧绷着，他的眼神不断游离，有种难言的不安。
这种疏离和无力感，是韩秦风最害怕的。他怕陆舒表现出的抗拒，在涉及某个更亲密的领域。仿佛他们两个就只是对普通的情人，保持在不冷不淡，有点小浪漫但不需要深刻了解的关系上。
“你听我说，我和谢楠，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韩秦风用视线强迫陆舒看他。
可陆舒却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很明显得抖了一下，而后近乎慌乱地避开了视线：“不用和我解释，我相信你。我们不谈过去，行不行？”
韩秦风觉得这句话，像是一把尖刀，在他最无防备的时候，狠狠戳在了他的心上。从一开始，陆舒就是为了逃避过去，才和他在一起。或许本质上，他和乔奕尘并没有任何区别，对陆舒来说，他只是在逃避过去，不论是谁，都能成为这个逃避的对象。
“我非要谈呢？”韩秦风不想伤害陆舒，可是这一瞬间，却无法控制。
陆舒抬眼，像是从很长的混沌状态里猛然清醒过来。
韩秦风话中的冷意，触及到了他心脏最柔软的地方，剧烈的疼痛席卷了他，他觉得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下一刻，他可能就会死去。
“你为什么要哭？”
韩秦风擦掉陆舒的眼泪，陆舒还是睁大眼睛看着他，他看见韩秦风的表情由森冷，变得无可奈何。
陆舒感觉眼泪从眼角流下，说不出的刺痛。他好像看到一个人，无理地砸着东西，疯狂地叫骂着。而后，那个人变成了他自己，他的胸腔里爆发出一股没有来源的怨愤，明明没有出处，但眼泪已经流下来了。
“啊……”陆舒突然像从嗓子里挤出一个字一样呻吟了一下，而后埋下脸，狠狠哭泣。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哭，但是他无法控制，犹如突然打开水龙头的水，他哭得想吐，可是却无法抑制。
韩秦风看着痛哭的陆舒，突然感到疲倦。他没有过这样的感觉，拼命想要靠近，但伸出手，发现眼前皆是虚无。
陆舒的眼泪无法制止，他将头压在枕头上，狠狠哭着。
韩秦风觉得很可笑，他以为他爱着的这个人，因为不知道什么原因哭着。可他不能问，也不能逼他，必须陪着他演一场虚浮的戏，谁都不揭穿任何伤痛。就像是一遍遍坐着旋转木马的孩子，永远没有路的镜头。
“我去买吃的。”韩秦风起身，披上衣服，他无法待在空气都像是压抑着眼泪的屋子里。可是就在这时，却被抓住了衣角。
“别走，对不起，我不哭了，你别走，真的……”
韩秦风站在那里，心里一震，几乎站不稳。他乱得看不清方向，这种时候，他不知道谁来告诉他，到底该狠狠抱住这个人，还是转身离开，不要有一丝犹豫。
“乔初，你别走，别留下我，我不再闹了，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这一次，韩秦风全身的血液几乎凝固。然而陆舒像是什么都没察觉到，只是一遍遍喃喃着“对不起”。他低着头，抱着膝盖坐在床上，手里执着地攥着韩秦风的衣角。
很久很久，韩秦风听到他的呼吸慢慢平稳。
他将睡得别扭的陆舒放平在床上，替他盖好被子，陆舒没醒来，大约很不舒服，他慢慢蜷曲了起来。仔细想想，从认识他的第一天起，他好像就是这样，模糊的表情里，带着不安定。
韩秦风想，那大约就是陆舒，不安定的过去。在这一刻，他发誓，只有这一刻，他突然产生了怀疑，他可以去爱陆舒么？可以让陆舒爱他么？
谢楠并不算是导火索，陆舒甚至没有勇气听这个故事。
韩秦风过去坐在窗台上抽一支烟，如果这支烟，烟灰抽到尾还没有掉，他就试着坚持一次。如果没有，他就放陆舒一个人生活，再也不去打扰。
最终，他摁掉了烟，转身走了。
其实陆舒并没有睡多久，他醒来的时候，屋里的烟味的没有散尽。他记得之前发生了什么，可是他想不起来为什么他情绪那么激动。过去和乔奕尘在一起的时候，他也会这样爆发一次，事后，他都想不起来情绪爆发的源头。
每次他情绪爆发过后，乔奕尘的态度就会变得十分微妙。像是小心翼翼地把他当做一个易碎品来照顾，温顺压抑得令人不知所措。
可是韩秦风生气了，谁都不愿意自己的爱人是个精神病。
陆舒看着床头柜上放着的半盒烟发愣，他点了根烟，给林林打电话：“林林，韩秦风白天去片场了没？”
林林那边似乎在忙，不明所以随口说：“没啊，他今天没来，怎么了？”说着，她的声音渐渐变远：“哎，你们那边道具搬过去，晚上的时间就那么点，今天拍不过去刘导要宰人了！”
陆舒无聊地等着，看着窗外发呆。
“咦？”那边传来林林的声音：“陆舒你还在不？韩编来了，跟组说戏呢，要让他接电话么？”
陆舒一愣，原来他去片场了。
“哦，不用了。”说完，他抢着挂了电话。
陆舒自己也觉得特烦，抽完了烟，去楼下结完帐，直接打车回家。回来了，果然韩秦风还没有回来，今天要拍晚场，可能等他回来，他的眼圈还要加深。
房间里很安静，陆舒放开了音乐，去韩秦风的书架上抽本书来看。一本电影理论，大约是小时候看过的书，已经被翻得很旧，陆舒看着上面还略显幼稚的字体，不由自主笑了起来。
那些批注写得很凌乱，有些是纯粹的吐槽，有些是感想。陆舒看得开心了，扔了书趴沙发上笑，几张照片从书里掉了出来。
陆舒没在意，下去把照片捡起来，第一张照片是韩秦风背着大提琴的样子。照片上的少年面目疏朗，笑得漫不经心。翻到第二张照片的时候，陆舒愣住了。
大约是什么合唱班之类的，韩秦风站在大提琴旁边，他的另外一边，站着一个姑娘，虽然是十几年前的样子了，可陆舒还是一眼就看出来，是昨天见过的谢楠。在谢楠的另外一边，一个拿着小提琴的白人男孩张扬地笑着，最奇怪的是，在另外一边，站着穿白衬衣，一脸傲然的乔奕尘。
陆舒一怔，急忙翻看下面的照片，他都快忘了，韩秦风也是认识乔奕尘的。几张照片大部分是小时候的韩秦风，似乎都是某个合唱班还是交响乐团的。最后一张照片，却有他的存在。
那是一张合照，他和乔奕尘，还有个男子。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照片，陆舒并不记得拍过。可是在看见照片上的男子的一瞬间，他感到心犹如温暖蜷曲的叶子，小心地颤动了一下。
照片上的男子，有一头乱糟糟的碎发，笑容灿烂，笑涡像打着旋儿一样几乎要把他淹没。他记忆中没有这个人，可是他看过这个人。
当时韩秦风在黑夜中放录影带，这个人就是带着这样的笑容，突兀得从镜头中冲出，喊着他的名字。
那种伸手可触及的熟悉感，让陆舒那么期待，知道过去和这个人的联系。可是任他搜寻全部的记忆，他都没有找到关于这个人的一分一毫。
这个和他出现在同一个画面中很多次的男人，却没有在他的记忆里占据一席之地。
陆舒不自觉地咬紧了嘴唇，反反复复看这些照片，那张和乔奕尘相似的面孔，翻来覆去，就变成了一个人。脑中破碎的片段慢慢浮现，疯狂的乔奕尘，带着他吃米线的乔奕尘，还有旋转木马的故事……
他的记忆突然开始混乱，乔奕尘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而这个人，又和他有什么样的联系？还有合唱班，谢楠，韩秦风……这又是什么时候的事？
作者有话说
第34章 chapter34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