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之绝代双娇》南湖居士

76、魁地奇队长

　　又是九月一日开学日，霍格沃茨特快。
　　奥利维亚猛地拉开布莱克包厢门的时候，康妮、德拉科、潘西、布雷斯四人正在打牌，桌面散落着各类零食茶点，氛围和谐愉悦。
　　四人抬头望向这个连门都没敲的不礼貌闯入者，表情各异。康妮依旧是那么淡漠和波澜不惊，布雷斯先是惊讶后又笑脸相迎，潘西眉头皱得最深，表情是深深的不赞同，而德拉科……他只看了一眼，就又低下头研究手中的纸牌，一丝表情都无，就像刚刚只是飘进了一缕空气……
　　有火气在奥利维亚心里蹿腾，她顾不得旁人，只对着德拉科说道：“我一直在马尔福的包厢等你。”
　　一个陈述句，略带幽怨，暗含忍让。
　　康妮抬头，探究地看了奥利维亚一眼，而到潘西和布雷斯这里，则就是明晃晃的惊讶了。显然，他们事先并不知晓两人之间已经有了异常，而现在，又都敏锐地嗅到了争吵的气息。
　　而德拉科，没有抬头，没有侧目，如果不是他还在码他手中的纸牌的话，他甚至没有一个多余的动作，就像那话不是对着他说的一样，就像站在他身旁的只是一团空气。
　　奥利维亚久久注视着男孩，然后深吸了一口气。不能发火，是她有错在先，不能发火。她慢慢平复着心绪，然后尽量心平气和地说道：“德拉科，你能出来一下吗？我有话想和你说。”
　　在三双眼睛、六只眼的探照灯下，她实在没有什么表演欲望。她对他的朋友们一直有所防备。
　　在至少长达十秒的沉默过后，德拉科才轻声回道：“我在打牌。”
　　没有一丝的语气起伏。
　　这回奥利维亚也沉默了。
　　“一张Q。”潘西扔下一张牌，语气轻快，眼里有显而易见的幸灾乐祸。
　　但没有人理会她。德拉科专注地盯着自己手中的纸牌，奥利维亚专注地盯着眼前的男孩，都没有言语。
　　四人还是流水似的打着牌，但奥利维亚矗在旁边，气氛略显诡异。
　　良久，奥利维亚才又沉重地叹了一口气。比起压根没有机会解释谈论，在闲杂人等面前交流，似乎也变得不是那么难以忍受了。“德拉科，你没有来参加我的社交舞会。”
　　德拉科从手牌中抽出三张扔下，“我不舒服。”
　　这也是马尔福夫妇当日到场后用来解释儿子缺席的说辞，但奥利维亚清楚，这只是说辞。而当日纳西莎·马尔福口中的“他身体有些不适”，今日到了德拉科这里，竟变成了明晃晃的“我不舒服”……不舒服？哪里不舒服？
　　“那是我的社交舞会，”奥利维亚陈述道，“帕蒂把我引进权贵社交圈的第一次舞会，人生中仅此一次。”
　　余下之意不言自明：这么重要的时刻，这么重要的场合，她人生中仅此一次，不会再有，而他不应该因为闹脾气就缺席。
　　奥利维亚从来都不知道自己错得有多离谱，她永远都不清楚问题的严重性。
　　德拉科沉默以对。
　　耐心在飞速流逝，奥利维亚好脾气也到了头，她跺着脚，语气急躁：“你到底要怎样？！我又不是故意的！我已经后悔得不行了！如果再来一次，我是绝对、绝对、绝对不会再那样做了！你就不能原谅我一次吗？！”
　　其余三人再也难以粉饰太平，他们都有些瞠目结舌地瞪着娇蛮女友奥利维亚，不明白短暂一瞬，她怎么就突然变身了。唯有德拉科，还是波澜不惊地捧着牌，没有一丝要搭理对方的样子。
　　奥利维亚彻底怒了。她快步上前，一把夺下德拉科手中的臭牌，狠狠地摔在了桌子上，“你倒是说话啊？！”
　　德拉科这回才终于不得不转头看向女孩，“人生没有如果，只有后果和结果。”他语气很轻，但寒人的淡漠。
　　奥利维亚先是一愣，然后更加气恼了，“德拉科，得理也要饶人，我已经道过歉了，你还要怎样？！”
　　呵，这就是奥利维亚。
　　德拉科轻轻浅浅勾了勾嘴角，什么话也没说，就又转过头去，开始自顾自地洗牌。
　　奥利维亚渐渐红了眼眶，但也不再说话，而是猛地转身，推门而出。
　　伴随着一声响亮的关门声，德拉科的精气神像是瞬间被抽走了似的，突然变得恹恹无力。他意兴阑珊地扔掉手里的一摞纸牌，面无表情地转脸望向窗外。
　　“到底是怎么了？”潘西也不再是那副幸灾乐祸的嘴脸，问话里多了几分严肃和认真。
　　但德拉科什么也没说，只面无表情地望着窗外。
　　潘西也有些沉重地叹了口气，布雷斯安慰似的拍了拍她的手背，然后拉着她离开了康妮的包厢。
　　康妮并没有任何要询问的意思，事实上她根本没有理会自家表弟，而是找出了一本厚实的魔纹专著，静静地读了起来。
　　没有了花样的男伴，没有了张狂的笑声，甚至没有了过多的言语，康斯坦丝·布莱克的生活，似乎又一下子回到了从前，低调、冷漠、封闭。那疯狂糜烂的五年级，似乎只是一场浮华的梦境，在一个暑假过后，消散不见。
　　六年级了，一个新的开始，一个旧的循环。

　　返校的马车，德拉科和奥利维亚也没有坐在一起。
　　奥利维亚瞪着德拉科头也不回地钻进了康斯坦丝·布莱克的马车，委屈地吸着气，半晌才自己钻进了一辆空马车。
　　而潘西和布雷斯上车的时候，透过掀起车帘的缝隙，德拉科用余光瞥到，哈利·波特钻进了奥利维亚的马车。
　　呵呵，救世主波特。
　　德拉科端正坐好，什么话也没说。

　　沉默寡言的氛围，在下马车的时候，传染到了哈利身上。从奥利维亚马车里钻出来的时候，哈利的脸色也有些难看。不知两人都说了什么，但看样子，八成也不是让人愉快的话题。

　　“瞧，是乌姆里奇！”在入座的时候，潘西捅了捅身旁的布雷斯。
　　布雷斯回头，看向教师席上坐在邓布利多旁边的那个粉色职业套装的身影，那女人领口的嫩粉蝴蝶礼结，每每都让他忍不住笑意，“新任的黑魔法防御术老师？”他问。
　　潘西哼了一声，“魔法部已经把手伸到霍格沃茨了。”
　　布雷斯笑，“显然，斯克林杰已经渐渐失去了对魔法部的控制。”
　　斯克林杰与邓布利多有交情，如果他还能做得了主，是不会跑过来干涉霍格沃茨的教学的。况且，部长是出了名的鹰派，而来的却是乌姆里奇副部长，魔法部鸽派的代表人物。
　　潘西赞同道：“大选临近，魔法部难免人心浮动。乌姆里奇是巴伦·穆勒的人，穆勒几天前就已经明确表示要参加明年的部长大选了。”
　　魔法部一直以来就有鹰派和鸽派之分，鹰派主张强势对抗伏地魔及其食死徒，鸽派的态度却偏绥靖，要温和得多、暧昧得多，前者一直得益于邓布利多的支持，后者可能与那边（就是食死徒那边）有着一些见不得人的勾连。明年的魔法部部长竞选，现任部长、鹰派的代表人物鲁弗斯·斯克林杰将会全力争取连任。但任期已经过去了四分之三，斯克林杰的政绩却一直平平，与伏地魔的几次大规模作战都遭遇失利，战争前景不甚明朗甚至是有些悲观，人们的工作和生活也没有得到明显的改善，甚至还有小幅的下滑，这与他三年前上台时民众的期望大相径庭。上不能笼络贵族，下不能安抚百姓，这次竞选斯克林杰比较危险，并不为人看好。而上次竞选失败的鸽派，这次派出了老资历的政治人物巴伦·穆勒，是一支强劲的力量，不容小觑。
　　布雷斯摇了摇头，“这可是一招昏棋。政治与学术惯常是分开的，魔法部现在公然干预霍格沃茨的教学，穆勒可得小心别把人惹恼了。”
　　潘西哼笑一声，“他满心满脑想着的，八成是把霍格沃茨的水搅浑，这样邓布利多大概就无暇顾及拉斯克林杰一把了吧。反正现在还是斯克林杰当政，魔法部有什么过错，也都可以一把推给冤大头，穆勒哪里会有什么损失。”
　　布雷斯笑笑，没有答话，转瞬却问向一旁的奥利维亚，“奥利维亚，最近博古特先生频频发表政见，似乎有些高调啊。怎么，难道他老人家终于下定决心明年玩一票大的了？”
　　说实话，潘西和布雷斯在奥利维亚身旁叨叨半天，她都没怎么过脑，这要放在平时，是绝对不可能的。但进入大厅落座之后，奥利维亚的全部心思都放在了怄气上——德拉科竟然坐到了布莱克身边！斯莱特林的座位席次竟然又变回了从前，康妮下首是德拉科，而桌子对面，奥利维亚的身旁却坐着潘西和布雷斯。自从五年级开学之后，斯莱特林就再也没有这样入座过，但今天，却莫名其妙地回到了一年前。
　　简直是不知所谓！
　　奥利维亚心里有气，却又不好明着说出来，只得自己闷着。所以什么乌姆里奇，什么鸽派鹰派，什么部长大选，她都没分心思顾得上。布雷斯突然问她话，她足足反应了五秒，才扯出了一个自以为灿烂的笑容。
　　奥利维亚知道布雷斯是在套她的话、探帕蒂的底，但她只是笑，不答反问道：“如果帕蒂参选，你们会支持他吗？”她双目放光，笑容灿烂，最后还不忘调侃一句，“我的贵族大佬们~”
　　布雷斯·扎比尼又哪里是会轻易表态的人，他笑得比谁都奸猾，说出的话更是滴水不漏：“我个人自然是偏爱博古特先生的。”
　　显然，这根本无法满足奥利维亚的胃口。她捅了捅身边的潘西，笑问道：“帕金森呢？”
　　谈到政治，又牵涉帕金森家族的态度和利益，作为继承人的潘西最是靠谱不过了。她微微扯了扯嘴角，圆滑道：“帕金森，自然是唯马尔福马首是瞻的。”说着她便朝对面的德拉科微微点头示意。
　　这话最真不过了。因为马尔福的政治姿态，基本上就代表了黑魔王的价值取向。马尔福是黑魔王的发言人，这是全魔法界都知道却又从不宣诸于口的事。
　　德拉科微微一笑，但也只是微微一笑，他一点儿也没有要加进对话的意思。所以当奥利维亚转头看向他，而他又是毫无表情毫无反应的时候，一场政治试探的对话，就这样难以为继、草草收场了。
　　奥利维亚觉得压抑极了。她转开头，不再看向德拉科，但心里难受得紧。

　　不出一个星期，上到霍格沃茨的校长，下到普通师生，甚至是斯莱特林的幽灵血人巴罗，都知道奥利维亚和德拉科冷战了。两人都是霍格沃茨的风流人物，本来就备受瞩目，从以前每天都黏在一起的恩爱情侣突然之间变得毫无交流，就算反应再迟钝的人都知道两人之间出了问题。关于两人的分手传闻，在霍格沃茨的八卦界委实火了一阵子，而分手的理由更是千奇百怪、五花八门。外人实实在在地看了回热闹，但关于内里的门道，除了三个知情者，外人委实不明就里。
　　直到开学两个星期后的周六傍晚，一个低年级的赫奇帕奇连滚带爬地冲进了霍格沃茨大厅，隔着四个学院的长桌，站在大厅门口就朝着教师席上的教授们慌张大喊：“教授！出大事了！波特和马尔福在魁地奇球场打起来了！！”
　　奥利维亚蹭的一下子从座位上弹了起来，带头冲了出去。
　　当这乌拉拉的一大帮子人冲到魁地奇球场的时候，哈利和德拉科的战斗已经接近了尾声。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魁地奇球队的二十来号人就那么傻傻地站在两旁围观着，没有帮手，没有群殴，没有拉架，就那么傻傻地站着，一个个瞠目结舌的表情。说实话，后到场的这帮人也着实愣住了。哈利·波特，德拉科·马尔福，一个是大名鼎鼎的救世主，一个是身世显赫的大贵族，平时是怎样的叱咤校园啊，今天，此时此刻，却像两个最无知的麻瓜那样，近身肉搏。是的，肉搏。两人都没有掏出魔杖，就像两个麻瓜男人那样，你一拳我一腿地肉搏着。也难怪两人的队友都傻愣愣地站着，就连奥利维亚都急刹车矗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德拉科一个左勾拳再补上当胸一腿，结结实实地把哈利踩在了地上。两人根本就没注意到旁人，仍旧沉浸在自己的恩怨中。哈利输人不输仗，一口吐掉嘴里的血水，大骂道：“马尔福，你TM就是个混蛋！你不配！！”
　　奥利维亚心里咯噔一声。
　　而德拉科脚一抬就毫不留情地踢上了哈利的下巴，一下子就把哈利踢懵了，他感觉自己的半口牙都松动了。
　　德拉科冷笑着，咬牙切齿恶狠狠道：“哈利·波特！你TM有什么资格跟我谈配不配？！我们还没分手！在我还是她男朋友的情况下，在你还需要借哭哭啼啼偷吻她的时候，你TM有什么资格跟我谈关于奥利维亚的权利！你个龌龊的孬种！”
　　众人齐齐吸了口冷气。尼玛，原来是这样！二男争一女啊！波特还和梅林接吻了！还哭哭啼啼！还被马尔福看到了！
　　德拉科又狠狠在哈利胸口踹了一下，才喘着粗气作罢。这一转身，也就看见了那呼啦啦一大帮子人，也就看见了另一个当事人——奥利维亚。
　　奥利维亚傻愣愣地看着他，完全反应不能。而德拉科也瞪着她，没有说话。
　　麦格教授捂着胸口，斯内普教授也黑了脸。好极了，两个新上任的魁地奇学院队队长，趁着训练的间隙，当着两队球员的面，因为一个女人大打出手，还惊动了整个学校的师生！
　　“你们！”麦格教授怒气冲冲地指着两人，“禁闭，整整一个月！太恶劣了！太恶劣了！！”
　　“禁赛。”斯内普教授平静地补充道，“我想这很有必要。”
　　两队球员一听这话，都着急了。
　　“教授！是哈利·波特先挑衅的！马尔福队长在指导我们攻防练习，然后波特走了过来，说‘马尔福，我们谈谈’，这才把队长拉到了角落里！斯莱特林全队都可以作证！”
　　众小蛇齐刷刷地点头。
　　“可马尔福下手这么狠！”罗恩和赫敏扶着哈利从地上坐了起来，“哈利只是想谈谈，又没有找他打架！马尔福下手也太狠了！”
　　众小狮子开始附和。
　　就在这时，德拉科冷笑了一声，“是哈利·波特先动的手。”
　　众人默。
　　哈利歪头又吐了口血水，然后指着德拉科厉声道：“那还不是因为你……”
　　谁知哈利突然语塞了，他飞快地瞥了奥利维亚一眼，把剩下的话咽了回去。
　　斯内普教授冷笑，徐徐道：“那么，事情已经很明显了，不是吗？哈利·波特，挑衅、出手在先，在魁地奇球场，戴着格兰芬多的魁地奇队长徽章，影响极其恶劣，学院杯禁赛一场。”格兰芬多一片哀嚎，学院杯的抽签结果已经公布，格兰芬多的第一场便是对阵斯莱特林，队长缺席，斯内普绝对是故意的！假公济私！偏心！但斯内普才不管周围的哀叹和嘘声，继续道：“德拉科·马尔福，虽然是正当自卫，但有出手过重的嫌疑，作为斯莱特林魁地奇队长，实在有失体统，队长一职由布雷斯·扎比尼取代，马尔福本人暂时留队查看。两人都劳动服务一个月，今晚开始，找费尔奇。”斯内普冷笑，“哼，如果再让我发现你们精力过剩需要打架来宣泄，相信我，你们在霍格沃茨剩下的两年中，都不会有机会再碰扫帚一下的！”
　　这个处理结果，一个禁赛，一个免职，就连麦格教授也说不出一个不字。
　　德拉科取下胸前的魁地奇队长徽章，扔给一旁的布雷斯，然后面无表情地率先离开了。
　　没有再看奥利维亚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