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10张 喜欢与等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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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静的小公园，只有秋千铁链发出的“吱啦吱啦”声，我像说故事一样把我知道的都说了出来，心里难受得已经没有了感觉，原来这就是麻木的感觉。
一边的水户洋平听得很认真，静静地望着夜空，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我都不知道是过了多久，他才轻轻地说：“我一直觉得喜欢一个人的感觉是很难受的，没想到等待一个人的感觉更加难受。”
“我宁愿喜欢一个人，也不要等一个人。”我呜咽着说。
“你还不如等。”
“为什么？”
“起码你还有一半希望，我已经出局了。”
“啊？什么意思啊？”我转过头去一脸疑惑地望着他。
“那个叫三井寿的家伙，对于你来说这么重要吗？”水户洋平反问我。
“重要？没，没有啦，只是想着，他能做自己喜欢的事，能看着他打篮球，就够了，我没想过其他的……”
“真的没想过？”
“没，没有。”
“那你现在愿意和我交往吗？”水户洋平突然站起来走到我面前，继而蹲了下来，眼睛看着我，眼神里没有一点开玩笑的意思。
我瞬间就懵了，我压根没想到他会说出这么一句话，太匪夷所思了吧？我们才认识二天啊，怎么会说出这样，这样的话？
“你看，你在犹豫，说明你现在根本不会答应男生的追求。”他笑着说。
“啊，什，什么啊？”我越来越莫名其妙，完全不知道他脑袋里在想什么。
“喜欢一个人，就不会答应其他人的追求，因为心里已经没有空地了。”水户洋平站了起来，双手插进口袋里。
“你，你少胡说。”
“你还不承认啊？你口中的那个三井寿，三井学长，你都为了他不顾一切地来到湘北，换句话说，只要他在哪，你都会跟着去。”
“啊……”我内心突然被狠狠地拧了一下，说不出来的感觉。
喜欢？我从没想过我会去喜欢谁，到现在我一直认为是自己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突然发现所做的一切是围绕着一个人，喜欢？这就是喜欢一个人的表现？
“啊哈，我真想看看你这么在意的三井学长，现在是什么样子？”
“你在讽刺我吗？”
“没有，只是想揍他。”
“干嘛揍他？”我一下又愣住了。
“辜负那么多人的期待，更不知道你为了他付出了那么多，这样的男生真差劲！”水户洋平说这些话的时候语气很冷，听得我后背冷飕飕的。
“哼，你也好不到哪里去。”最后我气鼓鼓地回了他这么一句。
“也对……不过，起码，至少我可以在你难过的时候陪着你，这一点总比他强吧？”水户洋平双手拉住我坐着的秋千铁链，他挡住了月光，我看不清他的表情。
“哼，你又不会打篮球……”
“呃？”他显然没料到我会说这样的话，一下语塞了，好一会儿他才反应过来，“篮球，可以学啊，我是很有打篮球的条件噢！”
“那你怎么不去篮球队？”
“啊，我不喜欢打篮球。”
“你回答得倒是很干脆。”
“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不需要拐弯抹角。”
“那你喜欢什么啊？”
“我……喜欢你。”
我几乎是瞪大了眼睛看着水户洋平，很郁闷我还是看不清他的表情，我也不知道他看到我的表情会怎样的感想，一时之间我觉得很恍惚，认为自己听错了。
“开，开玩笑的吧……”我半天才挤出几个字。
“喜欢就是喜欢。”他说话斩钉截铁的。
“我，我才不是那种容易被骗的女生呢，你泡妞泡错对象了！”我突然想起他之前说他是问题学生，说他经常打架泡妞，不由得有种被戏弄的感觉。
我站起来推开他的双手，头也不回地朝家里走去，没想到他跑上来又拉住了我。
“你又想被书包打了吗？”我另一只手举起了书包。
“别走太快了。”他轻轻地说，松开了我的手。
我有些哭笑不得，但还是放慢了脚步，他也还是默默地跟在我身后，一直到我走到家门口，他的声音从后面平缓地传来：“我也要开始等一个人了。”
我上了楼，还是站在窗台前，他看见了我身影，对我笑了笑就离开了。
我不懂，不懂他哪一句话是真那一句话是假，这就是所谓的花言巧语么？真可笑，不觉得在我难受的时候说那样的一句话真的很过分么？真是个怪人，凭什么要说喜欢我，凭什么要说等待一个人，说给我听有什么好处吗？还是，只是在同情我？
可是，无论什么时候，他都会出现在我身边，就好像安装了雷达一样，一有动静就窜了出来，真的很可笑。
也不知道是带着怎样的心情入睡的，也许是憋在心里的话都说了出来，轻松了很多，很平静地进入了梦乡，梦见在蔚蓝的海边，我踩着一个人脚印小心翼翼地走着，然后我听见一个很模糊的声音说：“真是个傻瓜。”
我不知道那是谁。
早上出门又看见了水户洋平，他还是那样笑着和我打招呼，好像昨晚的事没发生过一样。他走到我身边，还是递过来一盒牛奶，自己则啃起了面包。
“你每天早上都吃面包？”我吸着牛奶问他。
“嗯。”他嚼着面包，嘴巴里挤出一个字。
“不会腻？”
“那我吃什么？”他又塞进嘴里一块面包，然后望向我。
“呃……”我语塞了，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又是一路沉默到了学校，我进教室时听见水户洋平说：“谢谢你小渚。”
“咦？”我诧异地转过头去，皱着眉望着他，“谢我？为什么？”
“你相信我。”
“我相信你？”
“嗯，可以把你不想说的事告诉了我。”他笑了笑，转身离开了。
“真是个怪人。”我嘟了嘟嘴进了教室。
“哎呀，又是和洋平一起上学的啊！”晴子依旧那么八卦。
“对啊对啊，都快被烦死了。”
“感觉他还不错哦！”
“哪里不错了？”
“就是感觉啦，听樱木花道说，他是个很心细的人呢！”
“你就没听说他们是问题学生吗？”
“樱木花道也说了啊，在初中他们就经常一起打架。”
“你不觉得这样不好么？”我看见晴子一脸的无所谓，觉得有些费解。
“问题学生也是学生啊，只要好好学习，还是会变成好学生的啦。”
好吧，晴子的和平世界里是没有“坏”这个字的。
晴子似乎看出了我的表情有变化，她凑过来悄悄地问：“小渚，洋平不会是喜欢你吧？”
这一问把我吓得差点从椅子上摔了下去，估计也脸红了，颤抖着声音慌慌张张地说：“没，没有，怎，怎么可能！？你，你怎么知道他喜欢我？”
我知道我的反应出卖了自己，晴子坏笑着说：“呀，小渚魅力不小哇，看见洋平第一次跟你说话就觉得他对你肯定有好感，哈，我没猜错。”
“第一次说话你就看出来了？你怎么看出来的？”我简直莫名其妙。
“小渚在这方面真是笨呐，你没注意我可注意了啊，他看你的时候眼神特别温柔。”
“拜，拜托你，别说了，鸡皮疙瘩都出来了。”我打了个冷颤。
“哎呀是真的啦，小渚！虽然他是问题学生，但本质也不坏啊！”
“是吗，我看樱木花道对你也很有好感啊！”
“樱木花道？哎呀怎么可能？！”晴子笑着摆了摆手。
“那你对流川枫呢？”我终于抓到了把柄开始反击。
果然晴子脸一红，话都说不出了，慌慌张张地掩饰着说：“我，我才没有对他怎么……没有的啦！”
“呀，被我发现了吧！话说回来那家伙整天一张臭脸，不就球技好吗，有什么好喜欢的。”
“流川枫哪里臭脸了，那叫个性！”晴子赶紧辩护起来。
“晴子，你是不是喜欢流川枫啊？”我小声地问，我很肯定自己是很认真地问的。
晴子望了望我，仍是红着脸，一会儿她才叹了口气说：“喜欢又怎样，他那么优秀，可能都不知道有我这样一个人……”
一瞬间我有种空间错位的感觉，仿佛晴子就是我，我似乎看见了自己，某个刹那我也是这样说：“他那么优秀，眼神从没在我身上停留过半秒……”
心，突然痛了一下，第一次有这样的感觉，很难受。究竟喜欢一个人，到底是怎样的感觉，心会很痛吗？为什么会心痛呢？
我想起了水户洋平的话，他说他喜欢我，喜欢一个人的感觉是很难受的；他说他要等待一个人，等待一个人的感觉是更加难受的。
既然喜欢一个人如此难受，为什么还要去喜欢？为什么还要去等待？
我只知道我在等三井寿，等他回来，回到他心爱的篮球队，我真的只是这样在等待，可是越来越发现，这样的等待让自己好累，心里总是空荡荡的，好像失去了方向一般。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10张 喜欢与等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