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煞气冲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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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煞气冲天
“此人身上——好重的煞气！”
先前还未曾发现，现下将之安置于船舱内床榻之上，仔细观之，才恍然发现黑衣少年身上竟是煞气冲天！
殷别离眉峰叠起，很是不解。随即她发现少许异常，便望向少年身旁的古剑。那把剑上纹有奇异的纹路，微微发着红光。少年身上的煞气源源不断地被吸入其中，只是这也不过是杯水车薪而已。
旁边的青衣少女很是着急的样子。她不停地观察百里屠苏的情况，有些不知所措地喃喃念道：“诶你到底是怎么了？我不是把剑还给你了么？方才我也没下重手啊，打疼你了？”
“姑娘不必着急。这位百里少侠并非是受伤之故才会昏迷不醒。”欧阳少恭也是凝神细看，而后又为其把脉。过得片刻，才是出言安慰，“这位少侠不知何故煞气缠身，方才只是压抑不住。姑娘此前是否发现这位少侠状似疯狂，见人欲噬？”
“是啊，之前他还气得和我动手来着，我都把剑还给他了还这么小气记仇……诶，你认识这个淫贼？”
“……淫贼？”即使是以欧阳少恭之从容淡定也不由顿了片刻，才用奇怪的语气重复了一遍，艰难地缓声道，“……姑娘你……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误会？”青衣少女想了想，随即不确定地说，“婆婆说过，若是有人偷看女子洗澡，那人便算得上是淫贼了。这样说来，他就是淫贼。”
“……”明智地选择忽略少女方才的话，欧阳少恭颇有些哭笑不得。过得片刻他拿开把脉的手，谨慎言道，“恐怕在下，亦是无法缓下这冲天煞气……学艺不精，见笑了。”
殷别离闻言亦是将手指搭在黑衣少年脉上片刻，而后想了想，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只是嘴唇动了动未发出声音。她轻轻摇摇头，站到了一边。
欧阳少恭似是发现了裙装女子的异状，眼神无意间略过停顿了片刻。青衣少女却似什么都没发现，而是担忧地看着黑衣少年：“……这样啊，那我来试试好了。”
“姑娘？”
青衣少女似是完全不顾男女大防，大大方方地坐在床榻边上，双手握住了黑衣少年的手。淡青色如烟雾般的气流自她身上渡到百里屠苏身上，那冲天的不详煞气仿似也被缓解了不少，开始安静下来。
“！！”不仅殷别离吃了一惊，连欧阳少恭也是十分惊讶。只是随即他便是若有所思的样子盯着渡去真气的青衣少女，似是想到什么变数般皱起了眉峰，而后垂下眼帘。
过得一会青衣少女放下手，显然一时间渡去那么多真气有些疲惫。欧阳少恭踌躇片刻，轻声言道，“在下观之，姑娘也是受了些伤。在下这里亦有些伤药，姑娘还是早些上药的好。”
“嗯？那就多谢了！”完全没有任何心防，青衣少女绽出一个明朗的笑容，接过男子所赠伤药。欧阳少恭怔愣片刻，随即稍稍垂下眼帘，说道：“那姑娘请自便，在下便先行回避了。”
杏黄道袍的男子掀帘而去，殷别离倒是并未跟着离开，而是关切地问着青衣少女：“不知姑娘可需别离帮忙？”
“啊？没关系，我一个人能成！”青衣少女笑着说道，而后好奇地看着她，“你叫做别离是吗？我叫风晴雪！咳咳，初次见面，还望阁下不吝赐教！”
“在下姓殷，名别离。”听着这打招呼的怪话，殷别离只是有些无奈地摇摇头。这位姑娘可真是不怕生，甫一见面便直呼其名，也不怕他人不喜。
不过倒真是纯真大方的洒脱姑娘，叫人亦是无法责怪，不觉着被冒犯。
“不过姑娘倒是十分厉害，这冲天煞气亦被姑娘的真气所抑。”殷别离心下起了几分探究之意。如此未经世事的样子，倒像是从哪个深山老林里出来的，但这真气十分奇怪，而且靠近之后亦可以隐隐感觉到她身上透出瘴气。
“嗯？有帮助就好。毕竟我害淫贼气到晕倒。”风晴雪一边大方上药，一边随意地回答。
“……不知姑娘身上为何会隐隐透出瘴毒？”短短数语殷别离便大略摸清了这位青衣少女的性情，也不拐弯抹角而是直言而出。想了想，她仍是加上了一句，“若是不可说便罢了，在下亦不想强人所难。”
“唔，瘴毒？我们那里的人都那样。”风晴雪想了想，也有些迷迷糊糊地答道，“不过从小就生长在那里，再加上修行的特殊心法，这种毒倒是对我们没什么影响……”
“……原来如此。”看青衣少女自己也并不清楚的样子，殷别离轻叹一声，注意到床榻之上黑衣少年似乎有所动静，她轻声说道，“好像百里少侠要醒了。”
“嗯？是吗？”风晴雪闻言松了口气，有些高兴地冲到黑衣少年面前，仔细看着对方如何轻皱着眉头，缓缓睁开迷蒙的眼，仍是不甚清醒的样子。瞬间觉得自己有些多余，殷别离摇首轻叹，也是掀帘出去了。
缘分已生，何必留下打扰他们。
步出船舱，便见得欧阳少恭并未抚琴，而是背负着双手，静静抬头赏月。淡黄色的光芒微弱地洒遍他全身，更显得他此刻脊背挺直，如芝兰如玉树一般。殷别离略走了两步，与他并肩，轻声说道：“残月如钩，水静如兰。今日天气倒是十分之好。”
“……月残未满，水静如死，好景亦是不常。”未加附和，欧阳少恭却是轻叹。而后他慢慢将目光从深蓝天幕之上离开，移到了她的身上，顿了片刻说道，“方才之事多谢了。”
“不必。”心中明了对方是指方才她闭口不言之事，殷别离轻声而叹，“无边煞气，公子似乎并不惊讶？”
“拿了我的东西，有些小小惩戒亦数应当。”
“……果然与公子有关。”风晴雪或许看不出来，但她向来细心，又与欧阳少恭相交多年，怎会不知他当时面上虽是惊讶，却心中平静冷酷。殷别离亦是转目与他对视，像是要望进那双深沉的黑眸中去，“公子此刻心念有变，只怕并非吉兆。”
“非也。在下不过更是坚定。”欧阳少恭对着她缓缓摇头，随即轻笑说道，“未知姑娘何时居然也会观人吉凶了？”
殷别离浅笑着摇摇头，压下心中几分担忧，偏头看向琴旁燃着的香炉，定定随着那轻渺烟气片刻，又移向了船边的暗色河水和金红花灯。
“少恭……日后有何打算？”
作者有话说
第35章 煞气冲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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