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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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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突如其来的告白，就像孙悟空的定身咒一般，把陈悦定在原地。
她瞪着大眼睛，愣愣地看着林染，好像没听清楚他刚才说的是什么。
林染紧紧得攥着矿泉水瓶，像是想从它身上汲取力量。
他脸颊绯红，却依然盯着陈悦的眼睛，认真的说：“我说这样的话，也许会让你觉得我很随便。本来，我想等考上大学后，再跟你表白，可是，今天在来的路上，我看见宇文老师，他对你很温柔，还有那天晚上的王清远。所以老师，我等不了了，我怕我不说出来，你会成为别人的女朋友。”
陈悦听见自己的心噼啪一声，有什么东西钻了出来，再也回不去了。
她的内心，除了刚刚听见他说喜欢自己，所带来的的震撼外，竟然还有小小的雀跃。直到此刻她才明白，自己也是对林染有好感的。
是啊，他这样优秀，很难有人会不喜欢他吧？
可是，他是自己的学生，才十七岁，她，不能也没有资格接受啊！
陈悦抬眸看向林染，他正急切地盯着她，眼神很诚恳，也很期盼，生怕她会拒绝。
“林染，”陈悦艰涩地开口，“我是你的老师，又比你大了整整七岁，所以，对不起！”
“啪！”矿泉水的瓶子被他一下捏扁了，水瞬间流了他一手。
陈悦赶紧抽了纸巾递给他。
他接过来，默默地擦着。
过了一会儿，林染自嘲地笑了一声，说：“其实我已经猜到是这个结果。”
他转过身去，背对着陈悦，像刚才那样坐着，很久都没有说话。
拒绝别人的经验，陈悦不是没有，可从来没有一次，让她像现在这般难受。她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两人一直沉默着。
这时，孟一凡从山上跑下来，可能在山上玩的很开心，整个人都处于亢奋状态，她没有注意到他们之间的沉默，一个劲地嚷着：“哎哟……累死了，陈老师，林染，可以准备午餐了，他们一会儿就下来，宇文老师让我先下来通知你们。”
林染默默的起身，把面包，矿泉水之类吃的喝的都摆出来，方便一会儿大家取用，孟一凡围在他身边叙说着刚才在山上发生的趣事。
陈悦在不远处看着忙碌的他们。
那两个人，才应该在一起吧，同样年轻的面容，同样年轻的思维。林染说的喜欢自己，只是暂时对异性的依恋，过不了多久，就会忘记吧！
回来的路上，大家都累了，没人发现她和林染之间微妙的气氛。
聚餐的时候，陈悦兴致不太高，看着大家嬉笑玩闹。宇文瞳很照顾她，时不时的给她夹菜，倒饮料，体贴的举动惹来在场女生的窃窃私语。
林染和她不同桌，但是一直关注着她这边。见她恹恹的样子，忍不住蹙眉：明明被拒绝的人是自己，为什么她那么难过的样子？
聚餐结束后，林染一直没有机会跟陈悦说上话。他想给她短信息，写了删，删了写，最后手机被扔到一边，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在沙发上躺了半天，林染突然起身，拿起钥匙，出门了。
假期过后，复课的第一天。
陈悦的语文课在第一节，她正在整理讲课资料，办公室的门突然砰地被撞开了，李笑慌慌张张的跑进来。
“老师，快来，快来。”
他拖着陈悦的手急急忙忙就往外冲，他的块头本来就大，劲儿也大，她被拖的跌跌撞撞的一路小跑。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跆拳道社的那几个人，不知从哪里知道林染会跆拳道，硬要林染加入他们社团，林染不答应，要打起来了！”
闻言，她立刻加快了脚步跟上他。
高二年级走廊上，围了好些同学，隐约可以看见林染和几个男生被围在中间，相互僵持着。
“林染，你到底答应不答应？”为首的那个剃平头的男生有些按奈不住，言语间夹杂着几分怒气。
林染不耐地瞟了他们一眼，说道：“你们烦不烦，说了不行就是不行，我要上课了！”说完就拨开众人准备往教室走去，这时，他身后的那男生突然发难，抬腿就朝他的后背踢去。
“林染小心。”
情急之下陈悦冲了过去，猛地推开林染。
噗地一声，她的肚子上就中了男生的一脚，她立刻跪坐在地上半天都说不出话来，胃里翻江倒海地疼。
林染看见她受伤，转身就和那帮男生扭成一团。他下手异常的狠，与发了狂的野兽无异，李笑他们都不敢上去劝架。
肚子疼的厉害，可是再这样打下去说不定会出人命的，陈悦在几个女生的帮助下，扶着墙慢慢站起来，轻喘几口气后，艰难出声：“林染，别打了。”
周围很吵，林染却听见了她细细的声音，他正要挥到男生脸上的拳头堪堪停住了。他松开对方的衣领，想过来看看陈悦的伤势，可是她的身边围了一圈女生，根本挤不进去。
“社团活动不是自愿的吗？林染既然不愿意加入，你们就不要再勉强了。”
“是，”平头男生也没想到很简单的事情，怎么会发展成这样，看见陈悦捂着肚子，他也很内疚，“老师，对不起，你没事吧，要不要我送你去医务室？”
“我没事，倒是你，去看看吧！”
平头男生被林染揍得鼻血直流，眼圈黑了一大块，嘴巴也有些肿了。
“哦，好的，”他嘴上答应了，身体却没动，过了一小会儿，反而支支吾吾地又开口道：“老师，下个月有全省高中跆拳道比赛，如果林染参加的话，我们学校的胜算很大，这也是为学校争光的事！”
“这事情也要让林染想想，如果他不愿意你们也不好再强迫了！”
陈悦都这样说了，那四人才不情不愿的走了。
林染站在一旁未动，他的脸上也挂了彩。
“林染，你也去医务室吧！”
他看了看陈悦，又看了看她捂着的肚子，对她身边的女生说：“扶陈老师去医务室。”然后径自绕过她回教室拿书包。
“你去哪？”
他没回头，就这样走了。翘了一整天的课。
放学后，陈悦还是不放心他，按照他给的地址，找到新景花园C座10楼。站在门口才开始犹豫，到底要不要按门铃：作为他的老师，来看望一下他也没什么不行的！
“叮咚……叮咚……”
门铃响了很久，还是没有人来开门。
陈悦正想走，啪啦一声，门开了，林染披着一条薄薄的被子，迷迷糊糊的站在门口。
“你病了？”
他的面色不正常的潮红，呼吸有些急促。
陈悦探手摸了他的额头，好烫！他在发烧！
“我没事，你不用管我。”他拍掉她的手，不让她碰。
都病成这样了，还耍什么小性子！陈悦没理他，拉着他的手就往里面冲，客厅里乱七八糟，乳白色的布艺沙发上显出浅浅的睡过的痕迹。
“你就在沙发上睡的？”
他点头。
“你的房间在哪？”
他指给她看。
进了房间后，押着他到床上躺好，再把被子给他盖上。
整个过程他一声不吭，现在躺在床上望着她，眼睛雾蒙蒙的，仿佛有水气一般。
“老师你还疼吗？”
他问的小心翼翼，听得她心中一紧！
“不疼了！”不知不觉，她的声音也温柔起来。
“真的没事了？”
“嗯。”
听见她没事了，他松了一口气，“这是你第二次帮我了。”他顿了顿，看向她，“你当时为什么要替我挨那一脚？”
他的眼中，隐隐有期待。
陈悦想了想，说出了一个无可挑剔的答案，“我是老师，保护学生是我的义务。”
“就这样吗？”他不死心的追问。
“就是这样。”
“没有别的了？”
“没有别的了。”
他突然拉起被子蒙住头。
等了半晌，他没有任何反应。
“林染？”她试着喊他，依然没反应。
她戳戳他，担心在里面是不是会缺氧。
“你走吧，我不用你来管我！！死不了的！！！”被子里传来他闷闷的声音。
听见他这样说，陈悦忽然觉得委屈极了！
肚子疼了一天，现在还隐隐有感觉，可是担心他，下班后没回家休息，特意来看看，现在却要赶自己走，就因为不能回应他的感情。
这能怪她吗？自己比他大了七岁，还是他的老师，她能怎么样？
陈悦起身就走，手还没有碰上门把，突然就被他从背后抱住。
“老师，我错了，你不要走好不好？”他的声音低沉暗哑，略带软弱。
陈悦被他抱在怀里，感觉身后的身体烫的吓人。
林染这样子，让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好。热度一直传来，把她的眼泪都蒸出来了，一滴一滴的滴在圈着她的手臂上。
感觉到手臂上的异样，林染愣了愣，慢慢将她转向自己。
果然，陈悦的眼眶泛红，泪水不停地顺着脸颊滑落。看着她哭泣的样子，他觉得自己的心犹如被人狠狠揉捏般，疼痛。
“怎么哭了呢……怎么哭了呢？”他喃喃道，手足无措地擦去她脸上的泪，可是擦掉了还有，擦了……还有！
他索性，捧了她的脸，吻上去。
陈悦一惊，慌忙推开他，退出了他怀抱的范围。
“对不起，我只是……我……”他慌了，他怕自己刚才那样的举动惹恼陈悦，会让她觉得自己轻浮。
他只是一直擦不完眼泪，对她又是心疼，又是怜悯，一时情不自禁……
陈悦没有看他，自己胡乱在脸上擦了一把，然后冲出房间，抓起包包就奔出了林染的家。
她不敢再看林染，刚才居然在他的面前哭了，这让她觉得太丢人了，如此慌乱的一天啊，明天该怎么面对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