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三章 抛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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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情在利益面前分文不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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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练地将念注入生锈的水果刀,肌肤与刀片相互亲吻,拉扯出一条狭长的红色伤口,殷红鲜血顺着腰腹的轮廓滑溜蔓下，红色液体粘稠地沾浊在肮脏的刀身。赤赭地阴暗色彩仿佛溶化在天边的红色夕阳。
在很久很久以后，玛琪会和旅团一起离开流星街，成为强盗中的一员，她至少会活到1999年。在很久以后，又可能在不久之后，我会在种种的不确定中死里逃生。
或者死亡。
肺的每一刻扩张及收缩，每一刻的心跳都是如此珍贵。
而后我将刀子刺入面前男子刚刚还在跳动的心脏。不到一秒便有一个生命消失，生者冷漠地向前继续行走，死者则和着垃圾一起腐烂。他想抢我的东西，但没有成功，于是就死了。
[你的伙伴在哪里呢？]我蹲下来，看着倒在地上的男子。他的眼睛死命地睁大，眼白里青红交错的血丝显露出来，瞳孔里只有无尽的怨恨。
这才是流星街里最常见的感情。
[你没有伙伴，真可怜。]确认了他的身体上没有东西，我站起身，而后冷漠地向前继续行走。
我也没有伙伴。——艾伦不是，玛琪不是，甚至连我自己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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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早晨到中午，流星街中的灰尘也跟着湿粘起来，将喉咙闹得瘙痒。灰朦的天空第一次在白天时刻低低地压下，衬得所有东西都是阴暗混沌。
这不是个好兆头。
“该不会要下雨了吧？”艾伦半开玩笑地猜测，声线和往常一样染上了轻松随意。但这没能阻止我地鄙视眼神，于是他便无趣地耸肩，手指继续把玩着那把生锈小刀，“要是真的下雨我们的计划就不能实施了。”
“流星街怎么可能会下雨。”我直接否决了这个猜测，眼睛不自觉地看向窗外。那里有一只雌蛛在结织着交错的网，它似乎捕到了猎物。紧密的丝线缠绕在不知名的昆虫上，蜘蛛将它的毒液注进猎物体内。
挣扎，而后死亡。
“有可能。”玛琪盯着窗外，没有注意蜘蛛，而是看向低沉压下地粉尘和黑色天空，她仿佛又想起了什么，直直地望向艾伦，“我们的计划实行不了。”
“啧，说的好象你们两个都知道计划是什么了一样……”我挑起眉头，想起了前面的几个疑问。
“哈，这属于商业机密，可不能说呢~”他一脸地理所当然，无辜的语气让人抓狂。
“……在讨论这些之前还是先去找食物吧。”玛琪打开了门，现在集营里的人几乎全都出去活动了。
虽然暂时还不知道艾伦口中的计划是什么，但可以肯定的是只要下雨就不能实施。
但他却是在我们答应之前就计划好了一切。单人行动和多人合作所要顾虑和考虑的也会相应增多。就算是准备了两套方案，艾伦也可以选择自己行动，用不着冒这个可能会使秘密泄露的风险来特意向我们提出合作。更何况他还不能确定我们会不会同意合作。
而太过直白地向他询问不大可能得到什么信息，就算作了回答也不能断定真假。但这样邀请我们也过于唐突和欠警惕，这绝对不是流星街人也不是普通人的做法。事先调查过我们也可以这个可能性也能否决，只不过是两个没有任何威胁的小孩，根本不必如此的大费周章。
但是不排除利用玛琪的直觉。
玛琪的直觉可以预感事件或人物的危险，如果是知道这点，抱着不打算伤害的心态便可以和她一起合作
然而知道玛琪的直觉这件事的除了认识她较熟的人，也就只有……
穿越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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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流星街中这简直是百年难遇。雨水并不和我想象的完全相同，那不是在南国春天的绵长细雨。我也不期待这些从天降临的透明凉水能供我们食用。
上帝赐予我们的只可能会是腐蚀一切的酸雨。
“哎呀呀，居然真得下雨了。”艾伦看着明显黑下来的天空，像是在感慨些什么。
玛琪倒是说中了。
“在向我们说明你那神秘的计划之前，我有一件事想要弄清楚。”我将视线移向艾伦，“假设我们真的如你所说成功逃脱，那在逃走之后我们该怎么办？”
“我已经和一个组织取得联系。”他站起身，将玛琪打开的门重新关上，之后缓缓开口，“他们会协助我们的。”
“取得联系？”前面已经想过了，加入集营的人在通常情况下是可以到其他区域进行一定限度的自由活动，这就说明他们能够确定我们不能逃走，另一方面表示了集营里是拥有类似可以确定方位相关念能力者。
首先流星街绝大部分地方并没有良好的信号，只有部分特殊区域才能够利用手机来进行通讯，但是对此集营的人一定会发觉异样所以说不定在他口中说的那个计划还没开始就被人发现了。
那么第二种可能就是他是摆脱了那个类似于能够确定方位的念能力或者说从一开始就没有中招。前者的做法是除念，后者就是已经知道了能力的限制。除念师显然是不可能随意找到的，并且漫画中酷拉皮卡也说过如果库洛洛除念之后他一定会察觉到。同样套用到这里，恐怕只会引起集营的警惕更何况除念师的存在本身就少之又少。
再来说关于艾伦“还没加入集营就提前知道有这么一个念能力者以及发动念能力的限制”，也是几率最大的可能性。如果集营里有一个极厉害的情报人员将此信息传达给他说的那个“已经取得联系的组织”，而那个组织又把此信息提供给作为间谍的艾伦让他注意也不是没道理的。
当然也不排除那个情报人员和艾伦只是两人一伙，但无论是他们先前就加入组织还是在加入集营后联系那个组织都表示与我们合作没有任何意义。
但是联系到那个情报人员的工作地点就可以得出他们确实是在先前就已有一个组织作靠山，毕竟要找到一台能够包罗流星街信息的高科技电脑在一般地域是极难的，同时可以推理出那个“组织”是由与议会相关且势力不小。这也表示艾伦加入集营是另有目的，而忽然想要离开就说明目的已完成或者是快完成了。
【一个与议会相关且势力不小的人和一个新进入议会势头也很猛的人之间在搞小动作。】
“有什么问题？”玛琪的目光有些跳跃，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
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流星街最劲爆的内[晋江]幕。
“好吧……”他苦笑了一声，“本来是不打算说的，因为这是居住区里那些强者可以说是公开的秘密。
“你们之前也应该也遇到过吧。就是有时被攻击是身体会感觉到一种奇特能量和无法解释的现象。
“那就是念。
“念可以分成多种类别和运用方式，而集营里有人拥有可以确定方位的能力因此在不担心在自由活动是逃跑，我想这位小姐也是意识到了吧。”
“没错，”我配合的点头，顺便又将自己的猜想在大脑中梳理一遍，“我一直都无法理解，在结合之前的经历时才大胆的做出假设，也就产生了‘为什么艾伦先生似乎没有受到这一能力的影响’的质疑。”
“的确是这样的。这个成员是专门在加入集营的人身上施念，但是同时这种少见的既能确定详细方位又可以判断人移动速度和其跟随在身旁的人数及实力的能力也有一定的限制，而我就是利用了这个才没有使他们得逞。当然解除身上的念能力也不是没有其他办法。”
“其它？”我准确地抓住关键字。
“额？什……什么？”他似乎注意到自己说漏嘴变得有结巴，但马上恢复正常，没有再回应我的质疑，继续他一眼就可识破的演技，“精孔的开启和力量的觉醒能够消除这种能力，为了计划得以更顺利的施行，所以我强行在短时间内让你们觉醒这种力量。”
一般人通常在听到这句话是都会疑惑“精孔”是什么，也可以达到艾伦转移话题的目的。
“其实比起‘其它方法’我还是比较想了解‘其它以外的另一种方法’，总觉得艾伦好象知道很多东西啊。”第一句是变相刁难，第二句为变相试探。
“哎……总之等你长大后就会懂了。”
“……”艾伦先生这是敷衍吧这样破气氛的台词还有你那种像老人在感叹时间流逝的语调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混蛋！
“什么是精孔，要怎么做。”最后是玛琪将话题导正，把之前的严肃拉回。
“所谓的念是自由操纵从人体内发出的生命能量，使用在攻击或防御上的力，”他瞥了一眼看起来不大理解的玛琪，再说下去，“当然直白点讲就是可以使人的攻击和防御变为普通人的两倍甚至是十倍，也就是更加强大。”
“怎么得到。”
“如何得到？”
玛琪在问别人时和库洛洛一样用的是陈述语气，不知不觉就带上冷冽。
我在问别人时和正常人一样用的是普通的疑问，不知不觉就显得弱势。
其实区别还是有的，而且还很多。
“强制的撬开体内气的信道，也就是精孔。当然，如果控制不当的话气就会流失导致死亡，即使这样也愿意吗？”他只说了开念的第二种方法。
“已经打算了吧。”玛琪说。
“没有选择呢。”我说
“好吧，我再问一次……愿意让我强制撬开你们体内的精孔吗？”
“你可以再快一些的。”我和玛琪同时看向艾伦，而后者的表情经历了从严肃转为无奈后又变成抽搐的复杂过程。
最后他认真地看向我们，严肃的神色不禁让我感到肌肉开始紧绷，他突然握住我们的手腕，紧接着一股暖流涌进体内，身体像是得到了某种释放，全身都是温润的感觉。
穿越来的主角和原著里的人物通常都会炼成“缠”，死亡几率很小。
琪沙没有死，玛琪亦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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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伦晃了晃他手中的小刀，沾在上面的血迹氧化成暗红的色彩，发出浓厚的锈味，与下雨前的空气里混杂的腥味搓和在一起。
我忽而感到有一丝不好的预感。
真实而扭曲。
“你们先不要离开这里。”他说，“虽然有些危险，但这是必要措施。”
然后将那把生锈肮脏的水果刀塞进了玛琪手中，便迅速地消失在我们的视野之内。
“那把刀似乎是他很重要的东西。”我望着玛琪手里刚刚被某人强塞入的物体。
“我们还是走吧。”半晌，她才缓慢地开口，说出的却与我所议论的毫不相关，“可能再见不到他了。”
在那一刻我竟没有听懂玛琪所说的后半句话
“……”我刚想说出疑问，又觉得这毫无意义，恐怕提问后也只能听到玛琪重复着千篇一律的“直觉”二字。
直到以后我才知道当时我们所做出的是多么残酷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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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是接近傍晚发生，大多人都已经回到集营。雨后的空气里还带有湿润气味.
应和以前那样平静度过(表面看来)的夜晚里没有预警的发生火灾。
虽然流星街充满危险，但无人会没事干地放火捣了别人的老窝。——更何况是刚加入议会的人员的老窝。
火灾过后夹杂了几次爆炸及轰击，那些明显是用高危武器破坏的痕迹，就算不用脑子想也知道这应该是哪个势力强大的议员或□□贵族来这里歼灭我们集营的老大。
而艾伦应该就是这个歼灭计划中的重要参与者。
灰黑的微粒物在火焰的上空浑厚旋绕，呛得人只咳嗽，嘴唇与口腔里只剩下干涸。
于是本来逃出集营的人又被瞬间炸飞，建筑集营的材料也全数炸断摧毁，焦黑的肢体发出了阵阵熏臭。
绝美和凄惨。
火花与黑夜交织在一起，发出噼里啪啦的嘲笑，似乎要合作吞噬掉整个世界。
火舌咀嚼着暗夜，将吞入的黑色化作红橙的光芒；周围的黑暗狠狠地挤压这格格不入的红色光辉。
它们一起合作，又互相残杀，但都乐在其中。
痛苦的只有我们人类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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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扭头看向玛琪。
她抿直了紫白的嘴唇,死死地握着那把水果刀，我可以看到那并不算锋利的刀缘深深地陷入她手掌内。
“玛琪，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她没有回答，只是怔愣地盯着自己血痕交错的手心，而后又仿佛否决了什么，“都是因为我的直觉。”
如果艾伦没有向我们提出合作，我们的下场将会死亡。
他救了我们。
“喂，你们。”高大的男子站在了我们面前，他的眼睛有意无意地扫过玛琪紧握的那把水果刀，“是艾伦的人吗。”
…………
这句话说得真会让人误解的。
“他已经死了。”
我只能听到不知从何处传来的风呼声
或许那不是风声。
可能只是已死之人的悲鸣罢了。
十几个人在离我们几米远的地方耸直地挺立，妖娆的火焰在他们身后燃烧。
他们沉默的将视线放在那把生锈的水果刀上。
“……玛琪，你的直觉有告诉你什么吗？”
“等。”
“等什么？”
“……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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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低头看向自己的手臂，那上面附有一层薄薄的能量，“艾伦说过这是能使我们变强的力量。”
玛琪略微偏头，几缕紫色的发丝垂了下来，显得有些狼狈。
“那么……我们该如何才能应用这个能力。”她冷淡地开口，金色的眸子里尽是疑惑。
念可用\"燃\"来加以训练，这是同人中早已被写烂了的说辞。
我昂起首，干燥的阳光极其刺眼，流星街的天空永远都是一望无际的灰色，混合着粉尘的空气也是流星街的一大特点。
“一般情况下，应该用意志去控制吧，在实战中应用这种能力来得到提高。”
“在六区？”
“六区现在已经是十分混乱，因为管理六区的议员已经被某个□□贵族或者另一个议员全歼。所以相应的也会有些流民或非承认团体在这里争夺地盘，待在这里可能真的会遇到我们所等待的东西。”我开始仔细的分析，原本是想安慰自己留在这里，到最后连我都觉得有理有据。
而玛琪只是抬起眼皮，实际上我认为她估计完全没听我说话。
“我和你一起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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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在这个废墟中等待，
却不知等待什么。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三章 抛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