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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壹】 ...


  •   我的名字叫长桑。

      在记忆的源头里,陪伴身侧、给予我温暖的人是惠娘。“长桑”也是她赠予我的名字。

      惠娘说她捡到我的那年是忍界第三次大战宣布议和的日子,当时惠娘抱着我站在村口,放眼望去满目凄凉。没有苍翠没有红瘦,只有“长风吹白茅,野火烧枯桑”。于是惠娘断章取义,给我取名为长桑。

      惠娘是个好女人,同时也是个苦命的女人。她在战争中失去了一切,丈夫、子女、双亲和健康。最后她把原来所有的一切都弄丢了,只剩下了一个我。她常对我说“长桑,我的长桑。我把什么都丢了,只剩下你了,只剩下你了!”

      是的,她只剩下我了,而我也只有她了。

      惠娘带着我生活在一个闭塞的山村里。同村的不过百人,他们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生活安逸、美好,近似于世外桃源。

      我从未问过惠娘我父母的事,惠娘也尽量不在我面前提及。因为每个人都有让自己活得轻松的权利,谁也不想负载而活。

      如果在我14岁时没有那件事的发生,也许我会就这样悠游终年。

      但该来的总是要来。当我被男人的怒吼、女人的哭泣、婴儿的啼哭声从睡梦中惊醒时,我瞬间明白这样的生活要结束了。不,也许是这一辈子的完结。

      来不及穿衣,我抓起外套掀被下床,光着脚奔到院子里,瞬间惊呆。

      火光连片,哭喊声不绝于耳,茅草被烧的啪啪乱响,漆黑的天穹被烧的通红。

      眼眶被染得通红,呼吸也变的急促起来。这里还是我长大的村子吗?这里还是我生活了十四年的村子吗?

      “佐助,这里还漏了一个。”冰冷的声线在背后响起,凉透了脊背。

      不等我做出反应,一个冰冷的东西便已然架在了脖子上,左右间,生,与死。

      另一边一个身着白衣的少年慢步从大火中走出,烈火吞吐着火舌,如同翅膀般在少年身后绽开。令人窒息的美丽。

      我嘴角一挑露出嘲讽的笑容,随后平静的颌上眼。

      身后的男子似乎对我的反应有些讶异,他按着我的肩弯下腰,温热的气息便喷洒在我耳边“呵,小丫头挺配合的嘛,既然这样,我就……”

      “水月,放了她。”少年微扬的声线瞬间贯穿了我的大脑,来不及思考,压在肩膀上的手和颈间的短刀便尽数撤去。原来,他真是天使!

      我惊讶的睁眼看着伫立在我面前的白衣少年,不禁失神。他的眼睛,绯红的底色印着黝黑的三勾玉。能够轻易的让人迷失其中。

      “喂喂,佐助,大人的命令写的很清楚的吧,一个都不能留,那些小的你都没放过,这个大的就更不用说了……”

      “水月,回去了。”

      少年挥袖转身,步入火光之中,另一个男子无声的叹了口气,睥睨了我一眼便小跑着跟了上去。

      直到两人一起消失在了烈火中,我才放下了一直紧绷的神经,小腿一软,跪坐在了地上。喘息间我发现了横在院落中的女人尸体,是惠娘。

      我不敢过去查看,只是坐在那里无声的流泪。

      为什么那位大人杀死了我唯一的亲人,却没有杀我?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我将头埋进臂弯里,小声的抽泣起来。

      风吹孤夜柳颤,星泪纷纷,惊现涟漪起落。
      终别离,带不走的是感情,留不下的是记忆,

      一切,宛若隔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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