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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丰满的理想与骨感的现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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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转而下的情形往往令人搞不清楚自己的定位,即便自己的爷爷是个宦官,好吧,她真的想无视这一点,但曹家的地位还是比较高的,最起码在物质方面并不缺少。因此在失散了后有一阵子她依旧是住着客栈吃着可口的饭菜挥霍着身上的银子,或许是穿越文看多了让她没有金钱的那种概念。
后来她才明白,那种孑然一身穿到古代可以凭空赚取大把银子的穿越女是什么心态?是变态。**般的看着身上最后一个铜板,她突然有种出离的愤怒,操哥,你妹子沦落到乞讨街头的地步了,你在哪里啊我好想念你操哥。抑郁了半天她只能毅然决然踏入肃杀的朔风中,就这样深深的坠着,坠着。——魂淡啊你被鲁迅先生附身了么?!
以下是苦逼文艺篇。
她已经忘了这是什么时间,甚至忘了是白天还是黑夜。久远的记忆似乎曾经有过几个意气奋发的少年,那些阳光灿烂的日子,然后被黑夜和寒冷吞噬。那些记忆愈发的不清晰,她只知道,现在,她在这里。
真的是很饿,也很冷啊。
她有时恨不得把自己的胃消化掉,她闻着那些粘稠腐败的气息,将身下的雪抓起填在嘴里。那种想要吞噬一切的饥饿感,还有寒冷,侵袭一切的寒冷。
她发疯的回忆着过去的一切,那些阳光,那些少年。
雪无语,风乍起。
乱云低薄暮,急雪舞回风。
霜严衣带断,指直不得结。
耳畔传来叮当的响声,她抬起头,看到一个白衣少年将一块碎银子放在她的面前。那个少年的眸子亮如星辰。
注意到她的目光,少年对她温和一笑,正要离开的时候她突然伸手抓住了他的衣角。如果没听错的话,刚刚,他的同伴叫他奉孝。
“有事么?”少年微微颦眉,温和发问。
她的嗓子干涩而沙哑,“你是郭嘉郭奉孝么?”
“嗯,我是。”少年的声音如同润玉一般。
她的目光微微一颤。眼前的少年就是郭嘉,她前世最迷恋的郭嘉。抓着他衣角的手更加用力,她的目光充满渴望,“可以把我带走么?我可以当你的丫鬟,什么都行。”
郭嘉看着她,目光温和,带着几分为难,“抱歉呢,我不需要丫鬟。”
“那你能不能……”她再次出声。
“奉孝,快点,师傅要等急了。”不远处再次传来他同伴的声音。
“好的,我就来,子虚。”郭嘉的声音很是清朗,然后他又掏出一锭银子放在她面前,“这些给你。”说完后将袍子用力扯出,转身离去。
她有些无助的抬起手,抓住的却只是一团冷雾。
紧接着是天旋地转。
她醒过来的第一眼看到的是一张笑的就跟皱起来的菊花一样的老脸,然后她白眼一翻,果断的又晕了过去。
后来她才知道,那个长着菊花脸的不明生物是她的救命恩人,而且它叫华佗。
得知它的身份后她瞠目结舌了好一阵,华某扑腾着扇子说,“哦呵呵呵呵被小姑娘被老夫的风姿所折服了么?”
她捂脸,“我总算明白了。”
华某笑的倾国倾城,堪比云子,“明白什么了?”
“天才和白痴真的只有一线之隔。”她嫣然。
华某的笑就像被捞上岸的海鱼,扑腾了两下便僵死了。
后来问起为什么救她,华某风骚的一甩头发,“谁叫老夫心怀天下……”
“够了。”她一脸的惨不忍睹,“说重点。”
“老夫看你骨骼奇佳,天灵盖上一道白光冲天而起,是块学医的好材料。”华某严肃的说。
她轻蔑了瞥了华某一眼,“这话几千年后就有人说过了。”
华某一愣,然后羞涩的说,“其实我捡到了银子,然后顺手把银子旁的人救了。”
她沉默了,皮笑肉不笑道,“原来如此。”
嗷嗷嗷那可是郭嘉给她的银子啊!
想起郭嘉,说不难过那是假的,毕竟那是他从前世就开始迷恋的男人。——作为一个女人的那种迷恋。
前世的她对自己身边的男人并不感兴趣,她将她的爱全部奉献给了另一个次元,因此她自称自己为2.5次元的生物,当然,蝶子常常讽刺她是2.5次元的平面飞机场。
咳,一不小心就怀念起那个妖孽来,真是蛋疼。
和华佗在一起的日子岂能用销魂两次来形容,准确的说,华佗很抽,抽的她有时候想一巴掌抽死他丫的。
一开始抱着想要拜师学艺的念头去努力尊敬,可问题是得寸进尺是他的拿手好戏。所谓入门检验的一个月里她几乎成了华佗的仆人,洗衣做饭什么的都成了她的工作。有一日她终于不敢了,摔桌子厚道,“你妹子啊切菜和学医有什么关系?!”
“切菜切肉可以让你更好的把握切人的尺度。”华佗笑的道貌岸然。
“那做饭呢?总不能把人做了吧!”她咬牙切齿。
“各种调料的把握有利于药材的拿捏。”华佗淡定的说。
她沉默良久,最终只蹦出一个字,“靠……”
其实她明白华佗尽管抽风尽管贪财,但却是个好人,她疗养的那几天所用的药物早已超过那锭银子的价值。几个月的流浪确实将她的身体折腾的不成样子,尽管已经好好调理了,但却依旧落下个咳血的毛病,有的时候她会杯具的想,哎呀,人家成了个病美人了。
其实她明白华佗尽管抽风尽管贪财,但却是个好人,她疗养的那几天所用的药物早已超过那锭银子的价值。几个月的流浪确实将她的身体折腾的不成样子,尽管已经好好调理了,但却依旧落下个咳血的毛病,有的时候她会杯具的想,哎呀,人家成了个病美人了。
至于拜师那档子事,华佗一直都没有正面的给出答复,但也偶尔指点一二。一年后她终于可以自己出诊,但诊金却都归了华佗。得到诊金后华佗似乎很兴奋的倾囊传授,她对此不想发表任何评论。真的——她——不想——发表——任何——评论。
曾经也试图去寻过操哥,但总扑个空,直到三年后她终于得到了关于曹操和袁绍两军对垒的准确消息。
告别总是一件很苦逼的事情,比文艺腔还苦逼。而且当告别的对象是华某的时候,这就更苦逼了。
翠雾满身,飞泉流湍。乱山千叠横江,晚烟一抹戍垒。芳草无情,更在斜阳外。
望着天际,她颤悠悠开口,“老头子呦,天上有一坨白云。”
华佗一顿,“别说得这么恶心。”
“天上有白云一坨,地上有花一坨。”她继续颤颤悠悠的说。
华佗嘴角颤了颤,“要滚快滚,别折腾我这个老头子。”
她默默擦汗,“老头子你别这么无情啊。”
“我有情你就不走了?快滚快滚,眼不见心不烦。”华佗一副驱苍蝇的样子。
她沉默了两秒,然后摊手,“其实我昨天刚收了一笔诊金想临走前给老头子的,现在看来算了。”
华佗僵硬了几秒,老脸瞬间变成菊花(……),“哎呦,阑惜,你怎么就走了呢老身好伤心啊。”
“我怎么觉得你在哭丧,还有,好假。”她撇了撇嘴,将自己剩余的私房钱放在桌子上,然后起身一摆手,“别太想我,还有,我的真名是夏侯言。”
“夏侯言?”华佗嘟囔了一声,然后开口,“你等等。”
她怔了怔,转过身来,迎面被一锭银子差点爆头,“喂老头子你干什么……”
华佗无辜的扇着扇子,抛了个眉眼,“这是四年前那个公子哥儿给你的那锭银子,你看他的眼神,啧啧。”
她愣了愣,然后说,“老头子……”
“恩哼?”华佗眸波似水,“别太迷恋我哦。”
她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大笑,“老头子你真是个好人。”
华佗难得的沉默了。
她充满希望的看着华佗。
然后下一秒,华佗扔掉扇子捂脸尖叫,“哎呀人家羞涩了!”
她:“……”
果然不该对这丫抱希望!
番外:
她怔了怔,转过身来,迎面被一锭银子差点爆头,“喂老头子你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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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我会想到爆菊呢?
——老头子的脸才是菊花,那才是爆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