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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雨 季 ...
——在那个雨天,我遇见了名为“回忆”的时间幽灵。
午后,空中忽然飘起了小雨,淅淅沥沥地下着,没完没了。空气又粘又潮,明明是雨天却窒闷得要命。到处都是湿漉漉的水气,随手在课桌上一抹,便沾了一手的水。
今天轮到我值日,小诺先回家去了。我没带雨伞,看看雨不算很大,也没想到让她给我送一把来。谁知等我做完卫生一个人往家跑的路上,雨却突然大了起来。这才是暴雨倾盆!豆大的雨点直往我身上打,哗哗的雨声搞得我晕头转向,只好钻入路边的一家便利店暂避一时。在店里转了两圈,什么都没买,却在店里的地砖上踩出无数黑漆漆的脚印,中年女店员开始对我怒目而视。
无奈,只好转身出店,躲在店外的屋檐下避雨,一边祈祷阵雨赶快过去。
就在我第二十遍咒骂这天杀的黄梅雨季时,忽然听到有人在远处喊我。
一时间我以为是闷热的雨季让我产生了幻觉,我竟看到一个朦胧的身影正打着伞,穿过雨帘,向我这边靠近。
“艾艾?涂艾艾?”
我一时没反应过来,只是目瞪口呆地看着来人钻入屋檐下,收起雨伞。从黑色的伞尖滴落的雨水立时汇成一条小溪,自台阶上流下。
“涂艾艾,果然是你。”来人傻呵呵地对我笑。
我张口结舌地望着面前的男孩,这不是——“郭其北!”
“哎!”他乐呵呵地应道,“你还没忘了我呀?”
我怎么会忘!只不过……这小子变化也太大了吧!我吃惊地看着他,几年不见,已经从小胖墩长成大高个儿了!唯一没变的是他喜气洋洋的笑眼和数十年如一日的板寸头。
“好……好久不见……”我一时不知说什么好,急急忙忙地寒暄道。
“就是!有三年了吧?”郭其北笑嘻嘻地看着我,“从我搬家以后就没见过了。”
我一愣,还真是。我们两个从小就住在一条巷子里,他家就在我家对面,每天低头不见抬头见。因为住在一个居民区,就连学前班、幼儿园、小学我们也没分开过,直到初中都是在同一所学校就读。直到初二那年我家那条巷子拆迁,他们家搬到了另一个区,离学校挺远的,他父母就干脆让他转了学。后来我家原拆原位,又搬回老地方。而他们家再也没搬回来。
这么说,一晃已经过去三年多了?要不是他突然出现,我还真没感觉到时光飞逝这成语的含义。我不禁感叹,早听人说男孩儿会在高中的年龄段疯狂长个儿,现在看来果真如此。想当年我还管人家叫矮冬瓜呢,如今自己却比人家矮了一头。
“你怎么样?高中还是考的这所学校吗?”郭其北问我。
“是啊,你呢?”
“我在二十五中。”
我的下巴都快掉下来了!二十五中?不是市里的重点中学吗?这小子,原来在班里成绩平平,现在这么有出息啦?
我百感交集,只能对着他傻笑数声,“你好厉害啊。”然后就没了言语。虽说是从小一起长大的玩伴,可我一向跟男生绝缘,再说都已经三年不见,说些什么好呢?
就在我寻找话题的时候,郭其北突然说:“艾艾,你怎么变文气了,话都不说?我记得你原来可是有名的蛮婆啊!”
这小子,胡说八道什么哪!我从来都是温柔娴静型的人,只对两类人才露出凶悍本性:一类是讨厌的人,另一类就是酸劲十足的男人——就像郭其北这样的!
我立刻反唇相讥:“你倒是一点没变,还是那个‘阿背哥’!”
“哈哈……”他立刻大笑起来,“好几年没听到这个外号了,真让人怀念!”
这家伙,又开始发酸劲了。“阿背哥”就是指“背时”的人。在我们的方言里,“背时”并不是指时乖命蹇、运气不佳,而是专用于个性小里小气的酸男人。再加上“背”和“北”发音相近,于是大家就给他起了这个外号。其实我知道,他名字里的“北”字,是他祖籍北方的父母取作纪念用的。
于是我回答他:“你又发酸!你要是喜欢听,我这儿还有一堆呢,‘馊泡饭’、‘隔夜粥’、‘酸户头’……”全是酸得变质的东西。
他大笑,“这才像你,坏嘴一张!”
我也忍不住笑起来,刚才还有的陌生感此刻已经消失无踪。
然后他开始慰问我的家里人。“你妈妈好吗?你爸爸好吗?你奶奶好吗?你表姐表弟都好吗……”
真不愧是酸男第一,于是乎我也礼尚往来,“你妈妈好吗?你爸爸好……”
谁知他却敛去了笑容,摇摇头,“他们……不太好。”
我心里一惊,难道出了什么事吗?我还没问,郭其北已经接着说:“我妈最近有点……想不通。你要是见到她可以帮我劝劝她。”说着他朝我瞄了一眼,“艾艾,我妈可想你了,老跟我提起你呢。”
想我干嘛?我只是你们家邻居好不好!我白他一眼,正想问他母亲为了什么事烦恼,他却又说开了。“我倒是挺好的,除了一些无可奈何花落去的烦心事之外,一切安好。”
呃……所以说一个人的名字或许会取错,可是外号绝对不会错!
他又问我:“你怎么样?还好吗?”
“我?我挺好……除了被淋成落汤鸡以外都很好。”
他又笑,冲我晃晃手中的雨伞。“正好,我送你回家吧。”
我朝路上一看,雨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小了许多。这时我才想到问他:“对了,你怎么会到这里来?”
“嗯……正好路过。”看得出他在闪烁其词,我还想问,他却又给我岔开了。“你家还住在原来的地方吗?”
我点点头,也不好再问。他撑开他的黑雨伞,举在头上。“走吧。”
我小心地抱着书包,缩着身子钻到伞下,与他慢慢往家走去。
雨越下越小,但是密密绵绵的,很让人心烦。淅淅沥沥的雨点打在伞上,令人平添几许惆怅。我一直小心翼翼地缩着左胳膊,避免跟他碰在一起。雨滴顺着伞檐滑下,打湿了我的右肩。
“走过来点,那边遮不住了。”郭其北没知没觉地朝我这边猛靠,虽然不好意思,但我还是缩了缩身子,跟他挨得紧了一些。有时我的胳膊碰到了他的右臂,只觉得那里冰冰凉凉的,好像被雨水打湿了一般。
他长得好高,雨伞高高地擎在我的头顶,有几滴雨水乘机滴落在我头上。我脱口而出:“你长得好高,吃了激素啊?”
他发现了,立刻把伞放低,雨伞骨架几乎碰上了他的脑袋。“因为我营养好,每天早上都吃菜泡饭。”
我忍不住笑起来,“菜泡饭”是他的另一个外号。“你还记得这外号?”
“这不是你起的吗!”
“你记性真好!”
“再好记不过了,因为我这人本来就有点像泡饭——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又掉书袋!我正想调侃他几句,忽然发现他的神色有些黯然。泡饭、泡饭,白开水泡米饭,光用想的就觉得没味道,更何况每天早上都要把它当一天的原动力填进胃里。这外号倒有点嘲笑他无聊无趣的意思了。我猛然发觉,他说这话颇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意味。
“话不是这么说,泡饭怎么也算是每天的必需品吧。虽然味道一般,可是人人都离不开。”我不知为什么就说了一通安慰他的话。
郭其北一愣,“你起外号是这个意思?”
“是啊。”抱歉!善意的谎言。
他笑起来,“如果没记错,我大概是班上外号最多的人啦。”
我一愣。是啊,郭其北这人是有点奇怪,好像有点缺心眼儿。其实我跟他算不上太熟,虽然住得很近,又是同学,可我经常懒得理他,有时在街上看到他也会假装没看到。最搞笑的是他对此竟然一无所觉,还总是很热情地凑上来跟我打招呼。有时早上我一开窗,就看到他站在他家门外的水池边刷牙。他没看见我便罢,一看见我必定含着满嘴牙膏沫跟我挥手道早安。住得这么近,何必搞得天天问候这么麻烦呢!实在搞不懂这个人。
他在班上也毫不起眼,成绩平平,长相一般,没什么特长优点。问老师,会说他是个好学生;问同学,会说他是个好同学。至于其他的……他给人印象最深的,就是他这许许多多可笑的外号,还有他偶尔做出的逗乐行为。
“郭其北,你记不记得有一次,你突然学樱木花道,用铅笔盒砸脑袋的事?”
“啊?有这事?”他一脸迷糊。
“当然有!后来班主任看见了还说,你已经够笨了,别把自己砸得更笨!”我忍不住大笑。他也笑。
“还有啊,我记得你不会做引体向上……班里的男生里面只有你一到体育课就要补考,可你每次都是挂在单杠上,动也不会动。”
“那时候我胖嘛……”他笑。
“还有还有……”
我忽然想起不少以前他制造出来的笑料,那些虽然都是些不起眼的小事,可每每逗得大家开怀大笑。
听着我回忆初中时的往事,他只是好脾气地笑。他这人向来脾气好。
紧接着我突然意识到一点:外号最多的人,往往就是人缘最好的人。
我想得太专注了,结果一脚踩进个水坑。我大叫一声,郭其北却大笑,“哈哈……笨蛋!”
“笑什么笑……”可恶,脚全湿了!我正要骂他,忽然想起了什么事。这个场面简直太熟悉了,雨水声、黑雨伞、大水坑,还有他没心没肺的笑声。
“你发什么呆?快走啊!”
我急忙问他:“哎!以前是不是也有过这种事?”
“踩水坑?多了去了,不知道你说哪一次!”
我很惊讶,“是吗?”
“那是。”他扬扬眉,“你这人运气不好,每次下雨都不带伞。你不经常借我的伞一起回家吗?”
“是噢……”我突然想起来了。我这人从小就总是丢三落四的,经常把雨伞忘在学校,后来逐渐养成了不带伞的习惯。因为我和郭其北住在一条巷子里,一旦下雨他总是带上我一起回家。真是的,要不是他说起,我都快忘了……
“哎?是不是有一次雨太大,我们没法一起走,你还特意回了趟家又帮我带了把伞回来?”
“你想起来啦?算你有点良心!”
我是想起来了,我还想起另一次,他放学先回家后发现我被大雨困在学校,又从家跑回学校接我。那次才叫一个惨!先是两人同时踩进一个大水坑,后来走过第二个水坑时,一个无良司机驾车从我们身边飞快驶过,溅了我们一身泥水。结果第二天我们两个都感冒了,喷嚏一个接着一个……如果没记错,当时用的好像就是这把大黑伞……
我抬头仔细看看伞柄,老式的自动开关,伞柄上已经锈迹斑斑,向外撑开的伞骨有多处折断过的痕迹,黑色的伞面似乎也已经退色。果然是那把老雨伞!
“哎……你还在用这把伞啊?”
“是呀。”
于是我发现他一点没变,连雨伞都没变。我忍不住笑,“你还是老样子么!”
“你还不是一样?一不带伞,天就下雨!”
“是‘墨菲定律’,绝对是‘墨菲定律’!”
他哈哈大笑。“这么多年了,墨菲还没放过你吗?”
于是我俩都笑。
离家渐渐近了,雨声也越来越小。我邀他到我家坐坐,顺便让我爸妈看看对门的小子如今长成什么样儿了。虽然我对他总是爱搭不理,但我爸妈对他的印象一直挺深,尤其是他每天早上穿着背心裤衩边刷牙边说话的样子,我爸至今提及还会哈哈大笑。
可郭其北却只是摇头。“不去了不去了,赶紧送你到门口我就得走。”
话是这么说,可我发现我们走得是越来越慢了。
“为什么不去啊?我爸也挺想你的呢。”我故意学着他的语气说。
他苦笑了一下,“还会有人想我啊?不可能吧!你少说好听话了。”
我一愣。说真的,这三年来,我的确从来没有主动想起过他,至多就是在跟爸妈聊起老邻居的时候顺带提起他的名字。分开三年,我们完全没有任何联系。没有电话、没有通信、没有任何八卦消息,我们和从前的邻居早已失去一切关系,想起来就聊一聊,聊完就算。虽然小学时的同学也提过要开同学会,虽然爸妈也曾在街上遇见过他的父母互相打听过情况,虽然有时想起小时候的玩伴也会觉得开心和怀念……可是,最终一切还是不了了之。
可不管怎么说,今天又遇上总算是难得。可我真的不明白他为什么会露出这种为难的表情。
“郭其北,你究竟来这儿干嘛啊?也不回母校看看老师……难道你特意跑到老家怀念童年时光来了?”
“什么呀,老房子早没了,怀念什么怀念?”
对啊,我们的老巷早就拆了,现在矗立在我们家原址上的,是两栋七层高的新居民楼。
“你总不见得是特意来接我回家的吧,哈哈……”我本想开个玩笑,可他面上却又露出古怪的神色。他张了张嘴,正想说什么。这时从路边传来一声招呼:
“艾艾!”
我一愣,抬头看见一个男生打着把伞站在路边不远处,正盯着我们看。我定睛一望,原来是隔壁班的巫城!
郭其北停住了脚步,面上露出迷惑的神情。我忙说:“他叫巫城,是我同学。”
巫城走向我们,我问他在这儿干什么。巫城看看我,又看看郭其北,微微笑着说:“我来接你。”
我和郭其北都是一愣。咦?搞啥啊?他怎么会跑来接我?而且我都快到家了……我正想发问,却发现巫城这话是对郭其北说的。我好奇地看看他们,“你们认识?”
“嗯。”巫城应了一声。郭其北却闷不吭声。我扭头看看他,他却低下头去,脸扭向另一边。
“艾艾,”巫城喊了我一声,“你自己回去吧,我和他一起走。”
“啊?”我还没明白过来,“你们去哪儿?”
“回家呀。”巫城说。
“你们住一块儿吗?”
“差不多。”巫城笑着说。
什么叫差不多?巫城这小子,老这么怪里怪气的,简直不知所谓。可他不由分说把自己的雨伞塞到我手中,自己钻入郭其北的伞下。“就这样吧,我们走了。”
“啊……”我觉得好突然,感觉还有好多话没跟郭其北说呢。我想开口留他,郭其北这时抬起头看着我。他的脸上又浮现出那种为难的神色。
然后,他对我笑了笑。
于是我的话愣是没说出口。他只跟我点了点头,就转身和巫城走了。倒是巫城这小子,转身后还在背后跟我挥了挥手。而郭其北呢,连句再见也没说。
我愣愣地看着他们消失在阵阵雨雾中,过了好久才猛然惊觉自己还站在雨里。雨点噼噼啪啪地打在伞上,似乎宣告着又一阵大雨即将来临。我收回视线,晃了晃手中巫城塞给我的雨伞。
这是一把三折伞。一把全新的伞。
回到家后,我问爸妈还记不记得以前住对门的郭其北。没想到他的名字刚出口,爸妈脸上就露出相当古怪的神情。
“怎么了?想不起他来啦?”我问。
我妈对我说:“艾艾,刚才我下班路上遇见王奶奶……”
王奶奶也是以前住同一条巷子的邻居,真没想到会这么巧,今天莫非是老邻居相会日吗!可我妈接下来的话却让我彻底傻了。
“王奶奶说,以前住我们家对门的郭其北……没了……是车祸……就在上个星期……”
我只听见脑袋里“嗡”的一声。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我从小就能看见一些奇怪的东西,别人明明都看不见,就我偏偏能看见。巫城说,我看到的东西叫“异类”,我这种人叫“鬼眼”。巫城也是一个“鬼眼”,但他能比我看到更多。他也知道当看到“异类”时应该怎么做。所以他才会在那个雨天,在路口等我们。
他什么都知道。
可我却一点都没发觉。
以前我也遇到过类似的事,那时我每次都怕得要死。有时只需一眼,我就能知道我遇见的是什么。
可这一次,我却连一点害怕的感觉都没有。我感觉到的,只是淡淡的、潮湿的味道。
那是雨水的味道。
第二天,巫城来找我,他告诉我说,他已经把他平安送回家了。
我不需问他那究竟是不是郭其北,我只是愣愣地看着教室窗外铺天盖地的雨水。我的左臂上还残留着那雨水的冰凉,一丝一缕,直沁心底。
我的老邻居们、我的小学同学们、我的初一时的那些同学,他们去参加他的追悼会。多年不见的人们忽然重新聚到了一起,却是因为这样一件事。我从心里觉得可笑,又觉得悲伤。因为他们没法欢笑,只剩寒暄和叹息。
而我这个从小和他一起长大的老邻居、老同学、老朋友,却没有去。
后来听他们说,他的母亲问起了我。她说她很想我,很想见见我。还说,他生前时常跟他母亲提起我,他经常回忆小时候冒雨接我回家的种种,说完还会呵呵傻笑。
他们说,他的母亲看上去很不好。他们可能会搬家。这一次大概会离开这座城市,回去他们远在北方的故乡。
他们要我有机会去看望他的母亲,我沉默。我想我的脸上或许也和他一样,会露出那种为难的表情吧。
至今我也没有去见过他的母亲。
再后来的一个雨天,巫城告诉我,郭其北走得很安心。那天出现在我面前的,是他留在他那把黑伞上的回忆。
一件旧物对主人的挂念,仅此而已。
而那把不知怎么丢失的伞,巫城已经拿去还给他的母亲了。
巫城说,他的母亲一直在流泪。
听他说这些话的时候,我正站在教学楼的大门前。大楼外就是漫天漫地的雨。我于是走入雨中,抬头看天。
从眼里涌出的东西,我不知道那是雨滴,还是泪水。
又或者,只是满满的回忆。
——谨以此文纪念曾在雨中为我和娃娃送伞的老同学京京。
2006-10-19 凌晨3时
某天突然想起一位老同学,于是写下这篇短文。
故事是虚构的,可有一些细节是真实的记忆。
至今仍在后悔,为什么当初少了联系,任何东西只有在失去以后才会觉得珍贵吧。
原谅我兔死狐悲式的伤感,只是想为某人写点什么。仅此而已……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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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雨 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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