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分道扬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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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法国，不是意大利。”
虽然带着人手迅速包围了公爵一行的是那个讨厌的警卫队长，勒诺还是承认，他能及时赶到真是太好了。
德里安没有反应，只是慢慢把手伸进了勒诺的外套，衬衣下面的身体因为冰冷的入侵者而颤抖了一下。
“我亲爱的伯爵，要知道我曾经并没有想过把您当做敌人来看待。”德里安轻声说。
作为伊莲娜公开暧昧对象的警卫队长劳伦斯男爵，看到情人的前夫倒霉原本是很愉快的一件事，但是眼前这种情况有点超过了。
“公爵阁下，请马上放开夏多勒诺伯爵先生，我不得不抱歉地告诉您，您现在这种明显带有侮辱性质的行为，可能会让您以后永远无法踏上法国的土地。”劳伦斯男爵做了个手势，他身后的火枪队把武器对准了对面的一行人。
“好吧，伯爵先生，看来是我求爱的方式有些过火了。”德里安放开手，勒诺则匆匆扣上了散乱的几颗扣子。
现场的气氛有些冷。德里安望了望罗杰的藏身处，这个人安排了一场好戏，让他丢了自己看中的人，又失去了法国的支持，毕竟他这次来访巴黎是为了能够与这里实权人士结成联盟，靠盟友的力量在本国乱成一团的势力中脱颖而出。而刚刚对夏多勒诺的动作被发现，表示以上的意愿基本化为了泡影。
只是他也不会让自己的仇人好过。
“那就再见吧，我的朋友，”德里安后退两步，同时高声说，“最后出于好心的提醒，队长先生，如果您还关心巴黎市民的安全，想让他们不必再为某个嚣张强盗而寝食难安，不妨拜访一下夏多勒诺伯爵的表弟罗杰先生，据我所知，他曾在罗马就曾荣幸地拥有过一个同样响亮的称号呢。也许他能给您一些启示。”
这段提示说完之后，意大利公爵上马走了。
直到那群人再也看不到了，劳伦斯才走到勒诺旁边：“他说的是真的吗？”
勒诺看到他脸上跃跃欲试的表情，明白了他想要做什么：抓住一个如此大名鼎鼎的强盗，对男爵的名声来说可是个不小的提升，更何况在此同时可以将与罗杰过从甚密的夏多勒诺狠踩一脚。
可是又怎么否认？劳伦斯既然开始怀疑，即使勒诺否认，他仍然可以派人去罗马调查，尽管罗杰行迹小心，只要留心也不难查到真相。
“罗杰是我的表兄弟，这是我唯一能够告诉你的。”
劳伦斯仔细观察了一会对方没有表情的脸，点了点头，然后取出了一个白色的信封递给他：“这是某位女士拜托我转交给你的。”
勒诺接过来取出信纸，纸上写着短短两行字：“已向相关人士问明，海盗威廉确系被捕，见信时威廉已由意使馆转交予法国并作审理。”
他不能完全确定这算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筹码此刻不在性情难以捉摸的德里安手里，从这个角度来说也许不算是顶坏，这样罗杰就不必再有所顾忌。想到这里的勒诺愣了一下，他突然发现自己是站在强盗的那一边思考。
“劳伦斯，谢谢你。”勒诺收好信纸，向卫队长点了一下头。
“还请管好自己的家事，要知道我下次会很高兴看着你倒霉的。”劳伦斯说完又向旁边阴暗的树林里看了一眼，和自己的人离开了。
勒诺飞快的跑到那个他早就留意过无数次的藏匿处，但是并没有看到他想要看到的人。
他站在高大的杉树下，茫然地看着四周，暮色把一切包围，如此黑暗。
“伯爵……”
勒诺被不远处传来微弱的呼唤惊醒，摸索到一团人影面前。
罗杰倚着背后的树干，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勒诺单膝跪在他面前问他伤在哪里。
子弹穿过了他的锁骨，罗杰自己简单的包扎了一下。
“有威廉的消息吗？”他低声问。
“他被送交了法国法庭。”勒诺简单回答，省去了其中可能涉及的错综复杂的各种交易，让意大利使馆瞒着艾米利亚公爵把他捉住的犯人交给这边，需要的代价绝不止是大笔的金钱。又欠了伊莲娜一个人情，这种无奈的念头在他脑袋里闪过。
“那就没有问题了，”罗杰明显松了口气，让勒诺有些难以理解，不过他很快做了解释，“没有证人和证据能够指控他，他做生意从来都不留活口。”
这轻描淡写的语气让勒诺愣住了。
罗杰也突然明白了自己的话对对方会造成怎样的影响，他在黑暗中摸到勒诺的肩膀，握住，有些庆幸对方并没有抗拒他。
“这就是我们的生活。”手掌下的身体似乎能够传递感情，罗杰明白那是深深的沮丧和失望。
“有一件事要对你说，对于把你卷进这一场争端里，我非常非常抱歉。我曾经对你抱有很大的偏见，也利用了你很多次，但是我现在非常后悔做过的这些事，因为这一切都让我们无法成为心无芥蒂的朋友。如果还有重逢的一天，我愿意偿还以往的所有冒犯。”
勒诺强迫自己暂时罢工的脑袋运转起来分析刚刚的话，很快找到了优先级最高的那个词：“你要走？”
“是的。德里莎等待的太久，久到已经不愿意再到梦境里面来看我了。”
黑暗中勒诺看不清罗杰的脸，知道这样也好，他就可以不用强忍伤感的表情了。他感觉到肩上那只手掌的重量加重了几分，然后有什么东西轻轻擦过了他的嘴唇。
罗杰站起身，从旁边走过，勒诺倾听着脚步声逐渐消失，伸手覆盖住自己的眼睛，无力地靠在还带着余温的树干上。
艾米利亚公爵拿着酒杯趴在船栏上看着远处的阴云，虽然此次巴黎之行没有如愿，但是毕竟也没有损失。他在国内还有大主教的支持，也许可以再在他的圣经里面夹些小东西。
“里德。”他把酒杯递给身后的侍者。
然后感觉腰间一痛。
罗杰抽出匕首，接着扯过公爵的身体将他一把丢进了大海。
望着很快恢复平静的海面，罗杰默默说了一句：
“再见。”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分道扬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