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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八章(改版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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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边长主带着丰厚的嫁妆,穿着鲜红的嫁衣和车马,浩浩荡荡的走向那个野蛮的蛮荒之地,带着不安嫁给年近六十的匈奴单于。一去紫台连朔漠,独留青冢向黄昏。这是每一个和亲公主的命运,只带着惶恐,悲凉,离开生活了十几年的故乡。最后或许会惨死客乡,只能梦中回归故土,与亲人相见。
阿娇没有去送嫁,她觉得心中难过。站在高台上远远的望着那个与她从来都不熟悉的哥哥毅然决然的离开,从他自己的立场来看,他的牺牲给自己地位低下的父亲一跃而成为德侧夫,是自己不被重视的弟弟有了封号,将来能嫁一个好人家。
而阿娇却感觉到一种无能为力,她没办法保护住她的哥哥,即使是从未说过几句话的哥哥,也是流着同一个母亲的血的血亲。寒意侵袭全身,什么时候,什么时候,堂堂大汉竟然需要一个有一个柔弱公子们的牺牲来换取一时的太平。朝臣们权贵们都很高兴,那得意洋洋的脸色让阿娇只想指着他们破口大骂。
你们高兴了?这群弄臣们,牺牲孤的哥哥,你们又可以高枕无忧的过日子了?你们在歌舞升平,左拥右抱,娇夫美侍在怀,锦衣玉食,纵情享乐的时候。可有想过,可有想过她的血亲兄长在一个野蛮的民族陌生的地方要去小心翼翼的侍奉一个老女人,是否会望月思乡,泪水连连呢!
眼角掠过一股湿意,血缘也许就是这么的奇妙。定边在皇宫中时,阿娇甚至不记得这有么一个安静的不像话的兄长,然而现在当他要离去,心中却突然升起愧疚和久违的亲情。德侧夫凄惨的哭声绵绵的传过来,突然之间好像静下来了,阿娇什么都听不见,只听见德侧夫的凄厉哭喊。
“殿下,天冷,回宫去吧!”肩上被披上稍厚的披风。
阿娇回过头,看见的是张氏怯生生的脸。张氏进宫虽然是太女侧夫,他是翁主,可是母家并没什么势力,年幼时又曾经得罪过太女。入宫后,阿娇基于种种考量,也未曾临幸过。所以张氏在东宫干什么都是安安静静的,连尹孺人都比不过。看见阿娇单薄的身体吹着冷风,就连送个披风也是怯怯的。
“啊,是你。”阿娇勉强笑了笑。
张氏抿抿嘴唇,担忧道:“殿下,还是回去吧!殿下大病初愈,受不得这风的。”
摇摇头:“不必管孤,让孤再送送定边哥哥。”阿娇神色黯然。
张氏咬咬牙,似乎是下了什么决心似的,上前一步:“殿下。。。。。。。”
“别说话!”阿娇一把捞过张氏,抱住他,头却缩在他的肩膀处,声音闷闷的:“就这样,别动!”
张氏不敢再动,因为他感觉到温热的液体打湿了自己的肩膀。这样的一个天之骄女,就算是难过哭泣,也是不愿意让人看到的。张氏忽然觉得自己的心中一下子填满了怜惜,默默的回拥着面前这个印中一直都是高高在上,温和笑着,但是也会像普通人一样伤心,难过的女子。
“殿下难过,卑侍也跟着伤心难过。殿下高兴,卑侍也会跟着大小开心。殿下不愿让人看见,就让卑侍替你哭出来吧。”
阿娇抬起头,看着泪流满面,双目中满眼都是怜惜感情的男子。忽然,心就软了下去。不管这个张氏是真的如此关心她也好,还是借机邀宠上位也罢。现在,她是需要一个人只要默默的陪着她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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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夜,阿娇宿在了张氏处。
“哦,是吗?”陈乔挑挑眉毛,似是都在预料之中似的,并不感到意外。
倒是陈乔身边伺候的人愤愤不平:“那个张氏真是个见缝插针的,听说是给殿下送了件披风,把殿下引到他那里去。”
见到陈乔仍旧是波澜不惊的模样,宫奴恨铁不成钢的说道:“主子怎么还不着急?若是真被那个狐媚子抢了殿下的宠去。主子可怎么办呢!主子现在可是这东宫第一人。。”
“住嘴!”陈乔喝道。
叹了一口气,陈乔严词厉色:“什么东宫第一人!你还要不要脑袋了!”
看到众宫奴都是唯唯的不敢再说话,陈乔叹了一口气:“这种话以后还是少说,殿下宠幸谁,岂是我们可以忘议的?你们得记住,不管现在还是将来这后宫中第一人是咱们翁主。我不过是翁主的滕人,虽然位居侧夫,也是晋阳长主的抬爱。现在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翁主进宫做的准备。尔等都明白了吗?”
“诺。”
陈乔低下头,手里的绣品却是缝不下去了。他不过是正堂侯陈妩堂兄的嫡子,家中既无爵位也无官位。原本想着若是用功读书,或许能靠着陈妩博个小官做做,也算是给家里争脸,将来能嫁个好人家。没想到,晋阳长主刘启给陈翁主挑选滕人,并没有挑选陈翁主的庶出兄弟,而是挑选了自己。嫁给太女是不是好事?自然是好事。就算只是个小侍奴,做未来皇帝的男人,何其荣耀。更不用提他还是侧夫。新婚当日,见到姿容绝艳不下男子的太女,陈乔难免会动心动情。十几天的专宠让他觉得好似梦中一般。
但是,梦醒了,总归是要回到现实的。太女再敬爱他,他也不过是陈彻的滕人,他的母亲,父亲,都捏在晋阳手中。他不过是在陈彻进宫之前,为他争得一席之地。说白了,陈彻是主,而他是奴。将来只盼着陈彻进宫后,太女也别忘了他罢。
“你说什么?”尹孺人一张秀气小脸满是狠厉。
“太女殿下说不来孺人这里,今日宿在张侧夫那边了。”宫奴战战兢兢。
尹氏咬牙切齿:“好个张宁远,当初倒是小看了他,一个入宫几个月的侧夫一直没有宠幸,没
想到还能翻身,这个张氏倒是个能手。”
尹氏的表情蓦然哀怨下来:“陈氏张氏李氏他们还没入宫的时候,殿下只宠幸我一个人。原来一个月殿下有半月都是到我这里来,剩下半月除了太女月事也不过十日,陈氏占五日,薄氏占三日,李氏占两日。”
“陈氏是太女正夫的滕人,我自然不去说什么。薄氏是殿下父族族人,理应给皇正夫几分面子
,李氏也不过是因为有个将军的母亲罢了。可是张氏,他凭什么?容貌比不过我,性子也木讷,他能伺候的殿下高兴?我还是殿下的第一个男人呢!”
宫奴安慰道:“孺人不必惊慌,孺人是殿下的第一个男人,殿下是个重情重义的,不过一夜,殿下必不会忘了孺人。”
尹氏面色迷茫:“我还是得想个法子,想个法子才是。。。”
且不说这边几位侍君不同的反应,阿娇和张氏却是无比鸾凤和鸣。也许是张氏看到了自己脆弱的一面,所以阿娇对待张氏很是温柔,比对待尹氏的轻佻,对待陈氏的有礼,都多了一分真情。
“阿宁可疼?”阿娇温声问着,手却不安分的缓缓发着力。
张氏羞红了脸,眼睛垂着,不敢看阿娇。
阿娇弯弯眼睛,向下套住脆弱之地,募得一紧。张氏惊叫一声,这一声竟是如此入骨柔媚。
“阿宁真是清秀可人,孤忍不住了,阿宁且忍忍吧!”说完,阿娇头顶出了一层薄汉,缓缓坐
下,柔软与硬挺一相交接,两人都发出舒服的呼声。张氏双颊都带着红晕,不过清秀的面庞,杏眼微微眯起,竟带着一股奇异的美感。
“阿宁真是貌美可人!”阿娇低下头,擒住张氏的嘴唇,舌头伸进去,缓缓搅动着。这还是她
第一次亲吻一个男子。
张氏初次承宠,眉眼都带着一丝风情,:“殿下,殿下,才是美貌。卑侍,卑侍喜欢殿下,啊。”
云雨过后,阿娇搂住张氏,看着张氏眼眸中掩饰不住的情爱,低声笑了起来。
【对,就是这样。若是今后一直如此。孤就会一直宠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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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帝十五年末,而皇女刘娟周年之喜。然吴王刘碧并未亲至长安,派亲信道贺,却在使者进宫之时,搜出青铜匕首,贴身藏于胸口。景帝大怒,认为吴王有不臣之心,要行刺与皇帝。吴王亲至长安请罪,景帝削吴国会稽,豫章两郡。景帝十六年,帝斥吴王印制铜钱越过长安,欲使朝廷之人管理吴国铜矿,吴王大惊,趁机联合楚,赵,胶东,胶西,菑川,济南六国谋反。以“杀晁错,清君侧”为口号进军长安,帝无奈,只得诛杀晁错。然吴王等人仍不退兵,妄图冲进长安,谋反篡位。
帝勃然大怒,派大将军周亚夫,大将军窦婴迎击。同时,景帝派使者联合东越贵族,闽越贵族,许以好处,双面夹击七国叛军。大汉节节获胜,终将吴王等人擒下。自此,大汉国内已定。吴王凌迟处死,其余六王畏罪自杀,吴王等家眷,女子皆没入逍乐巷,男子皆流放为奴。自此,楚,赵,胶东胶西地区并入大汉版图,一时国泰民安。
“我儿果然是聪慧,有如此奇智谋!”刘嫖满意的称赞刘娇。七国之乱时,便是刘娇一力主战,建议派使者初始百越等地,联合百越贵族,减消大汉压力。
刘娇并不恃宠而骄,微微一笑道:“母皇过奖,若不是母皇魄力决断,我大汉才可永保太平。只是可惜太傅。”
微微一顿,刘嫖叹了一口气:“晁爱卿乃是我大汉功臣,朕必要好好安置亲属才是!”
“母皇这下可高枕无忧,吴王早就有不臣之心,如今诛杀了吴王,封地俱都收回。其余一些诸侯也安分许多。那吴王的等得女儿们都下到逍乐巷,此生也不会出来了。”逍乐巷是什么地方?这要从大汉的制度说起了。大汉虽然以女子为尊贵,男子低贱,然而男子从体力上与女子是一样的。大汉并不禁止男子为官,所以兵营中的男子并不在少数。而这些出身低微,有有功劳的男子如何赏赐呢?
逍乐巷是罪臣之女们呆得场所。基本上进了逍乐巷唯一的工作就是接待男客,不断的产子,没有停歇的时候。而生下来的孩子都有生父抱回家看顾。基本上,进了逍乐巷,女人这一生便是毁了。
罪臣之后,留他们一条性命,能为大汉繁衍子息,也算是对他们的恩赐了!阿娇冷笑。
此时,阿娇却忽然感觉到一阵恶心,面色发白。刘嫖担心爱女,急忙招了御医问诊。这一下子却是出了大事。
阿娇怀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