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戬同人/空戬）绝世无双》桃花瘴

116、合作

　　“本君是该叫你金翅雕还是叫你妖王呢？”静待许久，杨戬终是冷冷的开口。
　　金翅大鹏双眼眯了眯，闪过一丝精光，“想清源妙道真君听调不听宣，怎么也有今日的司法天神，还得双目不见，果然是时移世易，不可一概而全啊。”
　　孙悟空有些不悦，却没说什么，他明白，纵然杨戬允了自己，该是他的事自己也不能擅自插手，更何况，相识相知这么多年，杨戬的手段还不至于摆不平这几句话。
　　果然，就听那人情绪丝毫没有波动的道：“金雕妖王缘何做了如来坐下的护法尊者，这一点本君也很想知道，不知妖王可有兴趣说来听听。”
　　不答反问，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用在金翅大鹏身上，可谓刚好。以他傲气的性子，这种事，自也不会抖得人尽皆知。
　　金翅大鹏朗朗一笑，“久闻清源妙道真君智勇双全，今日一语，果然不假。至于护法尊者，虚名而已。”
　　前一句无所谓，重点在后面的那一句上。虽然没有表露任何情绪，但杨戬如何听不出其中的不满之意。
　　只要不满，就好办。想这金翅雕也不肯安安分分的做如来的座前护法尊者。
　　“这荒山野岭的，有什么话尽可以说，以尊驾的身份，挟欢儿一个凡人，未免太不妥了吧。”
　　金翅大鹏懒散一笑，道：“杨戬，不是我挟持他，只是这小娃儿中了陀罗醉，撑到现在已是不易了。猴子，人给你了。”
　　手上运劲，将秦欢往前一送，孙悟空伸臂揽过，果见秦欢面色苍白，冰意迫人。伸手一探，脉息微弱，时隐时显。
　　“痞子，欢儿怎么样？”
　　孙悟空眉头一皱，怕他担心，却又不得隐瞒，只沉声道：“不好。”
　　“猴子你不用恼怒，这小娃儿中的是陀罗醉。这种东西，是取了曼陀罗华和曼珠沙华之蕊混以佛前青莲之根，以三涂河之源水研磨而成，至毒，种者无解。只有不断损耗精气和魂魄，直至消亡。”金翅大鹏满意一笑，他跟这猴子就是不对付，任何能让猴子生气的事，他都会觉得高兴。
　　孙悟空不理会他惹人恼的笑意，手中一紧，眼底竟然闪过一丝杀意，沉声道：“仙子跟了这么久该出来了，莫非定要人请不成！”
　　一个青色人影慢慢幻化而出，正是先前的云霄。
　　“云霄仙子似乎欠我们一个解释。”
　　没有了往日的戏谑，声音无情的冰冷，云霄看了一眼孙悟空，心中不禁一凛，轻易不动怒的人，一动竟这般惊人。
　　看那个凡人的模样，定是那两个该死的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只是，是人授意他们如此，还是无意之举。
　　不过，就算现下局势如此，要她退步，万不可能。
　　云霄冷冷一笑，“你不必这般跟我讨债，他本就是个筹码，筹码就必须有成为筹码的自觉和价值不是吗。”
　　“好手段，仙子真是好手段！对着一个无辜的凡人动用陀罗醉，该说你们厚颜到家还是无耻之极。”
　　“哈哈哈……”云霄狂笑一声，“凡人又怎样，左不过一条命，当年死了千万的，我竟记不起是修仙得道之人，还是蝼蚁之命的凡人了呢！”
　　“啪啪”两声鼓掌声响起，金翅大鹏就在孙悟空的冷扫之下，缓步悠闲，“云霄仙子确是妙论。妙得让本王激赏啊。仙子可有意来二十四部州一聚？”
　　金翅大鹏，她可是早有耳闻，行事难测，手段狠辣，且实力高深，却是个人物。不过，云霄冷笑一声，“二十四部州早已易主，尊驾的本王二字，说的倒也还顺口。”
　　金翅大鹏一笑，不再言语，眼神却敛了下去。
　　“云霄你何必替他人应了这罪孽，是什么人，就算你不说，杨戬也未必猜不到。”轻叹一声，看不出喜怒的面上，其实心下已是杀意一片。如来，你们也太过狠毒了，竟然无端的伤了欢儿的性命，他自是与你们无尤，不想也能下此狠手。
　　“杨戬，不用跟我动你那些心思，云霄还会再来。”阴冷一笑，化身而去。
　　不理会离开的云霄，孙悟空只是紧紧的盯着身侧的人，金瞳了浮出一抹疼意，他恨，他怒，可他更疼，疼秦欢，疼那个人，疼到无处可控，径自伸了手去，扣了那熟悉的腕子轻轻磨蹭，又滑下去，缓缓却坚定的将那人死命攥紧的手指一个一个掰开。
　　“戬，放心，就算把如来闹个天翻地覆，也定要救得小欢的命来。”
　　虽然孙悟空很小心，可这一扣腕一耳语，还是瞒不过金翅大鹏。这世上最灵活的就是鸟眼，更何况对面的还是个金翅雕。
　　这两人之间，倒是怪异的很。杨戬当年也是个嚣张的，性子冷傲，本来跟那猴子一处就让人费神思，遑论是这般亲密了。莫不是……想到这，金翅大鹏勾了勾嘴角，颇有意思的一笑。
　　孙悟空瞥见金翅大鹏的那一笑，心头一跳，这只鸟就不是什么好东西，欲放开杨戬的腕子，杨戬却突地反扣了他的手，十指相贴间，有一丝暖泛上心来。孙悟空心内一动，也狠狠的扣住了，再疼也不放，是安慰也是相知。
　　知道半晌，杨戬动了动，将手抽出，平淡向着金翅大鹏道：“尊驾似乎还未回答刚才杨戬的话。”
　　金翅大鹏收了笑意，褐色眼眸里漫上一层凌厉。
　　他是妖，不是仙，也不是佛，那个所谓的护法尊者，是刻在他心头的耻辱，也是剥夺他自由的封印。
　　他是妖王，他是金翅雕，他的二十四部州不是为他人做嫁衣的，也不是任他人驱使了送死的。
　　他忍了这些年，等了这些年，就为这奋力一搏。如来想收复他二十四部州的小妖，偏不让你如意。
　　时今局乱，正是脱身的好时机，奈何势单力薄。
　　那两个愚蠢东西虽然背叛了他，但这陀罗醉，却是帮了他的大忙。那个叫小欢的娃儿跟杨戬和孙悟空的关系匪浅，这一伤，纵然他们不曾想对付西天，也不得不思量了，更何况，俱是聪明人，如何看不出这其中的厉害。
　　所以，杨戬和那猴子，就是他最好的盟友。
　　“杨戬，明人不说暗。我这次来是想跟你们合作。”

　　杨戬眉头深凝，这金翅雕当年被暗算为如来所擒，才做了护法尊者，如今想趁机脱身重做回妖王，也是意料之中。只是，金翅雕身为妖王，将来一旦得逞，夔等又重现三界，只怕难以压制。
　　“怎么，清源妙道真君是信不过我了。”
　　“不知尊驾想如何合作呢？”
　　“如来此人，自视甚高，且注重名声，行事犹豫，妄图大宝，却又踟蹰不前，顾忌甚多，多半不会亲自出手。虽然，他此次想要东进，目前却也只是蚕食而已，一旦触及了核心所在，纵然野心再大，也会就此收手。而且，相信清源妙道真君也看得出，云霄与之合作，不过是权宜之计，他们根本就不是一条心，这也是一颗很不错的棋子。”
　　“那么，以尊驾之意该当如何？”
　　“本王知道，三首蛟被擒，这是牵制你们的把柄。但是，在未曾成功之前，他不会大动干戈，所以，你们只需派人前去散言，他们一定会露出马脚。”
　　“尊驾身为如来之娘舅，这个人，以本君看，就是你最合适了。”杨戬不动声色。
　　孙悟空眼瞳深沉，自也看出了金翅大鹏之意，妄想以一言之利引得他们去给他卖命，打的好算盘啊。可惜，不幸的是，他遇上了杨戬。
　　“清源妙道真君是什么意思，本王向来与那如来不合，三界皆知，为何却让本王去做那散言之人。”
　　“尊驾既然想合作，就要拿出诚意来，你不愿那二十四部州的小妖们做了被人驱使的枪杆，杨戬自然也不会替人白白卖命。”
　　金翅大鹏眼眸一沉，看着杨戬冷冷的笑意，心中暗警，常听人言，此人智计无双，果然不虚，无怪如来东进，定要先除此人了。
　　“好。本王跟你们救三首蛟，你们帮本王破了如来手中的佛印。”
　　“一个三首蛟换一个佛印，死鸟，这笔生意，我们吃亏的很啊，太也不划算。”
　　“死猴子，你莫要得寸进尺！”金翅大鹏咬牙切齿。
　　“尊驾的条件确实苛刻了点，如来的封印岂是那么好破的。依尊驾刚才所言，我们只须抑制如来即可，本也没必要冒那么大的险。”
　　“真君的胃口也太大了吧。”金翅大鹏不怒反笑，哪知杨戬丝毫不让，“不是本君的胃口大，是尊驾的胃口大，一开口就是二十四部州，本君不过是要几个人而已。”
　　金翅大鹏朗笑，“听你之言，似乎是本王沾了大便宜了。”
　　“自然。”
　　“死猴子，本王没跟你说话。”
　　“死鸟，我偏要接你的话，有意见吗，提了也没用。”
　　“虚耗那里我还需要周旋，毕竟禁制是如来亲自下的。”金翅大鹏狠狠白了孙悟空一眼，自行与杨戬坦言。
　　“好说。既然尊驾如此意诚，那么本君自然会相助一臂之力。”杨戬说着，话锋一转，又道，“不知旃檀功德佛、金身罗汉还有八部天龙那边，尊驾是否相熟？”
　　“有劳真君挂念了，他们那里，我自会照拂。”金翅大鹏不咸不淡的回了一句，心中却不是滋味，这杨戬，算计的如此精细，一丝一毫都不放过，幸而此来是友，否则真是平生之劲敌。
　　“既然如此，尊驾就先请跟我们一道，医治了小徒再说，可好？”此举虽是问话，却带了不容相拒之意，金翅大鹏哪里会听不出，自便应了。
　　这里，孙悟空扶了杨戬，待要揽过秦欢，却被金翅大鹏带到了怀里，含了怒意狠狠瞪过去，金翅大鹏却不着恼，自在的一笑，道，“死猴子，本王好心帮你一把，这个情你就承了，也不是什么丢脸的事儿啊。”
　　孙悟空欲待回嘴，又恐杨戬多心，只得罢了。仔细扶了杨戬御风而行，金翅大鹏抱着秦欢跟在后面，一行人径往钱塘北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