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浒同人三生有幸》山花子

4、莫名心动

　　直到武松被解配孟州，金莲才又见他一面，这时武大的七七都过了，金莲只穿了些素净衣裳，脂粉未施，可那天生的婉转风流直看得押解的公人两眼发直，在武松的冷哼中回过神来，一见他的黑脸不禁后怕起来，赶紧移开眼神，不敢再多看。
　　“武松这一去，不知道何日才能归来？如今有一事相求，盼嫂嫂能为哥哥守孝三年，三年之后，嫂嫂若要改嫁，武松绝不干涉，若嫂嫂应了，便饮了这碗。”
　　又来这套，金莲想想三年啊！潘金莲都二十三了，再三年如何嫁得好人家？若还嫁个又老又丑的，还不如当下就死了呢？武松你也够狠的，金莲立时拉下了脸。
　　“叔叔若不放心，便押了我在身边看着。”
　　本来武松的话说得也算合情合理，他觉得若嫂嫂是个知理的，必然应了他，可怜他白举着个碗，想起上回出门办差前，嫂嫂也没饮那碗，然后就出了红杏出墙的事，而他出狱前的那碗酒她饮了，便正经守了这些日子，一时间他真不敢发火，他隐约摸到金莲的脾气，有时得顺着些，若把她惹毛了，她一生气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两个公人也觉得武松讲道义，可这娘子明显是生气了，可那盈盈欲泣的样子实在惹人怜惜，这两位脑抽了。
　　“武都头，小人觉得这个主意不错，娘子一人在家，无依无靠不说，这没有营生如何过日子？倒不如跟了都头一起去孟州，都头也好就近照应着。”
　　“话虽如此，我一个配军带着女子上路，如何不叫人笑话？”
　　“这个小人倒是有主意……”
　　话说这男人色心一起，真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一想到这路有美人相随，就算只能过过眼瘾，也是趟美差，这两个公人不知哪里弄来两套少年的衣衫。
　　武松看着眼前俏生生的小哥，点头答应了。他并不像金莲想像的也脑抽了，而了觉得两个公人的话有些道理，一来嫂嫂美貌风流，若有无赖之徒欺侮于她，而他远在孟州，如何是好？二来他不知道家中还有多少银钱，他虽想金莲过孝三年，可若是无有银钱，靠什么过活？若跟随着他，他虽在服刑，却也能照顾一二。
　　金莲把所有的积蓄都打包好，当然她也不是不知羞的，金莲的私房都自己贴身放着，武大的积蓄她拿给了武松，倒也有好几十两银子，武松觉得自己武艺高强，守得钱财，也不曾推辞。
　　最后金莲打包了行李，锁了房门出了城后，方换了衣裳与他们一行人合到一路，但她一介女流如何走得了远途？如今正是六月天气，又要赶早行路，不过才走了三天，金莲就累倒了。可怜原本只负责背行李的武松不得不背着她一起上路，那两人公人倒是愿意背呢？可武松如何不知他们那些龌龊心思，不过是见他们没真的做出什么，才不与他们计较，另外对他们与他去了枷锁还是感激的。
　　这样走了将近一月，才算是到了大道上，到了傍时分才又到了一个岭上，武松忽见前头似乎有店家，便让大家一起赶路过去，好买些酒肉吃。不料复又碰到个柴夫，一问才知这里是孟州道和十字坡，金莲一听十字坡，立刻打了个寒噤，这十字坡的人肉包子铺可是大大的有名啊！好在她为了防晒，裹了厚厚的头巾，有日头时，她连脸一并遮了，清凉时才露双眼睛，因而旁人看不出来。
　　那柴夫让他们别去那家店投诉时，金莲松了口气，可立刻又因为武松的话紧张了起来，‘他说去不得，我便偏要去。’
　　好在武松他还是比较靠得住的，心下虽惊怕，却也不曾慌了神，只不过她这份镇定在武松出言调戏孙二娘的时候消失了，万分不屑地撇了撇嘴，她不得不承认她嫉妒了，武松从来都没对她这么说过话。
　　“我累了，想休息了。”
　　金莲一双眼睛瞪着武松，好险没哭出来，一旁两位公人十分艳羡，他们早就察觉这小娘子对武都头有些不简单，原以为武都头不解风情，却不想他调戏起妇人来倒有一手。这真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可惜了这么漂亮的小娘子，为何偏偏是武都头的嫂嫂呢？只怕出了孝期也不能如愿，不知到时候便宜了谁去？
　　“小兄弟，这用了晚饭再歇也不迟啊！”
　　见孙二娘往金莲身上靠，武松情不自禁地出手化解开去。
　　“你这娘子啰嗦什么？还不领了我这兄弟下去歇息？”
　　金莲拿了自己的包袱，随着孙二娘来到一间客房，简陋极了，茅屋哎！自穿越以来，她的生活状况是每况愈下，但她是想离开阳谷的，那种到处留着武大印记的地方，让她不舒服。不过这一路武松的极尽照顾，这武松你不惹到他的时候，他还是比较不错的，虽然冷着一张脸，也没有软语安慰，但行为上还是能让人体会到温柔的。也许就是因为这份温柔，她就像被一张网牢牢扣住了似的，再不愿意，也不得不承认她喜欢上武松了，她的人生真是没有最悲剧，只有更悲剧。
　　摘掉头巾，兀自坐在那里哭得伤心的金莲哪还记得十字坡的凶险，等武松有空来看金莲时，发现她竟是流着泪入眠的，他再粗心也不是铁石心肠，如何不知道嫂嫂的心思？况且她从来没隐瞒过，甚至大胆地勾引过他，如今收敛住了举止，可心思竟是半分未少，光看自己言语上对老板娘有所轻薄，便哭成这样，怪只怪造化弄人。
　　金莲一觉醒来时，却见武松正与几天吃酒吃得痛快，一点没有关心自己的迹象，不免更加委屈，只觉一颗芳心错付。若是现代，她便远远离开就好，可这个时代女子哪能孤身出门？若是一不留神沦落风尘，岂不是生不如死？
　　“不瞒二位，武松正有事相求。”
　　武松大步过来，牵过金莲复回到二人面前。
　　“这是某家嫂嫂，只因哥哥去了、武松又吃了官司，着实无人可以依靠，才一路跟随到得孟州，武松正愁无人可以托付，还望二位关照某家嫂嫂一阵，若武松此去有地方安顿嫂嫂，再接她过去。”
　　“我说你一个配军怎带着女娇娥呢？”
　　不管金莲怎么反抗，武松还是把她扔在了十字坡，经历了几天的心理调适，才不得不认清现实，在这里过起了生活。
　　孙二娘是个泼辣的女子，待人也实诚，见她不开心便常找她说话。
　　“金莲妹妹这手针线可真是了得。”
　　“二娘姐姐莫要再夸我了，哪个女子不会些女工针线的，有什么可夸耀的？”
　　“瞧妹妹这没精打彩的，我这儿可是有味药专治你这症候。”
　　“好姐姐，你就莫拿我取笑了，我不过是个遭人厌弃的包袱。”
　　孙二娘一见金莲明显又要哭泣，生生咽下了原本要说与她听的武松醉打蒋门神的事，对于武松这个嫂嫂，她还真不晓得如何相处，脑子一根筋，认定了武松抛弃她，一到伤心处便以泪洗面，再说武松只是你小叔子，他不带着你才正常吧？作为女子，她固然同情她对武松的情意，但谁都知道他们不可能有结果。可这么娇气的女人，她是头回打交道，真正是手足无措，夸也不是、骂也不是，只得叹了口气径自离去了，只盼着武松早点回来把她接走。
　　金莲是个任性的、自我中心的，她不喜欢这里，还疯狂地想念着武松宽厚的背，每日缩在房里做针线，倒把原先潘金莲的女红给练了回来，因为武松对孙二娘格外敬重，所以她特别嫉妒孙二娘，也不太愿意同她亲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