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神祗，傲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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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毫无节日气氛的翻倒巷，我才发现给博金店主送礼是最难的，一部分原因是他没有热衷过节的环境，另一部分原因是他开着一间了不起的店子，他见识和拥有过的稀罕物件可能比我做利亚时接触过的还要多。
而且，我还有点小私心，我想先送份礼物，和他搞好关系，然后再和他谈笔买卖。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利亚虽然是神，但还不能无中生有，纯能量构造物品虽然可行，我却得考虑引起爆炸和骚乱的可能性。
所以我一定得和博金交易，才能凑齐给南希和汤盆子打造礼物的材料。
唯一的问题是我没预算，虽说我有存下一点零花钱，但我没想花费在这种事上。
我没太烦恼这点小事，我还是直接进去博金的店里，不管怎样，我的运气还不错，他的店里似乎没有所谓的圣诞前购物狂潮。
博金店主从柜台后跳起来，眯起眼打量我，他确实很敏锐，但没认出我是玛莉的妹妹。
我故作轻松地任他打量，心里却好烦恼，我想不出该送他什么礼物。他是个生意人，没有纳威·隆巴顿纯净的灵魂和对植物的亲和力，他欣赏不来大树的歌声。他日子过得也不坏，不像是需要幻境来求满足。而我又没有其他有型之物，再说我对这个世界的了解还不足够，我不清楚他们认定的珍贵到底包含哪些物品。
博金摆在店面上的只能算是不过不失的物件，并不代表他自己的喜好。
如果说关注代表兴趣和爱好，那么现在博金最有兴趣的是我。
我被他盯得一阵气闷，我受不了这种怪异的关注，索性直接问他。
我猛地转身挂在柜台上看他，不开口地问，“我很奇怪吗？”
这让博金突然变得像个虚弱的老人，他摇头又点头，匆忙放开捏在手里的魔杖。
我喜欢看他示弱，“那博金先生为什么一直盯着我？”
博金很困扰地摇摇头，几乎是用憋的说，“你……小姐……很像……不，是我看错了。”
我赶紧问，“如果告诉你我的真实身份，算不算一份很好的圣诞礼物？”
博金惊讶得瞪大眼睛。
我给他一分钟考虑，然后再重复一遍问题。
博金艰难地点点头，接着又赶紧补充说，“是、是我的荣、荣幸。”
我突然感觉就这样暴露真实身份太便宜博金了，而且玛莉一定不喜欢。
我照着记忆里玛莉全身黑的造型变化，黑色长袍覆盖住我的头发与眼眉。
博金的表情只在变化的最初紧张了一下，之后竟然完全缓和了。
他笑着说，“原来是上一次的小客人自己来了。”
我没有做任何说明，只问他，“这算是一份很好的圣诞礼物吗？”
博金笑着不住点头，就好像我给他看了一场很棒的表演。
可惜我们还没来得及加深交情，他的壁炉发出亮光，有人通过飞路网过来了。
几乎是同时，店门也被用力推开，另一个客人带着十二月的寒气走进来。
那身又潮又冷的风雪让博金和我都不禁皱眉，但他是西弗勒斯·斯内普，霍格沃茨的魔药教授，斯莱特林的年轻院长，所以他可以无视我们的不满。
从壁炉里走出来的客人很自然地被斯内普抢走了全部风头。
我挺高兴来得全是我认识的人，斯内普算一个，而另一边是上次见过的布莱斯。
布莱斯和他母亲一起来的，那位夫人也是一身纯黑打扮，连面罩都是厚实的黑纱，几分钟后我才知道她真的是在服丧，她死了丈夫，成了一个自由富有美貌的年轻寡妇。我对寡妇没有恶感，因为尤兰达祖母也是很年轻便守寡，也同样自由、富裕和美貌。而且她看上去也算是好母亲，她将布莱斯保护得很好，没有让他变成那种死了爹就难过得整天琢磨报复社会的阴暗小孩。
斯内普完全不理会店里的其他人，他对我们做的唯一表情是嫌恶，似乎很不高兴有人在场看到他和博金的交易，然后因为没人在乎他的不高兴而更加心情糟糕，但博金不可能为他驱赶我们离开，反而要求他有话快说。
我看到布莱斯小子把脸转向一边偷着乐。
我明目张胆地乐着，因为我赌斯内普看不穿我藏在兜帽阴影里的脸。
斯内普是来打听消息的，博金店里出现了一朵绝种四百年的白蔷薇，他来不及买到它，所以一定要知道博金是从哪里弄到它的。
听到斯莱特林年轻院长的要求，布莱斯小子的表情变了变，似乎在强忍着笑。
我也很想笑，因为博金偷看了我一眼，他真是个又坏又糟糕的生意人，他让我想起那朵花是玛莉交出去付账的，也让斯内普很敏锐地注意到了我。
斯内普既不傻又不瞎，而且还有种不顾一切的生猛奔放，他立刻转向我，勇悍地追问我是不是知道那朵白蔷薇的来历。
其实我不知道玛莉是从哪里弄到那朵花的，也许是在她父王母后的秘密庭院里吧。
但这么说肯定不能让斯内普满意，而且我也想抓住这个机会和他做笔交易，如果他真的有看起来那么热衷于珍稀素材，他就不可能拒绝我提出的要求。
我发誓只稍微迟疑了一下，斯内普却迫不及待挡住了我的去路，大有不说就不放人离开的架势。
“消息也是商品？”我转向博金提问，“绝种植物的正确栽培法可以换到多少？”
博金很圆滑地回答，“当然，一切都是可交易的，只要找到合适的交易双方。”
斯内普满脸厌恶地看着我，似乎不相信我掌握着他想要的技术，但当博金看着他征求意见，他还是僵硬地点了下头，表示接受我提出的交易要求。
博金不是很情愿地说了一个数。
我对物价没什么概念，即使那个数额能让我连续吃一整年冰激凌，我还是觉得有点亏，因为比起绝种四百年，连续一年太短暂了。
斯内普的脸色更难看，他接受不了那个数目，这倒很好猜，如果他真的出手大方，就不该买不到最先现世的那朵白蔷薇。
我们都没有说话。
在一片沉默中，布莱斯稚气的声音特别清楚，他说出另一个数目，比博金说的那个要多。
博金的老脸一抽，随即强自镇定，有几分钟他都不敢看我，我猜布莱斯说的大概是他卖出白蔷薇的价格。
斯内普干巴巴地说负担不起那个价钱。
博金马上用特别虚伪特别惋惜的声音说他是多么遗憾交易不成立。
我又多等了半分钟，斯内普完全没有扑过去揍博金的意思，真是太遗憾了，我只好宣布，我其实并没有掌握正确的培育技术。
斯内普好像要打我，或者用眼神杀死我。
我很愉快地等着他动手，然后就可以在博金店里大肆破坏一番，说不定很多素材能顺便入手，反正人人都知道混乱中什么都可能发生的。
意外的是布莱斯，他挣开妈妈的手，跳到我面前。
他对斯内普鞠个躬，用最严肃的声音说，“一个真正的绅士永远不会对一位淑女无礼。”
“在她提出交易的时候就已经放弃被当做淑女对待的资格了。”
“那也不是你能欺负她的理由。”小小的布莱斯挺直腰板，努力壮大气势，“你是男人，你生来就该保护弱小，尊重女性。”
我觉得他们两个都不错。斯内普没有随便放魔压欺负小孩。布莱斯也没有撒娇耍泼而是努力在讲道理。
布莱斯的母亲轻呼一声，晕过去砸翻博金柜台上的一半展示物。
博金心痛得哀嚎，但他还不得不去救那位年轻寡妇，除了她富裕美貌，还因为她倒下时斗篷里滚出那朵白蔷薇。
斯内普的注意力马上转移到那朵白蔷薇。
布莱斯得意地对我眨眨眼，似乎在说，看吧，我是有办法的。
我看着斯内普不情不愿地掏出小药瓶救治布莱斯的母亲，而那位年轻太太发出一阵阵令人心醉的娇弱呻-吟，即使是最铁石心肠的人也不忍心再给她压力，何况是有求于她的男人们。博金并不想失去她那样一位人际关系良好而广泛的好主顾。斯内普想要从她手里得到绝种蔷薇的更多讯息，或者直接购买它。所以，他们都会顺着她，讨好她……不得不说，她倒下的时机真好，既救了冒失的小儿子，又很顺利摆明蔷薇拥有者的身份。
布莱斯有个如此聪明的妈妈，我很不高兴。因为她会将他养得很好，好到什么也不缺，让我很烦恼该送什么答谢他上次的款待。
“小兔子。”布莱斯趁着大家不注意，轻声问，“你是小兔子，对不对？”
我不知道他是怎么认出我的，但他和他母亲的表现已经告诉我，不能小看孤儿寡母。
布莱斯不放弃地看着我，“小兔子也是来买圣诞礼物的吗？”他瞥一眼正在照顾母亲的斯内普，“博金的店也越来越不安全了，小兔子应该更小心啊。”
我还是不回答他。
布莱斯很难继续自说自话，虽然他努力不要气馁，仍渐渐地涨红……耳朵，透过黝黑的皮肤像是受了某种伤。
斯内普已经迫不及待和布莱斯的母亲开始谈论白蔷薇的未来归属。
博金狡猾地眯着眼打量被布莱斯缠上的我。
我突然对圣诞礼物什么的感到厌烦，还有这些巫师，每一个都很自以为是，以为一点点额外的能力便能确保他们享有更多。
我拿出另一朵白蔷薇，纯能量构成的花朵，乍看之下比玛莉拿出的那朵更美丽动人，也拥有更多适合做成魔药的能量。
如果说玛莉那朵白蔷薇像是吸收月光的纯净得以绽放，那么这一朵就有不输太阳的夺人气势。
所有人都看着我手里的花儿。
我将它交给布莱斯。
“谢谢你，布莱斯，希望你喜欢这份圣诞礼物。”
布莱斯完全被迷惑了，他呆呆地接住它，捧在怀里。
我丢下他，走向老博金，给他看第三朵白蔷薇。他舔着脸媚笑，说是不好意思接受这样珍贵的圣诞礼物。
斯内普已经激动得心跳紊乱，他似乎和博金一样笃定我家有个种满绝迹花草的神秘植物园。
“不，是交易。”我学着巫师们的傲慢，略略抬起下巴，“开始清场吧，博金，我希望我们的交易对外保密！”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神祗，傲慢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