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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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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时间的速度没有超过心跳就好
------------------假如没让爱情来的太迟又走的太早
------------------假如选择的缝隙没小到来不及思考
------------------假如我们没有急着寻找下个拥抱
------------------假如你说假如也好怎还需要怀抱
------------------假如我说假如一早风一样散掉
天马现在很喜欢黑咖啡,那种苦涩的味道蔓延在舌尖时,才会让他有自己还活着的认知。
辉火曾经说过,开始喝黑咖啡是受伤的标志。
他喜欢这个说法,黑咖啡的苦涩的确会治疗每个受伤的心灵。
于是,当决定和亚伦见面的那刻,天马很坚定的将地点选在了自己最喜欢的咖啡厅,那里的咖啡香总让人有种醉进去的感觉。
也许会轻易治疗他心中的不安,面对那个人他需要咖丅啡因来麻痹自己的神经。
天马坐在窗边的座位,杯中咖啡色的液体正回旋着一圈圈的水痕,放在桌边的咖啡蛋糕正散发着诱人的香气,只是主人并不愿理睬。
天马手托着下巴,干净的眸子倒映着窗外来来往往的行人,看似平静却在深处蔓延开淡淡的绝情。
亚伦……
“怎么了?开始学别人玩忧郁了?”一支修长的手指轻轻扳住天马的下巴,稍稍用力便让天马回过头,专注的看着自己。
看到那双暗红色的眸终于只剩下了自己的身影,亚伦满意的笑笑,放开了天马的下巴,走至对面的座位坐下,手撑着下巴,专注的看着天马。
“找我出来,是决定跟我回家了。”
黑色的长发轻轻的披散,细长的眸闪烁着耀眼的光芒,精致的五官倒映在从窗外投进的光芒中,有些异样的诱惑。
天马笑了,眉眼弯弯的,开心的样子如同小孩子得到了心爱的玩具一般。
“回家吗?”浅灰色的光芒从天马的指尖溜过,一把精致的手枪被天马收在掌心对准了亚伦那张似笑非笑的脸,“我还有家吗?”
小小的枪反射着暗灰色的光,被包裹在天马的手中并不会让两人之外的人看到,咖啡店内依旧人来人往,窗边的两人并没引起什么太大的注意。
亚伦并不将那把正顶在额上的枪看在眼里,依旧保持着一幅似笑非笑的表情。
“怎么?几年不见,小猫长出利爪了?”优雅的端起那杯天马还没动过的咖啡喂进唇间,还顺手卷了卷垂在肩上的发丝,“天马,我说过我不喜欢别人拿枪指着我。”
而你,是我绝不允许的。
“这样啊……”无辜的眨眨眼,表情却在一瞬变得冷漠,“而我,最恨的就是别人拿枪指着我的亲人了。亚伦,几年前你那样对我大哥,有没有想过今天?”
“呵呵!我在做一件事之前,绝对不做什么思考后果这种愚蠢的行为。”放下咖啡杯,“那么,天马现在是要报仇了吗?”
“你觉得我不该吗?”天马握紧手中的枪,僵硬的手指正渗着冷汗。
“你的确不该。”轻轻的点头,回答天马的疑问,“你应该知道你杀不了我的。”
不是吹牛,而是一种自信。
从骨子中带出来的王者气势,很难改变。
“不试试怎么知道?”手指一点点移向扳机,嫣红的眸轻轻眯起。
“呵!我要是你就不会这么做。”一阵疼痛从手腕处传来,被打落的枪在铺着瓷砖的地上滑行出一阵刺耳的声音。
黑色的身影打落天马手中的枪后,便悠悠闲闲的坐在了亚伦的旁边,看着天马,露出了一幅好久不见的表情。
“这不是亚伦大人最疼爱的玩偶嘛!怎么,玩偶不停话了?”
亚伦表情不变,似乎早预料到了这人的到来,仅在听到这人玩偶的说辞时淡淡的皱了眉。
天马用手捂住正不断涌上痛感的右手,挤出笑脸对着那人。
“这与你无关吧!阿斯普洛斯。”
“嗯?天马还记我啊,真是荣幸呢。”轻轻的抛个飞吻,阿斯眨眨眼似乎很兴奋天马的记得,“我还以为你都忘了我呢!”
“……很难忘记的吧,正妻?”
气氛改变的很直接也很彻底。
枪在地板上滑行的声音有些刺耳,天马低下头,手指狠狠刺入了掌心。
阿斯张嘴吞下亚伦喂到唇边的蛋糕,依旧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亚伦倒没说什么,似乎对阿斯的出现并不感到惊异,喂蛋糕的动作熟练而优雅。
眼眶中有些酸涩,天马借着由掌心不断传来的刺痛感极力抑制着想滑下的泪。
对,不该哭的。
自己已经和他无关了……
这颗心,不该再跳了!
为他,也为了那个死去的大哥。
……
“好了!不要再想了,天马。”和大哥一样温暖的大手落上天马的头,轻轻的揉弄着。
似乎是在安抚些什么,一向有些清冷的声线如此的熟悉。
“辉火,你……”怎么会来?
“就知道!”淡淡的瞥了眼对面的两人,不意外的看到了那人皱起的眉,眼底闪过嘲讽,“天马,我们走。”
“可是……”看了眼对面。
“有些事,说不清的不是吗?”拉起人就走,辉火的动作直接而干脆。
“……”天马没说什么,静静的跟着辉火离开,似乎有些晶莹的液体从眼角溢出,仔细看看似乎又是光线的反射。
消失的很快,让人开始怀疑自己的眼。
“不追!?”自己接下银匙,阿斯继续悠悠闲闲的吃自己的蛋糕。
“不需要的。”将凉掉的咖啡推到一边,不再去碰,“属于我的,我不会让他这么轻易的就离开。”
天马跟在辉火的身后,走的有些跌跌撞撞。
握在腕上的手有些小小的颤抖,急促的步伐似乎是在逃避些什么。
天马没开口,只是尽量跟上去,低垂的头掩饰了此时脸上复杂的情绪。
“天马!下定决心了吗?”突然停下脚步,天马狠狠的撞上了辉火的背,还来不及感受刺痛感。
那熟悉的声调就再次响起,明明已经听了两年,只是现在听来依旧有些刺耳。
过于冰冷的音调总有些刺耳。
“啊,也是该下定决心了。”
又一次的坐在了熟悉的位子上,天马低低的垂着头,夕阳般的眸透露出稍许冷淡的意味。
“你确定要继续吗?”穿着一袭白衣的催眠师淡淡的看了眼天马,坐在了天马对面的位子。
修长的手指慵懒的划过眼角,淡淡的开口。
“嗯。”轻轻的答应了声,抬眼看着对面的人,指甲狠狠的刺入掌心。
“哎!何必呢……?”
淡淡的疑问在房间中晕开,催眠师看着天马的眼,低低的叹息。
情,总最伤人啊。
不多久,天马便沉沉的睡去,催眠师起身,打开了放在桌上的熏香炉。
淡淡的檀香蔓延开来,搀有特质的安眠成分,可以让天马沉睡良久。
“睡吧!就当曾经都是一场梦,梦醒了,就什么都不剩了……”
催眠师揉揉额角,打开了诊室的门,不意外的看到了正在外面等待的辉火。
指指不远的办公室,示意他过去。
“他现在的情况很糟糕。”将白袍脱下,坐在办公桌后,淡淡的开口。
“怎么了?”
“这样反复下去,对他的身体会有很大的损伤。”端起还冒着热气的清茶,轻轻的喝了口,“我真不明白,想起来就想起来,何必再忘一次!”
“……这是他的选择。”放松身体,辉火直直的看着那个喝茶的人。
既然再说很严重的情况,就不要一副不在乎的样子!
“呵!算了,我的职责尽到就好了。”看着辉火瞪他,催眠师摆摆手,满不在乎,“不过,站在一名医者的角度,我还是希望他能够面对当年的事情,这样的遗忘不是好方法。”
“如果那么轻易的能做到,你也就没存在的价值了。”冷冷的瞥一眼,说出的话似乎是在挖苦。
催眠师笑了,眉眼弯弯,很开心的样子,“请出门左走结账,然后扶他回去吧!记得要温柔点哦。”
辉火起身,狠狠的甩上了门。
看着好像还在晃动的门,催眠师笑的似乎更开心了。
辉火啊!
我更希望的是,你能面对当年的事。
不要再自欺欺人了。
时间很残忍的,正是认识到这点,我才选择了这份职业。
以人力逆转时光……
很棒,不是?
天马睁开眼,脑中一片空白,过于的空白并没带来什么应有的惊恐,毕竟不是第一回了。
靠在床头,肩头似乎有些小小的颤抖。
为什么?
还是忘不掉?!
亚伦,你就一定要那么固执的存在在我的记忆里,让我怎么都甩不掉?
“天马!你醒了?”淡淡的推门进来,黑色的身影倒映在天马的眸中,意料之中的看到了那人惊恐的表情。
叹口气,强制性的将人揽进怀里。
无视掉天马的挣扎,亚伦将头埋在天马的肩颈,温温的呼吸吹拂在天马的动脉上。
“你回到我身边了,真好……”
“放开我!”平静的语气如同那时离开时决绝的话语,静的如同一汪死水,没有希望,也就不会绝望了,是吧?
“天马?!”有些惊愕的看着那个平静的人,亚伦皱皱眉,有些不满。
不喜欢,看到这样没精神的天马。
“亚伦,为什么不肯放过我?”红色的眸透出浓浓的倦意,轻轻的摇头,“放过我好不好?我累了,真的好累好累,大哥已经死了,你还要逼我到什么地步?”
“……你觉得,一直以来都是我在逼你吗?”苦笑了声,亚伦压制住天马挣扎的手,狠狠的吻上了天马的唇。
没有挣扎,没有回应,天马淡淡的闭上了双眼。
亚伦,我累了,不想再逃了。
亚伦,我们回不去了,假如当初我不是我,你不是你,会不会更幸福一些?
或者说,我们根本就不该遇见?
如果我听大哥的话,放手了,是不是就不会再发生那么多那么多事了?
亚伦……
这一世,我们有缘无分,或者说无缘无份吧!
亚伦……
“天马!”在被黑暗吞噬前,天马只听到了亚伦急切的呼唤,以及那张熟悉的脸上浮现上的焦急神色。
亚伦,让我好好睡一觉吧!
也许一觉醒来,就会发现一切都是梦。
梦醒了,就什么事都没了。
……
“天马怎么了?”亚伦坐在皮质的沙发上,黑色的衣衫似乎让他和夜晚融为一体,透露着危险意味。
“嗯?”圆圆的眼睛眨,眨,眨似乎有些不解那人的提问,“人不是好好的吗?”
“好好的?”亚伦眯起眼,“天马变成那样子,你告诉我他好好的?”
“真是的!一点幽默感都没有。”撇撇嘴,凤色的眸流转着异样的光彩,“天马只是精神有些脆弱罢了!嗯……我想如果再刺激他,天马会疯掉吧。”
左顾右盼,找到了隐藏在黑暗中的椅子,爬上去,然后等着亚伦的反应。
痛哭?难过?还是不舍?
催眠师因为好奇,将圆圆的瞳孔睁得更大。
亚伦没有任何的动作,只是淡淡的笑开了,“那么,你有办法治好他吗?”
垂下肩膀,似乎有些失望的样子。
“什么嘛!还以为你会有更大的反应呢。”嘟起嘴,棱角分明的嗓音在房间中响起,“很简单啊!你离他远远地,给他平静的生活,然后配合上药物治疗,大概差不多了。”
继续笑,黑色的百合绽开一朵朵。
暗色的眸子沉了沉,“必须这样吗?”
那么,是否自己真的该离开他?给他的最爱以他想要的生活?
即使,这个选择会让自己无比难过。
“哎!你还真的信了?”伸个懒腰,感觉有点冷,伸手将衣服拉紧,“亚伦大哥,你太松懈了哦。”
“你最好不要再惹我生气了。”亚伦嗓音沉下,瞪。
“好嘛好嘛!”举手表示投降,“他内心的潜意识中在依恋你,但是理智告诉他要离开你,两种一矛盾,就搞成那样子了。”
人心底最深的渴望和理智做出的判断通常是矛盾的,无法和谐共存,就只得互相争斗。
所以说流传着这么一句话,当你内心的渴望和该做的事情一致时,就会有伟大的力量产生。
同时,如果那样的矛盾,最终会伤到那人的。
“那么样怎么解决?”暗黑色的眸子紧紧盯住,表示要一个办法。
催眠师甜甜的笑开了,“你让童虎回来不就好了?那么简单的解决办法你不用。”
还来麻烦我!别扭什么?
“……天马和童虎的关系太危险。”
催眠师觉得很头疼,相当的头疼,头疼的想倒地就睡。
“那么你让辉火带走人不就好了?”
“……辉火那个家伙不会听我的!”
“明明是你不愿意去告诉那个人童虎还活着。”
“你确定这个办法有用?”
“确定!”
“那好吧……”
催眠师被完整的送回了自己的诊所,悠悠闲闲的给自己泡了杯绿茶,然后坐在有些空空荡荡的桌后,桌上正摆放着一份病例。
“我就说两个家伙都是别扭的家伙啊。”
轻垂的刘海遮住了那双长长的眼眸,里面有狡黠的笑意。
“亚伦大哥,我等着看好戏呦。”
天马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一篇纯黑的天花板,软软的红色透露着些许迷惑。
从床上坐起,一片漆黑的房间中只有角落有一点腥红在时隐时现。
柔顺的靠在床头,长长的睫毛垂下,唇角扬起抹浅浅的微笑。
“还不肯放过我?”
“……我永远不会放开你的。”
亚伦从沙发上起身,走到床边,托起天马的下巴轻轻的吻上。
正因为怜惜,所以分外的小心。
天马闭上眼,感受那人温润的舌小心翼翼的探入,带着丝丝尼古丁的诱惑气息。
亚伦的手扶住天马的腰,掌心下的触觉棱角分明。
似是低叹了声,亚伦更加用心的吻着,感受着,那人此时的柔顺。
天马,天马。
我好想你,真的好想,想的连心脏都好像不再听我的控制,常常一不留心,就狠狠的疼了起来。
天马……能不能不再离开了?
夺取我这世界上唯一的阳光,让我只剩一片黑暗。
天马的手攀上亚伦的脖颈,更加用心的沉浸在这个吻中,软软的身子依靠在那人的怀里,竟然感到了无可比拟的安心。
亚伦,为什么?
明明该害怕的,明明在你身边应该感到恐惧的啊,那么为什么会感到那么安心呢?
好像回到了妈妈的怀抱中一样。
亚伦放开天马的唇,让那个脸红红的孩子依靠在怀里,软软的喘息着。
“天马,回到我身边好不好?”
“……好。”
天马的嗓音有些哑哑的,眸子却亮亮的。
亚伦,我抛弃掉一切,抛弃掉关于大哥的仇恨,抛弃掉自己的坚持,抛弃掉一切的一切……
我只剩我自己了,属于你的那一部分我自己。
亚伦,不要再让我难过了好不好?
我承受不起了,你给的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