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国荣同人]迦楼罗守护》莫子乔

114、114.良心和言传身教

　　张枷椤在外人面前是极给张国荣长脸的，自有一身高华内敛的气度，但言笑盎盎、和雅从容，整个剧组，从陈导演而下、连跑腿的小工都没忽略一个，这顿饭吃得众人是如沐春风、轻松畅快。
　　张国荣听人夸奖自家女儿，比听人夸自己还要高兴几分。
　　但一回到住处，张枷椤的笑脸立刻收了起来，张国荣也是眉毛一挑。一个从早前看着另一个没好好照顾自己，心里觉得再追求完美也可以缓缓来、犯不着将自己累成那样，尤其是因为家事没理清楚没办法即刻赶来，心里早憋足火了，又是在张国荣面前从来懒得装的，面瘫和低气压此刻也毫不掩饰。另一个是觉得小妖怪不声不响说走就走、走后那么久也不知道报个平安，也不知道那段时间，不说他和阿鹤，就是Bingo都不习惯家里少了个人的感觉！回来了先是冷嘲热讽现在还敢摆脸色——虽然张枷椤的面瘫是常态，但毕竟养了这些年，张国荣还是多少能看出她面瘫之下的心思的。
　　所以这父女两个，就上演了一场只有执事先生看得到的变脸。
　　执事先生却一点都不觉得荣幸，虽然努力保持所谓绅士做派，但那眼睛低得，上下眼睑都恨不得长一块了。
　　到底是张枷椤没忍住，看张国荣不时揉肩膀捏腿的样子，默默走过去帮他捏了起来，只是嘴里没忍住嘲讽：“让你不用替身！十几二十斤的行头穿起来很舒服吧？”
　　张国荣享受着紧绷了一天的肌肉慢慢放松的感觉，也没再绷着脸，只应道：“你懂什么？用替身和不用替身的感觉是不一样的，即使观众未必看得出来，那种味道还是不同的。”
　　张枷椤也不再说话，只是手上按捏的动作一下子重了起来，张国荣猝不及防之下，疼得直呲牙。虽然疼过后是很舒服，但他还是想念唐先生了。虽然是和唐先生在一起之后不久，张国荣就开始走红，但在中间的那段时候，或者说，哪怕是歌坛影坛都走红之后、例如已经拿到金像奖影帝的现在，张国荣拍戏时还是要吃不少苦的。尤其是他大红之前的一段时间，张国荣身上有些瘀伤之类的，一直是唐先生帮忙搽药按摩的。一开始手法自然不是多好，毕竟不是专业做这个的，不过是将淤血揉开罢了。但做多了，自然也就知道怎么揉最舒服，何况两人在一起好几年了，唐先生对他的身体只怕比他自己还要熟悉几分。所以到了后来，唐先生帮他按摩的结果，不是两人擦出火花来，就是他舒服到睡着了。
　　哪里会像小妖怪似的，一下轻一下重，让人舒服不到一会就要狠痛一下的？
　　所以说，果然只有阿鹤最好啊！
　　张国荣一会儿眯眼一会儿呲牙地思念远在加拿大的爱人，想着想着忽然想起来：“小妖怪！你和阿鹤联系了没有？”
　　张枷椤沉默了一下，才开口：“忘记了。”
　　张国荣回头瞪她一眼：“没良心的小妖怪！”说着拿脚去勾来电话，拨通之后和唐先生聊了好一会，还大言不惭地说自己有好好照顾自己，听得张枷椤都要翻白眼了，才说起：“枷椤回来了，她在我这里。”
　　“是吗？那就好。”唐先生很高兴，他是真的拿张枷椤当自家女儿看待的，而且很放心。张国荣不会时时拿工作中受的苦出来说，但也不会都故意瞒着他，唐先生自然知道他拍戏辛苦的，只是他自己也有公事，暂时走不开。现在有张枷椤过去，唐先生虽然也知道这两个人一凑在一起就没有不斗嘴的，但也知道张枷椤嘴里再别扭，也还是会好好照顾他的。
　　两人说了好一会话，张国荣才把电话给张枷椤，张枷椤接过去，乖乖地喊一声“Daffy叔叔”，然后是零散几句“嗯”、“好”之类的，不一会就将电话递回给张国荣，自己站起身，吩咐帮张国荣准备沐浴了。
　　所以张国荣一讲完电话，就有加了放松身体、舒缓精神的精油的洗澡水泡着，当下舒服得连眼睛都眯起来了。这精油还是唐先生特意给他打包到行李里的，就为了防着他拍戏太累又没人按摩照顾，但张国荣常常回来都恨不得倒头就睡、又或者是头晕欲呕的不适，经常都是匆匆淋浴了就休息的，这瓶精油还真没用过几次。
　　不过张枷椤来了，唐先生又特意交代的她，想来这瓶精油总算可以派上用场了。
　　等张国荣泡完澡，张枷椤又帮他吹了头发，张国荣眼睛都睁不开了还要取笑：“小妖怪回一趟家，到底都学了些什么，变得这么乖？”
　　“Daffy叔叔交代的，说某人没人盯着的话，一累极了就湿着头发睡，也不怕年纪大了病痛。”张枷椤将手再在他头发里穿梭了一遍，发现有一处还不是很干，又打开吹风机“Daffy叔叔不说我都没注意，也不知道小时候总是让我要头发干了才能睡的是哪个？我汉学不好，也不知道‘言传身教’是什么意思？”张枷椤一想到这点就怒，偏偏张国荣会累得连头发都没干就睡的，通常在晚上十一点半后，那个时段，张枷椤只留一点留心他没遇上危险就罢了，对其他的却是屏蔽了的。却没想到除了外界的危险，也还有这种一次两次没事、长期下去却明显伤身的事情。偏偏还是他自找的！亏得有Daffy叔叔，否则自己日防夜防，也防不到他自己不爱惜自己的……
　　张国荣挠挠额头：“那个，你是长头发，又是女孩子，怎么能和我比……”说是这么说，到底是有些心虚了。
　　张枷椤也不和他废话，吹完那一片，再仔细摸索一次，确认了没有湿气，又按唐先生交待的，仔细吹干了他的耳朵之后才放下吹风机，用拍Bingo的姿势拍拍他的脑袋：“睡吧！”
　　张国荣瞪眼，只是他是真的累极了，也没有精力和张枷椤闹，只勉强起身在她额头亲了一下道“晚安”之后，就躺倒床上了。
　　张枷椤帮他关了灯，轻轻带上门出去了。
　　张国荣在梦里露出浅浅的笑，他的梦，应该有君子如玉、温雅从容的唐先生，也或许还会有，除开别扭毒舌其实也算得上孝顺体贴的小妖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