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如果·妖》林*吒

15、初遇

　　我跟萨波说，我最近很晦气，老是被一个拖油瓶给追着。
　　萨波哈哈大笑，艾斯你这是第三十四次抱怨路飞了，这么样一个让你挂心的人物，我真期待看到他呀。
　　我黑了脸，寻找下一个打劫目标。

　　我初次见到路飞时候，额上还贴着膏药，刚从科尔伯山猎了一只野牛。
　　他穿得干干净净，跟着卡普爷爷，听起来像是要住到山贼窝里来。
　　小家伙懵懂地跑来跑去，似乎对这充满危险之地很感兴趣。这种没有一点儿警觉的二货，在这里是活不下去的吧。
　　为了他好，应该让他跟着卡普爷爷回去和平安全之地。毕竟，卡普爷爷对我有恩。

　　于是我一口浓得发腻的口水吐到路飞脸上。
　　小家伙果然是没见过什么世面，理直气壮地，气势汹汹地要求我道歉。
　　我坐在野牛尸体上，倨傲地看他，一点儿也不遮掩眼里的蔑视轻视和鄙视。
　　小家伙显然被激怒了，卡普爷爷过来圆场，他仍是龇牙咧嘴地怒视我。
　　然后我更高调地无视他，走进达坦的山贼窝。
　　唔，这就是我和路飞的第一次，不太愉快的相遇。

　　达坦是这个山贼窝的头目，一个大胖子女人，粗嗓门，也是第二个让我觉得男女其实没有区别的人。
　　嗯，第一个是金蝉的长辈观音，那个力大如牛的身材却很性感的人。
　　唔，现在，我在吃肉。
　　卡普爷爷已经走了，作为海军，他其实不那么悠闲。
　　路飞留下来，看着一众山贼抢肉吃，他流着口水吃白饭喝凉水。
　　与我当初才来这儿的待遇一样。
　　不知道这个小家伙能够在这儿生存多久呢。
　　我恶意地，坐在他对面吃一大盘肉，很愉快。

　　达坦显然也不欢迎路飞，就像当初卡普把我寄居在这儿一样，她一脸不爽。于是达坦很做作地恐吓路飞，给他的任务是一些他这个年纪应该很惧怕的事物，杀人放火之类。
　　路飞只是很二地回答，我明白了。
　　然后他列举自己吃过蚯蚓、蛇、蘑菇一切能够吃的，以及被卡普爷爷丢进丛林许多次。
　　达坦很忧郁，她真希望路飞能被她吓倒了乖乖回去，就像当初吓唬我一样。
　　路飞很鄙视地看达坦，很大声说道，我最讨厌山贼了，我的愿望是当海贼。
　　我心里笑这个二货，真是太直白了。
　　直白的令达坦及一干山贼脸都青了。
　　不过我还是很喜欢他那个愿望，因为我的愿望也是海贼。
　　比海贼王更厉害的海贼。
　　海贼王是哥尔·D·罗杰。
　　罗杰的孩子是鬼之子，真是太荒谬了。
　　我是不是真该被生在这世界上？我现在已经不再纠结这个烦恼的东西了。
　　只有强者才是被世界承认的，弱者能不能生存，从来都不是我需要去追求的问题。就如同科尔伯山，只有强者敢进入，弱者等于死的地方。

　　所以我吃完肉就离开了，达坦已经习惯了我的沉默和无礼，所以我走的时候他们还在山贼窝瞎折腾。
　　而等我爬上山坡那会儿，后面有个稚嫩的声音呼叫，让我等等他。
　　我转身，给路飞一脸的不耐烦。
　　他大喘气，头上那顶硕大的大草帽遮住了大半个头，他挥舞着手，脸上满是小孩子的兴奋和天真：“我叫路飞，你往我脸上吐口水的事，我已经不生气了。”
　　他似乎觉得自己做了件很伟大的事，还得意地笑，明媚欢乐。
　　唔，这样会显得我气量小和野蛮么。
　　真讨厌。

　　其实我才不野蛮呢。我只是不小心一脚踢在身边的树上，不小心将它踢到，而巨大的树因为地球引力很不小心地倒下去。很不小心地追着路飞滑下山坡。
　　“哎呀呀呀呀——没路了啊啊啊——pia~”
　　世界安静了。
　　唔，这条路被压变形了呀，不知道那家伙还活着没呢。
　　算啦，到科尔伯山来的人，不管是山贼还是海贼，大人还是小孩，就应该有这种虽是被压倒的觉悟。

　　我默默地在山路上行走，原始丛林里长着的粗大树木，树木间藏着各种危险鸟兽，其实这里并不寂寞。
　　当然，此刻对我来说，已经不能成为危险。
　　对那种没什么战斗能力的小孩则不同，所以还是很希望路飞那家伙回山贼窝去吃几天白饭喝几天凉水，再乖乖地回爷爷那儿去当乖宝宝。在爷爷的保护之下，他应该能很悠闲安乐地享受生活。
　　毕竟，他与我不同，并不需要做什么来证明自己。

　　科尔伯山里有个很大的峡谷，峡谷上晃悠着一座吊桥。
　　我时常经过这吊桥，想一些以往的事。

　　吊桥忽然剧烈地晃了一晃，我警觉，回头，看见的居然是那个应该被树干压瘪了回去找达坦哭鼻子的路飞。
　　他喘着气，大草帽挂在脖子上，头上还粘着一头乱糟糟的树叶。
　　我转身向他走去，路飞望着我笑，虽然满身脏乱的，他的笑容看起来却比山涧的清水更干净。
　　他没有一点儿防备地，等着我走近。
　　真讨厌。
　　我一竿子打在吊桥上，剧烈晃动，没有防备的小孩儿被晃出了吊桥。
　　路飞还在笑，干净明媚，没有一点儿防备。
　　你笑什么啊！笑笑笑！笑毛啊笑！这种地方太危险了你笑个什么劲儿啊，你早该回爷爷那儿去了呀！
　　唔。
　　他掉下去了。
　　直到快掉到深涧里他才记得呼叫，凄厉，但中气十足。
　　应该死不了吧。

　　我在山涧里捕了许多鱼，大的小的能够捕食的肉食鱼类。这些对路飞来说还是很有威胁的，但是，我还是留了许多，倘若你真的想在科尔伯山存活，就必须经得起考验。
　　鱼肉真香，我满足地睡了很香一觉。

　　山贼窝的人自然也还是担心路飞的，只不过我愿意和他们交流罢了。
　　我从大木桶里舒服地洗浴出来，达坦又喝醉了，与蒙头巾的小个子道格拉、鸡冠头高个子马格拉海吃海喝说胡话。
　　“……他可是魔鬼之子啊，万一被政府嗅出了什么端倪，就等着吧。知道我们会变成什么下场吗？”
　　我突地又响起曾经傻傻地找人问，如果罗杰的孩子出生，世人会怎么看待。
　　回应我的是白眼、嘲讽、唾弃。
　　唔。
　　真讨厌。
　　让我想起被天界人憎恶和畏惧的哪吒，以及悟空。

　　整整一周过去了。
　　山贼们仍是整日吃吃喝喝无所事事，睡觉也是胡乱找个地板瘫倒。
　　我在自己的小房间睡了一会，忽然听得狗叫声，吠个不停。
　　扒了窗户去看，路飞在狗旁边喘气，小T恤已经脏乱不堪，破烂得只有一只肩带吊着一块破布，身上到处是抓伤。
　　唔。看起来像个野人。
　　比我当初更凄惨的说~
　　不过活着就说明他还不错。
　　扯被窝，睡觉。

　　达坦领着一堆儿山贼大呼小叫半天后，将路飞扔到我旁边。
　　大概这家伙累极了，一丢进来就打鼾。
　　他身上已经有脏臭味了，不知道为何，我居然觉得安心，很实在地睡了一觉。

　　但是……
　　早上好，今天又要去哪儿吗？艾斯！
　　也带上我吧！我们做朋友吧！艾斯！
　　艾斯，等等啊。
　　艾斯。我们做朋友吧！

　　从此，开始了我的被追的苦逼生活。
　　其实我一早就可以甩开路飞，只不过，我这样做，是为了报答卡普爷爷。
　　虽然我有一点坏心眼，比如将他领到鳄鱼群里，将他带到很高的山坡上然后打飞着许多石头攻击他，将他带到峭壁上扔进山涧喂鱼，将他带进浓雾区和蟒蛇玩游戏，将他丢到秃鹰窝里当鸟食，唔，还有忘记了的马蜂窝，以及差点被科尔伯山的霸主大老虎吞食。
　　但是，他没死不是吗，而且这几个月还长得强壮吃得特多睡得打鼾。

　　“路飞又去追艾斯了吗？”
　　“吃了那么多苦头，他还真是不长记性啊！”
　　众山贼已经习惯这每天早上的追逐戏码了，还能慢条斯理地跟达坦报告。
　　只是，我这日子好苦逼啊。
　　虽然他跟我说要与我做朋友时候我有那么一点儿开心，虽然他风雨无阻来追我让我有点儿感动，可是，这都只是我为了报答卡普爷爷，在帮助他不是？

　　几个月过去，路飞已经能够借助树藤轻松跳过鳄鱼群，被丢到秃鹰群里也能快速地抱住树干不惊动大鸟，陡峭的山壁也能快速地、没有困难地越过。
　　当初他遇到山霸主的时候我还真担心了一下，幸而它的对头突然出现引走了注意力。
　　现在，路飞已经能跟随着我，到达不确定之物的终点站。
　　是的，不确定之物的终点站。
　　向北越过达坦一家居住的科尔伯山，有一处大量废弃物品堆积起来的垃圾山，终日散发着浓烟，人们不需要的东西都堆积在这里。
　　而这里的居民，都是些在国家的中心镇被排斥的无赖流氓。这地域，自然是非法地带，没有医生，犯罪和瘟疫蔓延之处。

　　我很忧郁地抱怨，训练小屁孩这种事这浪费了我很多时间啊，我还要早些儿出海呢。
　　萨波贱贱地笑，我看艾斯你也乐在其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