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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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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日里执行任务,腥风血雨中来来去去还是那个日向族里受众人仰慕的青年才俊。可自从那天以后,一瞄见雏田大小姐,青年还是这个青年,但是才俊……溜哪儿去了?
宁次自己也说不上这是什么感觉。从前在雏田面前坦坦荡荡,如今却躲躲藏藏。见到雏田会紧张害怕,看不见又很想念。想多看看雏田,可一遇上雏田的目光又赶紧转移视线,心里还有种做了坏事的心虚感。当雏田微笑着喊他一声“宁次哥哥”,然后从他身边淡然走过,他又会气急败坏的迁怒于身边的小李。
宁次觉得自己患了一种叫雏田的病,并且病得不轻。为此宁次特地给自己制定了三不政策—“不听,不看,不想。”
不看!既然看见雏田,眼前就会产生奇怪的粉红泡泡,还有那异常陌生的紧张感,那就不看!
看不见雏田,宁次就不会去想她那软软的身子和透着隐约馨香的蓝发……
可是宁次不知道,生病都宜疏不宜堵,越堵这病根就越深地埋在宁次的身体里,一天天滋长恶化。
由于和雏田有约在先,每日需陪她练习新开发的忍术,宁次无法推诿,只能硬着头皮每天与雏田独处一两个时辰。每每这种时候,宁次的神思便开始不受他的控制。
与雏田近身练习的时候,时常会怀念那天将雏田抱于怀中的触感。
当雏田的头发被风吹起拂过宁次皮肤时,宁次全身上下的每一个细胞便变得异常敏感,这种异样的感觉侵透他的四肢百骸,瞬间点燃他心中一股无名的热度。
看着雏田汗湿的头发粘在颈间,锁骨随着呼吸上下起伏的时候,宁次霎时有种抱住雏田在她劲间咬上一口的冲动。
越是不听不看不想,脑子里就越塞满了雏田,每天的陪训对宁次来说犹如炼狱,直到把他折磨得神形恍惚,心力交瘁。
日向家宗主日向日足听闻宁次整日神形恍惚,茶饭不思,时喜时悲后,把木叶最好的大夫请到家里,专门为日向宁次听诊把脉。大夫走时连方子都没下,只意味深长地看了日足一眼,而后边走边笑边摇头。在日足再三追问下,大夫只留下一句话:谁没年轻过。
大夫既然连药方都懒得下,日足也没往深处想,想来也不是什么大毛病。再三谢过大夫后,差人好车好马把大夫送回,又命人把饭菜都准备好,端到宁次房里单独给他开小灶。
以为能暂时不用见到雏田,宁次当下松了口气。可往往天不随人愿,晚饭时候来敲门的人即是宁次目前的死穴。
宁次拉过被子背对着门装睡,心里祈祷着他的大小姐敲不开门能把晚餐放在门口,最好快些离开。
几秒钟以后,宁次听到纸门打开的声音,然后是一阵悉悉索索的轻声走路声。
宁次有些紧张,面对雏田时的那种熟悉又陌生的慌张感此时又席卷了他的全身。
心跳开始加速,呼吸开始紧促,全身的血液涌上大脑,毛孔开始向外分泌汗液……宁次开始有些后悔了,未脱衣服装睡为什么还要拉上棉被?
雏田把食盒放到宁次枕边,看见宁次脸色微红,除去绷带的额间有细密的汗渍沁出。
雏田拿出自己的手帕为宁次轻轻拭去汗渍,看宁次睡得熟,不由自由伸出冰凉的手指停留在宁次额间的青色印记上,一笔一划的勾勒着那道烙印在宁次心坎的图案。
当雏田第八次描绘咒印印记,装睡的宁次再也忍受不住,睁开眼盯着眼前的雏田。
仿佛未发现宁次已经醒来,雏田纯白的双瞳失去焦点一般,穿透宁次的身体,不知道神游到了何处,只是手指还继续在宁次额间轻轻游走。
对于雏田的举动,宁次深感意外。但这样的感觉并不坏,还有几分享受雏田指间传来的清凉。宁次想如果能这样躺着任由雏田在他额头作画,也不失为人生一件美妙之事。
仿佛着了魔障一般,宁次的手第一次不受意识的控制,从被中伸出,握住了雏田纤细的手腕。
此举瞬间唤回了雏田的意识,在发觉自己居然用手指去描那个曾让宁次憎恶无比的印记后,雏田惊得立马缩手。但宁次大而有力的手掌就如一只裹了软垫的手拷,雏田的细腕被牢牢禁锢其中,挣脱不得。
宁次不给雏田逃跑的机会,掀开被子用单手支撑着坐起来,目光深沉地盯着雏田受到惊吓的小脸。
雏田记忆中的宁次是两个极端,曾经傲然且孤独,站在顶点俯瞰着渺小的她。后来则是温和而无害的,像一阵微风,或似一阵细雨,细细密密洒落于她的心里,不知不觉间填满她的世界。
这个她再熟悉不过的男人,此刻浑身散发着无形的压迫感。透着几分禁欲气息的脸正慢慢向她靠近,被握住的手腕能感觉到从他掌心传递而来的火热。
雏田心里有些害怕,这样的宁次哥哥太过陌生,她有些慌乱的用另一只尚且自由的手来掰腕间宁次的指头,可是下一秒另一只手也被宁次制住,而后顺势被宁次带倒,躺于软铺上。
宁次把雏田的双手置于雏田头顶,居高临下的打量着雏田娇好的面容。
他突然想明白了一件事:儿时初见雏田的欢喜,那么多年以恨之名的关注与欺辱,再到中忍考试之后的陪伴与呵护,还有隐隐约约对与雏田走得很近的牙与志乃的一丝不爽,再到连日来看见雏田后的紧张、窘迫,看不见雏田又心神不宁、胡思乱想。
他二十来年的人生中,早已写满了一个名字—日向雏田。
宁次慢慢府下身,在继续挣扎试图逃开的雏田发间落下一个吻。雏田停止了挣扎,楞楞地躺在地上消化着那个吻。
是的,一个吻。雏田有些茫然,她的宁次哥哥似乎不是因为被触碰了咒印的伤痕而恼怒。那么……
刚才还失去血色煞白的小脸瞬间又染上了绯红。雏田害羞得把头扭向一边,咚、咚、咚的心跳声掩盖了所有声音,全世界仿佛只剩下她的心脏还是活物。她失神地望着头边枕头上被宁次睡后留下的凹痕。
宁次看雏田不再挣扎着想要挣脱自己,便松开了钳制住雏田双手的大掌。手缓缓抚上雏田的脸颊。
宁次的掌心由于常年握手里剑而磨出一层薄茧,此时抚在雏田的脸上,让雏田生出一股怪异的感觉。雏田内心闪过一丝什么,让她还来不及抓住便消散于无形。
此刻的雏田还不知道,这个叫日向宁次的男人将会是她此生最大的劫数。在她接下来的人生里,她甘愿为他历劫,哪怕粉身碎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