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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霾天 ...

  •   拉比找到亚连的时候,祖母绿的眸被夏末落日照的几乎睁不开,有大片大片的白鸽从森海呼啦飞起,在红似沾染了一世纪战火的夕阳下盘旋了一圈又一圈.他停下,紧闭起眼,有那么一瞬间,他以为自己会嚎叫着哭出来.

      亚连.沃克疯了,在异端审讯的前一晚.

      1.
      神田优起身打开柜子,这里的空气太潮湿,阳光也全年照不进屋,柜子因为这样已经发黄发黑看不出本来的颜色,有一些肉眼可见的霉菌挤压着在柜角里生长,还有一股很浓的味道.柜门上没有把手,只有两个洞在那里.神田优拿出两盒罐头,仔细看了以后,把一盒递给一直蹲在旁边吮吸手指的人.
      [把手从你嘴里拿出来,豆芽菜]
      亚连.沃克抬起头,紫灰色的眼睛直直的看向神田,透明且无神,他晃了晃头,银白的发就随着动作飘起来,嘴里吮吸的动作依旧没有停下.
      神田优略带粗暴的抓过亚连的手,走到水桶边打了一瓢水慢慢洗净他的手,十指在上面描绘出他的掌纹和指骨,细心而温柔.深蓝色的眸中有满溢不开的爱意.
      神田优教过亚连很多次洗手,但每次亚连都只会把水倒在身上,更糟糕的则是将整桶水给倒了.
      他们没有自来水,这附近也没有干净的河流,神田优只能靠着两只捡来的破水桶去储蓄雨水或露水来维持生活的基本需要.他们也没有钱去买冰箱或炉灶,更何况这里也不会有电和天然气的供应.这里是废街,贩//毒者,流亡者,拾荒者,妓//女,赌徒,这里什么人都有,除了好人.
      [喀拉---!]神田把打开的罐头放到亚连手里.亚连低头看下罐头,再抬头一动不动的看着神田.直到神田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吃吧,我那还有一罐,这是你的.]才接过,埋头大口的吃起来.
      即使神智错乱不清醒,一个人的本质是不会变的.
      神田回身拿起属于自己的罐头,上面写着的保质期早就已经过了很久,咽了口口水,他已经饿了三天了,每日都只靠喝一点水来维持体力,胃疼的好像钻了孔一样,长期的虚弱,逃亡,暗杀工作和照顾亚连,让他连站稳都有点吃力.
      他打开罐头,看着里面几乎很难说成是食物的团,叹了口气吃了起来.

      2.
      [唑---!唑---!]
      神田优被吵醒了,转过头看那个面无表情吮吸手指的人.银白色的发丝有着清醒的凌乱弧度,紫灰的双眸一片浑浊,唯有唇带有发狠的感觉不断吮吸着手指,连啃带吮,似乎要把指柔撕咬下来.
      神田习惯的拉过他的手,把他揽进怀里.被子潮湿的让他整晚整晚的睡不好,阴冷的刺骨.唯有亚连在怀里时,让他的心柔软的再欲沉睡.
      亚连.沃克从前便不是个聪明的人,在乱世之中抱着救赎的人都不是理智的.作为驱魔师本身就只能是破坏者,而他曾带着温和却忧伤的笑静静对他说,他想守护的早就已经没有了,那么至少为他人而守护吧.
      神田优不止一次冷哼道,天真的蠢货.
      而他的驱魔师生涯,做的最错的一件事----在异端审讯前晚来找自己.

      过程很平淡,只是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最后还是被抓去审讯---判决---放逐.而亚连.沃克在被审讯之前就不明不白地疯掉了.
      被放逐之前作为昔日的同伴们有权利对他说一句话,但在那沾满泪水与痛苦的话语之下,他们的临界者依旧双目泛空,将手指塞在嘴中不停段的撕咬吮吸,唇角有几丝殷红流下而不自知.
      李娜丽.李一直是个坚强的女孩,对于她来说亚连是同伴是亲如弟弟的人,又或者是更近一步
      然而这些在现在都无所谓,女孩颤抖着双手用力拥住木讷的亚连失声痛哭,她说[为什么会这样,亚连你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克劳利亦和米兰达一样,早已泣不成声.
      教团本部的人比谁都清楚,中央下达的放逐对那个温润的少年意味着什么.

      然而接下来的事,让所有人都处在了一种莫名的恐慌中.
      没有人知道神田优突然背叛教团的原因.
      背叛则意味着被永久追杀.在一批又一批的追杀者中,拉比从没想过自己会有对同伴刀刃相向的一天,如果说神田优是沉默且自我的,那么拉比更多的是敏感与隐忍.
      很多时候,这种感觉让他几欲接近崩溃边缘,苦苦挣扎.

      深秋晚来风急,拉比橙红的头发和衬衣被风狠狠的撩起,像一只张开羽翼的大鸟,在黑暗的角落里嘶鸣.很有绝望的悲壮味道.
      [优很爱亚连呢.]拉比依在已经被时间褪了皮的树上,说话的口气很轻薄.
      神田优听到后,默然不做声.
      [......这样算是默认么]
      [恩]他说完刻意地冷笑了一声,然后看拉比的脸色逐渐变白.他知道拉比天生的理智早在某一时刻便决定他残破不堪的感情被挤推进心脏最灰色的角落.
      他习惯性的挑眉轻哼
      [拉比,你永远都得不到他]

      那晚拉比终究是敌不过神田优,他坐在床上发呆.手指上的血一滴一滴地砸在地板上.白色地砖立刻污迹斑斑,真是狼藉.
      他闭上眼睛,眼角渗出泪水.
      这个秋天似乎来的太早,拉比一阵阵寒战,他缩着脖子,低头看床边的相框,简单朴素的风格,相中银发少年睁着紫灰色的眸笑得铺满暖色.
      眼泪就流了下来.

      3.
      起床,打起一桶水走到一边洗衣服.
      神田优有轻微的洁癖,若在以前,教团安排他住在这样的地方,他绝对会拿起六幻踹坏室长室的门来次血祭.
      但现在,他自己洗衣服,扫地,收集雨水,在漏水不挡风的潮湿破屋里生活,担心暗杀的收入是否能让亚连饱餐一顿.还要照顾亚连,他不希望他生病,也不能生病.去医院的费用是他所不能承受的.每天的食物是他最要考虑的问题.
      [啪--!]
      一滴雨珠落在他的鼻尖上,他抬起头,天空阴霾的很,放下正要洗的衣服,拿过一只空水桶放在外面.如果幸运,他们今晚可以洗个好澡.
      等干完一切的时候再进屋,他的亚连已经醒了.是的,他的,神田优的,而不是别人的,这听起来美妙极了.神田经常这样想,心里是满满的暖意.他会对亚连温和的笑,走到床边撩起亚连额前的发印上一个吻.
      [优---优----]亚连唤出他的名,眼却看着窗外的阴霾雨幕,无神且寂寥.
      名字是神田来到这以后第一时间教他的,一遍又一遍的教,直到一个星期以后亚连才将[优]这个字和自己划上等号.
      [优----饿,吃]
      神田将已经移至脖颈的吻停下,抬头亲吻亚连的唇,将他从床上抱起来.亚连的食量依旧很大,只是他不再如以前一样嚷嚷着不够,还要.只有在饿的很的时候,他才会开口说话,而这话一般就是吃.至于吃多少则不是他关心的.
      神田优将今早杠货物换来的一大把糯米丸子递给亚连,如果他没记错,豆芽菜似乎对这种食物很热情.可他终究只看见亚连面无表情的从他手中拿过5串,剩下的5串是他留给自己的.神田坐在亚连身后,双手环抱他入怀,也许是他记错了,他的豆芽菜不爱吃这该死的糯米丸子.他略微收紧了手臂,闭上眼睛听亚连吞吃食物的声音.一下又一下,有规律的让他发寒.

      其实按照神田优的本事沦落到今天的情况实在让人咋舌.再不济他甚至还可以利用自己那张脸来混口饭吃,例如陪女人喝喝酒,那比现在的工作要固定轻松的多.
      只是别说神田优会不会放下不可侵犯的自尊与傲气,光是躲避教□□来的追杀者就让他费劲了心思,黑色教团的眼线太多,你不知道进入的地方是否就是教团的范围之内,所以他必须低调而隐蔽.
      幸亏除了圣洁,神田优还是一位出色的武士,他还可以靠接暗杀工作来赚钱.
      第一个人类死在他剑下的那晚,神田优做了一整晚的噩梦,梦里是无尽的红色,红的就像皮肤下流动的鲜血,他慢慢的摸索着前进,忽然感觉身后有人在注视他,回头的那瞬间,他看到那个人带着只剩下一半的脸对他狂笑,脑浆因为笑的太大声而一块块的掉下来.然后他醒了,转身抱过亚连压制不住的颤抖,而亚连则面无表情的看着他,眼神带着冰冷.
      他说[优----].
      说完就将神田的手指放进嘴里啃咬起来,等神田回过神来,再拉出手时,指尖已经有杂乱的齿痕和流出的血液.神田从没想过,原来手指的伤可以这么疼.

      4.
      神田优从教团里带出来的唯一物品就是那个沙漏.里面是开的妖冶的莲花,它悬浮在沙漏中,犹如蜷缩在母亲羊水中的胎儿.
      有水泡浮起,莲花微微抖动落下一瓣花瓣,而剩下的已不多.

      神田优不是没想过自己会与恶魔再次交手,至少恶魔不会因为他不在是驱魔师而消失.所以当L4在他面前挺着孕妇肚飞来飞去的时候,他显得很镇定.在发动圣洁的那刻,深蓝色的眼眸明亮的犹如刀刃,往日的戾气丝毫不减.
      即使身边的一切再变,他依旧是他,神田优.
      战斗不需要描述太多,他活了下来,只此而已.或者还有些别的,比如胸口咒印的刺痛几乎要了他的命,他急忙捂住口,过了一会拿开手,手里只有一片殷红,美如莲花.
      [亚连.沃克]
      神田优跌坐在废墟的建筑边,嘴里呢喃着他的名字,用手中的鲜血[和谐]书写出他的笔画.漂亮神秘的东洋文字,他记得从前亚连说这些文字仿佛要舞动起来般的好看.而他则习惯性的别过头冷哼一声.
      他很清楚咒印一次比一次剧烈的疼痛代表着什么,如果说他有什么放不下的,除了那个豆芽菜,则无他.神田优抬头仰望太过灿烂的天,勾起嘴角.
      [我除了你,还有什么而你却唯独不要我,死豆芽菜]音调带着无限的宠溺.

      回到家的时候,亚连裹着床单坐在床上,手里拿着一张纸和一截笔.
      神田瞪大眼睛忘了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健步走上去夺过他手中的纸.[拉比,拉比,拉比......]除了这些,没有任何其他在纸上.他狠狠撕烂纸,歇斯底里的夺了笔扔出窗外对他嘶喊,扳过他的肩压在床上,粗鲁的亲吻他,拉扯他的衣服.
      那晚,他们做[和谐]爱了.单方面的做[和谐]爱,夹杂着暴力.而至始至终亚连都面无表情的看着神田,就算脸上有激[和谐]情带来的红晕,眼眸有迷离的水汽,口中有压制不住发出的些微呻[和谐]吟,亚连都没有给神田任何回应,也没有反抗.就像是一具尸体.
      神田用力拥抱着他,皱起的眉间有掩藏不了的懊悔,心疼和痛苦.他咬破了自己的唇,在亚连耳边一遍又一遍呢喃着他的名字,温柔的让人几欲哭出声来.

      他记起异端审讯的前一晚,自己还什么都不知道,直到亚连推开门对他温和笑道[神田,我是来和你告别的哦]
      他的心像被一只粗暴的手狠狠捏了一下.
      [虽然不知道明天会被审判成什么,不过听拉比说去了那的人都没多少回来的,所以我想至少要先告别一下吧,恩.我已经去过大家的房间了,神田你是最后一个.]
      他说话的时候,眼神绝望,不再有明亮的闪烁光芒.神田看他柔软地垂在额前的银发,心里有小小的利齿来来回[和谐]回撕咬.且烦躁不堪.
      [神田如果你脾气好一点,不要这么冷淡,一天24小时无间断散发杀气的话,我想我们可能是很要好的朋友也说不定.]随之又淡淡笑道[但其实,说不定我已经把神田当作朋友了,那么晚安]
      神田优相来都是冷漠自我的人.
      他抢先一步阻止了即将被打开的门,低头眯起过分妖异的眼,沉声道[豆芽菜,我生日那天你没有给我礼物吧]
      亚连愣住,然后气红了脸[我不是给了神田你一根黑猫的发绳么!是你自己说好蠢扔掉的吧!!]
      [那么现在再送我一样东西吧.]
      [神田要什么...]亚连用紫灰的眸望向他,后者猛的扯过他的胳膊拉至床边甩了上去,神田用长日挥刀的手掐住亚连的脖子缓缓笑出声,一字一顿的说[我要你.]

      神所宠爱的孩子,白洁无暇.
      微微泛红的月光被挤推近房,房中的一切便清晰起来,丑陋的,肮脏的,扭曲的.凌乱不堪的床上两具白瓷般美丽的身躯纠缠拥眠着.
      亚连从昏睡中被身体上的酸麻刺痛感惊醒,环视一圈,残破的记忆告诉他究竟发生了什么.他大口大口喘息着,视线被定格在被单上,他的精神本来就接近崩溃,看见满满的血,更是歇斯底里地大喊起来.
      被惊醒的神田起身抱紧亚连,用吻将含近口中的药过滤到他口中[快点疯掉吧,疯掉审判就能免死而过了,疯掉,你就是我的了,只是我的,所以亚连,你疯掉吧]
      .........
      ......
      第二天亚连.沃克始终没有出现在异端审讯的门口.而拉比找到的,则是蹲在森林树下不断啃咬自己手臂的亚连,嘴上和手上都是肆虐的鲜血.他的眼神疯狂而无情.
      审讯开始,亚连.沃克被判处放逐.

      5.
      拉比瞒着教团,冒着一旦被发现便也会判处永久追杀的危险找到了神田和依然疯着的亚连.
      其实拉比一点也不在乎颠沛流离的生活,只要对方是那个少年,那个白色的少年,任何的处境对于他都是能一笑而过的.
      然而事实是他是一位书人,是老头子的继承者.他逃的过教团的追杀,但神田和拉比都明白,老头子逃不过.

      找到他们的时候,神田正准备拉着亚连出门.当初傲视一切的神田优和优雅温和的亚连.沃克竟然居住在如此肮脏的地方,让拉比瞬时哽咽的几乎窒息.
      他缓步上前,然后伸手轻轻揉乱了亚连短短的银发.
      [啪---!!]
      手被恶狠狠的打开,神田拉过亚连,护在身后[你来做什么]
      他忍住悲凄回视戾气不减的人,祖母绿的眼睛从一开始的愤怒,悲伤,转至最后的凄凉,他说[优,你把亚连还给我,把他还给我吧.教团已经承诺只要他回去,就不追究了.]
      [凭什么!豆芽菜已经是我的.]
      他咬住唇,丝丝殷红渗出,扯住神田的衣领终于压抑不住的咆哮[神田优,我不管你对他做了什么,把他还给我!!还回来!没有他...]
      他的声音抽丝剥茧[没有他,我会疯的.]
      神田紧了紧握着的亚连的手,语气从未有过的绝望.
      他说[拉比,你只是会疯.而我,已经疯了.]

      作为一切失控结束的,是亚连畏缩着从神田身后探出头,小心翼翼的伸手碰了碰拉比的手,又迅速抽了回去,再眨动紫灰色的眸笑了起来.那笑一如拉比房中的相,铺满暖色.
      拉比靠在小巷青紫色壁上忍不住失声痛哭.
      他知道自己到底错过了什么,且现在无论如何都已挽救不回来.
      他解下自己橙色的围巾.无视神田的冷哼,轻柔的环在亚连的脖子上.
      望着近在眼前的眸,他如之前的神田一样,忽然记起异端审讯的前一晚,亚连推开门说他来向他告别.
      拉比皱眉把手中的书合上说[亚连,要不你逃吧.]
      他走到拉比身边坐下浅笑道[拉比你这是怂恿哦.]
      [我说真的,亚连,快点逃吧.我是书人,所以我知道的,异端审讯的人从来没有一个活着回来过.]拉比橙红的发因为没有发带的支持温顺的垂下,发丝遮住美丽的祖母绿瞳,心疼焦急的视线隔着发丝点点晕染开.
      [但是拉比,我答应马纳要一直走下去的.]他无奈笑道,但双目坚定.随后又低垂眼睑[而且,离开了以后就再也看不见拉比了吧.]
      [......亚连]他犹豫着伸手,在感触到温度前便已理智.
      [那么,我该找其他人去了.晚安拉比]
      他抬头[啊,我送你.]

      拉比和亚连在那一刻,凝视.
      刺眼的灯光,白花花地披在这个世界的表面,千年的风穿过鬓角.细小的发丝轻轻摆动.
      那个清凉如水的夜晚,拉比细细地吻着他.
      他手中的书本钝声滑落,油墨味便随空气弥漫开来.

      [拉比.]
      神田看拉比为亚连系上围巾后,淡淡开口[我离开后,给豆芽菜吃下这个.他没有疯.]伸手递过药丸
      [离开]
      神田低头亲吻亚连薄薄的唇,用尽生命去深情呼唤他的名,一遍又一遍.

      6.
      神田优不只一次诅咒过自己.他诅咒自己做的一切,然而这一切又是让他那样的难以控制.在无数个拥着亚连入眠的夜晚,他经常听见亚连的梦话.是的,就算他疯了,还是会做梦的.而那梦里出现最多的不是他神田优,而是他拉比.
      一夜又一夜,神田听着亚连白天只有饿时才会叫的自己的名字,和夜晚一直重复的拉比的名字.笑的心脏揪痛,他将头埋进亚连的肩窝中沙哑着嗓子说[叫我的名字,哪怕只有一次].
      后来有一天,这个愿望终于实现了,他听到怀里的亚连尖着嗓子喊[滚开神田!不要碰我!求求你].于是那晚他笑的不但心脏揪痛,眼角还带上了湿润的绝望.他亲吻亚连苍白的唇,缠绵而悲伤.

      神田将药丸递给拉比,转身头也不回的往前走,没有目的地.天空又开始阴霾起来,有雨滴落在他身上,他抬头望着下雨的天空,紧闭上眼睛,咒印忽然的刺痛让他终于站立不稳跌坐在墙边.雷声轰鸣,一个流浪汉从垃圾桶中伸出头来,看到一个俊美的男人在雨中哭泣,或者只是雨让他看起来像在哭泣.流浪汉打了个哈欠,重新钻回垃圾桶.

      莲花的沙漏中,最后一瓣花瓣悄然落下.
      废街的巷子深处又多了一具尸体,他俊美并且忧伤,孤独寂寥的让看见他的女子都心伤,她们为他建起一座坟墓,只是无名.

      拉比拥着刚刚从服药转而苏醒的亚连,用指腹抹去透明滑落的泪滴
      [怎么了,亚连]
      [没什么,只是,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我好像忘记了什么.]
      [没事的,忘掉就好了,只是个梦而已]

      夜,拉比注视着亚连睡去,从抽屉中拿出书人的专用记录册
      [xxxx年,隶属黑色教团日籍驱魔师----神田优,于背叛次年死于咒文耗尽.同年,被判放逐,临界者亚连.沃克重归教团,升为元帅.]
      合上.
      历史,带不得一丝感情,白纸黑字被刻在了转瞬即逝的时光中,拉比起身,将记录册放进密密麻麻的书架中.

      ----END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霾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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