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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八卦小天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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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捺钵有很大的讲究:皇帝一般会在正月到甲子河到春捺钵,凿冰钓鱼,到冰解之时,捕鹅雁,并举行头鱼宴及头鹅宴。
每年六月上旬左右,皇帝会带着一帮女眷和大臣们到兔儿山夏捺钵,主要为避暑纳凉,暇日从事游猎张鹰。
而入秋后,皇帝一般又会带都会众皇子或者王亲中的世子等人,在伏虎林的秋捺钵,入山射鹿及虎。
冬捺钵在广平定。那里地势平坦,多沙,冬天稍暖,皇帝多在此‘坐冬’避寒,除射猎,也讲习武艺,并与大臣议论政事,接受宋国等使臣的朝贺。
所以,每年去夏捺钵的这段时间是最闲适、最惬意的渡假时光,所有的皇亲贵族、王公大臣们都会对每年随驾去夏捺钵翘首以盼。
随行人员有定例,应该是早就定下了的,怎么临到明日出发了,今天皇帝会突然来邀请太后参加,而太后竟会一口答应了呢?
心中虽然嘀咕着等太后走了,就当自己也放假几天的时候,太后却突然叫住我:“郡主,你也收拾一下,明日陪哀家一同起程去兔儿山,也好给哀家作个伴!”
让我同去?这太后还真是不放心我呢,重元不在,上哪儿都拎着我!原本一肚子的计划都泡了汤。
跟随太后到了兔儿山以后,方知这里山高云淡,水清草绿,空气清新,绝对是个避暑消夏的好地方。
而这皇帝耶律宗真到了这里,平日里除了围猎骑马,也会这里会见王公大臣,处理政事,接见使臣什么。
而我跟在太后的身边,成日里也没什么事好做,也就只得骑骑马,四处逛逛,这日看见一处小山坡,视野极好,便下马躺在了草地上。
舒舒服服的伸了个懒腰,就地连打了几个滚,方才躺了下来,仰面对着天空长舒了一口气:“好舒服啊……”。
深呼吸一口气,清新的空气与青草的芬香似乎让时间在这里停顿了下来,只留下沁入肺脾的舒爽。
远处传来号角声,想必耶律宗真又带着人进山围猎去了吧。随手扯下的野草放在嘴里,眯着眼睛有一下没一下嚼着,突然被一阵黑影挡住了头顶的视线。
不情愿的睁开眼睛,却发现站在我身旁,探着头注视着我的人正是那萧丞相的女儿,萧红梅。
今天她一身大红的骑装,美丽的容颜上凭添了几分英气,不过从她的眼神里,少了几分往日的鄙夷,倒多了几分不解。
果然见我望着她不出声,萧红梅还是沉不住气,冷冷的出声:“这不是广平郡主吗,怎么不去猎场显显身手?”
广平郡主是皇帝赐的封号,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听起来总让我想起月饼。转念之间,坐起身来,望着前方的丛林淡淡一笑:“你特地来找我,是为了给我贺喜还是见礼呀?”
萧红梅一听这话,果然一怒,挑着眉头冷哼:“你……真是厚颜无耻!谁说本小姐是特地来找你的?”
“既然都找到这里来了,就赶紧的……”故意顿了顿,眼睛瞄了瞄着萧红梅手中的马鞭,接着说道:“……赶紧的,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萧红梅气得俏脸通红,想说什么又始终咬牙没有说出来,我笑着看她:“你既看不惯我,又来招我作什么?”
萧红梅咬着牙恨道:“我……我是看不惯你……你那轻狂样……”说到这里,又顿住了口,不再往下说。
看她为难的模样,我反倒一笑,把她的话接了过来:“受不了我这种没名没份没脸没皮要什么没什么的女人能当上秦王妃吧?”
见我自己突然这么轻快的就说了出来,萧红梅反倒愣住,一时间更不知道该接什么话下去才好。
歪头看着她眼中的奇怪,突然悻悻的一笑,好像每次只要碰到这萧红梅,我的确总是做出了一些离经叛道之举。
恐怕我在她的眼中就是一怪物吧,我这个不符合契丹王朝公众审美观的女人,霸占着秦王爷,似乎真是有点暴殄天物?
摇头否定掉自己的这个想法,对着萧红梅突然笑了起来:“其实凭你这容貌、这身段,这一手难得的琴艺,还有显赫的家世,当个皇妃也不为过,说不定还能邀得皇上的专宠,怎么就惦着那不男不女的妖孽国师呢?”
萧红梅正准备在我身边坐下来,突然听到我的这句话,下意识的脱口而出:“皇上他再好,也终有个后宫三千,哪里能跟国师比……”
萧红梅说到这里,已突地红了脸,不愿再说下去,我却已经听到了那几个关键字。凑过去,亲热的揽住了她的肩膀:“难道国师将来就不会三妻四妾的了吗?”
萧红梅鄙视了我一眼:“你知道什么,国师他专一执着……”
不等她说完,我已经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打断了萧红梅的话:“不是吧,我怎么看都觉得他压根就是一专门祸害女人的风流烂桃花呢?”
萧红梅咬牙切齿的模样,跟当初在茶楼与打架时如出一辄,如果不是心中有了忌惮,只怕早已要跟我动手了。
我也知道我再次亵渎了少女心目中的偶像,赶忙住了口,真诚的望着她:“我……我的意思是谁叫他长得……长得太好看了呢……”
萧红梅听我这么一说,撇了撇嘴,怒气终于有所松动,将手中的杂草恨恨的扯断:“若不国师执着心中那人,又怎会至今未娶?”
我一凛,心道,我当那妖孽尚未娶妻是喜欢流连花丛,不愿为了一颗树放弃大片的森林呢,原来还有这样的缘故。
对于身为八卦小队长的我来说,这是个很值得挖掘的好题材,连忙诱哄性的问:“能让国师心心念念而不忘的人是谁啊?”
萧红梅听到这里,却是一摇头,眼神有些黯淡:“他们是永远不可能了……”
更大的惊讶让我连连发问:“为什么永远不可能呀?倒底是谁啊?既然知道不可能,还守着干什么,他难不成还要为那人守身……”
对于我一连串的发问,萧红梅突然恨恨的瞪了我一眼,一脸的愤慨与鄙视,像是在控诉我怎么可以如此轻漫的对待这样严肃的问题。
打了个哈哈,摆出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拍着萧红梅的肩膀:“八卦的核心就是,有什么不开心的,说出来大家开心一下嘛!”
萧红梅闻言气极,起身欲走,我拉住她坐下:“其实皇上也不错啊,皇宫中只有两位妃子,且尚未立后,未有子嗣,你的机会也很大嘛!”
萧红回首看着我,知道我话中的意思,是说她若进宫成了皇帝的女人,说不定是有机会做皇后的,而且如果诞有子嗣,还有可能被立为太子,荣华富贵,将不可估量。
拍开我搭在她肩膀上的手,萧红梅突然叹了口气:“你以为人人都像你这么好命,有秦王爷的专宠于一身?”
说话之间流露出的语气竟是满满的羡慕,我一愣,也回过神来,想来我与重元之间的那些事,只怕早已传开。
我与重元之间的枝末细节也许还未让人作为茶余饭后的谈资,但从上次太后的寿宴到后来皇上的指婚,已向世人证明了一点,那就是秦王爷专宠一个来历不明的女人,并且还要在将她娶为秦王妃。
汗颜了一把,没有作声,一旁的萧红却是冷哼了哼,再次想要站起身来离开,一伸胳膊,亲热的把她揽了回来
继续循循善诱:“我虽到上京不久,好呆这些日子也跟在太后身边,住在宫里,怎么说也听到了些传闻……”
“什么传闻?那是你自己去听来的闲话,跟我有什么关系?”萧红梅说话中气不足,明显的心虚。
“算了,你不说也罢,反正我在宫里也住不长……”萧红梅自然知道我话中所指的意思是,不到两个月以后,我和重元就会成亲,自然会出宫住回王府。
见我打住了话头,萧红梅松了口气,拉开我的胳膊,带着几分嘲讽的口吻说道:“就算你捷足先登,做了秦王妃,也别得意!”
听出萧红梅话中有话,我冲她眨了眨眼睛,鼓励她继续发挥下去。
萧红梅得了意,接着说道:“不出几个月,皇上一样会给秦王爷赐侧妃、庶妃的!到时候,秦王爷一样会有别的女人……”
“到时候,看我怎么霸住秦王爷的宠爱,或者看我怎么被秦王爷冷落,搞不好,还被秦王爷休弃,是吗?”这种台剧几乎每部TVB的古装剧里都会出现吧。
萧红梅有点吃不准我话里的意思:“就算如今秦王爷对你情有独衷,但他能拒绝皇上给他的赐婚吗?”
摸着下颌点了点头,终于说出了点有水准的话,看来这萧红梅还真不算是太笨。
见我点头,萧红梅顿时以为终于说中了我所担心的事情,小脸竟然绽开了得意的笑容:“你就算占着正妃的位置,可是身后无权无势,到时候有你哭的!”
“你在担心我?”我笑吟吟的看着萧红梅,全然没有她期望中害怕与担心的模样,这让她很是有些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