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鹿宁）石泉槐火》榨菜稀饭

4、03

　　五代目是一个非常凶残的上司。——奈良鹿丸。

　　正式上任一个星期零一天，纲手要求鹿丸把从建村开始的所有记录历代规章制度，改革变迁，与邻国关系及交涉手段的文献，通通查阅一遍，综合分析各方面的优势和劣势，写成报告。

　　诶诶诶诶诶？！听到这个任务鹿丸惊得毛都龇了起来。

　　纲手一脸认真地说：“你想的没错，就是试你水深。我知道你是很聪明的，总要推一推才能前进，我觉得你一定可以做好。”

　　“可是啊，”鹿丸望了望天，皱着鼻子拖腔拖调地说，“这有什么意义吗？建村那么多年，分析历史的人肯定不计其数吧，重复劳动不说，你要我一个半吊子去做这种去粗取精的工作，是不是太看得起我了啊……”

　　“看不看得起是另一回事，重复劳动倒是并非如此。”纲手皱着眉头手指交叉顶在鼻下说：“从初代火影建立村子以来，虽然和火之国一起逐渐发展成大国忍者村，但木叶一直处于不安定的状态。对外要提防着其他国家图谋不轨，对内还得时刻留意各大忍者家族之间，党派之间的势力纷争。这种不安定到三代火影时代渐渐趋向于缓和，虽然依然大小纷争不端，但第四代火影上任初期是村子相对而言最为繁荣和稳定的阶段，紧接着便发生了九尾入侵的危机。”

　　停顿了一下纲手看着他说：“为了平息纷争和救村子于水火之中，木叶一直着力于培养各种各样的战斗型忍者，等他们成人再去带下一代，教授的也多是结印，忍术，以及查克拉用法这些硬技巧。对于村子的历史，文化，势力局面这些软信息的掌握，除了在忍着学校里能摄取到得一点皮毛以外便没有了。只有当那些强大的硬性技巧投入战斗中，却因为软信息局限性而遇到问题的时候，才会缓慢衍生出改进意识，小队合作的制度是这样，医疗忍者制度也是这样。而正如该两种制度的确立一样，这种改进意识的衍生必然是伴随着巨大牺牲的。”喝了一口水，纲手继续说：“也就是说，事实上并没有人真正去分析前人安排和决策的优劣，只是单纯的为了适应战斗而不得不做出一些选择。战斗经验固然重要，战场也的确瞬息万变，但对于大局情况的了解和掌握，更有助于村子在掌握高超战斗技巧的同时也有完备的策略和问题解决方案，从而在将来的战斗中避免一些不必要的牺牲。”盯着他纲手目光炯炯：“这个任务让你来做，最合适不过了吧。”

　　啊。鹿丸挠了挠头。
　　接着他苦了一下脸：可是这个工作量……

　　啊那倒没事，眯起眼睛五代目笑的那叫一个倾国倾城，最后的报告不急一时交，你可以把它作为长期任务来做，我会定期查你岗的。我只是要保证在你闲着的时候绝对不会没事做而已。
　　……

　　鹿丸的苦脸瞬间黑了。

　　女人凶残起来，那战斗力绝对——是超越影级的！

　　每天在文献大海中搏斗死磕，偶尔接个任务才能闲闲的奈良鹿丸坚定不移地相信着这一点。
　　于是走在路口随便听到别人一句话这种闲事，很快就被忘到了脑后。

　　翻阅文献，整理资料，被叫去分析任务，汇总任务相关报告，上交报告，任务结束，翻阅文献。
　　日子就在这个循环中一天一天度过，不松也不紧。
　　偶尔查到不耐烦，奈良鹿丸便溜到外面去随便找个屋顶看云睡觉。在路上走着走着总能碰上满口“我想到了个新战术，这次你一定会输给我了”的阿斯玛。
　　于是下棋，开盘五分钟看破他的大致思路，先假装让他占一下上风，看他沾沾自喜，然后再一举击溃，将军。
　　这种时候呢，阿斯玛都会一瞬间怒火攻心，高呼：“这是不可能的——！！”——呼的方式取决于他输掉的惨烈程度，有心里呼，脸上呼，口头呼三种选择——接着阿斯玛会瞬间认清事实，垂头丧气，再接着恢复正常：走，鹿丸，我请你去吃烤肉……
　　然后丁次就会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杀出来，压着深沉的声音，一脸的天下舍我其谁：……吃烤肉，是不可以忘了我的。站在他身后的井野则会撅着嘴嗔道：又吃，又吃！女孩子家在减肥你们知不知道啊？！
　　鹿丸对这种生活还算满意。

　　烤肉店的生意总是那么好。
　　看着铁架子上的烤肉被翻动来翻动去，鹿丸像往常一样的兴致缺缺，只搓着手上的茶杯，低头喝茶。
　　烤肉对今天的丁次似乎吸引力也没有往常那么大，一边吃一边居然非常罕见地在叹气。
　　注意到丁次的异常，鹿丸咽了口茶问丁次你怎么啦。

　　“他在为马上的中忍考试担心而已啦，”坐在丁次身边的井野大咧咧地说，“上一次考试的时候我们做任务去了，没参加，这次是想着要考过的！”说着大力拍着丁次的肩膀：“是吧！丁次！”

　　“上次考试？”鹿丸问了一句。

　　“是啊。——不是你考上的那次，是之后，之后！”井野甩了一下辫子说，“每年两次的嘛。”

　　“说起来，已经过了一年了呢，”嘴里叼着烟阿斯玛拿着食物铲翻动着铁架子上的烤肉边说，“距离鹿丸考上中忍那个时候。后来下半年的那场，凯班上日向宁次洛克李天天三个，还有红班上的油女志乃倒是都晋了中忍。”说着他看了鹿丸一眼，牙齿咬着烟蒂笑得眼睛弯弯，含混不清地说：“你可是木叶这批下忍中第一当上中忍的呢，真不错呀鹿丸。”

　　鹿丸脸一红，皱着眉头嘟囔，这有什么好不错的，天天批报告查文献，麻烦死了。

　　“唉。”斜对面的丁次又叹了一口气。

　　“丁次！”鹿丸捧着茶喊了一句，看到对方抬起脸来，和自己的眼睛对上，然后说，“没问题的啦，肯定能考上。”

　　“就是嘛丁次！打起精神来，我是觉得我考上中忍一点问题都没有！起码肯定能比小樱先考上！”井野伸手夹了两片烤肉飞快地放到自己碗里。

　　你不是要减肥的吗。看着井野麻利的动作鹿丸心想。

　　“也不是没信心……”丁次蔫蔫地说，“只是，阿斯玛老师，你看啊，鹿丸不在，只有我和井野两个人，怎么组队啊。”

　　“组队的事情倒是不用担心，”阿斯玛说，“我会和其他上忍谈这件事，拼班之后也会安排训练，给你们相互适应的时间。”看了丁次一眼，又说，“别太担心啦，丁次。自信一点。”

　　丁次还是低着头，蔫蔫的。井野瞟了他一眼，伸手去夹最后两片烤肉。

　　“喂丁次，”鹿丸懒洋洋地叫了一句，“阿斯玛说了别担心啦。还有啊——井野要吃掉最后两片烤肉了，真的没关系吗？”

　　一听到“最后”和“烤肉”的字眼，丁次耳朵突然抽动了一下，接着他猛地站起来，精神面貌较刚才判若两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井野筷子前面抢救出最后那两片烤肉，放到自己碗里。一切发生在电光石火之间。

　　低着头，丁次深沉道：“不管什么时候，我是不会放弃对最后一口食物的追求的……！当然也不会放弃中忍考试！”

　　哈哈哈哈哈！阿斯玛手指夹着烟，大笑：这才像你。

　　中忍考试来了又走了。
　　因为要赶一个报告的进度，鹿丸并没有去看丁次和井野的表现，不过他在汇报工作的时候看到新晋中忍名单里他俩的名字，想必是表现的不错。
　　和他俩摆在一起的另一个名字是春野樱，鹿丸有点惊讶，没想到和他们组队的居然会是她。也不知道他们当时是怎么组队的，井野和她肯定闹死了，想到这鹿丸突然有点同情丁次。
　　我要和一堆女人一起组队，肯定烦死了。他想。

　　自从丁次和井野晋升为中忍之后，他们的任务变得更加繁忙，任务难度也逐渐加上去，摊上长期任务十天半个月不见人影也不是罕见的事。
　　鹿丸对此表示很郁闷。
　　他以为他们晋了中忍之后会和自己一样，每天和卷轴死磕什么的——这样他在适当的时候，这个，摸摸鱼，也比较容易——为此，他在递交文件的时候还特意问过五代。
　　五代表示：分工不同，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嘛鹿丸君。
　　鹿丸翻了翻眼睛心想我们都是忍者做的不是同一行吗。
　　纲手说你是负责策划任务的，他们是负责完成任务的，当然很不一样。看他一脸不清不愿的表情纲手冷笑了一下又说：“你以为他们的任务很轻松吗？日向宁次，去年晋的中忍，除去他们一族固定的训练和集会之外的时间内，接的任务没有一个低于B级，两个任务之间的间隔没有哪次超过三天。你用你的聪明脑瓜算算，自他晋升以来到现在为止在村里一共歇过几天？当然，如果你觉得你现在工作太清闲了，要求增加任务也是可以的——我这还有B级任务三个，C级任务五个，你挑吧。”

　　大致估计一下之后鹿丸陪着笑脸拍着胸口离开了火影办公室，暗自庆幸自己做的是个和死人文献打交道，随时翘班随时走的文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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