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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打死无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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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小时候相当顽劣,在记忆里那时候还在红尘中尚未修道的时候就特别能折腾,等修了道虽逐渐定了心但依旧有皮的时候,其他人都拿我没办法,唯独师尊哼一声能制住我几天。他老人家素来相当关心爱护我,当年我收了那两个拖累师门名声的徒弟,很多人都劝我大义灭亲动手杀了那两个小子,我一直犹犹豫豫不肯动手,招来了不少骂名,唯独师尊是站在我身边的。
所以其他人也就罢了,唯独师尊在我心里是绝对不能忤逆的,我跟在师弟身后上去两部恭恭敬敬的想给他老人家磕头,只身子还没玩下去就被他一把抱住,“总算回来了。”
他这句话平平淡淡的,却让我眼眶一红竟半句话都说不下去,撑了一会这才轻声回话,“当年是弟子莽撞了,让师尊担忧,实在是弟子的罪过。”
师父看了我一眼,并没有说什么只叹息了一声拉着我往里头走,一路行来这里竟完全没有当年我还在时的热闹,左右连个人都未曾见到,当年我还在的时候昆仑绝对算得上是正道中数一数二的大派,现在怎么会变成这样?我转过头刚想问师弟却没想师父率先发话,“自从当年你们俩走后,为师便遣散了诸多弟子,封闭山门从此不问世事。”他坐在蒲团上看着我慢悠悠的说道,“你切莫太过自责,这与你并没有太大的关系,当年到底如何人人心中有数,你虽然教徒不严但那两人之事与你并没有太大的关系,那些人嘴上说你实际上到底意欲何为为师岂会不知道?你一怒之下出走闭关百多年,为师自然也是知情的。”他朝着二师弟看了一眼再次看向我,“其他的话不用再说,对我而言你只不过是闭了死关,现在出关罢了,与当年之事无关与玉简无关,我虽已经教不了你什么却还是你的师傅。”
我垂着头不知该说什么,却没想到听到了外头铛铛铛的三声钟响,随后我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香味,不用猜也知道那是我小师叔驾到了。那家伙素来和孔雀似的,平时无论到哪里都要焚香开道,知道的明白是他来了,不知道的还以为出了什么事儿呢。
不过小师叔那家伙虽然一天到晚的爱炫耀,但实际上人品却是不差的,比起我那个神经兮兮的师伯要好太多了。
那家伙走进来,尚未收起漂浮在他身边的各色花朵,便一眼看到了我,这么多年不见他依旧容貌不变,只是比当年略显得有几分老成,他挑眉看着我,突然笑了起来,“哟,大少爷回来啦!”那语气浓浓的不削一顾反倒让我笑了出来,我朝着他拱拱手还未说话便又听到了铃声,小师弟板着脸看着外头手中拂尘轻轻一挥,一道气流随着他的动作冲向外头,“师伯来便是来了,带了这么多人又算是什么?这里是昆仑的家事容不得外人做主。”
听外头这悉悉索索的声音最起码来了七八十人,昆仑上下当年最鼎盛时也不过百来个,这拉帮结派的跑来,难道还真以为这掌门的位置就由他来坐了吗?我在心里冷笑一声,朝着小师叔那边看了一眼,又看向了师傅。
师傅闭着眼睛坐在蒲团上,脸上却隐约露出了几分笑容,我知道师傅早就心里有了决定,却不知道他最终的心思到底是什么。其实我一直觉得自己是个傻子,在诸多地方不如两个师弟更别提比得上师尊了,但至少我也知道这件事情必定另有蹊跷,虽不确定师尊真正的意思,但会特特地地送来玉简绝对不是只让我来看看就能了结了的。
师伯冷笑一声慢悠悠的从外头带了一大帮子人走了进来,他穿着一身淡绿色衣裳看起来总让我觉得像一只青蛙。当然我很确定像我这种想法的绝对不是一个,二师弟低着头也咳嗽了两声,显然是和我想到一块去了,唯独三师弟前头因为我而起的一肚子火还来不及散倒是朝着大师伯去了,“师伯可真有意思,这么兴师动众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打上昆仑了呢。”他冷哼一声,侧过身狠狠瞪了我一眼,“师尊宣布退隐,掌门之位自然由大师兄接替,大师伯难道还有什么其他意见吗?”
我一愣刚想说话却被身边二师弟死死拽住,只好眼观鼻鼻观心站在一边做一个木桩,只听到那边大师伯哈哈一笑,“掌门之位有德者居之,你那师兄虽是个有本事的,但可一点都不会教人,也不看看教出来的是什么东西!清云那小子现在是不知道跑到那个犄角旮旯的地儿茹毛饮血去了,但骏云现在可是一等一的大红人啊。”他说的话让我听着只觉得是阵阵锥心之痛,清云也就罢了,我只要一想到骏云现在这乱七八糟的生活便恨不得真的飞剑取了他的性命,却有回忆起那日在我洞府门口那小子百般维护的模样,我知道这一次又一次的给他找借口找理由并不是正确的事情,却依旧无法停止对我那那两个徒弟无法对人说出口的信任。
我相信他们并不是坏人,也绝对没有往坏道上走,却没有办法找到任何证据来证明那两个小子的清白。
“骏云也就算了,我听说华阳你又收了个徒弟?那小子人呢?不会也跑了吧?”大师伯再一次笑了起来,那种充满了恶意的笑声让我无法抑制住内心的愤怒,“够了师伯,您好歹也是修道中人,若是连口德都不懂,那恐怕一辈子都不会有什么大成了。”我撇过头硬生生的顶了一句,却依旧觉得心里跟针扎了似的。
师伯显然没有想到我竟然会这样说话,顿时愣了一下笑得越发大声了,他指着我冲着身后他带来的一群同道说道,“诸位看看,这个小子见到我这个师伯也不知道行礼,这种样子哪怕道法再怎么高深,也不该让他坐上这昆仑之主的位置。”
“这话说的越奇怪了,我何时想过要坐上这位置?我若是想做,自己开山辟府岂不是更简单,师伯你未免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先不说其他,你带了这么多同修道友,若是来观礼的自应该报上门派在外头候着,若是来为你助拳……”我冷笑一声手中拂尘垂了下来,手中已凝上了几成功力,只等着若是师叔说一声是便出手。
这种时候,哪怕是打死了也没人能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