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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Chapter 1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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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再等。你最好现在给我说清楚,这段时间,为什么这样?”陶启越皱着眉,昏暗中看不见。
他单刀直入,代远莹低声坦白,“你要分手。”
陶启越怀疑耳朵出问题,“谁?”
“你。”
他终于能放心地,骂:“放屁!日子太好过你闲了是吧!?”停步转身,克制自己、不去掐她的脖子!“告诉我,出什么事了你这么想?”
因为静止不动,可以比较清晰地感受他周身散发的怒气;代远莹觉得自己变态地好过了点。“还用我告诉你么?不都是你自己做过的。”
“你什么意思?”他的声音渐变低沉。
“不是吗?成天在女生堆里混,也不分些远近。别人怎么说我都不管了,我一想起来、注意了一下就能在你身边看见好多不同的女生。你们社里有那么多社员吗?就算有,有什么事要天天轮着跟你见面??…”
越说越想她越是理直气壮。他凭什么?凭神马!!??“…你不是你们那社长吗?不还有各个部的部长吗?到底有多少事要你每天都亲自过问?还是其实她们、根本不是广播社的……?”
再接着说,她察觉自己的声音小了下去;因为,启越的样子好可怕……
陶启越锐目攫住她瞧。还好、还好在他气死前她闭嘴了。“你是这么想的?”
“……你让我说的。”
“所以,”陶启越寒着脸与双目,“你说出的是真实想法?你认为我是这样的人,成天往女生堆里钻的人?”
他这么一问的话?“不是的,不是这个意思!”——这样的话代远莹发现、自己突然哑了,说不出声。
她沉默,陶启越心更凉。“知道了。原来如此?”心底的冷笑,不知有没有表现在脸上,陶启越只道,“我一直以为你只是不了解我,却不知道在你心里我是被这样定型的。”
“我才没有!”意识到他的身影竟有后退的意思,代远莹一气哽在胸口、堵着,着急抓住陶启越的手臂,“还有谁说我不了解你的?!”
她只感胸口那股气炸开,高了下巴顶声质问回去——陶启越却更觉得可悲。“哦?那你可以说说,你知道我多少事?知道些什么?”
代远莹一愣,手上松了。“你、要这么问的话……让我从什么地方说起?”
陶启越笑得微凄,“要提示?我的班导师姓什么?”
“……”
“男的女的?”
“……女、”一半的概率总能猜中吧?“的?”
陶启越摇头。“我们班多少人?”
代远莹终于控制不住,彻底拧紧眉头,“十、三?”哲学很冷门,他们班小到可怜——
“九个。”陶启越二次摇头,“我身高一八多少?”
代远莹无法应答;这一刻眼似乎热了。“我……”
他绝望;想着只要这最后一问了,“记得我的手机号码?”
“……”手停抚在鼓起的裤袋那;她连拿出手机的勇气都没有。
“代远莹!抬头!”
他的怒声让代远莹条件反射地听令抬头,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已把脑袋垂下——她为什么要低头??
“看来你是不记得了,那就拿出手机打开来背!”
“手机能记,直接输你的名字就能打电话干嘛要背?你又记得我手机号?”
深看她一眼,陶启越开口,清清楚楚念出十一个数字。代远莹扁嘴,不做声。
“手机给我。”他突然如此提出,同时伸手。代远莹听话地拿出来、递给他。陶启越接过,输密码,不知打开什么……
“同学?”稍提高些低下的头,代远莹见陶启越挑起眉……坏了,启越、真生气了?不过怎么了吗?“你把我的电话分类在‘同学’里?恩?”
代远莹不由低下头、盯脚尖,声如蚊蚋:“可…把你放在‘朋友’里,感觉上你不就跟其他朋友、尤其男生,一样了?放‘家人’里也不对。反正我们本来就是同学……手机又没有‘男朋友’这个类目嘛!”
对的,说到底,是手机的错!她倔强仰头,“那不然你怎么保存我的号码?”话音未落手已经过去扒他的衣服兜,翻出手机后同样打开来查看,
不看就不知道;一看她就叫:“我的嘞??我的记录嘞!!!”改看通话记录,她的号码是直接显示的数字。那就是说……“我在哪里?!”
半是急半是气,代远莹蹦直身子、红着眼朝陶启越吼!
启越静静站在她对面,深稳地凝着她,道,“每次给你打电话,我都一个一个地摁数字键,不喜欢用快捷键或像给别人打电话时直接找记录。你在哪里,你不知道?”
平素代远莹最懒得动脑子;现在不得不缓慢启动大脑运转,思考问题。
晚八时,C期3号楼321家,回来两个傻了的女娃。一个丁傻儿,痴笑痴笑的;一个代呆瓜,彻底丢了魂魄。
丁沙舟近来就跟泡进蜜罐里似的,见日笑得像朵向阳花。穆好仁史小萌见怪不怪,何况现在该担心的是代远莹!
虽然321里各个是活宝,长年笑声不断,但追根到底、多是代远莹提供的笑料,她就是屋里那个最常干无厘头事情的家伙。她们常说,陶启越、小妹夫,真是那个最辛苦的人。
所以说今天代代这样,是反常了的,一直没有笑模样。回来后净是愣坐着,她们发现后,轮流慰问;她不答应,没有反应。觉察到不对,三人兵分三路打听陶启越的消息,但都找不到。
然后代代就发作了。抢了她们每个人的手机不知道摆弄些啥;想她们都不是有男人的人,手机里也没啥隐私,又念她心情不好也就随她看。哪知道看完后她狂性大发,“啊啊哇哇”叫着抓头发、而后扑倒在地上打滚……
“她上一次这样是、什么时候的事?”
“大一那次考级没过?”
“啊?大冬天还差点在地上睡着!?”
想起来了!也不知道这姑娘哪养成的习惯,一遇不顺就得亲近大地。那回竟是陶启越想尽办法,在大黑晚上翻进她们宿舍楼里;虽然还是劝不起她,但最后陶大人拍板,亲自动手把她的铺盖卷掀到地上,把人塞进去捂严实了,了事。
“那这次怎么办?”史小萌指着地上那一摊、似睡不睡作趴匐状的烂泥,强忍想顺势踢两脚的冲动,问另两人。
“找不到妹夫,都说没见他。”工作关系,找陶社长的任务丁沙舟是主力;既然她都说没办法了,
“没事,”穆掌门扭转头回去研究风水——她进步神速,现在研究对象已经从个人上升至宇宙了——“找条毯子盖一盖就行,现在这种天睡地板也死不了。正好她滚一滚,省得擦地。”
“有理!”丁沙舟跃过地上那条尸体,到代代铺上扯了毯子,俯身给她盖上。
代远莹趴在冰冷的地上,闭着眼睡不着;嘴角还直抽抽。这些个笨囡!就不会学上次那样么……
把那个路痴师姐送回她宿舍,直到回自己寝室,陈默思一直若有所思。韦懿翔关佑鑫游说完季准,接着吵吵吴青曦要开牌局,他均不受干扰。
电脑上丁沙舟喊他,问陶社长回去没,让他帮忙看看。陈默思愣了愣,依言奔去查看,回来复命:没回。
原以为这就没下文了,陈默思回了精神,要加入已经开始的牌局,自然被排拒。又是一番揪斗。边打牌边打人地不知过了多久,又来事儿了:
“喂喂!还有位置没!这里有个家伙,麻烦一起消遣下处理掉!闷在宿舍里快长毛了!!!”是刘老根气势汹汹地破门,手里提拎着的正是一脸大便色的陶启越。
“靠!大爷的这脸色儿也敢到我538来!玷污我一方净土!!”
陶启越一听,脸上更臭。本来就一身窝火没地方发,回到宿舍,舍友间还不是很熟他也不好插他们两肋几刀。刘老根他们大概也是这个心理。陶启越是大忙人,正好衬托出他们不务正业;倒不是说他有架子,就是平时他很少在宿舍,兄弟间没神马时间沟通嘛。
干脆就今天,大家打破一切屏障,摊开来说话!顺便帮某人去去郁气!
一下开了两桌局。韦懿翔大呼可算出了阴八月,别再拦着他赌场开杀戒!结果……
“大师,我服你了!有木有,有木有!??”一少满面内牛,切齿道。
吴大师洋洋得意——要是有白毛胡须,他一准能捻到翘起来!在场人都这么想——他得意的仅是自己的专业技能,因为这桌麻将他也是输得够惨了。真正大杀四方的是情场相当失意的陶公子。
他一脸严肃得像在主持会议,抓张出张吃张出张、和……碰张出张、和……三个麻友升级为自动麻将桌兼职陪打,机械得很:搞神马,这要怎么把关系打和谐?完全提高到麻坛研讨会高度了,如此这般学术的气氛……
几人相互使了眼色,又干咳个两声,最后是陈默思众望所归地开腔:“我说,陶公子,”他尽量慢条斯理儒雅得像大师,以免气氛再郁结下去,“你这是特殊时期气血不畅、经期不调导致的心情不佳呢,还是因……”
不等他说完,陶启越斜睨了半眼,一样的冷声道,“因为一天之内听了太多没营养的话,还害我消化不良。”
“咳!咳咳咳!!”陈董略显尴尬地带过。这才想起,傍晚刚口无遮拦得罪了社长,现在、轮到邻居……自己也是够嘴欠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