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当变幻时 第二季》莫说

21、第 21 章

　　每当变幻时Ⅱ-21

　　袁朗拉着吴哲，顺着人流沿着八角街慢慢的转，小小的街道上挤满了人，那些行色匆匆的藏民，穿着红的有些发黑的藏袍，带着色彩斑斓的饰品从身边经过。吴哲觉得自己好像一只混迹在鱼群中的鱼，有些不知所措，只是手心传来的温度是热的。
　　“要天黑了。”楚子伦说了一句，三个人都抬头看，蓝白蓝白的天空那么澄净而明亮，月亮不是特别圆也不是特别弯，就这么挂在天上。吴哲仰头看，就被穿梭的人群挤的左右摇摆，袁朗从口袋抽了根烟叼在嘴上，走到吴哲跟前立着，风吹过，熄灭袁朗打火机的火苗，袁朗摇了摇打火机，原来是没气了。
　　“这人多，不好抽。”楚子伦看着袁朗的眼神有种意味深长的感觉。
　　“看！”吴哲把相机牛哄哄的举到袁朗眼前，“我拍的照片，美不美？”
　　“恩。”袁朗点头。
　　“你什么态度。”吴哲不满，“这么漂亮的景色都打动不了你，说明你的心已经僵硬了！”
　　袁朗看着吴哲还在嘟囔，心想，“我硬的不是心是别的地方。”
　　冷不丁回头看了一眼大昭寺的顶，“神明不会劈了我吧。”

　　“哦？！有面具卖！”吴哲被两边的小摊吸引住，立马横穿人流涌过去看。
　　袁朗和楚子伦对看一眼，嘴角一丝无可奈何的笑，也跟了过去。
　　“你们两真好。”楚子伦含糊不清的说。
　　“那当然，你别打主意了。”袁朗挠了挠头，被一个藏民撞到胳膊。
　　“哈哈，你说我是对你感兴趣还是对吴哲更感兴趣。”楚子伦也不介意开玩笑。
　　“管你，谁都不行。”
　　“我很羡慕你。”
　　“你也就只有羡慕的份。”
　　“刚才你站在吴哲跟前是为了帮他挡住人流吧。”
　　袁朗斜了楚子伦一眼，不说话。
　　“你说如果我和你一样，他会不会感动？”
　　“谁？”
　　“吴哲好像小孩子，对什么都感兴趣。”楚子伦没答话，而是转头看着在摊前跟摊主讨价还价的吴哲。
　　袁朗哼了一声，“是啊，路边一堆屎他也能研究半小时。”
　　楚子伦一愣，续而爆发一阵笑声，“袁朗，你太有意思了！”
　　袁朗不着痕迹的拍掉放在自己肩膀上楚子伦的手，饶有兴趣的看吴哲挑面具。

　　吴哲买了个面具，兴高采烈的随着人群继续走，一会三人就不知道走到哪个位置了，吴哲问了个警察，警察指了指一条黑乎乎的巷子，“从那出去，然后左拐就能出去了。”
　　三人沿着巷子走，都是砖糊着泥的大高墙院子，巷子显得又窄又暗，天色越黑，开始还有几个藏民从身边过，到后面就剩下三人踏着石板路走了。
　　“不会指错路吧？”吴哲奇怪。
　　“不会，”楚子伦很肯定，“警察不会骗人。”
　　“哈哈！说的好。”吴哲挺开心继续往前走。
　　右手边跃入眼中的是一块不知道谁家的院墙，鲜亮的土黄好似刚做的新墙，高高的屋檐下挂着马灯一样的灯，发出昏暗的光，照着巷子。
　　吴哲走了几步觉得漂亮，就回过头去走到拐弯的地方拍照，袁朗说了句别走远，就靠着墙根抽起烟来。
　　吴哲举起相机晃了半天，袁朗的身影落入了镜头，昏暗的巷子，袁朗站在灯光边缘，侧头看向另一边，嘴里的烟头是一抹鲜红，虚无缥缈的烟雾冉冉升起，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一旁的楚子伦很识相的走开几步，于是袁朗被吴哲留在了相机里。

　　有嘈杂的脚步和说话声响起，吴哲回头看见刚才问路的警察正和同伴走过来，吴哲笑着跟人打招呼，警察也还记得，指了指袁朗站的地方，告诉吴哲再拐过前面就能走出去了。

　　三人从巷子口看见了外面出口处岗哨里全副武装的武警，加快了脚步。
　　出来八角街的范围，三个人都饿了，寻思着吃点东西，楚子伦说已经走出八角街了，那酥油茶下次来喝好了。路边的小馆子还不少，随便找了家兰州面店扎进去吃面。正吃着，楚子伦的手机响了，楚子伦看了一眼走出去接。
　　吴哲的手机也响，“喂？”
　　袁朗吸着面条，看吴哲接电话。
　　“啊是，好，我们一会就回旅馆了大概二十分钟，恩好，好，那就在前台那见。”
　　吴哲挂了电话，继续吃面，感觉到袁朗的目光，才斜了一眼袁朗，“干嘛？”
　　“你不是在跟楚子伦打电话约了想私奔吧？”
　　“！”

　　楚子伦进来的时候，看见吴哲和袁朗纠缠在一起。
　　“怎么了？”楚子伦笑着坐下，似乎越来越中意这对活宝了。
　　吴哲恶狠狠的扭着袁朗，“没你事！”
　　“哎哎！”袁朗斜了一眼楚子伦，“你难道不阻止这场毫无意义的暴力吗？”
　　楚子伦笑意浓烈的看着两人打闹，边把自己的面带汤都喝干净。

　　三人从店里出来，迎来拉萨的第一个夜晚，夜空璀璨的让人难以置信，楚子伦说，等去了林芝会看到更美的，三人慢悠悠的晃回旅馆，前台已经有人在等吴哲了。
　　“是租车的师傅。”吴哲跑过去跟师傅说话，袁朗和楚子伦站在门口抽烟。
　　“你们俩过来。”吴哲招手，楚子伦把烟掐了以后走过去，袁朗皱了皱眉，看着蹲在自己脚边歪着头，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用极其无辜的表情看着自己的小灰。

　　“没带吃的。”
　　“瞄~”
　　“抽烟吗？”
　　“瞄瞄~”
　　“……”
　　“喵喵喵~”小灰两腿一张，扒在袁朗的裤腿上，袁朗无奈只好蹲下身去捞起了小灰，小灰开心的用脑袋顶袁朗胡子渣渣的下巴，忽然手机响，袁朗掏出来看，是齐桓。
　　“喂？”
　　“局长！大事不好！”
　　“说。”
　　“鲁蔚不见了！！！”
　　“……你可以报警。”
　　“关键是，我知道他去哪了。”
　　“……你可以去找。”
　　“他去找你们了！！！”
　　“……您拨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
　　“局长……”齐桓话还没说完就给袁朗挂了电话。
　　袁朗看看怀了的小灰，眼皮直跳，一种强烈的不安感侵袭而来。
　　“你在干嘛？”吴哲有些不耐烦的喊袁朗，袁朗看了看外面，鲁蔚并没有站在门口，于是松了口气走过去跟吴哲几个商量租车事宜，差不多二十分钟后，付了定金签了个协议，三人就回房间了。还没到门口，小灰就从袁朗手里窜下去扑进了房间。走在前面的吴哲咦了一声，“怎么房门没关啊？”
　　袁朗一愣，走过去看，就想插瞎自己的双眼，鲁蔚正趴在床上，啃着零食看着电视，小灰已经跳到他身边撒娇了。
　　“鲁蔚！”吴哲喊。
　　“吴哲！”鲁蔚嚎。
　　“滚蛋！”袁朗吼。
　　“好玩。”楚子伦笑。

　　袁朗在走廊打电话给齐桓，让他立马过来把人带走，齐桓嗷嗷的说，“局长！我他妈的生气了！这次我不管他了！有本事别回来！”
　　“……”袁朗想了想，心平气和的说，“老齐啊，你们为什么吵架啊？”
　　“我昨天晚上巡逻回来，他在给鲁英俊洗澡，我还以为他多好心，我换了衣服出来他就在厨房烧水，我想想不对啊，他怎么会进厨房的，我问他干嘛，他说秋季好进补冬天打老虎。”
　　“什么玩意？”
　　“他要把鲁英俊吃了！”
　　“鲁英俊是谁？”
　　“……是你的狗。”
　　“你放心，他回不去了。”
　　“局长！你想干嘛！”齐桓急了。
　　“不是你说不让他回去吗？”
　　“开个玩笑发泄一下我心中的愤怒呗！局长你高反脑子不好使来着，这都听不出来啊。”
　　“……”
　　“好好照顾傻子啊，回来多带点特产，全镇都眼巴巴的盼着您那。”
　　“……”
　　“拜拜！”

　　袁朗看看手机，再看看站在一旁眼睛发亮的楚子伦，忍不住嘴角直抽。
　　“你们太有意思了。”楚子伦开心极了，“这路上有的开心了。”
　　“喜欢啊？”袁朗问。
　　“恩。”
　　“好，”袁朗一指鲁蔚，“这个，首付一万，月供一千，一年后归你了。”

　　吴哲听见楚子伦在外面笑的大声，不知道有和袁朗说什么来着，拉着鲁蔚说，“你怎么找来的？”
　　“你们的行程路线都在局里的公告栏上贴着，我买了票就来了。”
　　“……”
　　“你的钱不都老齐管着，哪来的钱买机票？”
　　“我哥给的，我跟我哥说老齐不让我吃东西，我要离家出走！我哥立马寄钱给我让我想去哪就去哪，他现在已经杀去找老齐了。哼！”
　　“……”吴哲为齐桓默哀了三秒，“来了正好，明天一块去林芝，还省得找人拼车。”
　　“那灵芝大不大？”
　　“呃，应该大吧。”
　　“吃了能长命百岁吗？”
　　“……是那地方叫林芝，不是去找灵芝吃！”
　　“哦。”

　　吴哲带着鲁蔚去楼顶的酒吧吃东西，袁朗和楚子伦也一块上去天台抽烟，遇上一伙首都来的大学生，于是拼在一起喝酒，一时间好不热闹。酒吧的老板养了两只哈士奇，鲁蔚一整晚都盯着哈士奇发呆，吴哲跟袁朗悄悄说鲁蔚爱上你儿子了，一直盯着人家的哈士奇看，袁朗无言以对。

　　拉萨的星空下，大家虽然各怀心思，却从天涯的各处聚集而来，把酒论欢，相逢一时。不过袁朗很奇怪，鲁蔚怎么一点高反都么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