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使论》温楼十一

20、chapter twenty

　　入江正一很慎重的思考了白兰诡异的行动。
　　见到羽毛的地方离沢田纲吉不到20米，如果他来是想杀沢田纲吉的话，那现在沢田纲吉躺的地方应该是一片血泊。
　　现在彭格列大部分的战斗力都在火堆旁边，如果白兰是来侦察一下敌情的……那根本没有必要。侦察敌情还不如直接下杀手。
　　而且入江正一记得这羽毛也不容易掉啊，况且认识这个的好像只有自己。
　　所以唯一可以解释的，就是这羽毛是留给自己看的。
　　给自己看这个有什么目的？
　　入江正一略微抬头，能看见每隔五十米差不多就有几片羽毛。不显眼，但仔细看看也很好认。羽毛一路延伸到黑压压的树林里，仿佛招着手对入江正一说“COME HERE”。
　　入江正一捏着柔软的羽毛，犹豫着回头看伽马，那货压根没看着他的方向。
　　那就不用再犹豫了，入江正一捂着胸口鬼鬼祟祟的跟着羽毛走了。

　　他走了10分钟，捡了一路羽毛。10分钟后他捡到白兰的大衣。
　　入江正一抬头看见面无表情的白兰正冷冷的看着他。
　　入江正一觉得很开心，所以他选择无视白兰的面无表情，拍拍手把羽毛全扔在白兰的大衣上。然后捂着胸口坐到白兰身边空着的椅子上。
　　于是白兰的冰冷变成了怏怏，他瞥着入江正一：“来了。”
　　“嗯，不能浪费你拔了那么多羽毛。疼吗？”
　　白兰表情有一瞬间抽搐，然后他皱起了眉头：“间谍大人，找过来就算通敌了吧。”
　　“放心吧，顶多算通奸。”
　　“那我们是不是该做点算得上通奸的事才对？”
　　“先不着急，白兰。”入江正一稍微收敛了笑容，“找我来什么事？”
　　白兰托着腮，看别处：“没事，你明天就要陪彭格列去死了，我准备提前怀念你一下。”
　　“是吗。”入江正一也不生气，“如果沢田纲吉赢了，今晚就应该是我提前怀念你了。”
　　“还没发育好的小孩子，你指望他杀了我？”
　　“……他不一定会杀了你。”
　　“不杀就是送到复仇者监狱，看看六道骸那副营养不良的样子吧。还不如杀了我。”
　　送到监狱等于毁了白兰尊严，入江正一懂得。
　　“如果我求情的话，也许纲吉君会放了你……”
　　白兰哼笑一声：“明天不是他死，就是我死。”
　　“为什么？”
　　“我赢了，他阻挡我的野心，他要死。我输了，我不能再实现我的理想，我会死。”
　　“你的理想就是征服世界的野心？”
　　“你那说法也差不多。”
　　入江正一安静地看着白兰，问：“那我呢？”
　　白兰沉默了。
　　入江正一按了按自己的胸口，又是一堆血。刚才本来就没包扎好，找过来的时候又走得急了，又流血了。入江正一不管它，心想流就流吧，流干了最好。
　　白兰叹了口气，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入江正一身边，跪下给他拆绷带。
　　入江正一不让他碰自己，拿自己的命耍脾气。
　　白兰按住他的手，说听话。
　　入江正觉得心里有什么防线，随着这句“听话”瞬间就崩塌了。他开始放声大哭，把头靠在白兰肩膀上，把白兰肩膀上的衣服全都哭湿。
　　白兰沉默的给他换药。这是跟他们相遇以来，第一次看到入江正一哭。以前入江正一痛苦难过，只会变得沉闷，倒在自己身上掉眼泪这是第一次。
　　白兰觉得自己除了心痛之外，更想立刻把入江正一抱在怀里，不再放手了。
　　但是他没那么做。
　　他轻轻把入江正一的头扶正，亲着他的嘴唇。
　　“小正，如果我死了，你活下去好吗？”
　　这下入江正一连哭都哭不出来了，他脑子一蒙差点昏过去：“你说什么？”
　　“就当代替我还没享受完的生命，你不仅要活下去，还要比别人活的时间都长。”
　　“你……”
　　白兰再次亲吻他，把他的话全堵住：“这是惩罚，你要代替我做那些我还没来得及做的事。”
　　“我不……”
　　“我还要你在做着这些事的时候，一直想着死了的我。你一定要有痛苦的感觉，这样才不会忘了我。”
　　“混蛋。”
　　“懂我的话了吗？”
　　入江正一不回答，但是白兰轻轻笑着，他知道入江正一已经妥协。
　　他把入江正一扶起来，然后推回他来的方向：“我曾经想带你去到处旅游。浪迹废墟，还记得吗？我要是死了你自己一个人去吧，替我把全世界观赏够了。”
　　“你推我干什么？”入江正一慌慌张张想回到白兰怀里，白兰又把他推开。
　　“你该回去了，再不回去真的是通敌了。”
　　“等等！我不想……”入江正一被推得摔在地上，再回头白兰已经不见了。
　　他的下半句话被他堵在了嗓子里。

　　——我不想回去，我只想跟你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