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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老攻舍不得老婆走 ...

  •   深冬季节,狂风呼啸。

      金非池坐在茅草屋里,一大早就开始打坐。

      最近运转霍渊传授的凌虚心法,颇有成效。再加上葛老的通窍心诀,历经千辛万苦,他终于升到炼气期五层了。

      半晌后,金非池走出茅草屋,刚准备去灵草园忙活杂役。

      突然,一块重石头远远抛来,直往他头上砸去。

      金非池灵敏一动,闪身避开,倏然站立,直直望着来者。

      秦烈诧异了一下,“哟呵,还变厉害了呀!”

      又是秦烈那三个混混,往昔屈辱的回忆又涌上心头。

      金非池一动不动,不言不语,冷冷地看着这三个混混在那里嘲讽。

      “小狗崽会跳啦!”马贤叫道。

      “过来,给爷爬两个。”李泫真从树上跳下来,拍了拍手上的灰尘,不屑的说道。

      金非池定定的看着对方,手里攥紧拳头,慢慢走了两步,摸上了腰间的木剑,依旧沉默不语。

      秦烈一巴掌向金非池招呼过来。金非池将他反手打翻在地。

      这一下,他仅用了五成的灵气。

      金非池也没想到自己用上了灵气后力气惊人,自己也吓了一跳。

      三个人都神色震惊,要知道秦烈刚才那招揽云手是十拿九稳的。

      马贤和李泫真对视一眼,上!

      他们一左一右,双面夹击,一个拿长棍,一个拿朴刀,向金非池攻去。

      “越慢越快,一定要慢!”金非池耳边响起霍渊曾经对他讲过的话。

      他静下心来,倏然间,反而看清了两边来者的动作。

      金非池立刻向后一仰,避开攻击,再提起剑来,向更弱的李泫真发起进攻。

      正是一招流云刺!

      这流云刺耍的极其精妙,正好点中李泫真要害穴位。

      李泫真避无可避,挨了一刺,倒在地上,痛的呲牙咧嘴,半晌起不来。

      马贤、秦烈共同再度发起猛攻。

      马贤使出的也是流云剑法,但他动作明显变形,根本就不是金非池的对手。

      要知道,金非池每天都要把流云刺这一招琢磨千遍万遍,直到他满意为止。

      金非池一击,直接将马贤的招式挡住,再噼里啪啦一阵追击,将马贤手臂砍青一大片。

      马贤持剑的手顿时抬不起来了。

      金非池又用了一招幻影杀,脚步腾移,身形变幻,剑光围天猎地,将秦烈逼退十几步,最后一剑架在他脖子上。

      “这这这么强……”秦烈吓得连连失语。

      他不敢相信,短短几个月时间,金非池一下子从炼气期二层跃至五层,而且剑技超群,以一敌三!

      金非池冷冷喝道,“滚!不许再踏进灵草园一步!”

      三个人连滚带爬跑了,头也不肯回。

      金非池飒然收剑,周身气势顿时变得不一般。

      他抚摸着手中的木剑,脸上尽是傲然快意,眼底难掩激动之色,沉声说道,

      “这只是开始,我金非池还会变得更强!”

      落霞峰后山。

      夜。

      深冬时节,清风徐徐,明月高悬。

      半夜空气还是凉飕飕的。

      金非池算准了当月十五的丑时,如约来到了后山溪水边。

      月光如水,洒在树林里。

      霍渊那英挺健长身影早已伫立在溪边等候。听到脚步声,转过身,目光深邃。

      只见他今日依旧穿着黑色劲装,袖口绣有华丽的暗纹,他头发高高束起,衬得人干净利落。

      可是,霍渊却一副落寞的模样,颇有疏离之感。

      金非池略微察觉,可并未在意,仍旧像往常一样打招呼,快步向前,去拉霍渊的手臂,“哥哥!”

      霍渊却灵敏避开他的手,略显拘谨抗拒。他举止僵硬,似乎刻意保持着一些距离,神情间满是不自在。

      金非池微微一怔,心中涌起一丝疑惑,抬头无辜地问道,“哥哥,你怎么了,不开心吗?”

      月光下,金非池可爱稚嫩的圆脸上,眼眸纯真闪亮,清澈得如一泓碧泉,唇红齿白,恍若谪世降凡的小仙童。

      霍渊没来由的一顿惊慌失措的心跳,他急忙移开目光,费了很大功夫才把急促的呼吸平复下去,努力让自己的神情显得正常一些。

      这让金非池更觉得疑惑了。

      霍渊不知所措的恍惚半晌,似乎是下定决心般,沉声说道,“你随我走。”

      说罢,他转过身,自顾自头也不回地向山下走去,任金非池在背后问他去哪里,也不作答。

      金非池不明所以,只得快步跟了上去。

      二人抄小路下山,避开守卫,从防御结界缝隙中穿行,向山下快速前行。

      这一路上,霍渊眼神警惕,左顾右盼,生怕有人跟踪他们。

      最终,他们来到一处无名山坳,这是靠近边境的位置,再走几百米便出了凌霄宗的地盘。

      霍渊面对金非池站着,低头端详了他很久,眼底浓烈情绪翻涌,喉结上下滚动,几番张口欲言,又硬生生咽回腹中,终究化为一片沉默。

      最终,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双手叉腰,望向天空,又左右巡视了一番,然后从怀里掏出一个布袋,塞在金非池手里,“拿着它,走吧,千万别回头。”

      金非池拿着这沉甸甸的褐色布袋,不知所措地望着霍渊,大大眼睛一眨一眨,满是疑惑。

      霍渊伸出手,向远方一指,“走啊!”

      “为什么突然让我走?”金非池困惑地问道。

      霍渊单手扶住额头,神情充满无奈,他该如何向金非池解释呢?

      难道让他直白地说出来,金非池是被抓来为他专门做炉鼎的?

      这种事,实在是太难以启齿了!

      而且,一旦话说出口,将覆水难收。金非池会怎样看他?会恨他吗,讨厌他吗?

      只怕金非池永远不会再看他一眼,再同他说一句话了。

      就这样,霍渊皱着眉头,眼神游移,沉吟许久,他左思右想,最终也没有说出口。

      过了仿佛几百年那么久,霍渊只好艰难说道,“你在凌霄宗难有出头之日,还是另寻天地吧。”

      金非池更加不明白了,“为什么?”

      霍渊没有回答,只是好似终于下了一个很大的决定,垂下眼帘,颇为不忍地说道,“你别问了,走吧,永远也不要回来。”

      金非池呆立在原地,他攥紧手里的包袱,紧抿嘴唇,神情落寞。

      毕竟,这些日子以来,霍渊教了他很多功法,他心存感激。

      可即便霍渊待他再好,他内心也只是将霍渊视为一个玩伴儿而已。

      如果真要离开霍渊的话,金非池确实没什么太多留恋的。

      既然缘分已尽,他只想顺其自然。

      而且正好可以借此机会摆脱王广德的压迫,这也让他暗暗松了一口气。

      眼下,还是尽快寻找下一个天地闯荡,早日变强,为母复仇。

      想到这里,金非池便痛快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便告辞了。”

      说罢,他深深作了一个揖,转过身,冲着夕阳落山的方向远去。

      金非池的步伐轻快,背影坚决,直至最终消失在拐弯处的密林里,一次都没有回头。

      天大地大,他也不知该何去何从,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吧。

      金非池走得倒是潇洒无情。

      另一头,霍渊却一下子绷不住了。

      一想到永远也见不到金非池了,霍渊便突然感觉一股四分五裂的痛苦情绪在心内强烈翻滚,若狱火焚胸,千刀扎心,只觉得心口被生生挖走一块肉般剧痛起来。

      他气血浪潮般上涌,登时将紧绷的理智冲得七零八碎,不禁疯狂大喊了一声,

      “小池!——”

      说罢,霍渊失魂落魄般直直向密林中追了过去。

      金非池听得身后的呼喊,不禁回过身望去,还未来得及反应,一下子陷入霍渊那强悍无匹的怀抱,慌乱无措间,他被扑得一个趔趄,险些跌倒,又被扶住。

      霍渊将金非池紧紧抱住,“你别走。”

      “你怎么了?”金非池刚想挣脱开,却不料被霍渊抱得更紧,险些摔个趔趄。

      霍渊只是一味强行金非池圈在怀中,护得更紧,生怕对方突然长翅膀飞走了,他低头看向金非池,“我反悔了,对不起。”

      此时此刻,金非池懵懂的眼神充满困惑。

      他实在不明白为什么霍渊让他走,又返回来把他拦住。

      霍渊平日里冷酷寡言,为何今天如同换了个人般,变得反复无常?

      这其中的缘由,金非池实在搞不懂。

      他永远也不会知道,霍渊自从前一阵得知真相后,几日几夜不吃不喝,辗转未眠,痛苦万分,在情感与理智中苦苦挣扎沉沦,一方面想让金非池逃走,一方面却又舍不得他离开。

      此时,一股莫名的情绪在两人之间蔓延。朦胧月光罩在霍渊脸上,眉间疤痕凸起,遮出一道阴影。

      金非池小声问道,“你又让我走,又不让我走,这是在做什么呢。”

      霍渊叹了一口气,沉声道,“小池,我现在没办法告诉你,不过,我发誓,今生今世我都护你左右。谁若敢害你,就算是我亲爹,我也不饶他!”

      金非池点点头,“我相信你。”

      “回去吧。”霍渊缓缓松开金非池,拉着他的手,往回返去。月光下,二人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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