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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守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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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自一人的深夜,总是有些许寂寞的。
特别是孤身一人的旅行。空荡荡的车厢,只有五个人,三个在白惨惨的顶灯下摇晃着睡着了,列车员强打精神守着一部说不清话的对讲机。人丁寥落得连往常那些聒噪的推着小车来往兜售的乘务员都懒得过来。
随身携带的小说已经看得再也看不进一个字,疲惫地坐着,数着时光伴着窗外的风景一道飞逝,只有隔了很久才会想起的广播提醒着麻木的双耳,这不是一场无休无止的木然,就像死亡。
已然是晚点了半小时。
似乎总是这么摇晃着守着一个渗透进黑暗和寒意的车窗,有时是前半夜撑着不能睡,有时是后半夜睡不着。时有飘雨在车窗上蜿蜒出清冷的痕迹,再被强劲的风裹挟着往统一的方向滑去,在一闪而逝的灯光下才能看清。
车厢很大,大家都睡着了的时候显得死气沉沉。在火车有节奏的行驶声里,总觉得在那高高的靠背或层层叠叠的床铺间隐藏了什么,总觉得眼角的余光捕捉到了什么东西,在看不见的角落窥伺着你。
这种时候只能看着窗外,看着其实看不见什么的夜色沉沉掠过,有时会经过万家灯火,脑海里盘旋过很多很多的人事,抑或空荡荡得能发出空洞的回音,有时候应该让耳机重新阐释些早已烂熟的旋律。奇怪的,有一次我莫名地被《悲曲》触动了心底,大概就像那时的秋风冷雨轻叩了车窗,它忽然叩响了那一刻我些微孤独而苍凉的灵魂。
黑夜里独坐精神容易恍惚,待得回神时才发觉背上的凉意,似乎一直凉到了心里。
写了那么多,其实也没有什么想说的,只是觉得有什么积压在心里了,只有从笔尖才流的出去。
其实我只是坐在晚点有没有什么人的火车上,守着窗子,无聊看风景而已。也许还应该点根烟的,如果我会抽的话。
我果然是个十分懒的人,只有在这时候,这一切娱乐设施离我远去,又看不大进手边的书,累极倦极不得睡,骚扰短信无人回时,才想起提笔来写些什么。
其实我还是犯懒了。本想着为我那旧坑填填土的,落笔却变成了这么一纸不知所谓的文字。
——2010年11月8日晚11时于列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