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珠之芳令记》沈沉心

76、76 边疆起战乱

　　紫薇的想法倒是很多，但是现实让她所有的行动都束手束脚，如果是几百年后她也许还有合理的途径讨公道，但是在现在的大清朝，这个几乎所有人都认同人分等级的时代，一个普通官员的侧室想去调查一个公主根本大逆不道。
　　“尔康，我越来越觉得小燕子说的那些都是假的，那个箫剑，我感觉这是阴谋，好可怕的阴谋。”依偎在尔康身边，紫薇吐露了她的心思。
　　“紫薇，两次失去我们的孩子我也很痛心，你不要想太多，我们还年轻，孩子会有的，你现在好好养着身体，不要再想和庆公主的事了。”此话一出，尔康就知道自己说错了，紫薇的脸如风雨中花瓣一样，瞬间削减了色彩，可是他话已经出口，无法挽回。其实用不着紫薇提醒，凭着他多年当侍卫的敏锐判断力，小燕子的事情确实有不少可疑之处，她说的那一套虽然能自圆其说，但是也是建立在夏雨荷死无对证的基础上的，除了扇子和画这两样凭据之外，她说的话并不比空口无凭的紫薇更可信。但是这又能怎么样呢？木已成舟，紫薇你以为皇上没调查过、太后没派人问过就能把小燕子封成和硕公主嫁出去？皇上对小燕子这个女儿的喜爱明显多过紫薇，紫薇在小燕子面前对质最后她自己反而动摇了，到现在时过境迁，小燕子出嫁给蒙古亲王之子，人家是二十五六岁家里早有七八个美妾娇婢，可是小燕子嫁过去之后虽然分居公主府，却已经把额驸的家把得死死的，手段高妙不下于满洲大家姑奶奶，还平安生下男孩；紫薇，自己本以为她能寻亲上京有些见识，可是在家里反倒被侍妾钮祜禄氏压低一头，如果不是晴儿宽容仁慈，紫薇说不定要多么难过，自己父亲的宠妾一个个被母亲打压成什么样自己也知道......唉，紫薇，不是我不想听你诉苦，可是从现在来看，你和小燕子之间还是她更适合当公主，你的福分不在地位啊。
　　尔康丝毫没有察觉到，晴儿的宽仁和钮祜禄氏的干练已经渗透进他的思想里，他已经在把紫薇和这两个同样属于自己的女人相对比了，虽然，他还是爱着紫薇，但是他也没有理由拒绝她们，不是吗？
　　福尔康没有心思帮紫薇查小燕子的身份问题还有另外一个理由，今天有急报传到京城，缅甸那边出事了，可能要打仗。
　　以往缅甸和大清之间的摩擦都是小打小闹，边兵就能应付，到最后还是打完继续互相通商，但是这次不同，现在的缅甸王猛白过去很老实但是现在看来是在玩十年生聚那一套，攒了十几年的力量，趁着大清多年对外用兵国力有些疲乏的当口，一气爆发了力量，已经拔取多县，杀死数千守边将士，这数千还是捡有据可查的兵丁，伤者无数，今天早朝的时候皇上已经发了雷霆之怒，最快今晚，最迟明天也许就要下旨动员发兵。
　　身为御前侍卫的福尔康是最早知道要发兵消息的人之一，也是最早决定自己一定要趁此机会崭露头角的人。
　　御前侍卫大多是朝廷勋贵子弟和排名靠前的武进士，品级都不低，但是外面看着漂亮，里面甘苦自知。福尔康已经是御前侍卫的副统领，在侍卫这条路上已经升无可升，因为当正统领的资历他还远远不够。朝中许多实权官员，当年都是御前侍卫，但是像福尔康这样的还不足以靠家庭背景完成从侍卫到实权官员的那一步，哪怕他娶了太后的干孙女晴格格。一个有志向而且自认才智武功都是上佳的青年，当然不愿意永远呆在难以一展所长的御前侍卫位子上，福尔康早就开始结交一些官场人士，多加考察后他发现，唯有战功能让自己迅速脱颖而出。
　　现在对缅甸的战事就是他进身的绝佳机会，朝中的将领众多不乏能人，但能人们不是已经老了就是像阿桂那样最近生病，甚至有些老顽固以为缅甸是南蛮小国，带领八旗劲旅迎击有失身份，皇上露出意思是要派个皇子做统领，派个年轻人当先锋将军，反正缅甸国弱，此战必胜，让年轻人刷刷倚老卖老的那帮人的威风，也让皇子白捡一份功劳长长他的脸面。
　　现在朝中皇子里不是体虚就是过继出去了，要么就是年龄太小，八阿哥永璇虽然十六岁勉强也还可以，但是五阿哥有郡王爵更尊贵，尔康有自信说服五阿哥让自己做统军先锋。
　　前途对男人来说永远是第一位的，而且在福尔康看来，自己如果出征，三五个月也就能扫平猛白的军队平安归来，晴儿又好说话，紫薇顶多会受点相思苦，但是自己有好前程之后有的是东西能补偿她。
　　紫薇并不知道尔康在想什么，她只知道第二天尔康告诉她：我要去缅甸打仗了。
　　整军时间没有几天，紫薇还没来得及多说什么话多准备一些东西给福尔康，尔康就穿好衣服，跟着五阿哥这个统帅，去了一个在她看来好远好远的地方。
　　虽然宫中不干预朝政，但是住在景阳宫的五阿哥出去也是个大事。芳妃知道缅甸打仗了，知道出征的是五阿哥和福尔康，皇上派的监军老将只是个陪衬，她有些担心。没有箫剑，福尔康还会有命回来吗？
　　出征的队伍走后过了一段时间，芳芳那边有消息传来，皇帝赏了她，封了她这个年纪尚小的十一阿哥为贝勒。芳妃感觉很意外，这个世界里八阿哥永璇现在还是白身呢，他小小年纪又那么低调怎么会早早地有贝勒爵位？答案很快揭晓，皇上在一次设宴的时候夸赞了十一阿哥，原来芳芳在五阿哥他们出征以前假托连夜查看地志资料，说缅甸沉寂多年后突然摧枯拉朽攻占县城十有八九是用这些时间培养出了象军，而且缅甸的地理环境容易培养诡异毒物，兵部紧急会商后断定可能性极大，提前做了一些防范工作，结果五阿哥的大部队刚赶到就打了场遭遇战，毒物和象军攻击因为有了十一阿哥的提醒，用了一些烟火驱赶和防毒手段，本来有可能死伤惨重的大军至少减少了八成伤亡。八成的伤亡，折算起来少死了将近万人，那都是八旗中的精锐，不少都是勋贵子弟，少死一个都是大功，十一阿哥封贝勒理所当然。
　　前线怎么交兵芳妃不知道，但是按照她看过的剧情来说，缅甸和大清这次战事就算有了姚芳芳的提前预防让大清的军队一开始减少了损失，也绝不可能轻易结束。五阿哥永琪年轻气盛，福尔康立功心切，两人又毫无战斗经验，就算兵法学得再好也总有不如意的地方。不过，这场战斗她这个女人都看得明白，大清是必胜的，五阿哥只要能回京，无论是不是惨胜都会有一份天大的功劳，到时候荣亲王这个爵位是跑不了的。皇上的意思自己能看得出来，这江山他是绝不会传给一向感情用事的五阿哥的，而五阿哥的生母愉妃已死，他又不得皇后喜欢而偏向令皇贵妃，现在令妃已经有了健康的十六阿哥，难道皇上现在就已经打算把五阿哥偏向军队培养，之后做十六的助力？有这种可能，五阿哥永琪一向对名利并不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