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猫蝴蝶》余肆鹤

13、Chapter13 结案

　　江云按他记得的李航青的喜好给他打了一份饭，但说实话，他和李航青几年没见了，也不知道还是不是这些。
　　江云把饭推到李航青面前，见李航青皱了皱眉，大概是没这么合他口味。

　　“这么久没见，兄弟我都快被你忘完了吧。”
　　是啊，你知道忘得差不多了还要说，是故意想让我尴尬吗。
　　江云尴尬地笑了笑，没接话茬。

　　“后面有什么活动吗，我看快国庆了，江川一中搞不搞什么汇演啊。”李航青问。
　　江云想了想早上佘屿霄他们的对话，点了点头：“有，还在报名阶段，”末了，又想起来了点什么，补了一句，“你别搞我。”
　　李航青笑着摇了摇头：“哪里的话，不会的。”
　　“国庆出去玩啊云，几年没见了，好好聚一下。”
　　“国庆有事。”爱玩是江云的天性，能让他这么干脆地拒绝的聚会，应该也只有这一个了。
　　李航青再说什么关于国庆的活动，江云也只是敷衍地应两句，有点儿兴致缺缺。

　　午饭过后，李航青也没再硬往江云旁边凑，耳根子算是清静了。
　　喻北初见江云用枕着手，趴在桌上有点迷糊了。
　　喻北初也用手撑着头，没去看试卷。
　　江云的头顶有两个旋，听说两个旋的人都很倔，不知道江云算不算。
　　应该算吧，他要是不倔也不会坚持少用江昌运的钱。
　　江云手腕骨节突出，衬在白皙手背上的血管泛青，太瘦了，喻北初想。

　　临近十月，天气愈加炎热，江云趴了没两分钟就开始汗流浃背，热得没了困意。
　　江云坐直了，转头就看见喻学霸眼神从他身上飘过，落回卷子上，叹了口气，跟着卷题去了。

　　广播滋啦响了一声：“请高三二班江云同学前往多媒体教室——请高三二班江云同学前往多媒体教室——”
　　江云抬头，对上大多数人打量的眼神，说实话，挺懵的。
　　喻北初起身让了让他。

　　“诶！初哥，云哥咋了？”覃鹤钦往后撞了撞。
　　喻北初扶住差点被撞倒的书，拍了一巴掌覃鹤钦的脑袋顶：“不知道，你再撞我踹你了啊。”

　　李航青凑上来，冲覃鹤钦喊了一声：“诶！这个兄弟，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覃鹤钦“啊”了一声，想到他是刚来的，就开口解释：“前段时间这边不是出了抛尸案吗，多媒体室临时洽谈室了，但是案件和云哥有啥关系我就不知道了。”

　　“哦。”李航青把头缩了回去，看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

　　江云去了多媒体室，推开门被里面的冷气吹的一哆嗦。
　　“同学你好，中秋放假之前的那天晚上，你有见过什么人吗？请尽可能详细地说一下。”
　　面前的警官神情严肃，旁边还有个拿着纸笔等他开口的年轻警察。

　　江云回忆了一下，那天晚上……有人来借寝室，说他害怕，还问了他一个有点儿奇怪的问题。
　　他把这些一五一十地都交代了，又一问一答地回答了几个问题。

　　“感谢你的配合。”年轻警察把本子合上，呼了一口气，“时间线对上了，证据也齐了，差不多。”

　　江云被送走的时候还是很懵，但这两个多小时的空调也不是白吹的，他大概也知道了点什么，那天直觉说有问题的人，真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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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什么问题？”赵钱瞪大了眼睛，指着自己。
　　“没什么，就是警官让我给你带句话，年轻气盛火气大正常，但是毕竟学校里，有的东西还是……”

　　“哎呦爹，别说了，怎么什么都往外说。”赵钱嘀咕了一句，转头找段沈钟抱怨去了。
　　江云笑了笑，余光又瞥到书上那句“小猫会飞，蝴蝶赛跑”，到底是谁写的啊。

　　喻北初屈起手指敲了敲江云的桌子：“走了。”
　　“嗯？”喻大胆上线了？这才被批多久，又要逃课？
　　“老师开会去了，还有一分钟下课，走到楼下就下课了，等会人太多了。”喻北初说完就抬腿往外走。

　　李航青见江云也要走，抬头问江云去哪儿。
　　“有事。”江云语气淡淡，似乎不太喜欢有人太过问他的事，说完就走了，没再管身后沉默地看着他的李航青。

　　果然才到楼下，下课铃就很争气地响了。
　　“你会算命？”江云冷不防问了这么一句话。
　　喻北初愣了一下，也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点了点头：“是啊，我会算命，不仅会算命，我还会看钟。”

　　“那你算算，你记得上个学期医务室的事吗？”江云问。
　　“其实我网吧看着你就想起来了，但是我现在没想明白你希望我说记得还是不记得。”喻北初说。
　　江云沉默了，他没搭理喻北初，但路过学校外边的小店买了两盒冰淇淋，给了喻北初一盒。

　　“干了这盒冰淇淋，把那些尴尬的事一块吞进肚子里。”江云说完，大口开吃。
　　喻北初跟在他身后，慢慢搅着冰淇淋。

　　到邱叔店子里的时候，喻北初把化成水的冰淇淋一口干了，迷惑的操作让江云看愣了。
　　挺恶心啊。
　　看不出来啊。
　　我又不抢你的。

　　喻北初把冰淇淋盒子丢进垃圾桶里，转身喊了句：“邱叔，借一下琴，我自己拿了啊。”
　　“行。”

　　江云趁着这点时间，去理货架，但也没多久，喻北初抱着有些落了灰的琴出来了。
　　店子里没人，喻北初帮着江云把货架一块理好了，把人带到电子琴旁。

　　“请喻北初选手开始表演。”江云说。

　　喻北初坐在琴前，看了一眼江云，冲他一挑眉。

　　江云顿了一下，回挑了回去，不过喻北初大概没看着。
　　江云看他弹琴的动作，思绪一下被拉远了，他以前也玩琴，不过他是真玩，之前还觉得自己可牛了，乐理一塌不通，偶尔弹出个还行的调子，就记一下按的哪个，久了之后，也能玩个大概。
　　不过很久没碰了，忘得差不多了。

　　喻北初手指下第一个音出来到第四个音，江云愣了一下，很熟悉，不过到后面，那种熟悉的感觉也就没了。
　　真是缘分。

　　“飘起的雨落在了我的身上，呛人的味充斥着我的胸膛，错的不是我但依旧会质疑，是否是我的错，还是他太过……”

　　嚯，有词。
　　词里还有故事。
　　比他当时玩的高级。

　　喻北初就着他的歌弹完，江云十分给面子地鼓了个掌。

　　“看不出来啊，我们初哥还是个……”
　　“文艺青年。”喻北初说，“其实不是，也就乱学了点，以前一个朋友教的，后来都没见过了。”
　　“哦，那也挺文艺的。”江云依旧持保留意见，没被喻北初说动。
　　“邱叔呢？”喻北初把琴放了回去。
　　“刚走了，说是要去吃饭。”江云说。
　　“成，等我一下，你先守下店，我马上回来。”喻北初说完，从结账台的屉子里拿了把钥匙。
　　“哦。”很娴熟，非常轻车熟路。

　　江云看着喻北初骑着门口的电瓶走了，开的非常缓慢，还不如他自己走。
　　不对，忘了问喻北初干嘛去了。
　　算了，又不是不回来，开这么慢，总不能在路上被撞了，江云想。
　　邱叔这么大个店，丢给他们俩小破孩说走就走，喻北初也是，他也说走就走……说开就开，他没走。
　　也没说去干什么，这么大个店子就给他一个人守着，万一他尿急跑了，店就空了，还大开着门，就像对强盗说“快来偷啊”，到时候被洗劫一空了……哦，也不至于尿这么久。
　　他应该能在店子被洗劫一空之前赶回来，然后搬出自己牛逼哄哄的“豹哥他大哥”的称号，呵退一群小强盗。
　　算了，在这块没当上有名社会闲散人员，应该呵不退，可能会打一架，然后被抓去教育，再把江昌运喊过来接他走，然后他就能看见江昌运跟个孙子一样点头哈腰了。
　　江云想着，嘿嘿笑了两声，有点傻。

　　“在想什么。”喻北初提了四个打包盒回来。
　　一回来就看见江云一个人在傻笑。
　　“没什么，提的什么？”江云问。
　　喻北初把打包盒打开，里面是小龙虾，还有两盒是饭。
　　江云已经有点麻木了，在喻北初高频率的小龙虾攻势下，他已经快失去这个为数不多的感兴趣的食物了。
　　算了，有的吃就不错了，他就不挑了。

　　“等等！”喻北初说完，从货架上拿了个鸡腿下来，拆开放在江云的饭上面，“中午没吃上的鸡腿，补给你。”
　　“嚯，这么大气。”江云也没和他客气。

　　裤兜里的手机震动了，江云摸出来看了看，果然不出他所料，是赵钱发的。
　　【有钱：走了走了】
　　【矿主：？】
　　【有钱：说是结案了，带了个人走，还是我们学校的学生】
　　【矿主：牛】
　　【有钱：？你在干嘛，这么敷衍】
　　【矿主：吃鸡腿】
　　【有钱：可以，矿主你可以，吃独食不长个】
　　【有钱：瞪你.jpg】

　　“谁啊？”喻北初问。
　　“赵有钱。”江云说，“你哪儿来这么多钱天天吃小龙虾啊？”
　　“我会帮人剪视频，赚点外快，其实不是特别难，你可以试试，不过要用电脑，我一般都直接去他们拍摄棚里用他们的电脑剪。”喻北初说。
　　江云点头。
　　技术活，他应该，暂时做不来。

　　“那你现在算一下，你还记得医务室吗？”江云吃饱，满意地拍了拍肚子。
　　“不记得了。”喻北初说。

　　“哎呀小初真是，孺子可教。”江云说。
　　喻北初看了他一眼：“小云啊……”
　　“嘛呢？店门外边就听见你们小初小云的，拼辈分吗？”邱叔叼着根牙签，从门外走进来，“俩小时了，小初啊小云啊，该回去晚自习了吧？”
　　“走吧江小云，要我请你吗？”喻北初走到店门口，见江云还没动，做了个“请”的手势，“请吧。”
　　“现在小孩真是，太好玩了。”邱叔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