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核收集员的报告手册[无限]》何金野

14、日常生活

　　【人类不都是这样，没有什么，就越想要什么？拥有了什么却要比较挑剔最后只会挑三拣四的。】白鸟说的这些都是很正常的存在，大概因为不是人类，他非常自然的说的这些。

　　姜真听着，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能说什么，白鸟说的没错，就是让人听起来不太舒服而已。

　　“ 可是我要没猜错，你也是人类创造的，为什么你可以很自然的对人类进行评价，你的代码里包含着部分吗？”

　　【代码是很低级的，我的组成是比人类的基因还要复杂的存在。很难解释清楚，你就当我无处不在就行。】

　　“无处不在？”

　　姜真忍不住笑了，她只是想到了一些特别有意思的事情。

　　这个时间里，一直响着的手机屏幕显示挂断，姜真缓缓从拿起手机，神色凝重，短信和电话都不少，那意思是说，让她去做下询问，为什么她会知道梁夏的事情。

　　姜真不是很理解，这个时候明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不安慰事件中的学生，反而要进行一番了解调查是什么情况？

　　但姜真虽然心里有点情绪，不过也知道这个事情确实是需要解决的。
　　……

　　下午三点半，姜真看着面前的老师。

　　不对，应该是导员和老师，大家坐在一起是探讨一个话题：姜真是怎么发现梁夏的问题。

　　看，这个话题问的就很有水准，姜真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她想了想忍不住问道，“ 发现梁夏的问题？老师具体是想问发现她什么问题呢？”

　　老师的意思就是为什么她现在在医院，进医院的原因，这个事情姜真是不是知道的。听老师们的一席话，姜真感觉大有收获，她准备在整理整理内容。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老师们就像是吃了火炭一样，谁也说不出来。真是太有意思了，明明受伤害的事情，却还要遮遮掩掩，玩些文字游戏，谁都不敢说的明显，生怕责任全砸在自己头上。

　　“她不是生理期出了很多血吗？”

　　听到一位老师的声音，姜真忍不住冷笑，姜真没打算跟这群老师浪费时间，她看不出来梁夏能从这里获得的帮助。

　　“ 她不是生理期这么简单，当然，也确实最近是她的生理期，但是还要更严重的情况。” 说话的不是导员，是梁夏专业的系主任，梁夏是幼师专业的。

　　“ 这要是处理不好，她以后也没必要做幼师，自己都管理不好，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都分不清吗？” 系主任喋喋不休的重复着这些，绝口不提系里会不会对困难的学生有什么补助，或者说帮助梁夏在校内找一个兼职之类的。

　　“ 老师，她自己没有任何问题，这是别人的错误，因为别人的错误而受到了伤害，学校不会保护她嘛？老师们一直这样说，其实也是在伤害梁夏，她必然不想听到这些的。”

　　姜真很讨厌这群有着权利，有着年纪，明明看的清楚的老师们冠冕堂皇的讨论着这个话题。学校里只要下足本清扫这些信息，学生就不会再校内接收到这样的信息。只要城市里各个地方也这样坚决清扫这些信息的来源，打掉黑诊所，提高医生待遇，大家在正经行业有足够的资金和认可，就能减少很多人去参与。还有法律，只要查出来就死刑，严厉打击之下，还会有人这样做吗？

　　明明是环境里弱者寻不到光明大道了，才会自己打着手电筒找到了黑诊所。现在只会大声谩骂受害者的错误。这样的事情最终只会演变为拥有更多金钱财富的阶级对没有金钱财富阶级的压迫和杀害。

　　难道不是那些生不出孩子的有钱人才有问题吗？还有那种自己不想承担生育责任，又想要孩子分家产的有钱人？或者没有生育能力魔怔了一般非要想拥有一个孩子的人，这群人才是罪魁祸首，没有买卖就没有伤害，只要买家全消失，买卖就不会成立。

　　姜真想说的话太多了，她虽然很理解梁夏需要钱给她的妈妈而做了这样的选择，姜真也完全同情梁夏的遭遇，但很明显只要梁夏有足够多的钱或者她成为冷血的人，她目前遭受到事情都可以避免。

　　她的表情看起来很冷静，她看着这群老师听她说完话后安静了一会，一群人扭过头看着姜真。所有的视线汇聚在她一个人眼前，但似乎大家都对于姜真的回答感到不快。

　　那些眼神里在说什么？

　　‘我们在讨论事情，你有什么资格插嘴。’

　　‘小小年纪，脾气挺大。’

　　‘这孩子，从小到大该不是个刺头吧？’

　　但是那一刻，整整齐齐的注视，同样让姜真感受到了一种QuanLi的可怕，尤其是姜真自己并没有被这群老师看在眼里。

　　不过，老师们也会藏住自己的情绪，大家在注意到姜真的情绪时，反而会赞同姜真的说辞，但最终还是需要出一份公文来公开处理方式。

　　虽然说，有的学校的老师遇到这样的事情，会想办法将事情压到无人可知的程度，甚至事件相关讨论一冒头就直接压下去不给讨论的机会。

　　一整个“不解决事情，解决提出问题的人。”

　　千百年来，夏国选择这样做的人不少，但正视问题，讨论解决办法，减少人情世故影响，尊重正义和平等的人也有很多。世界里，需要人们不停的对话讨论才会进步。但这也是被他人攻击的最佳出口。

　　姜真离开老师的办公室，她走到宿舍楼下，抬头看见门口熟悉的人，顿时停住脚步。

　　钱笑雁表面一派镇定，心里却在想，姜真被叫走不会说了什么吧。

　　这事情也没什么难解决的，老师们不会居然要为难姜真吧？

　　钱笑雁是不害怕自己被为难，她妈妈是文学院院长，她爸爸是数学系正教授，这群老师找都不敢找她去了解情况。

　　她寻思，要是真的有什么事情，她也就求爸爸妈妈们跟那群老师说，不要再为难见义勇为的姜真了，毕竟梁夏是后遗症出现的时候被两人救下来到去医院。

　　早前还真的就以为是月.经.量太多了而已。

　　虽然钱笑雁自己的季经，她每三个月才会需要用一周的卫生巾…

　　钱笑雁最近都不回家了，钱爸一开始不理解，还想让她周末回家吃饭：“怎么最近周末就不回家吃饭了？很久没有家人一起在家吃饭了啊！”

　　难得他有时间，一大早去买了菜，本来还想中午做点老婆和女儿爱吃的。

　　“ 孩子自己有计划。” 钱母担心学校的事情影响了钱笑雁，但又觉得她的孩子没必要害怕，有什么事情大胆去面对，面对不了的也有父母在后面支持，本来帮助同学也不是什么坏事，人要有热血和热情才是火热鲜活的人。

　　钱笑雁是恩恩的答应着，吃完饭就跑去学校了。

　　然后，她就回了宿舍，在屋里转悠了一圈都没发现人，难得看到姜真周末还不在宿舍。她又跑下楼，准备给姜真打电话找她去。

　　往楼下跑的时候，钱笑雁想了很多。

　　应该是学校老师喊着姜真去问什么了，但是这个事情也没有完全暴露在大众面前，多数人都觉得是月经量大导致衣裙染血而已。只有少数人偷摸传说是取.卵.伤身了。

　　钱笑雁在脑海中反复猜测着，大概率，学校里还有女生做了这样的事情。

　　钱，现在学生赚钱怎么这么难？

　　如果一小时最低时薪是五六十元的话，学生找个兼职一个月也能有六千来元。

　　但是物价可能也会上涨，真的是，钱多的人就不能控制一下自己的欲望吗？

　　钱笑雁的思维游离又跳跃，看着毫无关联的事情似乎在她的脑海里能很快清晰串联发生。

　　大概也是她妈妈的影响吧…

　　钱笑雁觉得自己的室友还挺有意思的，听她讲那些新奇的想法也不会露出奇怪的表情，在以前钱笑雁跟别人讲什么，人的身体里有“核”之类的，一准要被人拒绝在说话了。

　　所以，钱笑雁还挺喜欢这个室友的，感觉她似乎对很多不合常理的人和事都不甚在意。

　　确实，对于奇怪的任何事情，不一定会很认真的关注，但钱笑雁觉得有个人可以一直分享也是很开心的事情，甚至她觉得有点奇怪的感觉。

　　姜真看着对一切都充满了平静，但其实她应该是一个很好的人。

　　所以她要去找姜真。

　　或者她俩能商量出帮助梁夏的办法。

　　……

　　“ 你回来了？老师是不是找你来着。” 钱笑雁连忙跑过去，很快两人并肩往前走，钱笑雁笑着脸上带着一抹紧张，“她们没有为难你吧？”

　　姜真看着自己的室友，她脑海中浮现出各种猜测，难不成自己的室友有什么通天的本领，这么快就知道自己被老师喊去了？

　　姜真申请好奇：“ 这你都知道，你简直太厉害了。不过也没问我什么，主要是我没怎么回答。”

　　钱笑雁顿时松了一口气，看起来没有特别受伤，还是会保护自己。

　　“ 现在这个事情还是要学校老师和她的父母商量，咱们也没有什么能做的。” 钱笑雁说着，突然想起来什么补充着，“ 所以，老师们要是问你，咱们少说点话，跟他们的交流毫无意义，还不如自己研究解决办法。”

　　姜真犹豫一瞬，想了想今天自己见到老师们的时候，她和他们的眼神，姜真觉得钱笑雁还是知道一些道理的。

　　两人往宿舍走去，这会其他人见到两人都会指指点点在背地里讨论什么，但注意到姜真两人的眼神，就很自然地停止了讨论。

　　姜真注意到隔壁有人推开门探出头看，不过她跟钱笑雁进去的动作快，还没等对方说什么，就见姜真已经主动关上门，并并若有所思盯着门口看，仿佛在思考要怎么处理现状。

　　钱笑雁：“……”

　　这又是怎么了，姜真对此有点好奇，然后又对此有点疑问。

　　姜真视线终于从门口内移开，对上室友目光，十分平静无辜：“怎么了？”

　　“ 不是，你在想什么呢？” 钱笑雁看着姜真，敏锐察觉到刚才姜真眼神中没藏住的烦闷。

　　她在担忧什么！

　　“ 没事情。” 姜真又继续面无表情的点点头，她看着钱笑雁摇摇头。

　　就是白鸟刚才提醒她，今天晚上又要进副本了。

　　又是副本。

　　姜真在想梁夏的事情都还没有什么结果。

　　“ 我不相信，你还不是担心梁夏？但说实话，这种买卖不用法律制止的话，没什么人能解决这个问题。”

　　钱笑雁倒是很看得明白，姜真看着毫不在意，但其实心里应该也是有些担心的，但对于她们而言，这样的担心也没用什么用。

　　等姜真洗漱出来，钱笑雁已经上床了，听到动静，她从床上探出半个头看下去。

　　“ 你洗完了？对了，明天周末一起去商城里转转不？”

　　“ 我不一定有时间。”

　　钱笑雁发现姜真情绪上的变化，更看不懂姜真为什么会这样，虽然是理解的，但是这个世界上每个人每天都有不同的故事。

　　这个世界真的很难。

　　钱笑雁知道的，但是她有着父母的托举，她并不会太难。

　　“ 你抽点时间吗！” 钱笑雁继续劝说着，“ 咱们去商场逛街，要是看到了那种劝人去做生育志愿者的小广告，还能直接给抹掉。”

　　“ 咱们能做的，现在也就这些了。”

　　姜真手已经搭在了门把手上，她反手关上卫生间的门，姜真扭动把手，用力关上房门。

　　“我觉得你说的有道理。” 姜真往屋里走着，她坐在自己的桌子前，桌上的书一目了然，除了她的专业书，还有一些钱笑雁借给她的书籍，《都柏林人》《恶之花》《山海经》 ，看得出来这个数学专业的孩子还挺有文艺细胞的。

　　“ 那周末咱们就去吧。” 姜真这时候像才反应过来，转身准备爬上床。

　　“ 你先关灯啊！”
　　钱笑雁的声音响起来，喊断了姜真的动作，姜真只能把抬起来的腿放下来，然后继续往上走。

　　姜真关了灯，就只能看到窗外，那是又一栋学生宿舍楼，一层叠着一层，连着好几栋的宿舍楼。

　　躺在床上，姜真等着新的副本来，但和她以为的不同，直到第二天早上，副本都没有开始。

　　姜真起床，进了厕所关门，环顾四周，比刚醒来的时候头脑的更加清晰，她这会应该是要去副本才对的，她她伸手拉开窗户，走到其面前看了一会，有风，有人在楼下行走。

　　所以她还没有进入副本？

　　姜真忍不住喊起来白鸟的名字，她记得白鸟说晚上会开始副本的，难道是白鸟骗她？还是说她已经在副本里面了？

　　掐一下自己

　　……疼的。

　　那没有在副本里，她还知道疼。

　　姜真心里的好奇更多了些，甚至还带了些疑惑，看来白鸟的播报也是有时间差异的？但是想到自己还在现实世界里，姜真压在心中的石头稍微轻了一点，看来确实是需要缓慢调整的？

　　姜真转身走出卫生间，她拿着牙刷牙膏刷牙，洗脸，她看着镜子里挂着水的脸，眼睛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并没有别的奇怪东西。

　　看起来一切都很正常。

　　“白鸟？” 姜真在心里喊着。

　　【在，副本的时间有些仓促，你要去的那个副本已经被人毁了，被毁掉的副本没有办法二次进入。】

　　“二次进入？”

　　姜真一些猜想在心里出现，但是她又觉得事情未必跟自己猜想的一样，姜真想了想，她没有说出来自己的猜想，她去过的副本目前就两个。

　　所以肯定有一个是被毁掉了。

　　屋外。

　　钱笑雁拿着手机，时不时看向卫生间的门，
　　大声喊着：“姜真，你快看新闻，有一位女生被拐卖后，被发现了这会已经找到了她的家人。”

　　姜真站在门口，她很快打开门，看着钱笑雁，走过去两人凑在一起看手机。看着她的动作，钱笑雁只丢出几个字：“你手机呢？”

　　姜真：“都一样，都一样，让我看看。”

　　钱笑雁：“行吧，行吧。”

　　新闻里，被拐的女生并不是姜真知道的她家附近的的那个女生，可以看出来，有很多女性被人带去了原本不需要去的地方。

　　只要有一个个人被救出来，她们在社会上能更好的生活，或许姜真去过的副本也不会在出现了。但是，姜真心里还是有疑虑，真的会如她猜想一般。

　　现实世界里真的会，很快会消失掉那么多事情吗？是真的被解救，被解决，被追责，还是彻底被按下去，在无垠的水域里，再也无法冒头。

　　姜真心里藏着一种难以形容的情绪。

　　不是开心，也不是难过。

　　而是看不清未来，又知道现在苦难的无奈。

　　“ 你在想什么？” 钱笑雁转身就看到姜真的表情，怪兮兮的，难以总结和形容。难道是心理学的学生，知道太多的了理论，这些理论会让她们看到事情过于紧张？

　　这样想她是不是不太好？
　　钱笑雁略有心虚。

　　姜真往侧边走两步，打开衣柜拿出衣服，并不跟她解释，反倒说着：“ 你不用这么担心，事情肯定会被解决的，咱们除了持续感知发声外，也做不了其他的事情。”

　　“确实，现在先看当地的新闻，肯定还会有后续新闻的。”

　　后续新闻。

　　后续新闻会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