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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来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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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议事堂后方,是光秃秃的院子,除了云莱洲人住的那几处院落,其他都荒废着,前几日还落了雪,荒废的院子看起来更加冰冷了,好在凌霄阁一上岛就知晓了情况,当日便安排人采购了棉被寝具等一应物品,将几处院落打扫干净,舒舒服服住下了。
但其他门派就没这么幸运了,且不说当日虽然一同登岛,但晚上众人又忙着传递消息接人上岛,都没留意住处问题,次日一早众门派便又都聚在议事堂。
直到此时,众人才想到,云莱洲还没安排住处给他们。
想到此处,一个不好的念头从众人心中升起:云莱洲该不会连住处都不提供吧!!
虽然江湖人不见得要住多么华丽的屋舍,但这冰天雪地的,总要有个遮风挡雨的地方吧?虽然岛上各处都有气瘴,但只对功法提升有益,并不能抵御天寒地冻啊!
众门派朝议事堂外眼巴巴的看了眼,还真看到了人,那个黑衣使者,然后便涌了出去。
黑羽见此,甚为不解:三日后就要比武了,怎得还不修炼?奔出来是为哪般?
还未想明白,众门派已奔到他面前。黑羽看着面前一众人似有委屈又有辛酸之态,更摸不到头脑了,这帮江湖人怎么回事?就不能和凌霄阁一样正常点?
黑羽自己都没意识到,在面对众门派时,自己竟觉得凌霄阁才是正常的。
此时一个人小心翼翼又满怀期冀的问道:“使者,请问岛上安排住处吗?”
黑羽对上此人,又扫了眼众人,恍然:噢,原来是要休息,真是太不勤奋了,在岛上的机会多难得,竟然不珍惜,不努力修炼!
于是恨铁不成钢的答道:“有安排的,议事堂后面无人的院子,诸位都可以去休息。”
众门派都松了口气,顿觉云莱洲也不是那么不通世事。
黑羽也觉得自己这几日进步很大,除了回答问题没有九长老这么灵活变通,但在食宿上都安排的很妥当,毕竟该交代的都交代清楚了。于是,黑羽觉得自己还能更妥当一点,松了松面部表情,补充道:“但那些院子不知空了多久,需诸位打扫干净,如再买些被褥寝具,休息的会更好些。”
众门派觉得,这口气还是松早了,又都觉得这样才对,仿佛本就意料之中。
黑羽见众人脸上并未有什么气愤之色,隐隐觉得欣喜,果然自己的进步真的很大,现在和众人都可以平静交流了。
众门派脚步沉重的走到议事堂后面那些院落处,见到凌霄阁已打理妥帖,连“凌霄阁”这么大的牌旗都挂起来了,一时羡慕不已,便各自选了院子打扫整理。
院内容易打扫,落雪将荒废覆盖,但屋舍太久没人居住,落了层层的积灰,众门派已经没有脾气了,连抱怨都没心力了,只想赶紧赢了宝物离开云莱洲,回到自己门派好好犒劳犒劳自己。
众人终于清理干净院落屋舍,但还是出现了难题——没有被褥。虽然行走江湖破庙草舍也住过,但总会有临镇或城让人缓缓,可这还不知要待多久,但想到宝物还是振作起来。
此时已经晌午,该是吃饭的时辰了,刚刚打扫整理完住处的众门派想到此处又泄了气,拿出干到噎人的干饼,嚼不动又咽不下,想到那些天不亮就起来修习功夫的日子,虽然身体疲累但内心是愉悦的,可这在岛上的时辰加起来不到一日,便绝内心无比疲累。
这时,众门派听到院外有乱糟糟的跑动的声音,便都出来院外,看到一众人都跑向了登岛处。
承天门刚好也打开了院门,拦住一个门派子弟,询问发生了何事。那人道:“据说玉箫楼的来了,我们不用吃干饼了!”说完便着急忙荒的跑走了,生怕晚一步就会□□饼追上一样。
承天门的人看向自家掌门,出门的想法写在嘴里,木掌门点点头,叮嘱道:“去看看可以,饮食需注意。”
众人抱拳行礼,也向登岛处走去。
众门派跑到距离登岛处还有些距离时,便看到一艘华丽巍峨的行船从海面驶来。
船高丈余,足足有六层,比云莱洲来接驳的行船高上一倍,船身雕刻精美,大大的“玉箫楼”三字招牌屹立在最上面。
众人吞了吞口水,发出感叹:“我滴个天啊!这是把玉箫楼搬来了吗?”
待行船驶近,更觉华丽,船窗均敞开,从船窗望向里面,桌椅陈设和黄洲玉箫楼别无二致,又因窗外是海,风景竟比黄洲玉箫楼开阔了很多,江湖人虽然不懂的欣赏雕花亭榭,但这广阔万丈的海面浅滩却让他们生出了无限豪情,刚刚吃的干饼仿佛也没那么辛酸了。
行船终于靠岸,一个衣着华丽,笑声朗朗的老者走向前来,向众门派抱拳,然后道:“老朽是玉箫楼的掌柜,奉我家阁主之命,来为云莱洲提供饭食,如若诸位不嫌弃,即日起,请多多光顾。”
话落,众门派纷纷赞叹,还是凌霄阁大气,想的周到,凌霄阁要是参与江湖事,江湖该多美好。
在众人还没感激涕零完,老掌柜又说道:“我们阁主还说了,虽然玉箫楼自黄洲远道而来为大家提供饭食,期间食材运送费用非常之高,但大家都是江湖中人,本就赚银子不容易,所以饭食的价格就和黄洲的玉箫楼一样,不将运送费用计算在内了。”
众门派:合着不是让我们白吃啊,得给银子啊!
老掌柜看着一众人脸色从兴奋突然变为丧气,心里发笑,继续按着阁主的吩咐说道:“阁主还说,云莱洲上缺少被褥等寝具之物,所以让玉箫楼顺路采买了些,有需要的侠士可以来此购买,价格同样不收运送费用。”
众门派听到这个,眼睛立马又开始放光,不愧是凌阁主,真是救了急了。
老掌柜看着众人的神色再次转变,忍住了笑又说道:“阁主还说了,鉴于诸位真的比较穷,所以再三叮嘱我等,采买被褥不可采买锦缎裘棉的,江湖诸位兄弟囊中羞涩付不起银子事小,但伤了大家的面子就不好了。”
众门派:……你也不必把你们阁主的交代都说出来,我们其实并不想知道。
此时承天门的忍不住了,气愤道:“谁说付不起银子?我承天门就要锦缎裘棉的被褥!!!”
老掌柜看向声音来处,拱了拱手:“原来是承天门的侠士,承天门无论是门派功法还是门派声望,都是赫赫有名,传闻贵派走一趟海,便可得万金,真是让我等好生羡慕。”
承天门的人听到抖了抖胸,走海这差事都让凌霄阁羡慕了,那真是拿得出手的自豪啊,想到这,这两日在岛上积攒的郁气也散了不少。
老掌柜接着道:“既然贵门派要求了,玉箫楼自然不会服了贵派的意思,只是此次行船玉箫楼只带了数十件锦缎裘棉的被褥,都是给凌霄阁自家用的。”
散了郁气的承天门听到此处,自发的张狂起来:“那就先匀出三十件给我们用,我们会多付一倍的银子。”
其他门派听到好生羡慕,一件锦缎裘棉的被褥就要十两银子,小门小派接一趟活计也才得百两,还一年接不到几次,赚的银子都抠着花,吃喝都在自己门派辟出一块地,白天种地,晚上习武,好生拮据。虽然大门大派好一点,接的活计多一些,赚的银子也多一些,但家大业大,也不敢这样数十两数十两的花银子。
谁不是把银子用在刀刃上?掌门和门派的前辈们经常说,现在的我们是抠搜了些,但等门派声望起来,便苦尽甘来了,我们可是苦很久了,甘呢?
老掌柜咳了声道:“并不是不愿先匀出来给贵派用,只是因着都是给凌霄阁的锦缎裘棉……”
老掌柜顿了顿,想了想该如何形容,才接着道:“做的更贵气了些……”
还未说完便被承天门打断:“方才也说了,我们有的是银子,只管匀给我们便是。”
老掌柜似是勾了勾嘴角道:“那好,承天门诸位都是财方义大之人,那老朽便做主先匀三十件吧,待我好生跟凌阁主解释一番,想来也不会惩罚太过严重。”
承天门才露出了满意的神色。
老掌柜接着道:“承天门诸位侠士,请先付一下银子,随后锦缎裘棉的被褥会送到贵派的住处。”
承天门问道:“多少银子?我们会多付一倍。”
老掌柜伸出三根手指,嘴唇张起:“一件锦缎裘棉一百金,三十件共三千金。”
承天门一个趔趄,声音都劈叉了:“什么?!!三千!!三千!!金!!??”
众门派听到后也哗然声一片,均议论纷纷。
一金相当于一百两银子,三千金就是三十万两银子。
什么锦缎裘棉这么贵?一件竟要一百金?承天门不可思议的问了出来。
老掌柜回道:“因着这数十件锦缎裘棉是给凌霄阁的,所以在每件被褥上都刺绣上了凌霄峰特有的野山鸡,之所以每件一百金,是因为这野山鸡都是金线绣制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