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虐文女配拒绝走剧情》金鱼灯

13、第13章

　　“阿嫣，你为何……”

　　“赵钰哥哥，你输了。”林嫣垂眸，眼神像是施舍般地看着他，语气带笑道，“你实力这么差，连我一招都挡不住，去参加家族大比，只会给林家丢人。”

　　赵钰不敢相信地看着她，捂着胸口的手紧紧攥住。

　　这话里是明晃晃的羞辱。

　　虽然林嫣一向高傲，但还从未对他说过如此过分的话。

　　“可你明明答应过我的！”

　　“我是答应过你。”林嫣走上前，微微弯下腰看他，“拿起你的剑，跟我打一场，赢了我，我的话依旧算数。”

　　就算未曾重伤，赵钰也不会是林嫣的对手，更何况现在。

　　赵钰此时才明白林嫣的用意。

　　她根本就从未想过要让他去参加家族大比，先前所应下的一切不过只是为了今日。

　　如此想着，赵钰眼中恨意尽显。

　　他这一生，最在乎的便是自尊二字，凡得罪他的人，他定要对方为此后悔！

　　林嫣像是未曾察觉到赵钰眼中的恨意，只在他耳边轻声道：“赵钰哥哥，你也曾答应过我许多事，可有做到？”

　　赵钰没有反驳，只是又忍不住吐出一口鲜血来，视线紧跟着林嫣。

　　林嫣站起身，脸上笑容像是带着天真的恶一般：“赵钰哥哥，我的母亲曾经说过，男子要守诺，违背诺言的人是会受到惩罚的。”

　　她说完，便转身下了台。

　　台上结界消散，焦急万分的楚月清也终于跑到了赵钰的身边：“阿钰，你有没有事，伤得重不重，我这里有疗伤的丹药，你赶紧先吃一颗。”

　　楚月清说着便把丹药从瓷瓶里倒出来，想要往赵钰嘴里送，却是被他抬手推开。

　　“阿钰！”

　　赵钰没有做声，捡起地上的长剑，踉跄着站起身，目光紧盯着林嫣的背影。

　　他不会一辈子都输给林嫣，终有一日，他要这望京所有世家都臣服在他的脚下！

　　*

　　族中比试过后，赵钰在林家算是彻底失了“宠”。

　　他曾经所有的优待都是因为同林嫣之间的关系，可擂台比试那日众人都看得清清楚楚，林嫣出手之时并未留情。

　　或许是因为落水之事，也或许是因为她们这位林家少主善变，又不喜欢赵钰了。

　　但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林嫣不再“偏爱”赵钰都是事实。

　　“往日若不是因着少主的关系，谁会给他好脸色！”

　　“不过一个外姓，就敢在我林家耀武扬威的，谁给他的胆子，借着少主的面子竟然还敢做下那等忘恩负义之事。”

　　“若不是少主以前百般相互，林家能容得下他？”

　　“可我听说，赵钰当日是以玉印入的林家啊……”

　　“那又如何，他和林家可是半点关系也没有，就是一个外人，庶子都算不上。”

　　后院厨房里，几个伙计做着事的时候也不忘议论几句。

　　赵钰虽然在外人面前惯会做出风度翩翩的世家公子模样，但在林家他到底是个外人，又因为落水一事犯了林家的众怒。

　　现在没有林嫣护着，底下人议论自然也就没了顾忌，就是当着赵钰的面，他们也敢这么说。

　　赵钰都是如此的待遇，就更不要说楚月清了。

　　楚家人那日来闹，事情的前因后果说得明明白白，楚月清如今身份也是十分尴尬，方才来领这月的用度，下人们虽然没说什么，但她自己就先红了脸。

　　现在又听到其他人背后这么议论，更觉得委屈。

　　小婵是跟着她一块来的，如今的场景她早就有所预料。往日里她对楚月清也还算是恭敬，现在态度就直白了许多。

　　说到底还是赵钰和楚月清两人给闹出来的。

　　既然人在屋檐下，那就该夹着尾巴做人，就是真有什么念头也该藏着掖着点，全都给闹出来了又算怎么回事。

　　那林家少主就是再傻，养尊处优的也受不了这种委屈。

　　小婵看了眼在抹泪的楚月清，到底还是劝了句：“小姐，这些下人是惯会捧高踩低的，你要是真为了他们的话伤心都伤心不过来的，咱们先回去吧。”

　　实话说，林家给楚月清的待遇算是不错的。

　　和林嫣肯定是比不上的，人家是正儿八经的少主，林家未来的继承人。但和其他寻常世家的小姐比起来也是一样不差的。

　　有院子，有佣人，每月的吃穿用度也是一样不少，只是不知为什么，楚月清一样不要，反倒是把自己做出了副受尽委屈的模样。

　　不过当初楚月清进林家时便是说的暂时收留，如今过了快一年，林家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听着小婵的话，楚月清也并没有说什么，只是擦了擦脸上的眼泪掩下了眸中的情绪。

　　两人一路往回走，才刚过了外院那片紫竹林，安静了一路的小婵就突然开口道：“小姐，你看那是不是林公子。”

　　方才还在暗自伤神的楚月清一听这话就抬起了头。

　　不远处，一袭青衣的男子墨发半束，身姿清隽，眉眼神色略淡却依旧给人一种温和感，并不像是其他的世家公子来得那么的冷漠疏离。

　　林家一脉单传，林嫣为嫡系，同她关系最好的林云泽则算作旁系。

　　林云泽这次随天元宗弟子入秘境历练，本该前日就回来，但因为路上有事便多耽搁了两日，今日才刚到家。

　　小婵看了看不远处的林云泽，又看了看身旁楚月清，像是想到了什么，试探着开口道：“林公子最是公正，小姐若是有什么委屈不如告诉林公子？”

　　闻言，楚月清微微皱了眉，略作犹豫过后还是向着林云泽的方向走去。

　　人走到跟前，楚月清先开了口：“林公子。”

　　听到声音，本来在同身边侍从说话的林云泽也转过身，他性子温和，恪守君子之道，凡了解林家的人都会说，林家一辈，他同林嫣的性子真是一个天一个地。

　　一个温和守礼，一个却骄纵任性。

　　若非是林家一脉只由女性传承，这少主之位还不一定轮到林嫣。

　　林云泽也是认识楚月清的，虽不相熟，但她既然主动来说了话，他自然也有回应：“楚姑娘，许久未见。”

　　或许是这句“许久未见”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楚月清也不由得向林云泽敞开了心扉，想要多说几句：“不知林公子能否借一步说话？”

　　林云泽只是微笑：“楚姑娘若有话，不妨直说。”

　　楚月清眉头微皱，似有些为难，但想到自己如今在林家的处境，还是选择开了口：“不知林公子可知，近日家中所发生的事？”

　　林云泽疑惑：“楚姑娘指的是？”

　　楚月清抿了抿唇，犹豫着说：“前几日我同阿嫣一起外出游玩，或许是我有哪里做的不太妥当，惹了她不高兴，她便叫来了楚家人将我父亲留给我的遗物夺走，那是我父亲留给我的唯一念想……”

　　说着，楚月清又红了眼睛。一旁的小婵赶忙给她递上了手帕，楚月清擦了擦眼泪才又继续开口。

　　“阿嫣如今也不愿见我，我只想让林公子给替我代阿嫣道声歉，就算真是我有错，也请她先把东西还给我，再让我向她怎么赔罪都可以。”

　　楚月清这番话说完，跟在林云泽身边的侍从都不由得皱了眉。

　　只觉得这位楚姑娘也说话也太似是而非了些，该有的该提的一句不说，只挑着对自己好的来。

　　就算是要告状也该告远些，哪有同人家哥哥告妹妹状的理。

　　果然，林云泽听完之后只是淡笑了下：“楚姑娘玩笑了，既是楚家的东西，又怎么会在阿嫣手里，此事想来是有误会。楚姑娘若是觉得委屈，我也可带你去楚家询问，若是你有理，想来楚家人也不会介意将东西归还。”

　　最后“归还”二字，不知是不是楚月清的错觉，只觉得听来格外的有深意，让她面上一时也有些挂不住。

　　没等她继续提起别的事，林云泽便又开口道：“楚姑娘可还有别的事？”

　　“我……”楚月清张了张嘴，到底还是忍不住又提了擂台比试的事，“请来的大夫说，阿钰伤得不轻。”

　　这件事林云泽也是才刚听说，心中虽疑惑自己妹妹怎么突然转了性，对赵钰出手，但面上到底没表现出来，只是淡声道：“比试受伤本就是常有的事，楚姑娘若是担心，待会儿我会让府中大夫去看看。”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楚月清又还能说些什么。

　　她本想着让林云泽来主持公道，谁知他话里意思却未有对林嫣的半点责怪，甚至还有些纵容的意思。

　　“可还有别的事？”林云泽说。

　　楚月清有些勉强地笑着摇了摇头，看着林云泽走远后，她才彻底收起了面上的笑容。

　　小婵在一旁看着也摇了摇头：“都是姓林的，自然还是帮着自家人说话的。”

　　楚月清不置可否。

　　看着林云泽维护林嫣时候的模样，又不由得想起了那日楚家人来闹，一口一个外室女，分明就从未把她的父亲放在眼里。

　　归根究底还是那些人从未将她当作楚家人来看待。

　　就算是给了她这个姓氏又如何。

　　“走吧。”楚月清道。

　　小婵跟在一旁还安慰她：“其实小姐你不必如此难过，林少主到底是林公子的妹妹，向着她说话也不奇怪，但这也不妨碍小姐你同林公子交好。”

　　楚月清偏头看了小婵一眼：“你到底想说什么？”

　　小婵也不遮掩：“小姐不是一直想进天元宗，这林公子便是天元宗器峰长老的关门弟子，若是得他开口，进入天元宗还不是轻而易举。”

　　天元宗每五年才招收一次弟子，每次山下结界大开，皆是人山人海，能入选的弟子更是万里挑一，若是真靠自己，不知要等到何年何月。

　　如今他们同林嫣之间的关系又成了这样，赵钰还可以选择离开林家去天元宗，可她呢？

　　楚月清唇角紧抿，虽没有言语，但心里已经有了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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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说，你在擂台上把赵钰给打伤了？”

　　已是晌午，林云泽才刚进门就看到林嫣在院子里的凉亭中喂鱼。

　　本来看到自家兄长，林嫣还挺高兴的，可是一听他这句半是调侃的话，林嫣又停在了原地，撇撇嘴没好气道：“又是祖母向你告的状吧，我就知道。”

　　林云泽笑着走过去，随手拿了林嫣手里的几粒鱼食扔到了水中：“来的路上遇到了那位楚姑娘。”

　　闻言，林嫣立马就抬头看了身旁的林云泽，觉得有些意思：“是她同你告的状？”

　　林云泽弯唇笑了笑，没说不是。

　　林嫣收回视线，看着水里的鱼群因为鱼食而争先恐后地围聚在自己面前，语气有点冷：“她倒是好意思，阿兄该不会是心软了吧？”

　　林云泽有些无奈地屈指敲了敲她的额角：“都胡说些什么，我与她不过只见过几面。”

　　林嫣摸了摸自己的额角，气得瞪了他一眼，然后把手里鱼食都塞到了他的手中，自己走到一边抱臂坐下：“那你说说，她还和你说了些什么，一起说了，好让你一起教训我。”

　　林云泽像是在细细回想，又道：“还说，赵钰伤得不轻。”

　　这一点，林嫣倒是没什么意外。

　　她本就是四境实力，出手时赵钰已是力竭，就算她只用五成灵力也能将他打成重伤。

　　说实话，她还奇怪呢，怎么赵钰在她一招之后还能有力气说话，倒像是有人在暗中帮他抵挡了一部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