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谣言》想吃烤菠萝

30、毛毯不是赵翎的……

　　他们说要演话剧的时候，郭可意就问过赵翎要不要加入，他已经拒绝过好几次了。

　　赵翎指了指宝剑，郭可意递给他，他接过，顺势挽了个剑花。
　　……嗯，手感不太行。

　　“哇！不管看多少回都觉得很酷！我说真的，下回让他们整个古代武侠的剧本，你演个持剑少侠，一定能成为舞台上最靓的仔！”郭可意直接星星眼，羡慕死了。
　　赵翎给她表演过很多回转刀，甚至教了不知多少次。可有些东西确实需要天赋。
　　郭可意才不承认她手笨！

　　他俩说话的工夫，韩不离已经把其他道具检查得差不多了。
　　赵翎把宝剑递给他：“你要玩不？”

　　韩不离拒绝：“这有什么好玩的。你就是想在女孩子面前出风头。”
　　赵翎反驳道：“你管郭姐叫女孩子？”
　　韩不离：“……”
　　韩不离：“口误口误，你就是想讨我们老佛爷的欢心。”

　　郭老佛爷很是受用：“你们就是来看道具的么？现在要走了吗？”
　　赵翎点头哈腰：“回老佛爷的话，是这样的。”
　　韩不离有样学样，跟着哈腰：“是的老佛爷。您要和小的们一起回去吗？”

　　检查道具就是最后一项任务，干完就可以回家了。

　　两个神经。郭可意笑得差点背过气，半晌终于止住笑，擦着眼角泪花：“不了不了。等会儿我们话剧组还要开会，商量一个小细节。”
　　韩不离点头，赵翎问她：“那我等等你？”
　　“别等了，直接走吧。我等会儿和思思一起走。”
　　“那我俩先走了。”

　　帮忙把门关上，赵翎看了韩不离一眼。
　　走了几步，又看他一眼。
　　韩不离：“……老看我干嘛？”

　　赵翎捏袖子擦泪：“不离啊，你终于有点平时的样子了。这些天可把妈妈我给担心坏了呜呜呜！”
　　这几天，韩不离都不像以前那样爱闹腾，课间要么睡觉要么就在写语文练习。连陈骁喊他打球都不去。

　　韩不离：“……”
　　韩不离挥苍蝇一样冲赵翎挥了挥：“我发现你今晚是真爱演，真戏精上身了？要演去舞台上演。”

　　“这是什么话！”赵翎故意用电视剧的那种腔调说话，“我都说了害怕上台，怎么老把我往台上赶？”
　　韩不离：“……”
　　韩不离鸡皮疙瘩起了一身：“别演了成么？快闭嘴吧。”

　　两人下楼的时候碰到了苏邶。
　　赵翎和他打招呼：“呦老苏，去开会吗？”
　　苏邶也是话剧的演员之一，开会自然得到场。
　　他点了点头。
　　目光却盯着韩不离。
　　可能是对话剧兴致并不高，他看起来比平时还要懒。

　　“还是不肯说你演的什么？你老不说，我真要怀疑你演的王子了。”
　　每每提到话剧，赵翎都要问一遍这个问题，简直要好奇死。
　　到底苏邶演的什么角色，能让他嫌弃成这样，又让郭可意笑成那样？
　　对乐子人来说，每一个没法凑到的热闹，都让他抓心挠肺的痒！

　　他们在说话，韩不离没有加入他们的聊天，而是拿出手机，垂着眼睛漫无目的地左右划动屏幕。

　　“……”苏邶回答着赵翎的问题，“明天看话剧就知道了。”
　　“行吧。”赵翎遗憾地叹了一口气，继而猛然发觉，这俩之间的氛围怎么怪怪的？

　　怎么……一股子说不上来的尴尬？

　　赵翎琢磨了一会儿，没琢磨出来。
　　反正不是什么好事。
　　经验告诉他，先撤就对了！

　　“那我们不耽误你时间，先走了。走了啊！你快去开会！”
　　赵翎拉上韩不离，匆匆忙忙走了。

　　一串下楼的脚步声。
　　苏邶却站在楼梯上，一动不动。

　　在楼梯口转角处，韩不离突然抬头，看了一眼即将消失在视线里的苏邶——
　　他在那瞬间也转过了头。
　　视线相撞了一秒，然后他的身影、他的脸、他的眼睛，都被楼梯遮挡了个干净。

　　“咋了啊你俩，不会又在我不知道的时候打架了吧？……等会儿，苏邶今天上午请了半天假来着。”赵翎越想越觉得有道理，“你真打他了？”
　　“有病吧？他请假就非得是我害的？”韩不离翻个白眼，“明明是在和女孩子约会，又赖我打他？”
　　“……啥？”

　　“别吵吵了赵翎，跟苍蝇一样烦人。”
　　韩不离说完。直接抛下赵翎，一个人走了。
　　赵翎：“……”
　　他又说啥了，怎么又被嫌弃？
　　不是，怎么有人话说一半又不说了，什么约会啊？！

　　赵翎目瞪口呆地看着韩不离走远，骤然回神火速掏出手机——

　　【绝世西兰花：姐啊！！！】
　　【绝世西兰花：听说苏邶上午和女孩子约会去了？】

　　【是你大哥：？】
　　【是你大哥：你哪听说的】
　　【是你大哥：我消息网那么全，咋什么都没听说？】

　　【绝世西兰花：韩不离跟我说的】

　　【是你大哥：……？】
　　【是你大哥：他还说啥没】

　　【绝世西兰花：没了啊】

　　【是你大哥：等着，正好我们会开完了，我问问苏邶】

　　过了一会儿。
　　【是你大哥：苏邶说是他亲戚】

　　【绝世西兰花：又亲戚？】
　　【绝世西兰花：和上回陈骁看见的是同一个吗？】

　　【是你大哥：他说嗯】

　　【绝世西兰花：……】
　　【绝世西兰花：不是，哪门子亲戚天天跟你约了见面啊】

　　【是你大哥：他说是小姨】
　　【是你大哥：……散了吧，他说爱信不信，改天把小姨喊出来请我们吃饭】
　　【是你大哥：没意思】

　　赵翎：“……”
　　赵翎也“切”了一声，咕哝了句“没劲”。

　　赵翎又哪里知道，这一切的一切，要从昨天说起。
　　然而昨天的赵翎，只从韩不离那儿收到了莫名其妙的消息。

　　那时候赵翎刚到家，估摸着时间，韩不离还在回家的路上。

　　【韩不离：等会儿我给你打电话】
　　【韩不离：你下来把你的毛毯拿走】
　　【韩不离：我洗了一下，不用谢我】

　　赵翎：“？”
　　他不解地打字。
　　【赵翎：什么毛毯？】

　　【韩不离：？】
　　【韩不离：就黄色的，上面有小熊图案】

　　【赵翎：啊？】
　　【赵翎：我没有这样的毛毯啊】
　　【赵翎：就算有】
　　【赵翎：我毛毯为什么会在你那？】

　　韩不离看着赵翎发来的消息，脑子懵了一瞬。
　　……毛毯不是赵翎的。
　　他的瞳孔突然缩了一下。

　　【韩不离：没事】
　　【韩不离：我记错了】

　　那是谁的？
　　那天晚上，除了赵翎，只剩一个人知道他在书法教室。
　　答案似乎十分显然。
　　韩不离咬着牙，踹了一脚路边的垃圾桶。

　　他心烦气躁地回到家，想着今天尹玉芳是夜班还是白班，是在医院还是在家已经睡了，然后打开家门——
　　玄关那儿摆着一双皮鞋。

　　“！”
　　韩不离他爸、韩辞景，他出差回来了！

　　韩不离书包都没来得及放下，沿着家里亮着的灯光一路寻了过去——
　　韩辞景在厨房洗樱桃。
　　听着哗哗的水声，韩不离喊了句：“爸！”

　　韩辞景关了水龙头，转身温吞地笑着：“噢，不离回来了。来吃樱桃吧，我刚洗好。”
　　韩不离一边接过那篮子还在滴水的樱桃，一边问他：“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韩辞景擦着手：“不久。就九点多那会儿……快尝尝吧。”

　　韩不离一口一个樱桃，吃得飞快。
　　“怎么样，好吃吗？”
　　韩不离点着头：“好吃。”

　　“最近在学校怎么样？”
　　“还行吧，就那样。半期考也过了。马上就是校庆——爸我可告诉你啊，我现在是机动组的组长，我们班主任给我推荐的。厉害吧！”

　　“呦。当个干杂活的小组长，还给你能耐上了。”
　　尹玉芳的声音倏然响起，韩不离的背有点僵——
　　这下他知道了。尹玉芳今儿是白班。

　　韩辞景看着韩不离把手中樱桃往篮子里轻轻一丢，连忙干巴巴地说着：“是很厉害。”

　　尹玉芳到厨房来，是来泡咖啡的。
　　不知道她什么毛病，如果失眠的话就得泡一杯咖啡喝。
　　人家喝咖啡是提神。可咖啡因在她这儿跟失效了一样，反而是助眠用的。
　　尹玉芳从柜子里取出一袋速溶黑咖啡：“书包也不放，背着不嫌重？你不嫌重，我还嫌碍眼呢。”

　　韩不离没理她。
　　一、二。韩不离拿上了几个樱桃，把篮子递回给韩辞景，说了声：“我不吃了。”
　　说完，他一秒钟都不想多待，打算立刻溜回房间。

　　“哎，等等……”韩辞景叫住他。
　　韩不离回头。
　　“爸爸还给你带了礼物。”
　　“什么礼物？”

　　礼物是一盒精装巧克力。
　　上面的英文字母格外花里胡哨，却不知印的什么东西。韩不离扫了商品条形码，网页显示无响应。
　　一看就是在外面被人宰了。

　　“店员说这是他们店里最热销的巧克力，年轻人都特别爱吃。你觉得怎样？”韩辞景的声音听着有点紧张，小心翼翼的。
　　“还觉得怎样？一看就是假冒伪劣产品，就你这大傻子上赶着当冤大头！我都跟你讲了多少回，买东西前先跟我说一声！跟你妈一副德行！”尹玉芳搅杯子搅得叮当响。
　　韩辞景讪讪地笑着。

　　“……”韩不离收下巧克力，扬起个笑容，“我觉得看着挺好吃的。明儿我尝尝。”
　　韩辞景这才放下心来，乐呵呵道：“那就好。我给小邶也买了一盒。你给他送去？”
　　韩不离：“……”

作者有话说

　　韩不离：爹，你可真是我亲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