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篮球发烧友VS游戏小达人》下饭操作

20、过去

　　杜梓星的颧骨和嘴角都被打的肿了起来。陆麒被打的更重一些，除了脸上，摔在地上的时候手腕脱臼了。
　　医生检查的时候匡战一直守在杜梓星旁边。领导本来想问情况来的，但是看到匡战一脸谁敢打扰医生治疗就杀人的表情还是决定一会儿再问。
　　南梦赶过来的时候就看到杜梓星和陆麒两个人被打的都跟猪头似的，全身上下都是鞋印。
　　出乎意料的是南梦并没有情绪失控，反而是平静地询问医生他们两个人的伤。得到没有大碍的答复的时候也没有多说什么。
　　医生给陆麒手腕复位的时候，南梦一直紧紧的盯着。拳头不自觉攥紧，发出咯咯的声音。
　　杜梓星知道看起来平静的南梦其实已经愤怒到了极点，随时都有爆发的可能。
　　他怕南梦真弄出什么事儿来，想过去跟南梦说几句话。刚要起身余光看到旁边的匡战，匡战的神情没比南梦好多少。
　　他抓住匡战的手腕：“我没什么事，你别生气，我刚才打的也算够本儿。”
　　匡战的表情有一些松动，眼睛还是盯着杜梓星的脸。他没说什么，把手轻轻地搭在杜梓星地肩上。
　　处理好伤口之后，校领导和校警开始询问情况。
　　打架的地方没有监控，但是陆麒有通话记录表明他是被人叫出去的。一帮人围着一个人，怎么看都是被围殴的。
　　至于杜梓星则是看到同学被欺负赶过去帮助同学。
　　报警的同学也说看到一帮人打的他们两个，篮球队的人是后过去的救他们两个的。
　　打人的那帮人有社会的小混混，也有几个校里的同学。见事情闹大了，开始互相推脱责任。
　　学生说是过去凑热闹的根本没动手，校外的人说是被那几个学生带着才找到那个没有监控的地方的。
　　问到打人理由的时候，那几个小混混也很直接地说是收了学校学生的钱，但是具体是谁他们也说不清。
　　那个学生不是亲自联系他们的，而且他们也没见过面。
　　校警问陆麒有没有跟谁结仇的时候，陆麒低着头攥了一下拳头摇了摇头。
　　“怎么可能，陆麒接了电话就变了脸色，而且被打的时候根本就没有还手的意思，摆明就冲着挨打去的，他一定知道对方是谁！”杜梓星想到这就忍不住想说点什么。
　　还没等他开口就被南梦按住了，冲他摇了摇头。杜梓星只能默默的咽回了想说的话。
　　笔录做完了，还要进一步调查，时间也很晚了。领导和校警就让几个人先回宿舍了。
　　回去的路上，几个人都很沉默。
　　快到宿舍门口的时候，南梦对杜梓星和匡战说：“你们先进去吧，一会儿我们再回去。”说完拉着陆麒就往操场方向走。
　　“哎，你们......”杜梓星话还没说完，就被匡战阻止了。
　　推开宿舍门，刚一打开灯，匡战扳过杜梓星的脸仔细看他脸上的伤口。
　　两人离的很近，杜梓星能感受到对方温热的呼吸，看到匡战下巴微微冒出的胡茬。
　　“他的脸部线条也太硬朗了吧，尤其是下颌线，太完美了，不知道摸起来手感怎么样。”杜梓星默默地想。
　　匡战看着杜梓星的伤，心疼的不行，他真想把那几个人的脸按在地上狠狠的摩擦。
　　看着看着匡战伸出手想碰碰杜梓星的脸，手刚伸到半空。
　　“咚咚咚”门被敲响了。
　　两个人都被吓了一跳，打开门看是李乔和一些他们班的同学。听说杜梓星和陆麒被人打了，过来看看他们。
　　“怎么样了？我刚听见你们宿舍门响，就赶紧过来了，陆麒呢？”李乔焦急地问。
　　“哦，我没什么大事儿，都是皮外伤。陆麒和南梦在一块呢，一会儿就回来。”
　　其他同学又事情问了问怎么处理的，有没有把人拘留以及是谁干的有没有眉目......
　　时间已经很晚了，但是他们班的同学显然是没睡一直在等他们回来。这让杜梓星还是有些感动的。
　　他简单和同学说了还在调查中，是谁还不太清楚之类的。
　　大家就说时间太晚了，让他先休息。还说他明天可以先不去上课了，他们会和老师解释的。
　　把同学都送走之后，匡战又问了杜梓星：“现在感觉怎么样了？还疼不疼？”
　　这会儿也没有外人了杜梓星说了实话：“哎！还是有点的，我感觉嘴张的大点就咧的疼。”
　　“那你为什么一个人就过去？不知道给我打个电话吗？”
　　“当时情况紧急，而且我出去的匆忙根本没带手机！”杜梓星翻了个白眼：“你以为我不想叫你们啊！哎对了，你怎么会过去的？你没去训练吗？”
　　匡战给杜梓星接了杯水：“今天去的操场训练，听到有人打架，觉得描述有些像你就过去了。”
　　“哦，还好你过去了，要不我感觉我和陆麒不死也快了。”杜梓星靠在椅子上：“陆麒被打的时候根本就没还手的打算，而且感觉他应该是知道是谁打的他，那他为什么不说呢？”
　　匡战靠在杜梓星桌子的旁边摇了摇头：“不知道。”
　　“哎，”杜梓星放下杯子：“陆麒这个性格啊，希望他能跟南梦说吧。总这样，我都怕他心里出问题。”
　　“别想了，赶紧收拾一下休息吧！”匡战打发杜梓星去了卫生间。
　　然后走到阳台打了个电话，简单交代了几句，眼神逐渐变得阴沉狠厉。
　　现在的晚上已经开始冷了，南梦带着陆麒往图书馆方向走。在图书馆副楼的地下停车场旁有个24小时的咖啡阅读馆。
　　南梦要了两杯咖啡一些甜点，两个人坐到了角落里。
　　南梦并没有一开始就询问，而是让陆麒先喝了点东西。热热的咖啡顺着食管滑下去进入胃里，陆麒感觉冰冷的身体变得暖了一些。
　　他看了一眼南梦，对上南梦温柔又带着担心的眼神，他的心开始松动。
　　良久，南梦终于听到陆麒开口。
　　“我，我父母在我很小的时候就离婚了而且很快就都再婚了，没有人愿意带我，我一直和奶奶生活。”陆麒双手扶着咖啡。
　　“小时候，有些人嘴很坏，说我是没人要的孩子。还有说是因为我父母才离婚的，不然怎么会都不愿意要我。”
　　“每次有人这么说的时候我就哭，我哭的越厉害那些人就笑的越开心。”
　　“后来有一次，又有一个小孩说我。我气极了就拿旁边地上的石头砸过去了，那个孩子的头被我砸的全是血。他妈妈冲着我破口大骂说我是野种，活该没人要。”
　　“我听了更气了，就过去一口咬住她的手。不管旁边的人怎么打我拽我我都不松口，直到那块肉被我咬下来。”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当时我的嘴边都是血，看着很吓人。那件事情之后就很少有人当着我的面说我父母的事儿了。”
　　陆麒靠在沙发背上深呼了一口气继续说：“从那以后我就开始用暴力解决问题。看人不顺眼就直接动手，有时候甚至没什么原因也动手，而且还很敢下手。渐渐的在我们那一片就比较出名。”
　　“老大呗！”南梦开口。
　　陆麒自嘲地笑了笑：“差不多吧，有人觉得我牛逼就跟我一起。有人觉得我装逼就码人跟我约架。反正我来者不拒，每天不是打架就是去打架的路上。”
　　“我爸妈再婚之后很快就又有了孩子，没人在意我。只有奶奶，但是奶奶年纪大了，想管我也管不动。”
　　“直到高二的时候又跟一□□，那次打的比较严重，互相都带了刀。对面有一个被捅的挺严重的，摘了一个肾，左手手筋也被挑断了，三根手指都不能动了。”
　　“那次闹得挺严重的，我奶奶根本应付不了，就想叫我爸妈过来。但是我爸妈各自都有了家庭谁都不想过来，奶奶求了他们好久，他们才露面。即便来了学校也是指责奶奶没带好我，然后互相埋怨我这样都是因为对方基因里带的劣根。”
　　陆麒突然笑了：“最后还是老师和警察阻止的他们。”
　　“那后来呢，怎么处理的？”南梦问。
　　“后来因为都是未成年人，所以也没有被拘留。虽然捅伤人的不是我，但我算是领头的，我父母赔了一大笔钱，学校也给了我留校观察的处分。”
　　陆麒低下头：“全程，我父母没看过我一眼，问过我一句话，处理完就离开了，没人，没人看过我一眼！”
　　啪嗒，一滴泪落在了咖啡里，溅起一些小小的水花。
　　他以前过的那么苦，南梦心疼的不得了，他伸手替陆麒擦掉眼泪。
　　陆麒平复了一下继续说：“后来没多久，奶奶就去世了。唯一一个在乎我会看到我的人没了。”
　　“不会，还有我，我会在乎你，会看到你。会一直在乎你，一直看到你。”南梦来到陆麒的旁边，伸手揽住他。
　　陆麒用力地抓住南梦的手臂，好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
　　“都过去了。”南梦安慰他。
　　陆麒靠在南梦怀里：“奶奶临终前嘱托我，不要再这样下去了，她希望我能过正常人的生活，我答应她了。”
　　“那今天是怎么回事儿？”南梦问。
　　“我是不打算再打架了，可是以前的人不会轻易放过我，这种事沾上了就很难甩掉。我本来以为只要离开那就好了，但是我没想到会碰到以前的人。”
　　陆麒坐直身体：“以前我把他肋骨打断过。估计是听说了我已经不打架了，每次有人找过来都不还手，所以他才会找人想来报仇，但是没想到你们会过来。”
　　南梦并没有放下揽住陆麒的手：“是谁呀？大几的？”
　　“应该比我们大一届，叫卢临风。”
　　“嗯，别想这些了。咖啡凉了，要不要换一杯？”
　　“嗯。”
　　两人又继续坐了很长时间，陆麒和南梦说了很多他自己的事儿。说完之后感觉整个人都轻松了很多，他一个人背负这些事儿太久了。
　　天快亮的时候，两个人才回去，杜梓星给他们留了门。一夜没睡，两个人挨到床就很快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