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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你,担待的起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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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就快要过年了,可萧闲依旧没有回来过,就连国公夫人也去派人请了几次,可硬是没把人带回来。
听说有一次人都带到门口了,硬是让他又逃了,气得国公爷在正堂里大骂,不愿回来就一辈子别回来。
苏元意知晓萧闲还在为那件事而生气,初时她不明白他为何而生气,男人不都想要一个贤慧的妻子吗?
她不吵不闹,答应他娶他的表妹,这难道不好吗?
可后来她常想着他对她说过的话,渐渐明白过来,他似乎不想要她的贤慧,只想要她的爱。
“元意啊。”国公夫人皱眉道,“这眼看就要过年了,闲儿还日日在外胡混,你帮我劝劝他,让他赶紧回来。”
“郎君他……似是在生我的气,我去劝怕会适得其反。”苏元意温声道,“何况郎君不归家,我连见他一面都难,又如何劝他呢?”
“你……”国公夫人似是有什么话要同她讲,最终还是叹了口气,意味深长地说,“他一定会听你的劝。”
“若我能见到郎君定会劝他回来。”
萧闲这几日行踪不定,若要找他可不是件容易的事,何况他一个大男人成日在外流连倒也不算什么大事,外人顶多说句男儿风流本色,可若让苏元意出门去寻,那可就不一样了。
不止是苏元意丢脸,整个萧家的脸也都丢了。
所以不到万不得已,国公夫人也不会派苏元意出府去大张旗鼓地寻人。
“哎。”国公夫人长叹了一声,喝了口茶压了压,“元意,你只记得,闲儿他心中有你。”
苏元意颇有些不解的对上国公夫人别有深意的视线,不太明白国公夫人为何会突然说起这一茬,她抿唇一笑,装作一副羞涩的模样。
离开前,苏元意想起艾潼,就顺势询问道,“婆母,郎君迎娶艾姑娘的日子可定了?”
苏元意话落就注意到国公夫人的脸色有些不自然,她喝了口茶,随口敷衍了句,“啊,这件事你就别操心了。”
苏元意垂下眼睫,乖顺地称了声是。
奇怪,就算是国公夫人不想让她插手,可也不会是那样慌乱的神色,好似有什么事瞒着她一样。
难不成……是艾潼已经和萧闲有了肌肤之亲,有了身孕?!因而瞒着她?
若真是如此……
苏元意眼中闪过一抹暗芒,她必须得抓紧了。
萧家的长孙只能从她的肚子里出来。
苏元意刚回屋坐下,留在院里的菊芳就迎了上来,低声道,“小姐,曹管事来了。”
“他来做什么?”
“说是要来给小姐赔不是。”
苏元意此刻正心烦意乱,想着艾潼的事,哪有功夫见他,因而只是摆摆手,道,“不见。”
“是。”
隔日,苏元意从兰香口中得知曹真竟告老还乡了,不过说是还乡,其实也就是自请去了乡下的庄子守着。
苏元意惊讶极了。
萧家管事的职位有多少油水与好处自不必再述,何况曹真正值壮年,与老字毫不相关,怎会甘心舍得定国公府的富贵,去乡下的庄子里苦熬?
“那如今的管事是谁?”
兰香:“我打听过了,如今的管事名曹荣,是曹真的侄子,听说从前在世子跟前做过几年小厮颇为得宠,后被外派出去管理定国公府名下的生意,如今曹真离去,曹荣方又被召回来接替曹真的管事之位。”
苏元意忽而想到昨日曹真来找过她,说要给她赔不是,她可不认为曹真是真的觉得自己错了,多半是因为知道得罪了她没好下场,方会来寻得她的原谅。
所以……是萧闲知道了灶炭一事而出头替她解决了曹真,还是说一切只是一场巧合,与她无关,也与萧闲无关。
“小姐,您在想什么呢?”
苏元意回神,温笑道,“你去打听打听萧闲近日都在哪儿。”
兰香惊讶地问,“小姐今日怎么忽然问起萧世子的行踪了?”
苏元意浅笑,“我与郎君成婚不过半载,他就日日不归,我总不能一直置之不理,总得想法子哄他回来。”
兰香小声嘀咕了一句,“如果小姐当初嫁的是许公子,定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兰香。”苏元意正色道,“萧郎君很好,许砚已成过去,如果我再从你口中听见这样的话,念在你我多年主仆情的份上我会为你寻个好人家嫁出去。”
兰香立即跪下道,“小姐,我不嫁人,我要一直跟着小姐。”
“我以后再也不乱说了。”
苏元意轻叹了一声,扶着兰香起来,苦口婆心地说,“兰香,如今不比从前在苏府,这儿是定国公府,我已嫁给萧闲为妻,你总说这样的话,若是改日被有心人听见,你我都会有大麻烦。”
兰香红了眼,哭着说,“小姐,我明白了,我以后再也不说了。”
苏元意拭去她眼下的泪,温声道,“别哭了,去做事吧。”
兰香止住了泪,冲苏元意行了一礼就转身走了,苏元意看着她纤瘦的背影若有所思。
苏元意用过午膳后,兰香就打听到了萧闲这几日常去的地方。
“小姐,我问过了,世子近来常在天仙楼和登瀛楼出没,有时也会约上三五好友去京郊打猎,而后在郊外的庄园住下。”
“可有打听清楚萧闲今夜会在哪?”
她不能再被动地等下去了,先不说她弟弟的事,若萧闲一直不见她,说不定他哪天就会弄出个孩子给她。
“世子今晚会在登瀛楼宴请好友。”
“好,我知道了。”苏元意放下茶盏,道,“去备马车,我们往登瀛楼走一趟,若婆母问起,就说我是去接郎君回家。”
“明白。”
登瀛楼是京师最有名望的酒楼,其内不止食物一绝,壁上还留有古往今来无数名流雅士的诗词歌赋,又兼之面朝碧江,风景秀美,因而实在是一个消遣的好去处。
不止京师的人爱去此地消遣解闷,就连外地的学子士绅每每入京也会来观摩观摩这天下第一楼。
苏元意从前也去过几次,她爱坐在二楼的位置看着窗外悠悠的碧江,听着楼里绵绵的丝弦之音。
马车缓缓在登瀛楼门前停下,苏元意面覆薄纱,由兰香搀扶着下了车,她刚站定就听众人议论纷纷。
“听说了吗?暮瑶姑娘今夜会在碧江之上起舞。”
“这消息满京师都传遍了,谁能不知道?!不然你以为为何今日登瀛楼以及江岸会出现这么多人,大家可都是冲着暮瑶姑娘来的。”
苏元意又一次听见这个熟悉的名字,不由顿了顿脚步,侧耳细听。
“但你们知道暮瑶姑娘为何会出现吗?”
“不知。”
“管她呢,许是暮瑶姑娘今日心情好,故而要在江上起舞。”
“非也非也,是因定国公府的世子,今夜萧世子在登瀛楼宴饮宾客,特定邀请了暮瑶姑娘在江上起舞以供欣赏,若非是萧世子相邀,暮瑶姑娘又怎会在大庭广众下起舞?”
“哎呀,这暮瑶姑娘对萧世子还真是痴情啊。”
“萧世子不是已经成婚了吗?他日日在外鬼混玩乐,他娘子都不管的吗?”
“他那妻子是苏家罪女,萧家肯要她,她就该感恩戴德了,哪还敢管萧世子的事?!”
“哈哈哈,说的也是。”
“小姐。”兰香眼神担忧地看着苏元意,“要不咱们还是回去吧……”
回去?苏元意抬头看着头顶写着登瀛楼三字的匾额,她都已经出来了,若是连人都不见就回去,岂不是太没出息?
苏元意大多数时候是一位对万事都不太在意的人,看起来端庄随和,万事皆可,可一旦确认某一个目标时,她就会一直朝着目标奔去,直至达成。
她今天已经决定要见萧闲,要劝他回去,那么再没看见他之前,她无论听见什么,看见什么,她都不会放弃。
“怕什么?”苏元意轻声笑着,毫无畏惧地抬脚进了登瀛楼的大门。
“客官里面请。”小二热情地迎苏元意入内。
“我要见你家掌柜。”苏元意开门见山。
小二愣了下,先是上下打量了苏元意好几眼,确认她的身份非富即贵后,方笑眯眯地说,“贵客您稍等,我这就去请。”
不多时,一位胖乎乎的男人满脸堆笑地迎了上来,“这位贵客不知找在下有何事?”
“萧闲在哪?”
掌柜笑眯眯的小眼睛顿时瞪大了些,复又笑着说,“贵客要找萧世子,自可与他身边的小厮联系,在下与萧世子并不相识啊。”
苏元意抬手取下遮脸的薄纱,“掌柜的,这次总该认识我了吧?”
苏家从前还没倒时,她每每来登瀛楼眼前这位圆滑世故的掌柜是鞍前马后的伺候着,不可能不认识她。
掌柜得看了半晌,一拍手笑道,“呦,原是苏小姐,哦,不对,现在该叫您世子夫人了。”
他话锋一转,“不过……萧世子难道不知夫人要来吗?怎么也没提前与夫人说一声呢。”
“我是奉国公爷与国公夫人之命接郎君回去,掌柜的,你确定还要继续瞒着吗?”
“若是耽误了国公府的正事,你,担待的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