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场雪、那场爱》》小政同学

28、（二十六）漫漫长夜何时旦（上）

　　我伤心了。
　　本来晴朗的天空，突然一下子布满了乌云。
　　本来好好走路的我，突然发现自己已经不会走路了，因为找不到了方向。
　　从GZJ身边跑开的时候，我真的好希望他能跑过来，拉住我，告诉我说，他只是担心而已，只是担心！并没有别的意思！这样，我的心就会得到慰藉和抚慰。或者，他也可以喊一声，你不要多想啊，我是随便说说的。
　　可是，他什么也没说，也没追过来。
　　似乎，我的跑离，我的伤悲，与他根本无关一样。
　　在那一刻，我突然发现，他离我好远好远。尽管咫尺的距离，却让我一下子看不到了他的模样一样。
　　我的心跌进了痛苦的谷底。
　　尽管我跑开之后，拼命地用水洗脸，不想让别人看到我脸上曾经流泪的痕迹。但是，它分明就是存在着的。
　　有人看到之后，没有不奇怪地多看几眼的。
　　全世界似乎都知道我在伤心了。
　　可是，全世界似乎都不知道我为什么伤心。
　　我痛得想喊出声音，可我试了试，喊不出来。
　　即使，上天给了我喊痛的勇气，我也依然喊不出来，因为我没有力气。我已经痛得虚脱了。
　　在这一刻，我才发现，GZJ是多么的珍贵与重要。他在我心里的分量，是真的太重太重了！
　　如果让他从我心里消失，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如果上天硬要把他强行拉走，那我的身体就真的失去了支撑。
　　当我虚脱地走进教室，有气无力地随便翻着书本的时候，我才真正知道，原来，GZJ不仅支撑着我的身体，更重要的是，他一直在支撑着我的心。
　　我也突然明白，我这么多天的快乐与悲伤，都是因了GZJ。没有他，我的生活会突然变得暗淡无光，黯然失色。
　　我在机械地看着书，可是所有人都知道，我的心思根本不在书本上边。就连同桌也在不停地看我，她想从我的表情或者动作当中读出些什么东西来。

　　因了GZJ的一句话，我的梦突然破灭了。
　　我被从海市蜃楼里生生赶了出来。
　　我被现实野蛮地从梦境中拉了回来。
　　梦，在这一刻幻化成了泡影。
　　泡影，破了。
　　泡影破裂的时候，其实，就有如一枚炸弹一样，将我炸得体无完肤，将我伤得鲜血淋漓。遗憾的是，在这一刻，我不但没有做好任何的思想准备，就连受伤的时候，我连求救的本能都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晚自习上课了。
　　我依然沉浸在伤痛之中。
　　周围的世界似乎都不复存在了。外面漆黑一片，在别人的眼里，一切都是那么美好，可在我看来，我已经进入了鬼魅的世界，阴森、黑暗、恐怖。
　　我突然不想坐在教室里面。
　　我讨厌这个寂静的世界。
　　周围的同学都在静悄悄地做题、看书。
　　为什么这么安静？
　　我喜欢热闹，大家吵啊闹啊说啊喊啊叫啊打啊骂啊，但是千万不要这样安静啊。这样的安静只会将我囚禁在痛苦之中。
　　现在，我需要的是喧闹与扰攘。我需要的是纷争与叫嚣。
　　只有这样，才能转移我的注意力，才能让我短时间地得以逃离苦与伤的地狱。
　　可是，班里还是静悄悄的。
　　看样子，是死人了哟。你们在为谁默哀吗？你们明明长了嘴巴，为什么不说话啊？说话啊！我是班长，只要我不去向班主任告发你们，你们想说话就说话吧，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吧。千万不要不说话。
　　我害怕安静了。
　　在这死一样的安静状态里，我会窒息。
　　求你们了。

　　今天，我没有陪蒋涵去操场跑步，她见我神情不对劲，以为我病了，嘱咐我早点休息。我拖着一具空壳回到了宿舍，刷牙、洗脸，躺在床上。
　　我想我应该入睡了。
　　一睡着的话，什么事情就不会想了。什么伤心啊难过啊，都会与我暂时无缘，尽管我明天醒来的时候，伤心会再次找上门来，不断进攻我的心和身体。但是，我最起码可以在梦境中做一下逃兵。我想做逃兵。
　　生活啊，我惹不起你。我真的惹不起你。我以为你在给我恩惠。可是，我现在才发现，你的恩惠其实是一把刀，一把刺穿我的心脏的刀！
　　上天啊，你给了我一个情感的梦，但是，你又亲手把我的梦破坏了！
　　上帝啊，你给了我一双手，当我伸出手迎接你歌颂你的时候，你又把你的双手收了回去。我痛啊！我摔痛了。因你的放手！
　　生活，上天，上帝，我是该感谢你们？还是该痛恨你们？

　　宿舍里的那群王八蛋，今天就像是吃了春药一样，精神十足，活力四射，死活就是不肯睡。他奶奶的，老子现在不想你们这么闹了。老子现在需要的是安静。都他妈的，给老子闭嘴！爷我今天想早点休息！
　　闹吧闹吧！非闹死了你们才好受！
　　如果精力旺盛的话，你们可以出去往墙上撞啊！妈的，在宿舍里有什么好闹的。
　　我翻了一下身子，满是不满与苦痛与无奈。
　　这群王八蛋今天似乎没有睡觉的意思了，似乎明天不用上课一样。
　　随便你们，明天上早操迟到了的话，看老师怎么收拾你们！到时候，可别指望我为你们说情！
　　闭嘴吧，大爷们！
　　再说话的话，再闹的话，老子非让人活埋了你们！
　　我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了，怎么遇到这些夜猫子王八蛋？

　　谢天谢地！
　　他们终于睡着了。
　　可是，但是，遗憾的是，无奈的是，痛苦的是，无论我多么努力，我怎么也睡不着了。我数羊，一只两只三只……六百四十三只！数了这么多，还是不管用。想一些开心的事情吧，可是什么是开心呢？现在我的世界一片黑暗，哪里来的开心二字嘛！当然，更不能想悲伤的事情，尤其是那个叫GZJ的人的事情更不能想，否则的话，我会像是吃了春药得不到满足一样痛苦不堪！
　　老天啊，真是会捉弄我。我真的想睡觉。我真的想啊！
　　我真的不敢闭眼，一旦闭上眼睛，满脑子都是GZJ，他的笑，他的坏，他的好，他的一切，在这一刻蜂拥而至，有时像蜂蜜，让我在甜蜜中流泪，有时又像一把锋利的宝剑，在剜拨着我的心。
　　GZJ，我真的好难过啊。
　　求求你了。不要这样对待我，好吗？
　　我受不了了。求你了！
　　我真的受不了了。
　　我为什么要受这么多的苦？为什么？
　　GZJ，你知道我在伤心吗？你愿意我伤心吗？
　　我真的好怕。
　　GZJ，你知道吗？我真的想现在跑到你的身边，我真的想。如果，我跑到你身边，你会怎么样呢？你会把我赶走吗？你会告诉我说我们不可能吗？你会吗？

　　你认为男人与男人不现实了，虽然我有时也会为这个问题彷徨找不到方向，可是，从内心里，我可从来没想过要放弃你。我怎么放弃得了？
　　你说男人与女人才是现实的。这一点，我也承认。我知道，我们身边的人，都是男女的结合与搭配，我们身处其中就像是一个怪物一样，那样地招人别样的目光与话语。
　　我理解你的感受。
　　可是，我真的害怕你就这样放弃。虽然我也是天天在逃避，但是我真的不想就这样放弃，我也绝对放弃不下。

　　为什么我不是女人？
　　为什么不是？
　　如果我是女人该多好啊，我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喜欢GZJ了。可是，我根本见不得光。我就是一个被通缉的犯人一样，我的心在到处躲藏，我的情感在四处流亡，到处都是“警察”与“便衣”，稍微有个风吹草动，我就会被吓得魂飞魄散。
　　如果我是女人，我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和GZJ相恋了。我就可以在大庭广众之下，拉住他的手，和他一起散步。可是，我连在大庭广众之下牵他的手的资格都没有，即使勉强找到一个机会，那也是“偷”来的！
　　如果我是女人，我就可以向全世界宣布我的决定，我要和GZJ在一起，我喜欢他。可是，我不是，我不敢说，我也不能说。所有的话语，我只能在无人的时候说给他听，说给我自己听。
　　如果我是女人，我就可以陪着他走完我们的人生之路，我就可以看他生气地训斥自己的儿女，可以看他开心地牵着孙子孙女的手逛街，可以看到岁月在他脸上写下缕缕痕迹，可以看到岁月在他头发上留下沧桑的印记，可以在风雨中感受他的心里，可以在岁月的风尘中搀扶着他。可是，这对于我来说，是一个梦，遥远得永远无法实现。
　　如果我是女人该多好，我和GZJ就可以在一起一辈子了。可是我不是女人。我是男人，并且，糟糕的是，我喜欢上了GZJ这样一个男人。我该怎么办？
　　妈妈，你这辈子为什么要把我生成男儿身？为什么？
　　老天，既然我是个男人，那你为什么又要让我喜欢上一个男人？
　　老天为什么要和我开这样的玩笑？
　　如果说我和他没有结果，为什么老天要安排我和GZJ之间的这一段情感？
　　老天，你当初就不应该让我和GZJ就这样糊里糊涂地开始，既然开始了，你为什么要让我们分开？为什么？

　　不，不，不！
　　老天，我错了。
　　我应该感谢你才对。
　　幸亏有了他，我才有了那么多的开心与快乐，尽管，我也为他多么地伤心和难过。但是，我愿意。
　　我真的愿意。我为他伤心流泪，我心甘情愿！
　　假如没有GZJ的出现，我连为他悲伤难过的机会都没有了。
　　上天，谢谢您！
　　我不该怪您！
　　我应该感谢您！谢谢您对我的照顾和厚爱。我真的喜欢GZJ，谢谢您把他赐给了我，谢谢您！
　　谢谢！

　　GZJ，今天晚上，你和我一样神伤和无助吗？
　　晚自习放学之后，你还像往常那样去跑步了吗？你还会期盼着遇见我吗？我真的想知道你的答案。
　　我失眠了！你知道吗？我怎么都无法入睡。我越是强迫自己入睡，我便越是难以入睡。
　　我怎么了？为什么会这样？
　　算了，我还是下床走走吧，到外边随便走走吧。书上边说了，如果睡不着的话，不要强迫自己入睡，否则，只会适得其反的。
　　好吧，想到这里，我摸索着下了床，披上了衣服，轻轻地往宿舍外边走去。
　　外面已经有些冷了，我不禁打了个寒战，幸亏刚才下床的时候多穿了点衣服，否则，会冻着了。

　　走了一会，便想去厕所了。我便往男厕所走去。
　　路灯发着白色的光芒，我轻轻地走着。忽然，一个身影从女厕所走了出来。我看到之后，两个眼睛立刻睁大了。我一下子目瞪口呆了。
　　天哪，如果不是我亲眼看到，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朱国平，他，竟然从女厕所走了出来。
　　天哪，这家伙怎么会这么不小心，竟然走错了厕所！

　　我喊了一下他，“朱国平！”
　　听到有人喊他，他立即哆嗦了一下，看到是我，他立即向我跑了过来。
　　“你……你……”我吃惊地问道。
　　“快吓死我了！”这是他的回答。
　　“你到底怎么回事？你怎么会进女厕所啊？”我难以掩饰自己的吃惊。
　　“我天天去女厕所啊！”他嘿嘿地笑了。
　　“什么？你有没有搞错啊？”我更吃惊了。
　　“你不知道啊？我以前在宿舍说了的啊，我以前就进过女厕所。”他兴奋地说道。
　　“天哪！”
　　“刚才快吓死我了！”他说道。
　　“怎么回事？”看到他进女厕所，我刚才的痛苦顿时被现在的震惊给取代了。现在，我站在朱国平面前，正百般不解地和他对话。
　　“我以前晚上进女厕所的时候，女厕所里从来没有人的。我也是专门在半夜的时候才进女厕所的。”他看着我笑嘻嘻地说道。

　　“哦！你胆子可真大。”我觉得眼前这个人真是个怪物。
　　“你猜今天怎么着？”他突然小声地问道。
　　“怎么了？”我好奇地反问。
　　“我刚才在女厕所大便，正在大便的时候，有一个女生过来了，哎呀，快吓死我了。”他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
　　听到这里，我也不由得为他捏了把汗，“天哪！”
　　“幸亏那个女孩走得很快，在其他位置蹲了下来。否则，如果她走得慢或者和我在一个地方大便的话，那我们两个都会被吓死的。”他的表情很夸张。
　　我的心已经快提到嗓子眼上了。
　　真是没想到我们班还有这样的人！唉！悲哀！

　　“那个女孩拉肚子了。嘿嘿。我听到了……” 朱国平仍然又陶醉又夸张地说着。
　　“哎呀，哎呀，算了算了！别说了！太可怕了！”我打断了他的话，“你以后不要这样了，听见没？”我在规劝他。
　　他嘿嘿笑了一下，没有答话。
　　“你这样很不好。万一被学校发现了，你肯定会被开除的。再者说了，万一女孩半夜看到你，你让她们怎么办啊？！你也真是的。”我觉得眼前这个人太不可思议了。
　　他仍然只是笑。
　　我没再理他。他便回宿舍去了。

　　朱国平，是我遇到的高中同学当中品行最为恶劣的一个人。如果不是我亲眼看到他进了女厕所，　　　　我真的不敢相信这是事实。但是，这就是事实。
　　对于此事，他是一个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人，为此，他还在宿舍里不停地炫耀过呢。
　　我们同宿舍的每一个男生，对他的这件事情，是相当清楚得很。
　　只是当我亲眼看到的时候，我更多的是觉得震惊与恐怖！

　　朱国平的事情又让我的心情多了一份震惊，我更加没有睡意了。
　　在花坛的旁边坐了一会，我觉得我该走了。因为远处可见保安在用手电筒四处巡逻呢。万一被他们看到了，他们问我一个人坐在花坛的地方干什么的话，我肯定没办法回答。万一有个什么事情，我跳进黄河也洗不清的。

　　躺在床上，我还是没能安然入睡。没办法，我手y了。
　　借着手y后的累与虚脱，带着眼角的泪痕，伴着内心的心酸与苦楚，我慢慢地进入了梦乡。
　　只是在朦胧中，依然希望，我和GZJ还能在一起。

　　凌晨5点15分，宿舍里其他男生的闹钟响了起来。
　　“赶快起来！赶快起来！”有人喊道。
　　“快点快点！别迟到了！”
　　“迟到的话，就死定了啊。小心班主任打啊！”
　　“高老头会骂的哟！”

　　正在穿衣服的范晓亮拍了拍我，示意我起床。我睁开了眼睛，由于缺乏睡眠，我的眼睛酸涩不堪，再加上昨天晚上哭过，现在的眼睛有些疼痛的感觉。
　　我无力地坐了起来，开始穿衣服，觉得身体已经被掏空了。睡眠不足与伤心的双重折磨，让我疲累不堪。
　　从宿舍里跑了出来，冲着教室飞奔而去。
　　早上上早操，是不敢迟到的。我们班主任是出了名的严厉，谁迟到了，他就会用传统的方法来教育你------用扫帚把儿打你的手。因为迟到，班里的男生女生都被高老师收拾过。回想起被他狠狠地用扫帚把儿抽打左手的经历，就未免有些心有余悸。尤其是他一只手抓住你的手，另一只手狠狠地往你手上抽打的时候，你就会感觉到，被打的那只手原来不是手，是猪蹄。被打之后，大家都会一边叫痛，一边用右手托住自己的左手，来抚慰自己的伤痛。对此，高老师的话语是这样的，“看你以后还迟不迟到？看你以后还敢不敢缺勤？知道痛了吧？知道痛了的话，以后就不要迟到了，就不要缺勤了。”
　　还好，今天没迟到。赶到班级队伍的时候，高老师已经站在那里了，一边还喊着让大家排好队。

　　站队的时候，我凑着空闲，将昨天晚上朱国平的事情告诉了范晓亮。他不屑地摇了一下头，“我还以为什么事情呢？这我早就知道了。”说着，他笑了笑，“一个败类。”说完，他警惕地看了看后面，担心被朱国平听到。
　　“我是昨天晚上才知道的。并且还是亲眼见到。吓死我了。”我小声地喊道。
　　“快别说了！前边的人开始走了！” 范晓亮拍了一下我。我回头一看，的确，队伍已经开始跑动了。于是，我也赶快跑动起来了。

　　我会看到GZJ的。
　　他作为体育委员，是要带领自己班级跑步的。
　　并且，他要站在队伍的外边，这样方便他监督自己全班的人。体育委员的位置是非常显眼和独特的，一眼就能看到。在他们班跑到拐弯处折回来的时候，我们班就会有与他们班碰面的机会，虽然也就几秒钟的时间而已。但是，只要能看到他，我就会高兴。

　　今天，我真的想看到他，比以往的任何时候都想。
　　我想看看他是否也像我一样，满脸倦相，甚至有了黑眼圈。如果他有的话，那说明，他和我一样难过和伤心，那说明，他心里也的的确确放不下。因为，他也觉得痛。只要他觉得痛了，我们就会有希望。
　　我在盼着看到他，我在盼望！

　　此时，我顿时来了精神。
　　我恨不得立即见到他。
　　不过，快了，很快的。很快就可以见到他了。

　　的确，他们班从拐弯处的地方折回来了。由于他们是一班，便跑在整个年级的最前面。
　　他们班步伐很一致，脚步声很响亮，我们远远地就听到了。
　　早上跑步的时候，是大家给各自班级挣脸面的时候，我们将军训时学到的东西在早上发挥得淋漓尽致，比如喊口号，比如脚步一致，声音响亮、一致等等。这个时候，哪一个班级喊得最响亮排得最整齐，哪一个班级的班主任就会脸上有光。因为校长和各班的班主任站在一起，看着我们一一从他们面前跑过。我们所有的一切，他们都会看到眼里的。

　　他们一班就要出现了。我在翘首以待。
　　GZJ，我就要看到你了。我真的既兴奋又害怕又紧张。
　　他们班过来了。
　　我也远远地看到了他。
　　由于此时的我们是相对跑着步，我很快就清晰地看到了他。

　　看到他的脸孔，我突然失望了起来。
　　因为，他的脸孔透露着几分得意与张狂，在他那张充满着生机和活力的脸上，我看不到有任何伤心划过的痕迹，我找不到有任何无助的印记。
　　于是，一切都明了了。
　　他不伤心。一点都不伤心。
　　反而，他似乎很开心呢。开心得不得了呢。
　　你看他那张脸，乐呵呵地在督促他们班的同学注意秩序呢。

　　他的欢乐，此时就像一把锤，敲碎了我的心，让我紧张兴奋的心突然一下子失落了起来。
　　他的欢乐与我的伤心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他的欢乐是对我的伤心的一种刺激与讥讽，打击与嘲弄。

　　是啊，你怎么会伤心呢？
　　你怎么会无助呢？
　　你昨晚不但不伤心，还睡得很好呢。一看你现在的脸就知道了，那是何等地灿烂啊！哪像我啊，连黑眼圈都出来了！
　　我是你什么人啊？
　　我怎么会让你为我伤心和彷徨呢？我没那个能力！
　　要让你伤心，我还不够资格！
　　我在你心里什么都不是的。原来，我什么都不是。
　　原来，我一直在自做多情而已。
　　哈哈哈！我真的好可怜！天下没有比我再可怜的人了。我为了你神魂颠倒、痛苦不堪，可是，你却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
　　这只能说明一点，我在你心里眼里什么都不是。

　　我突然自卑了。
　　我突然无地自容了。
　　我感到自己分文不值了。
　　我感到我一直在自寻其辱！
　　我甚至开始厌恶自己了。
　　在这一刻，我觉得，我被整个世界遗弃了。
　　我陷入了前所未有的自卑之中了。

　　好！
　　很好！
　　我再也不会去找你！
　　我再也不会去见你！
　　我再也不会去想你！
　　我再也不会喜欢你！
　　我永远都不会喜欢你的。
　　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