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千真万确，你就是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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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八点，江旺拖着甘棠出门夜间慢跑了半个多小时。
直到甘棠实在是要一命归天了后，江旺方才放过他，拖着他慢悠悠地走回小区里。
一回到小区里江旺就撞见了熟狗。
“嗨嗨！兄弟！我们又见面了！”
金色的短毛大狗拉布拉多满脸热情地向江旺奔跑了过来。
江旺当机立断，一屁股坐在地上将自己曾为人类的尊严死死藏住。
拉布拉多探头探脑，“兄弟，兄弟，让我闻闻你的，让我闻闻你的身体发育正常不正常。”
江旺冷漠拒绝，“我不。”
拉布拉多转过身，以臀示之，“那你来闻闻我的吧，我今天过得很开心哦~”
江旺很是敷衍，“嗯嗯嗯，确实呢，我闻到了。”
狗狗之间是可以通过闻对方身体上的气味来判断出对方的情绪状态的。
它们相互嗅闻臀部，其实就是在相互交换彼此的情绪日记，和身体健康状况记录表。
拉布拉多又转回来面对向江旺，它用力摇晃着大尾巴。
“兄弟，总感觉你跟其他兄弟不太一样呢。”
江旺眼睛一亮，“我和你说实话吧，其实我不是狗，我以前是一个人。你有见过其他的像我这样的，由人变成的动物吗？”
拉布拉多大为困惑，“你说什么？你说的话好难懂哦。你怎么会不是狗，而是一个人呢。”
拉布拉多靠近江旺，它在江旺身上使劲嗅嗅。
“兄弟，你就是狗！千真万确！”
江旺挪着小碎步远离开过于热情的拉布拉多。
看来拉布拉多并没有见过和他相似的例子。
江旺又问它。
“那你有没有见过什么奇怪的事？比如说什么幽灵，什么鬼魂之类的。”
拉布拉多兴高采烈，“奇怪的事，我见过很多！比如会在天上飞的铁鸟！会在地上跑的铁乌龟！会在水里游的大铁鱼！
“还比如你！我和其他兄弟之间从来都说不了这么多话！”
江旺愣住了。
“……那你们之间一般是怎么说话的？”
拉布拉多想了想。
“我们一般说，‘闻闻你的’、‘一起玩吗’、‘蹭蹭你的’、‘我想跟你生小狗’……
“总之，我们的聊天都很简短，我们不会聊太复杂的、需要什么思考的事。”
江旺怀疑是自己变成狗后还自带了心灵翻译器，导致其它动物们跟自己聊天时，它们能交流出更多的、更复杂的思绪。
他又跟拉布拉多聊了一会儿，但他并没能获取到什么有用的情报。
拉布拉多的智商就跟幼儿园小孩差不多，江旺说的很多话它都听不懂、理解不了，更回答不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江旺颇为无奈地心想：
看来以后我聊天套情报的对象，还必须得选那些比较聪明的动物啊，比如说边牧、乌鸦什么的。
而像奶牛猫、斗牛犬这类智商欠费的，他就可以直接跳过了。
江旺倒退走着向拉布拉多道别离开了。一直到离开了拉布拉多足够远，江旺才敢把自己的尊臀对向它。
回到家中后不久，甘棠接到了一通视频电话。
甘棠兴高采烈地掏出手机，但当他看清来电人不是他心心念念的江旺哥，而是他的双胞胎妹妹甘梨时，他的表情顿时便兴致索然了。
“喂，哥，你在干嘛。”
甘棠正躺在沙发上挺尸。
他哼哼唧唧地用外地方言回答。
“我刚遛完狗回屋，它太能跑了。它还不准我骑电瓶车遛它，不然它就咬我裤腿。”
甘梨笑嘻嘻地说，“哥，你是该多锻炼下了。每次给你打视频电话，我都怕没人接，我怕你猝死在出租屋里，尸体臭了都没人晓得。”
她又兴致勃勃地嚷嚷，“你快给我看看你江旺哥的阿拉斯加到底有多大一头！”
甘棠举着手机对向汪酱，甘梨顿时大呼小叫了起来。
“我牙刷！它真的好大一头！它每天光是拉屎就要拉一斤吧！”
甘棠一脸苦涩的大倒苦水。
“反正它比我吃得多也拉得多，而且它拉完还要我帮它擦屎，它拉的屎是真的滂臭！”
甘梨笑疯得像只鸭子在嘎嘎乱叫。
正蹲在手机镜头前的江旺烫着一张脸，他很是不满地甩了甩尾巴。
——小棠啊，你怎么能随随便便地把你跟我之间的隐私事讲给别人听呢！你让我以后变回人后要怎么办呢！
甘棠接着跟妹妹讲起了汪酱的各种坏话。
比如一到点就非要拉他出门去遛狗；比如一出门就犟得要死拉都拉不动；比如在家里会偷偷开电视、开风扇偷袭他的电费；比如掉毛情况特别严重跟蒲公英没有区别……
甘梨听得津津有味，最终她评价到。
“我感觉它还挺聪明的嘛！又会自己开电视又会自己开大门，简直跟边牧一样聪明！”
但甘棠并不觉得。
“可我让它跟我握手它都不会，让它打滚翻肚皮它也听不懂。”
甘梨乐得跟香蕉树上的猴似的。
“哥，有没有一种可能，不是它听不懂，而是它听懂了但它不想搭理你的弱智要求。你得给它发零食诱惑它，它保准就跟你握手了。”
甘棠顿时从沙发上坐了起来，高高兴兴地去储物柜里掏冻干零食。
他将一只冻干鹌鹑举到江旺面前，他夹着嗓子诱惑道。
“汪酱~快来跟我握手~跟我握手手我就把这只冻干鹌鹑给你吃~”
江旺瞄了一眼手机屏幕里的甘梨，甘梨也正一脸期待地看着他。
江旺便看在甘棠妹妹的面上，勉为其难地收下了冻干鹌鹑，动作敷衍地和甘棠握了握爪。
这下子香蕉树上的猴变成了两只，甘棠跟甘梨都兴奋得喔喔叫唤。
“它真的跟我握手了！”
“看吧，我就说，它很聪明的，你得给它零食诱惑它！快，哥，你再去拿点零食来，让它打滚翻肚皮！”
甘棠掏来一根宠物火腿肠。
“汪酱~是好吃美味的火腿肠哦~你快翻肚皮给我们看~”
江旺压低了耳朵。
——小棠，你不要仗着在你妹面前我要给你留几分面子，你就对我太得寸进尺了噢！
我只给你翻这一次肚皮，下不为例噢！
江旺一个懒猪打滚，四脚朝天露出白花花的绵软肚皮。
两只猴子又喔喔大叫了起来，直呼“好可爱”、“我可以原谅它窝屎滂臭了”。
接着甘棠又用零食逗了江旺几次，一会儿要江旺作揖，一会儿要江旺站着走路，一会儿要江旺跳山羊，一会儿要江旺转圈圈，更甚至要让江旺表演草裙舞。
江旺终于忍无可忍了，他钻回狗窝里不动如山地一趴，任甘棠怎么推搡他都不搭理。
甘梨很是遗憾。
“哥，汪酱应该是吃饱了，不想吃了。你等它饿了再逗它，它肯定就愿意跳草裙舞了。”
甘棠小鸡嘬米似地点头，“我明天再试试。”
江旺心中冷笑：等到明天你的妹妹不在场了，你看我还搭理你半下不。
甘梨又问到，“哥，你的江旺哥要让你替他养多久的狗啊？有一个月吗？有一个月的话我想在五一节放假的那几天来你这边看看它。”
甘棠已经大学毕业了，但甘梨考了研究生，她目前还在上学中。
听见甘梨问这话，甘棠长长地叹气。
“我也不知道我得替江旺哥养它多久，江旺哥到现在都还没回我消息呢，真不知道他人到哪里去了……”
甘棠忧心忡忡，“我本来想，今天下午就去找林天韵问问江旺哥的情况的。但又觉得，这会不会太唐突了，江旺哥到底是个成年男人，他只是近三天没回我消息而已……而且我跟林天韵的关系也算不上好……”
甘梨嘿嘿怪笑，“哥，你该不会是怕了林天韵吧。”
甘棠梗着脖子刚想反驳，但不到两秒，他就又蔫了下去。
“妹，你是不知道，林天韵在外面人模狗样的，还一脸营业式假笑。但他在熟人面前，他真的很凶很刻薄，他的眼睛跟长在鼻孔里似的，他向来只拿鼻孔看人！
“在半年前，江旺哥让我跟他合作出曲子，他……！”甘棠狠狠一拍大腿，“他懂个锤子的dream pop！没品的俗人！活该唱一辈子的口水歌！”
江旺用狗爪捂着嘴套子，快要绷不住笑了。
甘梨也哈哈笑着说。
“那首歌我听了，不还挺好听的吗，网上热度也挺不错。”甘梨一脸揶揄，挤眉弄眼，“哥，我还以为你们当初合作得很愉快呢~”
提到这个甘棠就来气。
“你是不知道我给他修了多久的音！我一边修他还一边诋毁我说，修的什么XX玩意，往上叠的各种混响又是什么狗屁东西！但梦泡风格不就是这样吗，他懂又不懂，还要指导内行！我要不是看在江旺哥的面上，我绝对蹬了他去换一个vocal合作！”
甘梨弯腰大笑了好一阵。
甘棠却又再度叹气。
“但要是明早上我起来，还是没能收到江旺哥回的消息……那我就真的要去找林天韵了。
“妹，你说，江旺哥他是不是被人绑架了？不然他这么大一个活人，怎么能这么久了都没点消息呢？”
甘梨随口说到。
“你江旺哥最近不是公司出事了吗，说不定他是卷钱跑路了呢，现在正在他的澳洲大豪斯里，美美地喝着红酒、搂着男模呢。就你在这里一厢情愿地为他瞎操心。”
甘棠愤然说，“江旺哥不可能是那种人！那些消息肯定是假的，江旺哥不可能赚那种黑心钱，在食品生产线上用外国的走私僵尸肉以次充好！
“而且我以前去他的总工厂里参观过的，生产车间里明明就很干净，员工们也都很规范，视频里拍的往原料桶里吐口水的员工一定是收人钱了，才故意这么摆拍造谣！
“妹，你也知道，那些自媒体为了博人眼球赚流量，什么事都干得出来！他们就是见不得人好，非要造假拍些危言耸听的东西！”
甘梨撅了撅嘴。
“哥，我感觉你哪天被你江旺哥骗去噶腰子了，你都还在替他数钱呢。”
甘棠一脸的理所当然。
“他骗我腰子干嘛，他不可能骗我，我兜里才几个子，我有什么值得他骗的。而且当初没他帮我在这边介绍人脉的话，我早就租不起房回家啃老了。”
甘梨忽然贼笑了起来。
“哥，你真没有在暗恋你江旺哥吗？我不相信。”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