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红衣女人（三更）（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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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故就是这时发生的。
雕花大门被一脚狠狠踹开，场内的说笑声顷刻间如一滴水汇入大海般迅速归于沉默。
“都不要慌张！”大喊的男人套着件下摆略微破损的风衣，身后却隐约能看到一列列防弹措施完备、攻击手段看起来更完备的警察。
“我是德韦诺警探，”他昂首阔步的走到这群自命不凡的富人中间，“我到这儿来是为了找那位Femme en rouge（红衣女人）.”——看来他是法国人。
只有做主人的克利奥女士最快反应过来：“卡门·圣地亚哥？她绝不可能在这里出现！”
“好吧，”他将一沓照片拍在桌上，最上面那张赫然是这场宴会的女主人与某人就一份“财务表”讨论的场景。“那这个呢？”
“那不是刚刚落网的贝拉姆博士吗？”我听见旁边一位西装革履的男性伸长脑袋窥看后和同伴低声讨论，他的女伴恨不得赶紧捂住他的嘴。真谢谢他补充的消息啊。
物证已在，看这情况人证不是在路上就是已经有了。
打扮华丽的克利奥女伯爵视线摇摆，好像没料到事情发展如此之快，或者，她是在人群中搜寻着某个人……
“如果你要找那两个‘保镖’，我劝你还是放弃吧，女士。”刚才还显得像个半吊子警探的德韦诺突然变成了正经警探，真令人费解，同一个人的声音是如何短短几秒内切换成如此有威胁性的模式，“现在，还请您跟我们走一趟。”
“他们居然真的批下来了搜查令。”布朗夫人也很惊讶，但和我在意的显然不是同一点。
“卡门·圣地亚哥？”我终于唤回一点有关她的记忆了。这位“大盗”一直持续活动到21世纪，只是那时人们对她的评价早已转为“新时代的罗宾汉”了。因为凡是她经手过的文物都会奇异地归还原主，而自称“国际恶联”的组织“维尔”却早已被击破了，有人说说这是国际刑警和卡门合作的结果，有人说卡门·圣地亚哥一直是针对“维尔”的反对者。
原来在80年代她还被执法机关定义为“罪犯”啊。
“正说着画作收藏呢……”她一幅看热闹的样子，丝毫不在意宴会主人被带走或者自己会被盘问，“听说伯爵本来打算成套拍卖自己的藏品，这下子大家都不用猜测她要那么多钱做什么——”
“——人呢？”
她转过头去，但旁边的人影早已消失。徒留附近的一扇窗扉仿佛被风吹开般轻轻摆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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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在那家伙喊后面真枪实弹的同事进来能溜掉，我真是走了大运了！！
熟悉的钝痛从伤处阵阵涟水似的传来，我的耳夹、项链和裙子上的坠饰都随着并未准备好的大幅度动作而摇摆。
不用看都知道路人会是什么反应：一个打扮正式、不管从哪方面看都不像是出来锻炼身体的少女在街上狂奔，比起被追杀或逃逸，他们认为我在逃婚已经算是比较好的情况了。
期间有一位游客认为我在进行街头特色行为艺术并试图给我塞钱，两位行人停下来询问我是否出了什么事。我喘着粗气还试图发动大脑编造出个较为可信的理由，结果是我告诉她们我在派对上吐了我姐姐一身，她现在正拿着球棒追我呢。
她们的眼神无一例外都在听到回答的一瞬间由担忧转变为怜悯，可能还有淡淡的好笑，但最起码没人在我面前笑出声来。她们就那样用怜悯的眼神目送我离开。
终于在百眼天使再三确认过后面没人追来，我脑子里紧绷的弦终于松开，忍不住要瘫软在地——如果这条裙子不是比我洗一年盘子工资都贵的话。
我蹲在某间公寓楼下，终于缓过劲来思考自己是不是害怕过头了——没办法，我这种没身份没证件的情况只要靠近警察一步就是一级危险了。要是我由乔斯达先生介绍来的这点被谁抖落出去还会牵连上他们就坏了。
最主要的是我大//腿上可还绑着武器那。虽然我的确办了持槍证，但要给20世纪80年代末的警察证明我那标注办理于21世纪的证件有效属实无妄之灾，是写在科幻小说里都是会引起读者大规模讨论的类型。
预感是种很微妙的东西。很多人会告诉你它并不存在，他们会说这不过是漫画里突现超级英雄能力的工具，就像吐火、结冰、镭射，让他们看起来超乎常人厉害。
但我相信它更接近某种微弱的信号，让你的大脑在你未曾发觉就为存活高速运转——比如视线捕捉到鲨鱼背鳍前钻入鼻腔的一丝血味，比如暴雨前空气里弥漫的潮湿味道。
比如挥拳时带起的劲风。
我偏头躲过——至少这一次躲掉了。紧接着我转过去看到底是谁在攻击我，这是我的第一个错误，虽然我也说得出几条不错的理由：如果是街头混混、如果是某个眼熟的敌对替身使者，那就会有不同的顾虑和应对方式……这样的这样的。但我没有攻击——浅显易懂的，先下手为强，而我在被偷袭后用这时间“观察”而不是“动手”，相当于把先手再次让了出去，所以，这还是个错误。
映入眼帘的是精致的、足以以假乱真的人类面容。然而定睛一看，那丝毫没有眨动迹象的双眼、与眼脸浑然一体的眼白、过于平滑的光泽带给人某种熟悉的印象。
人偶。乔伊·欧贝雷特这个名字久违地浮上心头，该死，一路上面对出现在眼前的替身使者都应接不暇，分出去追寻有关他这家伙线索的心思还是少了。
我以为这和上一次遭遇的“牛排头”人偶无异、可以凭自己扭下木质的脑袋——这是我犯的第二个错误。仅仅是来不及躲开受击了一下，我的手臂整个发麻，不敢想象若是直打在我太阳穴上又会是怎样后果。
作者有话说
第39章 红衣女人（三更）（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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