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魂]上贼船是否搞错了什么》薄海冥勾

5、第 5 章

　　“喂喂……冷静点啊小姐。”阿伏兔单手提伞挡下了袭来的短刀。对着你身后的神威喊到：“呐，你好歹说些什么吧？团长。”

　　“阿伏兔，你找来的速度太慢了。”神威笑眯眯地说。

　　“……我看你这些天过得相当不错嘛团长。”

　　“抱歉。”你深吸一口气收起了短刀。

　　“只是有种自己领土被变/.态大叔入侵的错觉。”

　　“……喂，小姐，你刚刚绝对是说了什么很不得体的话对吧？刺痛了大叔我的心了。”
　　阿伏兔挠了挠头，但似乎也没有放在心上。
　　“嘛，虽然以团长变/态的恢复力来说并不会真的出事，但你对于春雨第七师团来说还是欠下了一个人情……接下来怎么办？”后面那句话是对着神威说的。

　　“阿伏兔，你先去屋外等一会吧。”神威歪了歪头，好像考虑了一会又什么也没想。

　　“阿秋。”神威忽然不带任何后缀地喊了一声你的名字。

　　“和我们一起走吧。”

　　“哎？”

　　“阿秋是个很有意思的人……明明有着足够的实力离开却选择在这个小地方过着自娱自乐的生活。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躺平？”
　　这是神威从你那里学来的词汇，现在你有种被自己搬起来的石头砸了脚的错觉。

　　“阿秋也说了吧？”神威笑着问道，“‘没有理由留下也没有理由离开。’仅仅是因为这样就要在这里困一辈子吗？这里可并不是什么适宜居住的星球。”

　　你感受到面前的人对你发出的无声的邀请。
　　要去看看吗？宇宙是如此浩瀚。人生可不止蜗居在一处永远居住的选择啊。

　　你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完全无法拒绝这个邀请。从以前到现在，你并不是没有想过离开这里去往外面的世界，去看看别的星球的景色，甚至是这个世界的地球……但是你逃避了。

　　你不知道自己确切地在逃避些什么，或许是害怕更多。你怕自己看见越来越多光怪陆离的事物后淡忘前世普通又平凡的世界，你怕自己过上越来越偏离曾经构想的生活。
　　待在原地会让你踌躇，迈出步子离开又让你迷茫。

　　但是，妈妈，人生是旷野啊。

　　去看看过腻了的日子之外的世界，似乎也没什么不好。

　　你在神威和阿伏兔的注视下抱住门框，蹭了一下。

　　啊……这可是你当初用六年时间辛辛苦苦赚下来的钱买下的房子，如今却要丢下在这里的一切事物前往未知的浩瀚宇宙，被当初的自己知道一定会觉得不可思议吧。

　　“就这样离开吧。”你叹了口气。

　　“不不不船上显然是塞不下这些东西的啊！”阿伏兔平日里懒洋洋的，但吐槽起来的时候却意外的犀利。
　　他指着你身后的大山，崩溃地抓了抓头“女人搬家怎么会带这么多东西啊！”

　　“说的也是呢……”你挑挑捡捡了半天，却发现倒也没有特别割舍不下。“那就不带了吧。就这样放在这里算了。”

　　就算放在这里不管，你留下的东西也不会被浪费，总有新的人会住进这里。每一样东西都有着特殊的意义，也正是因为如此，你突然觉得它们陪伴你的日子已经足够多了。

　　你最后只带走了衣服和日用品。
　　站在巨大的外星战舰前，你才确实的产生了一种“要离开了啊”这类锵锵落地的现实感。

　　“啊，神威。我还有几句话要和村子里的人说——”你把包袱一脱丢向神威，向村落的方向跑去。“请等我一下。”

　　要好好道个别才行啊。你想着。人的一生很短暂，你在上一世的突然离开中意识到了这一点。
　　人生短到不知道哪一次见面就成为了最后一面，不知道哪次再见就成为了永别。
　　人总要好好对待离别这件事的，如果只是什么都不做的推给下次再说，不仅会让别人陷入沉重的等待，也会让重逢变成一件双方都过分在意的事。

　　正如世间的面吃一碗少一碗，人的面见一面少一面。

　　“是吗……要走了啊。”天人大婶遗憾地叹了口气，“只可惜那腌肉你是尝不到了。”

　　村里的另一个荼吉尼族的大叔倒是爽朗地笑了起来：“我就知道早晚会有这么一天。阿秋这孩子是我们看着长到今天的，虽然是个体弱的地球人，身手却是一等一的好。”

　　“一直待在这里，就像埋在泥土里的璞玉一样令人可惜呢。”

　　你莫名的有些感动，眼眶热热的。其实你觉得自己并不如他们所说的那样好，但是村子里的人却一直都很相信你，就像没有见过什么世面，但是却很坚定地相信自家孩子天下第一棒的家长一样。

　　“如今我离开，日后就要靠您来保护大家了！”你向荼吉尼大叔深深鞠了一躬。深吸一口气憋住要掉下来的眼泪。

　　你望着舷窗外逐渐穿梭过云层，向更高处飞去的景象，突然开口问道：“呐，神威，你之前是答应过我可以让你提供帮助吧？”

　　“没错，我说过。”

　　“能不能……”你歪头思考了一会，“将我们待过的那个地方划成春雨的领地？”

　　神威意外地瞟了你一眼，似乎没有想到你的愿望仅此而已。他沉吟半刻，随后一口答应了下来。

　　“只是件标记领土的小事罢了。”

　　你松了一口气，离开了你作为主要战力之一的村子很可能被趁虚而入的黑市商人吞并。那里的人原本就是奴隶，只要被抓走，又会沦落成像货物一样被来回倒卖的命运。

　　村落里来自不同星球不同种族的人，因为有着性质相似的惨痛经历而相互理解。

　　或是来自至亲至爱之人的背叛，或是以善心待人却错付了信任，又或是某段不堪回首的往事……如若可以，谁会愿意在异星过上颠沛流离的生活呢？对于他们而言，能逃出来便已经是万幸，日子虽然艰苦，对比过去的岁月却胜似珍宝般来之不易。

　　你作为弱小的人类幼崽，是卖不出去而被商人抛弃的那一类别。养大以后或许能卖个好价钱，但要投入的金钱和成本却实在太多，于是刚刚穿越而来的你便被丢弃在了森林中，险些被凶猛的外星生物吃掉。

　　你花了上百次濒死的困境不断适应了这一切，心中却一直空落着一处缺口。每到夜晚独自一人的时候，那个缺口就呼呼的往心口灌风。从心脏处会蔓延开刺骨的寒凉与哀伤，而你能做到的，只有在篝火旁裹紧身上的薄布缩成一团。

　　你想起来，在刚来的无数个夜晚，正是那些来自异星的见闻故事稍微慰籍了你孤独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