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皇的游戏生活》载梦之舟

4、神祠

　　“搞不好真是鬼呢。”
　　“咿—！别吓人啊闻记者！”
　　“咳咳。注意，是以前。村民还有透露什么吗？”娄寒拉回主题。
　　“不要去森林里。”
　　“......”众人纷纷看向二女。
　　“呃......这不没出事呢嘛……”璐瑶弱弱道。“而且小海也去了。”
　　“需要证明我们没被代替吗？”林清文皱起眉。“我们还不熟，这有点难办。”
　　娄寒摇头：“不用。新手房间不会这么复杂。”然后他把出海时遇到的事讲了一下，省去了船被毁和赛车的事。
　　四人各怀心思地回屋了。这里天黑得很快，才六点多太阳就已没入海平线，橙黄的光铺撒于水面，一片微波粼粼，将整个世界渲染为暖色调。最后，一切归于漫长黑夜。
　　娄寒与闻秋颜都是把熬夜当日常便饭的夜行生物，这个点家都没回。闻秋颜坐在床上，娄寒靠在椅上，窗户开了一道缝，屋里没有灯。身为大星际时代公民，忙碌惯了的闻秋颜感到非常无聊，拿出录音笔，也就是他的终端。没网，正常。一切界面都停留在进入游戏世界前。
　　“我们在游戏里的时候外面怎么样？”
　　“游戏和现实的时间比为100:1。在现实中消失的事会被游戏自动合理化，不必担心。进入房间后终端什么都干不了，不过在大厅能接收信息，不能发出—大厅是玩家的休息区，这个通过新手房间后游戏会介绍。”
　　闻秋颜沉思了片刻，收起录音笔道：“村长不让我们晚上出门，要出去森林看看吗？”
　　“当然。娄寒站起来。
　　楼外很暗，借着稀薄的月光，勉强可以看见路。闻秋颜跟在娄寒斜身后。娄寒的头发黑得很纯澈，黑得发冷，有点微卷。他的侧颜极为好看，皮肤白得病态般。
　　嘶……怎么觉得有些眼熟？错觉吧……
　　森林与这有段距离，两人走得并不快，悠闲而从容，不紧不慢，似乎这里不是危机四伏的游戏，而是真正的景区。不知不觉间就来到了林边。如果说白天的森林是阴暗，那么夜晚就是伸手不见五指pro Max版。
　　没有直接进去，两人先绕着林子观察了一圈。这林子果真没那么大，相反小得很。有意思的是在靠海的一边，有条隐秘小道延伸入森林，一片黑暗，不知所向何处。
　　“要进去吗？”闻秋颜推了下眼镜。他其实有点散光，十三年左右开始的，之后也没涨过。不影响视力，只是眼镜戴习惯了。
　　娄寒点点头：“拉住我的袖子，小心走散。”
　　这条小道不怎么好走，但不难看出经常有人走。
　　闻秋颜隐隐觉得这一也很熟悉：月光，森林，奔跑的狼狈少年，冷黑的后脑勺......等等，为什么是少年？
　　不过很快他的注意力就被转移了。
　　下午时二女讲述不够生动，现在一看林里的花草真是怪异无比，闻秋颜和娄寒两个高材生都认出几个。
　　“嗯……你看，这个是不是有点像历史书上已经灭绝了的牵牛花？”闻秋颜终于认出来一个。“这也太......抽象了吧？”
　　“确实。我方才也对这些植物有点猜测……还是等猜测证实后再说吧。”娄寒的表情不太好看。
　　这简直是......太疯狂了。
　　“……”老是卖关子真的好吗？
　　小道的尽头，两人来到一片空地，足足有林子三分之一大。刚才明明已走了好一会儿的路程，这林子果真如二女说的那般有古怪。空地中央有一个奢华的木质古典建筑，看起来有些年头了。这里亮了好几个度，简直是把整个林子的月光都聚在一起了。土地出奇的干燥，甚至开裂。
　　地上还有新鲜的脚印，应该刚有人来过。璐瑶她们没来过这里，至于那些村民就没见他们出过门。小海和村长的嫌疑最大。
　　“是两种不同的脚印，尺码和深度都大不相同相同。”闻秋颜身为记者，有着相当出色的观察力与视力。
　　“嗯。走，进去看看。”娄寒长腿一迈率先走了。
　　房子不大，看起来像个神祠。中央摆着祭台和贡品，香火相当旺盛，幽幽的火星忽明忽暗，烟灰落在桌上，不知多久没清理了。娄寒走近仔细观察。牌位上用朱砂刻写着“海神口口口”，后面的字被刻痕涂满看不清。
　　“这后面本应是“海神”的名字。”
　　“有意思。供奉着神明，却连神明的名字都不示众。”
　　“这种地方多半会有重要剧情，一定要留意。”娄寒提醒了一句。
　　这个神祠小得一目了然，但修得非常精细繁华，不难看出连各个细节之处都是用的极好的料子，墙壁上的浮雕栩栩如生，绝对是工匠的心血之作。
　　闻秋颜摸着下巴，盯着浮雕沉思了片刻后说道：“这个讲了个很简单的故事：海水为人们带来财富—但是这关海神什么事？海水能带来什么财富？”
　　……果然。娄寒心道。嗯？这个材质.....他神色一变：“这个是槐木。”
　　“槐木？这也是已灭绝的物种啊。”
　　娄寒蹲下仔细查看了一下祭台，促起眉，声音更冷了：“这也是槐木......整个神祠都是槐木建的。槐，是为鬼木，招鬼……”站起来看向闻秋颜，“不要用现实的眼光看待游戏。游戏里一切都有可能发生。”伤脑筋，这些新手都没意识到游戏的严重程度。
　　“是！”闻秋颜下意识回答。严肃的娄先生好有压迫感……
　　“……”眼皮跳了跳，娄寒叹了口气。“这里很怪异，供奉着神却想招鬼……”
　　“会不会是想把鬼招过来让神解决？”
　　“……”拳头硬了。“这种数量的槐木已经不仅仅是招鬼，而是养鬼了。你会故意给你敬爱的神明找茬吗？”
　　闻秋颜弱弱地摸了摸鼻子。
　　娄寒深吸一口气，继续道：“这是在抑神养鬼。换句话说，这个神祠就是为了供奉鬼建的。”
　　“好吧。我虽然不理解，但是我尊重他们。”
　　两人没再停留太久。在这种地方容易染上阴气被鬼盯上。
　　神祠外月光依旧。在快回到小道的时候，娄寒忽然停下来并扯了下闻秋颜。闻秋颜被扯得一个踉跄，疑惑地看向娄寒。紧接着，一支突如其来的锐利水箭射到了闻秋颜原来的位置，射入干裂的地里，即刻消失，杀人于无形。
　　“先走。”娄寒推了一把怔住的文秋颜。
　　待两人彻底不见人影，小树林中，小海走到空地上，沐浴着月光，皮肤上覆盖着淡淡的蓝色鳞片，一双蓝色竖瞳如冰一般没有丝毫温度。
　　“怎么失手了？”村长嘶哑难听的声音响起。
　　“那个人……下次不会了”小海的语调带着种奇妙的感觉，像是古典的西方音乐，古朴而动听，但还是有丝微妙的怪异感。
　　“那是当然……你可是我们最满意的作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