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3、09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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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楠不敢看他的脸，只是死死的盯着地面看。
其实对于傅临寒究竟是爱是恨，她也分不清了。有时候很多事情哪有绝对的对错之分呢？很多事情她也无能无力，只能走一步看一步，随时做好抽身的准备……
林楠强忍着眼泪，用力吸了吸鼻子，然后慢慢的伸出手。
她一伸手，傅临寒就眼疾手快的抓住她的手，然后紧握着就不肯松开了，脸上也露出来了笑容。
林楠垂下眼，不去看他的表情，轻声问道：“你好点了吗？”
傅临寒抓着她的手放在唇边用力亲了一下，目光炯炯道：“你好好的，我就好好的。”
林楠听着他坦然直白的话，和手背上温热真实的温度，心脏一点一点的缩了起来。
这个人，怎么能总是轻而易举的说出来这种话呢？
明明可能是谎言，却总是说得真情实意。
傅临寒的眼睛就没有从她身上离开过，他言之灼灼轻声道：“楠楠，我说过的话都会做的，我说过我的一切都是你的，这也包括我的命。”
他慢慢说道：“我会把我的承诺都兑现。我，我还能争取到一点希望吗……”
他说完，就紧张的看着她。
林楠抬头看着他，却坚定的把手回来了，也往后退了一步，算算时间，俩人也已经纠缠一年了，这一年，她得到了很多，也失去了很多，可到最后，她除了累，就是累。身心俱疲用来形容再好不过。
事到如今，她不爱他了，也不恨他了，也终于可以坦然的面对傅临寒，心平气和他说话了。
她慢慢的说了一句模棱两可的话：“傅临寒，我不恨你了，我们之间……就这样吧。”
“这样吧？”傅临寒瞪大了眼睛，“这样是哪样？你说清楚。”
林楠没接他的话，心里凄凉一笑，恐怕他还不知道他妈已经警告过她了吧。
傅临寒见她不说话，这下是真急了，他慌忙的掀开被子，着急着下床，结果一动直接扯的伤口裂开，疼的他半天缓不过来劲儿，他哑声道：“楠楠，你摸摸自己的心，我求你摸摸自己的心，你敢说你真的不爱我了吗？你敢说你真的彻底放下了吗？你敢说你对我真的没有一丁点的感情了吗？我知道我混蛋，我不是人，我对不起你，可我的改变你也看到了。你再怎么生我的气，怨恨我，埋怨我，不想见我，我都全然接受，这是报应，我活该被你冷落。可是你真的不能给我一点机会吗？就算是再无恶不作的犯人也有改进的机会，我没那么坏的是不是？我总比犯人要好得多吧？你不能全部否定我，不能一丁点的机会都不给我啊。我把我所有的一切都给你，我的命也都给你，物质，家庭，爱情，你渴望的一切，你需要的一切，我全部都能给你！你绝对不会再为生活奔波，也绝对不会再孤苦伶仃一个人，你一定会有美满的家庭。我说话一向说到做到，你真的不能信我一次吗？真的不能给我一次机会，看我表现吗？”
林楠心里酸涩不已，眼圈也忍不住红了，她哽咽道：“我们之间……”
傅临寒忍着痛，龇牙咧嘴的下了床，抓着她的手放到心口，哽咽道：“楠楠，我知道你害怕未知，不敢赌一把。可是你放心，未来的路我全部都会铺好，我在下面铺的好好的，让你安安心心踏踏实实的在上面走，你永远都不用担心会有踏空的那一天。经济大权全部都由你管着，孩子也跟着你姓，上你的户口，哪天你要是看我不顺眼了，担心我又搞那些幺蛾子，你就直接把我踢出去，我净身出户，我拎着包裹滚蛋。这样你能心安吗，能放心吗？”
他续道：“楠楠，我知道我的感情不正常，可我只是仅仅想要一个你，求你不要再固执了好吗。我该做的，能做的，不能做的，不该做的，全部都做了。如果你还是不愿意心软半点，不愿意给我机会，我该怎么办？我不想干那些极端的事情，也不想把你关起来，我知道我再做那样的事情，咱俩就彻底玩完了，你也绝对不会再给我一丁点的机会了。我求你了，信我一次吧……”
傅临寒胡乱抹了抹眼泪，只觉得陷入了深深的绝望。
如果林楠还是如此固执，怎么办，他该怎么办？谁来告诉他究竟要怎么办啊！
他要是不仅仅是人，也要她的心。面对一个行尸走肉的人，他怎么能快乐，她又怎么能快乐呢？
林楠怔愣的看着他，突然开口：“如果我不答应呢？”
“你不答应，我还能怎么办？”傅临寒扯了扯嘴角，绝望的说：“我只能去死了，我做不到伤害你，我只能伤害我自己，我只能自己死的远远的，让你再也不用害怕我。”
林楠的眼圈也红了，她哽咽道：“你威胁我……你明知道你要是死了，我不会心安理得的生活。”
傅临寒咧咧嘴，凄惨的笑了笑：“从认识你的那一刻，我的命就不是我的了。你要我的命，只管拿去；你要是不要我的命，我只能这样死缠烂缠着你……选择权在你手里……你只要开口，我绝对二话不说就去做，你让我干什么都行，唯独不能让我离开你。”
林楠从来没想过傅临寒话会说到这个份上，她感受着傅临寒的心跳声，沉稳，有力，坚定……
她恍惚了一下，低声道：“你先好好养病……等出院了再说吧……”
傅临寒心里狂喜，他再明白不过“再说”这两个字的含义，没有拒绝就是在考虑，就是有机会，林楠还是愿意给了他一次机会，还是把紧闭的心门打开了一个缝隙，给他再一次入住的机会。
他难掩激动，语无伦次道：“楠楠，我太开心了，我，我，真的太开心了……”
林楠低着头，慢慢抽回来自己的手，“你躺好。”
傅临寒这会儿自然是她说什么听什么，他忙不迭的点头，“好，好，我都听你的。”
重新躺到床上后，傅临寒紧紧握着林楠的手，仿佛得到了全世界。
过了好一会儿，林楠突然开口，“孩子怎么样？”
傅临寒费力的去拿手机，然后把检查结果拿给她看，“很好，非常健康，都已经有小人的模样了。”
林楠盯着手机上的照片，麻木的说，“是男是女？”
傅临寒一愣，立即反应过来她这话的意思，忙道：“我没有做性别检查，无论是男是女，我都会要。”
林楠摇摇头，眼泪毫无征兆的掉下来，“不是的……你家人一定会希望是个男孩的……”
傅临寒急了，“瞎说！是男是女管他们什么事！只要我们的孩子，我都要！谁也不能说什么！”
林楠眼泪婆娑的看着他。
感情的事情真的很难说清楚，有时候是习惯，还是执念，又或者真的是深爱，其实谁也说不清。
可能哪一种都有吧，也可能是这些全部都搅和在一起了。
一年的时间不长不短，可是足够傅临寒带给她一段刻骨铭心的感情了，让人这辈子也忘不掉了。
她以为她已经足够了解傅临寒了，可偏偏傅临寒总是出乎意料，让她重新认识他一遍。兜兜转转那么久，眼前的傅临寒真的好像变了一个人，完完全全没有刚认识时的样子了。
尽管她再怎么害怕受到伤害，可是她的心却在告诉她，傅临寒真的改变了，真的在用尊重她的方式对待她，这也让她产生了一丝错觉——傅临寒一直在爱她，一直在深深的爱着她。
这个结果让人质疑不信，可是又不得不信。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啊，带给你无限的光明，却又把你推进无尽的悬崖，最后又跟着你跳下去，告诉你他爱你，没了你就不能活了。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极致的感情呢？
林楠茫然的看着傅临寒，心里已经说不上是什么滋味。
她忽然觉得，就这样吧，就这样其实也挺好，她比以前更坚强，比以前更看得开，她总能有办法让自己好过。
或许接受也并不是一个很差的结果。
赌一次吧。
拿起所有的勇气，再去赌一次吧。
她垂下眼，没有挣开傅临寒的手，反而慢慢的放松了。
傅临寒自然感觉到了她的变化，他抓着她的手，用力却又温柔的亲着，眼底全是庆幸和激动，“楠楠，谢谢你……谢谢你给我机会，谢谢你愿意相信我……我这辈子绝对不会再犯浑。”
林楠鼻子一酸，“不用谢我。”你应该谢你自己让我重新有“赌一把”的决心。
傅临寒亲着亲着就不满足了，他渴望更紧密的接触，渴望更实质的温度，他伸出手，坚定却缓慢的搂住她的腰，然后一点一点加深了这个拥抱。
林楠浑身僵硬，最后还是慢慢放松了身体，轻轻的环住他的腰身，回复他这个拥抱。
她的主动让傅临寒眼睛瞬间湿润了，他哽咽道：“楠楠……我爱你……我爱你……”
他的泪水一滴一滴的落到林楠的脖颈上，又慢慢的往下滑，滚烫炙热让人没法忽视，就像他带给她的感觉一样，就像第一次见面一样。
林楠的眼泪也落下来了。
这次，应该能走的更长远一点吧？
这个人，应该能说到做到，不会再做那些事情了吧？
什么都有保质期，当新鲜感褪去，他信誓旦旦、真情实感、掏心掏肺的承诺，能保持多久呢？
这个答案没人能告诉她，只能用时间来去证明。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