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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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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壁的房间不是普通意义上的乱,而是脏,并且充斥着难闻的味道,无法形容的酸臭。
向洁捏住鼻子没忍住后退了一步:“这地方就算有水,干净吗?”
这句话说出了大家的心声。
可没办法,现在没得选择,不管怎么嫌弃,还是要找一找。
向洁克服内心的不适,屏住呼吸弯下腰翻找起来。
这间屋子就是一个开间,比刚刚的地方要小上很多,几个人站在里面都有些拥挤。
没有正经的床铺,只是在地上铺了一个薄薄的垫子,枕头是叠起来的衣服,不过上面有可疑的水渍,看不出原本颜色的毯子胡乱的扔在一边。
床铺的对面,就是垃圾堆,废弃物堆得很高,上面的空罐子干干净净的没有一丝剩余,但是散发着挥之不去的腥臭味。
这里就是房间味道的来源。
向洁心底闪过不太好的猜想。
阿岩走上前把向洁拽到一边,他手里拎着床上那条毯子,然后把毯子裹在自己的手上,另一只手捏着鼻子蹲下去拨楞了几下。
他这一翻,味道就更大了。
阿岩站起身连连后退,直到背靠墙才呼出一口气:“靠!”
他继续骂出声:“这就是个屎罐子,艹。”
太邋遢了,这不是避不避难的问题,而是个人卫生实在太差,自己住的地方都能祸害成这样。
真是个大懒汉!
千人千面,唉。
江迟皱着眉头停顿了一下就继续找水。
空间就这么点,如此懒惰的人会把水放在哪里呢。
江迟想了想,掀开地上的垫子,伸手在靠近墙的地方按了按。
果然。
有触感不一样的地方。
他顺着一条细小的缝隙,伸出一根手指在里面摸索,指尖勾到一样东西,他用力然后扯出来了一条细细的绳子。
继续往外拽,绳子后面系着的几个水袋就被拽出来了。
数量不多,总比没有强。
江迟快速解下来依次放进背包里面,然后再次检查了一下是否还有遗漏,确认后转身对大家点点头:“我们赶紧离开吧。”
这个地方实在恶心,大家恨不得马上离开。
听了江迟的话,赶紧往外走。
山白临走前回头扫了一眼,停住了脚步。
“怎么?”江迟问道。
“有个东西。”
她走到墙角,看到被褥堆着的地方露出了一点白,这应该是藏在床上,找水的时候被抖了出来。
山白拿起来,发现是一张面巾纸上面有黑色的内容。
来不及细看,她叠起来装进衣兜里面:“先撤。”
出了门才发现楼里藏匿着不少人,现在全都被警报声诈出来了,叽叽喳喳乱成一团。
山白解下系在腰上的衣服分给江迟和阿岩,叫他们也把脸遮住。
对于这些黑户,也要加强防范,毕竟能够黑来秘海的,都不是什么良善之人。
现在这栋楼是重点观察对象,短短时间内围了一圈的警卫员,不过奇怪的是,围而不攻。
这些警卫员全部都楼外大概两百米的地方,并没有上前搜查的意思。
山白带着大家往上走,在其他房间的人还没有出来的时候顺着楼梯一直快速往上。
这栋楼很高,没有电梯,只有楼梯。
走到三十四层时,向洁累的气喘吁吁,靠在扶手上直不起腰来,阿岩也有点腿软。
江迟平时的锻炼很多,优势在这个时候凸显出来,他来到俩人中间,胳膊从他们的腋下穿过,架着两个人,给他们助力。
气都喘不顺,阿岩还憋不住非要说上一句:“哥,哥们,,,谢,,了,啊——”
又继续爬了三十几层,才来到楼顶。
这栋楼足足有六十六层。
越往上光线越暗,等他们站到楼顶的时候,大家都被震撼的说不出话来。
他们脚下是白,头顶是黑。
如墨的黑水在缓慢流动,厚重又沉闷,乌压压一片给人很强的压迫感,有种说不清的死寂,看的让人喘不上气来。
山白与江迟对视一眼。
这是一片游荡的冥河水母,数量密集所以看起来像是黑色的水。
山白抬起手举过头顶,好似近在咫尺,却又隔着很远的距离。
形成了一条鲜明的分界线。
她看向远处,有冥河水母想要越过界限却触发了电网。
空中闪耀着一片紫色的亮光,密密麻麻的电网阻隔了冥河水母的前路,牢牢地护住了人类的居住地。
断裂的触手被其他触手捞回去,虽没有言语,但是她感受到了冥河水母的愤怒。
愤怒又无可奈何。
山白眨了眨眼,她的眼睛有些干。
这是一个千古难题,历史上多次重演,可依然没有解决办法。
一个执掌多年想要开疆拓土的王。
一个充满野心又聪明狡诈的谋士。
本是故土,却燃起战火。
“冥河水母看起来处于下风。”江迟也看见了刚才那一幕。
“我们要站队吗?”向洁问。
“当然,”山白回答:“我们要站在自己这一边。”
“赞成!”阿岩说道:“一边像是恐怖分子,一边像是窗帘批发城,我都不喜欢。”
额,窗帘批发城。
江迟偷偷撇了山白一眼,不得不承认,阿岩很会抓重点。
严肃的气氛被阿岩一嗓子喊破。
向洁推了推鼻梁上的镜框,眼底带笑若有所思,这次出门真是值得,遇见了一群各有特色的人,见识了从未敢想的世界。
弟弟啊,这就是执着于求生的原因吗?
不惜一切代价的活着,活着去做自己喜欢的事情。
可悲的是一切皆有定数。
因缘际会,善恶是非。
每个人都有资格去努力追逐太阳,但是,不能把他人关进箱子作为自己登高的阶梯。
向洁想告诉向黎,选错了方向,怎样努力都是白费的。
她注视着山白的身影,旧日陨落,山白就是新生的金乌,随着成长越来越强大。
光芒已然要遮不住了。
内心的强大往往比力量更有份量。
初相识,山白给人的感觉就是个事不关已的冷漠看客。
短短时日,就脱胎换骨。
让人不自觉的想要追随,沉浸在她的故事里面甘心做一个配角。
她究竟会走出一条什么样的路呢。
向洁很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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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在等山白的下一步指令。
现在绝不是和神圣颂歌集团接触的时候,可是要如何避开包围圈离开这里。
山白冲阿岩说道:“把旺财拿出来。”
阿岩听了掏出旺财,此刻它的状态蔫极了,像用手攥过的咸菜,皱皱巴巴的没有水分。
山白接过旺财,难得心软。
旺财没法说话,但是使劲全身力气蹭了蹭她的手。
“我们要先把旺财送到对面去。”山白的声音非常坚决。
旺财这个样子估计撑不了几天就要挂了,它留在这边也没有太多意义,反而去了对面,说不定会有意外收获。
江迟了然:“你的手链还可以用是吗?”
“只有一次机会。”
手链由当时的银色软水所化,可以吸收各种思想能量,头顶的电网乃是人力制造,也包含了人的念想在里面。
只要打开一个很小的口,就足够了。
这是一个疯狂的想法。
众目睽睽之下,做出如此大胆的行动。
江迟的心跳动的快起来,他竟然有些兴奋,在神圣游轮上面的日子太憋屈了,现在来到大本营,终于要撕破网纱,见到真面目了。
游荡的冥河水母啊。
江家世代期盼着的神,竟落得如此下场。
可见沧海桑田,万事万物都处于运动的状态,没有什么是绝对不变。
江迟稳了稳心神,压下翻涌的情绪。
他问山白:“可是这么远的距离,怎么过去呢。”
山白环顾一圈楼下的警卫员,他们还是站在那没有更进一步的行动。
敌不动,我们动。
她说话的语调高起来:“我们要把这里搞乱,然后吸引他们派出空中的力量。”
向洁一向考虑的稳当:“万一他们没有空中力量呢。”
“我在赌,赌他们一定有。”
风吹起山白的长发,额间的印记黯淡无光,但是她的眼眸熠熠生辉,在黑暗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海神死亡,这里无法与外界即时联系,哪怕想到了缓解的办法,氧气也一定是个难题。”
“所以?”江迟明白了她的意思,“你要放火。”
山白再次向阿岩伸手:“把你藏身上的打火机拿出来。”
阿岩极为震惊:“你怎么知道那我藏了?”
他底气有些不足:“我就是烟瘾,习惯揣在身上,这不,你看这不就用上了。”
山白没有管他带的目的,把旺财交给江迟,催促阿岩:“快点。”
阿岩倒也没再磨蹭,他岁数不大,但却是个老烟鬼了,烟是身上的必备物品,一天不抽就浑身难受。
再次遇见山白是个意外,没想到忽然就下水了,他当时还在懊恼没有多带几包烟下来,后来一直处在密闭空间里边,怕有意外发生,他就把烟和打火机藏身上了,从没当着人露出来过,也不明白山白怎么会知道。
嘿,这不就用上了。
关键时刻还得靠他阿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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