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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番外闻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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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过后数载,时和岁丰。
石昊…清漪,他们曾启程去浩瀚沙漠看看繁星,游玩苍山洱海,游遍冬雪覆盖的北国,相游山海花田观雨雾,一切都是从前战火硝烟的地方。
如今的世道,便是繁华。
闭关多年之久,清漪收到一封石昊的来信。
仆仆风尘没有掩盖桑构皮纸里的墨香,她看着信封展开至末尾,看着俊逸的行书,脑海里浮出石昊的模样。却怎么也想不到那个家伙会给自己写信,不禁一笑。石昊他总是做出令自己惊讶的事,见到他时,或喜或悲。
信上说九天迎来花季,邀媳妇去桃花园林赏花。这是你闭关的不知第几个年头了,为夫实在是日夜思及,寝食难安,便是见信如见人,媳妇速回。
卷信之余,清漪又是嗅到一股宜人的合香。比之先前展开的墨香,她想到往日,石昊抱手托着香炉来到自己身前炫耀一番。说他学了一味香,暴丹荔,庄芳兰,徙秋菊,拾古柏。纳玉兔之臼,和桧华之蜜。
清漪见着石昊如水的目光,好似野雀的神情,一瞬间以为掉进了海里。石昊见清漪神情恍惚,以为她没听明白,于是他紧凑了过来,雪白的衣袍贴在清漪身上。她从石昊的如玉的脖颈之处嗅到了这股香。
石昊说话时,热气洇着清漪的耳廓,她感觉发痒“媳妇,怎么样,这香味可喜欢?”清漪闻到的是清竹融进蜜饯,皓月黏合古柏的香。
不知觉间,清漪慢慢的融入了石昊的怀中,感受着他身上的御香。白皙的双肢环住石昊的腰间“怎么现在开始喜欢捣鼓这些小玩意儿了?”
“哈哈哈,自然是每日闲暇之余无事可做,便对这些小玩意儿起了兴趣。”
…………
清漪让仙鹤帮忙送信,盼着回信早些时日送达。离开闭关之地的那一刻,清漪忽然觉得,赏花其实无所谓。这个时节合香都该沉淀透了,她只是想见到石昊,待在他的身边。
石昊搭了一座花圃,他正坐在圃中轻轻地啄了一口茶。时值花盛,葳蕤屏障,攀至梁栋柱拱,所到之处,簪簪钉挂,举目皆花。
石昊见着清漪,便是快速起身给清漪来了一个措不及防的熊抱,久久不愿分开似的。
“好了,石昊!”清漪娇怒道,口上是这样说,可被石昊这样抱着,心里倒是很欣喜。
“媳妇,我好想你,以后我们一起闭关吧,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们这是隔了多少个秋啊…”石昊将头埋在清漪的颈边,闻着她独有的发梢香,像个不曾长大的孩童。
清漪笑了笑,不再说什么,他还是他。
许久…
石昊端来桃花饼,雪花酥,还有一壶神酿。
清漪拿起一块桃花饼,问道∶“你做的吗?”
“当然!娘子快尝尝,”石昊鼻子翘的老高,清漪被他这一举动逗得不禁一笑。
清漪将桃花饼放到嘴边,咬了一小口细细咀嚼起来,酥而不溶,甜而不腻,润而不涩,齿颊生香。
清漪好久没吃过这么香气盎然的甜点了“原来你不止会烧烤生灵,还会做甜点。”
“怎么?娘子这么小看你的相公?区区甜点而已,难得到我?”
两个人相谈甚欢,他们就这样就坐在蒲团上,一边赏花,一边品味。
清漪嘴角沾了些许饼屑。想来是闭关多年,却是没注意到自己的仪容。但石昊却靠近自己,伸出手挂拭自己嘴边的碎屑。
石昊的手指瘦削修长,骨节分明,指腹如玉一般圆润,但…又带着少许的沧桑。石昊笑着说清漪是一只小馋猫,清漪瞬间脸色羞红的一塌糊涂,低下了头。
石昊笑了,“媳妇还是媳妇,如此薄面,实在是讨为夫喜欢。”
清漪恼着说道∶“这神酿…醉人,我…我没注意…”清漪在石昊面前仿佛没有了仙子形象,不过无妨,相爱之人又何须拘束自身。
石昊轻轻揽过清漪的肩膀,让她靠在他宽阔的肩膀上。他说,媳妇,你可闻见过这种香?这是用栀子花、薰衣草、含笑与萱草调制的香,我第一次做,熏了好些日,再闲置一宿。
石昊慢慢的凑近清漪的耳边,低沉的声音传入清漪的耳中“你说…神酿醉人,那我这……花香可以让你入醉吗?”
温温的同风儿般的气息拂过清漪脸颊,此前远香渺弥如海中纤丝,如今近香倾徙如海中行舟。比那时的香,更是真切几分。
清漪靠在石昊的怀里,她没有说话,石昊转头看了看,嘴角勾勒出一丝弧度。她睡着了吗?是醉了?还是累了?
石昊不敢动,他怕因为自己一个小小的动作而惊醒清漪。
“清漪,这是你喜欢的味道。追忆往昔不可再得,企盼将来春花悦目。我会永远在你身边的。”石昊心底里说着,又搂了搂清漪。
那牡丹白芷芍药,棣棠木香,纷纷飘零,如香雪倾圮,倒在石昊和清漪二人身上。
不知是谁先碰了谁,掌心温度的传递透露着春朝的渴望。石昊低鬢敛眉,他的一缕青丝低垂在清漪鬓边。先是扣紧的十指,然后是鼻尖与脸颊的轻颤。
叶叶心心在天,朱英柔软,连绵声歇。贴合进雪纱襦裙的游龙,揉碎的雪白衣袍的山峦。一步一探,落英点点,娇肢花颤。
零落的花瓣落在清漪肩上,同样的也落在石昊的眉梢。顷刻间只需微微抬头,便能吻下这凋零的花瓣
花毋须吻,在清竹与蜜饯的贴合下,它们自被抖落。
山峦叠嶂,四山沉烟,此处无人上访。云海悠悠如行舟一般颠簸,此处只属于石昊和清漪的逸景。
这香果真是醉人,空气中都是这种香。润遍全身骨髓,津透青丝衣寸。
石昊看着眼前怀中的清漪“你可知,花只为你开,若你不在,花便不开。”
………
几个时辰之后,夜已深,清漪趴在石昊坚硬宽阔的胸膛上,听见石昊强劲的心跳。他的温度最后以坦诚相见的方式传递给了清漪。
清漪咬了咬石昊的下巴,然后覆上石昊的双唇。两个人都很紧张,双唇发颤,清漪看向石昊的眼神却如此专注。
闭上眼,享受一切。
密合的领域,石昊清漪如同阴阳两及,索要彼此,彼此欢腾。反之欺身压上,倒在圃团之中。
雪丝轻绸被褪去,按压霜雪也会汨汨流出水莹,更何况是柔软的接触,吹弹可破的交融。
柔光漫上,氤氳水气,娇韵媚声。月光轻蚀着蒲团中的两人,高亢的仙音顶在梁上。
霜雪泥泞处连绵不绝的酥麻,光阴悠长,霜雪如玉,他们不再沉浮,只是相拥。
石昊一瓣轻柔如羽的吻落在清漪唇间。彼此青丝缠绕,分不清谁是谁。
花圃闻香,月下旖旎,甚好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