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夫助我成霸总》木子方

36、交房了

　　2012年5月的一天，已是初夏。阳光灿烂过头，方芯却觉得格外温暖舒适。她买的期房提前交房了。
　　一得假，她就迫不及待来到新房。小区里，树木瘦小，不能为她带来阴凉。房子在十四楼，凭窗远眺，远处的景致尽收眼底。手作喇叭状，大呼一声：“我是上海人啦！”
　　花了一百块请了一位验房师，所幸房子没有什么大毛病。
　　脑子里便开始规划装修。手里的工作还有一些，只能等到审计的淡季，将装修落入到实际行动。
　　六月初，方芯着手装修房子。这时候是审计的淡季，也是装修的好时机。高温，甲醛等有毒物质好挥发。
　　“老毅，有靠谱的装修队推荐吗？”
　　“我问问吧，你等我消息。”□□从没操心过装修的事情。只好在□□业主群里求助邻居家。邻居推荐了张师傅和李师傅。怕方芯一个女孩子受骗、劳累，□□亲自联系了两位师傅，对比两人的报价、以往装修案例……最后，把张师傅推荐给方芯。
　　“这是张师傅的联系方式，他是包工头，底下有个装修队。人实诚，口碑好，性价比高。我那老房子有几十户是他安装的。”
　　“好，我相信你的眼光。”
　　“那要怎么感谢我？晚上把火腿肠伺候好……”□□色眯眯地。
　　“讨厌，流氓！”方芯娇羞一笑，一拳头打在□□胸前。□□顺势握住了她的拳头，一把拉入怀里。
　　看着怀里憔悴的方芯，他好想说“别忙了，我有大房子，咱俩一起住。”话到嘴边，又吞了回去。他口中的大房子，现在住着前妻和两个孩子，怎么忍心赶他们走？一起住在老房子？里面满满前妻的印迹，怕方芯膈应得慌。

　　晚上，□□买了一堆菜，准备亲自下厨，二人烛光晚餐。
　　第一次来□□家。这房子是□□来上海工作不久，举全家之力买的。到现在有十个年头了。
　　房子小巧，七十几平。一进门，就把整个屋子的结构摸得一清二楚。
　　换上□□特意买的新拖鞋，方芯好奇地在屋里闲逛。
　　“你最近装修累，好好歇着。我先伺候你吃饱。等会床上你让我吃饱。”□□挽起袖子，走进厨房。
　　“讨厌，尽说流氓话！”
　　方芯的目光从餐桌、客厅到卫生间。
　　餐桌上摆放着花瓶，许久不用，里面水渍留下印子。看得出来，张艾丽是个有雅兴的女人。靠近卫生间轻微翘起的地板、角落凸起的墙皮、墙壁上的涂鸦……都是房子历史的见证。十年，让房子变成家。如今，家却散了。方芯有些唏嘘，这和方家类似。
　　方芯坐着看电视剧。电视柜上搁着一幅全家福，被一块布盖了大半截。那块布透光，盖了就跟没盖似的，明晃晃地。方芯心里不是滋味。
　　□□忙前忙后，方芯不好扫他的兴，装作开心的样子。
　　一集电视剧看完，□□做好了三菜一汤，辣椒炒肉、花生米、蒜蓉小白菜、番茄鸡蛋汤。
　　“好吃！荤素搭配，营养全面。”方芯美美地吃着，饭菜很合她的胃口。□□也是用了心研究鄂菜。
　　“自己做饭就是好。这么多年，我吃不惯上海菜的味道。齁甜！”
　　“江浙一带都这样。以前我刚到南京，炒包菜还放糖，我吃一口直接吐了。你前妻以前做菜也爱放糖吗？”
　　“呃，她很少做饭。我结婚不久，我爸妈就来上海了。都是我爸妈做饭，后面是保姆做饭。印象中，她做的糖醋排骨还不错。”在现任面前夸前任，有点不合适。这聊天怎么聊到前妻了，□□赶紧转移话题，“吃点花生米吧，这花生可是我妈种的。一颗颗剥好，寄过来的。”
　　“我也爱吃花生米。自己种的比超市买的香多了。”说话间打了一个饱嗝，摸了摸鼓起的肚子，幽怨道，“哎呀，又吃多了，这段时间减肥白搭了！”
　　“没事，等会一起运动。”说着，公主抱方芯。方芯勾着□□的脖子，欣赏他坚毅的轮廓。来到卧室，二人一顿缠绵。
　　“今晚，睡这里吧。”完事后，□□玩弄着方芯的秀发。
　　“我的恋爱原则：婚前不同居！”
　　“好吧。尊重你。”□□脸上写满了不情愿。他知道小犟瓜方芯说到做到。
　　离开的时候，窥见鞋柜底下藏着一副结婚照。方芯怔怔地盯着，转瞬又故作开心，像是什么也没看到。
　　她的敏感，□□看到了。懊恼自己太粗心了，应该把这些清理一下。

　　请了私人装修队，省钱。装修公司太费银子了。但是私人装修队，也不放心。
　　方芯妈妈名叫刘美姣。那个年代，农村女孩子取名流行姣、梅、娥之类的。
　　一家人三缺一，干脆把妈妈接来上海，和方诚挤一两个月。带妈妈在上海逛逛，还能盯着装修队。
　　方芯请了一个装修队，包工不包料。提前买好水泥、水管、电线，这些都是隐蔽工程，都往好的买。
　　装修队进场第一天，刘美姣特意拿一把破旧的塑料折叠椅，收破烂的时候捡的。屋子里敲敲打打、钻孔，弥漫着灰尘。两个装修工人处于云雾中。刘美姣带着口罩，仍觉得呛得难受。便坐在门口守着，让他们知道有个人在，不好偷懒。
　　每天交待妈妈，隐蔽工程最要紧。防水，电线、水管质量，不能以次充好。妈年轻的时候跟过装修队。懂点行。装修队，见方芯妈妈一个没见识的农村妇女，本想偷奸耍滑。没想到她盯得紧，而且懂点行。
　　一说到省钱，妈妈提了十二分心眼。
　　□□是部门经理，淡季，也忙。得闲时，他会开车陪方芯去建材市场选材料。方芯总是尴尬地避免他和妈妈见面。省得妈妈问东问西。他这情况，问出来肯定是一堆尴尬。
　　那一刻，好像是在装修他俩的家。“缺钱跟我说”，□□能给的，除了人力支援，就是经济支援。倔强的方芯，纯爱战士啊，不希望在感情里和对象产生经济依赖，果断拒绝了，“不用了，钱够。我的恋爱原则二：不能在经济上依赖男朋友。”□□笑着说：“早晚，我要打破你那些恋爱原则！”
　　她这样，好听点讲，是经济独立；往深了点，就是有点生分了。男人养女人天经地义，□□这么想着。包括前妻，只要她不再婚。
　　房子小，装修得快。资金有限，走的是简装小清新风格。放着散味几个月，元旦后准备去住。正好那时候租的单间也该退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