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耀的耀是耀眼的耀》榆木有忆

11、第 11 章

　　“别回头，就这样让我抱一会儿，一会儿就好。”
　　“你哭了吗？”
　　床褥凹陷，沈耀听见身后布料摩挲的声音，随即一只胳膊从背后抱住了他，隔着被子沈耀都可以感受到背后的人身上在外面沾染的冷意，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这是他今天第二遍这样问你。
　　这次他没有得到回答。
　　你将脸埋在他的颈窝，和你同款洗发水的香气萦绕在鼻尖，温热皮肤下是平缓跳动的脉搏。
　　想多抱一会。
　　“没有，”声音闷闷的，说话时呼出的热气撒在他的皮肤，沈耀有些不适地想躲“我不会哭的。”
　　从背后遮住了他的眼睛，沈耀眨了眨眼，蒲闪的睫毛挠在你的掌心。
　　“不喜欢的话就推开我。”
　　“什…么？”
　　沈耀声音低了下来，一只微凉的正一颗颗解开他的睡衣扣，突然灌入的冷气让他打了个寒颤。
　　他想转头，却被轻柔的力道按下，颈后的轻吻已经变成了牙齿的厮磨，不痛，但很难受。
　　“别看我。”
　　先是指尖划过皮肤，再附上整个手掌，被剥夺视觉后其他感官变得敏锐，沈耀难耐的仰头。
　　明明你的手是凉的，他却感觉十分燥热。
　　“等等…你到底怎么了…”
　　沈耀抓住你的手腕，艰难的压下嘴边的声音，再继续下去事情可能会往糟糕的方向发展。
　　“你可以推开我。”
　　你没有挣开他的手，顺从他的力道停下，只是将他抱的更紧了些，又重复了一遍之前的话。
　　察觉到你的动作，沈耀沉默着放开了手。
　　句句都在说让自己推开你，手臂传达的意思却让这些词有了另一种解读。
　　别离开我。
　　“你在哭。”
　　这次沈耀得到了自己问题的答案，身后的呼吸滞涩一瞬，将头埋得更深。
　　“…我没有。”
　　沈耀转身，稍带强硬地迫使你抬头，对上你在外人看来没什么变化的笑脸，他有些生气地锢住你的下巴，想要将那层面具撕碎。
　　“你的笑像你的设计一样，”你被他掐的有些疼，下巴可能红了“丑死了。”
　　沈耀的毒舌可能是基因遗传。
　　“怎么能攻击我想要成为设计师的梦想？”
　　你的嘴角压了下来，沈耀也松开了手。
　　随着刚刚的动作，你的衣领失去平整，松垮的敞开一个小口，从沈耀的视角能够看到藏在阴影下的锁骨。
　　以及，肩颈上那一小块殷红。
　　他的手掌从你脸颊往下，最后停在那块痕迹上面。
　　指腹抚摸的力度逐渐加深，将那一小片皮肤搓地通红。
　　他不会质问在你身上留下痕迹的是谁，他应该以什么身份去自以为是地质问你？什么身份都不合适。
　　他只是无声地想要将那碍眼的东西擦干净。
　　擦不掉。
　　沈耀现在恨不得拽着你扔进浴室重新给你洗个澡。
　　你突兀地笑出了声，沈耀瞪你一眼，你摸着他的头发，同样觉得那块东西很碍眼，可惜根本洗不掉，你在卫生间对着镜子擦了半天，一点作用都没有。
　　沈耀拍开你的手。
　　既然擦不掉，那就印上新的好了。
　　“嘶……”
　　他一点都没有留情，在你身上留下了一排整整齐齐的牙印后将渗出的血珠舔干净。
　　“……你属狗的”
　　他抬头看着你“会留疤呢？”
　　“会吧，”你回抱住他，感受着他的体温，和他的名字一样，暖洋洋的。“挺好的，留着吧。”
　　沈耀眉尾微挑，像是想起了什么，问到“这也是专属？”
　　你挑起他的一缕发梢绕在指尖“是，耀耀专属。”
　　“那亮亮的专属呢？”
　　你被逗笑了“你是小学生吗？和小孩子置气？”
　　“我开玩笑的。”
　　“但是你咬疼我了。”
　　“这个是故意的。”
　　你们像两只伤痕累累地幼猫，抱在一起互相舔舐着彼此的伤口，你对沈耀说的每一句祝福，何尝不是说给自己听的呢。
　　“谢谢你。”
　　“你指什么？”
　　“没什么。”
　　你知道那天沈耀接到了王太太的电话。
　　你们的根纠缠着埋没在烂泥堆里，却还坚韧不屈的活着，没有人能救得了你们，但你们的枝杈会拼命挤出泥潭，向死而生。
　　你接到了沈耀妈妈的电话。
　　“耀耀他，在家吗？”
　　你看向正在跟着家教学习的沈耀应了一声“在家，怎么了阿姨？”
　　“亮亮今天不用去上特长班，”她踌躇了一会“你能帮阿姨问问他，要一起去游乐场玩吗？”
　　蒋梦瑶那天看到了你的消息神情有些恍惚，她在自己儿子最重要的十八岁生日那天，做了很过分的事。
　　这些天她开始反思自己，意识到一直以来被她忽视的问题，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她总是无意识地将自己和沈皓之间的争吵牵连到沈耀身上。
　　沈耀总是不哭不闹，以至于让她忽略了孩子自身的想法，让她忘记了自己的大儿子也才刚刚十八岁而已。
　　“不好意思阿姨，”你挠了挠头“我可以充当一下司机的角色，但是这种事情他更想听你亲口和他说吧。”
　　沈耀疑惑地看过来，你用口型让他好好做题别管你。
　　“我……”
　　蒋梦瑶心情挺复杂的，唇瓣开合着还想说什么，但是被电话里的声音打断“别害羞嘛蒋阿姨，耀耀可是很好说话的，家教再过半小时就走了，加油！”
　　离你距离较近的家教听见了你的话。
　　家教：其实我想拖会儿小堂。
　　挂断电话你无视了沈耀隐隐好奇的眼神，继续跟朋友聊天。
　　“妈妈！我们什么时候去找哥哥和姐姐？”
　　蒋梦瑶听着手机里的忙音，摸了摸小儿子的头，他已经戴好了帽子背上自己的小背包准备就绪。
　　其实今天是她自作主张，给儿子请了一天假，掰着指头算一算，两个孩子的行程安排地一直满满当当，他们聚在一起的时间少之又少，在一起时她也从来没有关心过两个小孩，心思全部都放在沈皓身上。
　　“我们再等等，你哥哥现在还没下课呢。”
　　“好！”
　　她看着亮亮蹦蹦跳跳地跑到茶几前，打开自己的小包，将碟子中的小零食一个一个往里面装。
　　“这个给妈妈，这个给哥哥，这个给姐姐……最后一个巧克力是亮亮哒！”
　　蒋梦瑶被逗笑了“别装太多糖，小心你又牙疼。”
　　亮亮闻言笑脸皱在一起，忍痛将私心拿在手里的糖放了回去。“哦，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