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缘未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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宏光负手在院内走了几圈：“找你来不为别的。我余生怕只能待在飞来峰了，其实也没什么，思过崖我都捱过来了，飞来峰是我住惯了的又有什么呢？我只是想在此前，由你陪着再在魔宫转一圈，看看风景，往后也有个消磨无聊时光的想头。如何？”
见七夜急急想说什么，宏光忙道：“我如今法力全无，与凡人无异，你大可放心。”顿了顿，犹豫道：“你若是不放心，那便算了。我断不叫你为难。”
七夜心中难过，强颜欢笑：“哪有什么不放心和为难的。宏光哥哥想逛，我陪便是了。”说着，端起重新沏满的茶盏，一饮而下，掩饰自己的失态。
就在七夜举杯饮茶之际，宏光勾起一抹冷笑，旋即又恢复正常。
由七夜陪着，守在飞来峰的侍卫自然不敢阻拦。就这样，七夜陪着宏光在魔宫转了个遍。走到几处曾玩到大的地方，宏光甚至一一说出当初七夜幼时如何在这些地方玩闹出糗，说得七夜心里愈加难过。
两人一路走来，一人说一人听。因为有七夜法力相撑，宏光倒也没觉得累。走着走着，二人不觉间来到了思过崖。
看着石碑上的思过二字，宏光敛了笑，抬手轻抚过石碑，对七夜道：“在这里五百年，我除了修炼，日夜在想，为什么你会信了那些传言而不信我。”侧身直直看进七夜眼底，“七夜，为什么？”
躲开宏光的目光，七夜也跟着抬手抚上石碑，垂眸嘘吁：“当时我要娶小倩的事才和你说没多久，魔宫就流言四起。当时只要你说一句不是你做的，我就信你。可是你偏偏不说。哪怕我让你在思过崖待上五百年，你也不肯解释一句。宏光哥哥，为什么你不肯解释一句？”
再看一眼四周，宏光率先走向别处：“你那时为小倩不顾一切，倘若知道她要和一个凡人私订终身，你情何以堪。”说着，皱起眉头，“没想到，你我之间这些波澜，不是因为小倩，而是大家自以为是。真是可笑。”
回头看看，七夜还站在原地。转身抓住七夜的手：“走吧，都过去了。”
又来到幽冥泉前。
静静地看着幽冥泉，宏光突地笑了。正当七夜感到诧异，冷不防全身都不能动弹。
惊骇地看着宏光：“宏光哥哥？”
收起笑，锐利的目光直射七夜，七夜觉得那样锐利而又冰冷的目光仿佛一把剑，直刺自己心底。
看着七夜脸上纷繁复杂的表情，好半天，宏光才开口：“很奇怪是不是？我明明法力尽失，怎么还能克制你？”
轻笑一声，不等七夜说什么，转身面向幽冥泉，双手在胸前画了个奇怪的符号，只见平静的泉面突然裂开。泉水自中心开始向外翻腾，越来越开。渐渐的，幽冥泉中间升起一把剑，紫色的剑鞘，宝剑虽未从中飞出 ，但足以让人感到不寒而栗。
转过身看向七夜，对七夜做了个结界，今日设计来此，只为将一切做个彻底了结。“我一心将阴月太后当成自己的母亲来看，她却以为我狼子野心，想置我于死地。趁我去兰若寺期间，散布谣言，离间你我。而你，竟也信她。”
“既然如此，我成全她便是。水珏派人追杀你们，我暗中救下你，却冷眼看着她死去。所以，真正杀你母后的依然是我。”
“为什么，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凝起自身法力和身上那股压制的力道对抗，却被反噬，吐了一口鲜血，七夜艰难开口，“宏光哥哥，为什么……”
为什么？我可以体谅你为报杀母之仇，回返魔宫夺位除我。我也可以体谅你为报杀母之仇对水珏杀之后快。但我绝不能原谅你为了除我，去借助天庭势力来清除魔宫大半势力，置魔宫安危于不顾！要报复一个人最好的办法并不是只有让他死，我曾经最疼最爱的弟弟！
指间抚过青玉，最后一次感受了青玉的温润，将青玉扔进了结界，扔到了七夜掌中。
看着宏光这透露出一丝诀绝意味的举动，七夜大骇，不顾结界对自己的反噬，硬是聚起法力冲破了结界，却没来得及阻止向后倒去，跌入幽冥泉，被吸入幽冥剑眼中。
幽冥泉随着幽冥剑吸了宏光沉入泉底之后，恢复了平静。
“不！”
七夜无力地跪跌在地上，两颊有什么滚烫的东西滚落也顾不得了。宏光的狠，他是知道的，可是他没想到宏光竟能狠到连自己都赔上，只为了报复自己！
怔怔地看着幽冥泉面，七夜从来没有这么无力过。母后死去，他无力阻止。兄弟死去，他也无力阻止。原希望，这一生能母慈子孝，能手足和睦，能扬名立威，不料到最后，母慈子孝、手足和睦皆已不能，唯能扬名立威。可这扬名立威的代价却是如此沉重。
青玉不经意间自七夜的手中掉落在地上，落地声音清脆，惊醒了怔忡中的七夜。
捡起青玉，指间感受着方才宏光抚过的温度。幼时至今的经历一一在眼前辗过：父皇母后的呵护宠溺，与宏光水珏的玩闹，魔宫剧变后的艰难相扶，互相猜疑过后的相杀，幽冥泉前的恩怨了结……
深吸一口气，小心将青玉收好。藏在骨子里的倔强此时突然涌现，手掌捏了松，松了捏，七夜突然一个转身，大步离开。
你们要死，我偏不成全！要我悔恨，我偏不如你们所愿！恩怨是非，纠缠了上千年，岂是你们这般就能轻易了结的！欠了我的，总该由我亲自要回！
真君神殿
天庭与魔宫一役，杨戬出乎意料地顺利携大军凯旋而归。玉帝喜不自胜，大行封赏。只是战事虽已结束，收尾的一些事情却仍有不少。
这天，杨戬难得的过早下朝，刚踏入真君神殿门槛，就看到玉鼎真人、哮天犬蹲坐在大殿之外。
这一人一狗一看到杨戬，脸上表情瞬息万变。
杨戬回来多久，王母就心绞痛了多久、哪吒就消失了多久，更不提刘沉香在地府做类似于黑白无常之类的活苦熬了多久。饶是如此，杨戬的心头火还是没有消下多少。
看到玉鼎真人，杨戬突然有种要把回昆仑山的计划提前的冲动。
“师父，您怎么不进殿内去休息？”
玉鼎真人底气不足，踹了哮天犬一脚。哮天犬是真心后悔今天没有跟随梅山兄弟去游猎。
“主人，那个，那个七夜圣君来找三公主。”说着，指了指殿内，“三公主不许我们进去。”
玉鼎真人一听，赶在杨戬脸色变墨色前，一扇扇在哮天犬头上，暗骂声笨狗，连忙对杨戬补充兼解释：“杨婵和四公主在里面作陪。”
诧异之色自杨戬眸中一闪而过，杨戬并未说什么，只是径直进了殿内。
才踏进大殿，杨戬就看到杨婵、听心红着眼眶默默坐在一旁，敖寸心自发间及颈中取下紫晶钗和紫晶链交还给七夜。
七夜接过，收回了这几件宝贝。
杨戬几步上前：“圣君。不知圣君来我真君神殿有何贵干？”
七夜淡笑一声，道：“来看看寸心。”接着，不理杨戬，转身揉了揉寸心的黑发，又伸指弹一下寸心额头，举止间尽显亲昵。“丫头，不要忘了我托你之事。”
寸心嘟嘟嘴，低头用脚尖在地上画着圈：“那你什么时候再来看我？”
七夜这才真正地笑出声，和寸心耳语几句。话未完，寸心的脸颊上升起一片绯红。
再次弹了弹寸心的额头，七夜这才转过身对杨戬：“魔宫还有要事待处理，本君就此告辞，待真君与寸心大婚时再来叨扰。”未了，不等杨戬反应，径自客气一下，“真君勿送。”说完，一道紫光自殿中消失。
杨戬挑了挑眉，视线一一扫过殿中的另三人。
杨婵、听心接受到目光后，齐齐转头看向寸心。
寸心干笑几声，殷勤地拉着杨戬在正位上坐下，又极其热情地给杨戬倒茶甚至要捶肩。
杨戬揉了揉额头，拉住寸心欲继续献殷勤的手，无奈地叹气道：“寸心，有事直说。勿需如此。”
看杨戬如此直白，敖寸心一跺脚一咬牙，一口气把七夜托她的事说完。
杨戬听了，端着茶盏把玩，却不开口。
敖寸心本就是个急性子，再加上这又是七夜相托之事，见杨戬这般，哪还忍得住。当下就催道：“杨戬，帮是不帮，你好歹说个话嘛！”
不慌不忙地饮了盏茶，看着寸心急得几乎要跳脚的样子，杨戬不由好笑。暂时放下对七夜的计较，问道：“若我说不帮，你肯么？”
“真的？”一听杨戬轻易松口，殿内的三个女人全都意外不已。杨戬几时这般好说话的？
“二哥？”杨婵到底心细一些，意外之余，不忘探究杨戬松口原因。
杨戬略颔首，又顺手牵着寸心坐在自己身旁，意味不明地道：“本以为魔宫如妖道一般，只有杀戮，没想到也有这般情味。”
看三人不解的样子，摇摇头，杨戬只得进一步解释道：“阴月太后当初一念，牵扯出日后这般复杂之事，结果虽非她所料，但护子之心，怕即使料到这番局面，她也定会这么做。”
说到舔犊之情，杨婵以己度人，暗中替阴月太后嘘吁了一番。
“水珏之所以会甘冒巨险背着宏光出手，也是因为手足情深，替宏光清除危险。而宏光，”顿了顿，杨戬颇有些惋惜，“宏光才略并不逊于七夜，可惜他心太软又太狠。当初若肯痛下杀手，早已正圣君之位，创一番功业。或者在七夜重返魔宫时出手，也不会有七夜今日。可惜他顾及兄弟情分，失了机会。”
说着，叹了口气：“据说幽冥泉下镇压着魔族上古厉魂，厉魂之所以不出破泉，只因有幽冥剑镇着。幽冥剑是魔族上古宝物，剑眼曾吸人无数，借魔族之人的精魄来维系剑灵。他一入幽冥剑，就会□□消散。幽冥剑，若是被强行打破剑眼泄了剑灵，那么，泉底厉魂就可挣脱束缚而出，到时对于三界、对于魔宫都将是一场浩劫。而要避免出现浩劫，身为圣君，七夜定会时不时地去察看幽冥泉。如此一来，七夜就不得不反复面对这些恩怨。怨恨缠心却无能为力，这报复手段实在是狠。”
寸心三人一时无话。良久，杨婵叹息：“可怜之人有可恨之处。若当初他能弃了前嫌救下阴月太后，或许情形会不一样。”
杨戬抿唇，缓道：“许是他曾心真将阴月太后当成亲母对待，才会无法忍受阴月太后对自己的怀疑和设局，暗中冷眼看着阴月太后死去。”
说着，几人默然。听心觉得气氛有些沉闷，试着开口打破气氛，问道：“真君如何知道魔宫之事？”
杨戬了然，对几人示意一下殿外某人，继而轻笑道：“昔年修道之时，曾听‘天外天’的人解说过魔、妖等道的事。到底因为‘道不同不相为谋’，没有去探究过。今日之言，也是道听途说罢了。”
杨婵和听心先时还听得同笑起来。可一听“天外天”，两人心一紧，连忙各自推说有要事在身，向杨戬和寸心告辞。
杨戬心里明镜一般，哼道：“三妹，四公主，我话尚未说完，你们急什么？”
杨戬这样一说，杨婵和听心只得浑不自在地重新坐下。杨戬又将玉鼎真人请进来。
向来好奇心重的玉鼎真人早已在殿外竖着耳朵听了杨戬几人的谈话。
睃一眼杨婵，杨戬却对听心道：“四公主，千年寒冰玉床我已让人送至东海，你若还有什么想要的，大可直来找杨戬。”
“没有了，多谢真君慷慨。寸心，东海还有事，四姐就先走一步。叔父那里，四姐定将情况对叔父言明。呵呵呵……”
看着东海四姐明显有落荒而逃意味的离去身影，寸心歪头不解。
杨婵和玉鼎真人愈发地坐不安宁。
“三妹。”
“二哥，我……”
杨婵刚想说什么，就被杨戬打断：“你去地府找沉香，务必让沉香寻一株曼珠莎华给你。”顿了顿，补充道，“最近三界太平，你的宝莲灯二哥就暂时代为保管，你可有想法？”
“瞧二哥这话说的，”杨婵干笑几声，急忙表态，“二哥肯代管宝莲灯，婵儿也好得空与彦昌游历天下，婵儿谢你还来不及，怎会有什么想法。”
说完，杨婵声称兹事体大，不容耽搁，急匆匆地离开了真君神殿，直奔地府。
只剩一个玉鼎真人。
不等杨戬开口，玉鼎真人可怜兮兮地看向杨戬：“徒儿……”
杨戬将手中杯盏放回案上，这才慢道：“师父，徒儿有事相托。”
玉鼎真人暗中将元始天尊和十一金仙骂了个遍，连带武成王都不放过。一听杨戬说有事相托，赶紧端正身子坐好：“徒儿有事就直说，师父一定帮你。”
杨戬也不客气，直道：“烦请师父去找太乙师叔，询问出使哪吒重生的那个法子。”
尽管做好了跑腿卖力的准备，但听杨戬这一说，玉鼎还是犹豫道：“这不妥吧？毕竟仙魔有别，这法子未必就适用于魔宫啊。”
安抚身旁有丝焦躁的敖寸心后，杨戬这才对他师父说明：“徒儿想，幽冥泉囚禁厉魂乃是是至阴之地，地府的奈河亦是至阴之地。曼珠莎华既能存于至阴之地，或许亦可存于幽冥泉。若真能，设法将宏光的魂逼出，以曼珠莎华与幽冥剑原有之力共同镇压幽冥泉。同时，以太乙师叔的法子，将宏光之魂摄于曼珠莎华蕊内，待育出实体再摄他出来。师父觉得此法可行否？”
玉鼎真人细想一下，道：“昔年太乙师弟重塑哪吒之时，就是用了莲藕为哪吒实体。或许现在也可一试。只是——”
“真人，只是什么？”敖寸心在一旁听得焦急，好不容易杨戬想出法子，依杨戬的见识和算计，难道还会有什么问题不成。
玉鼎迟疑道：“仙魔不同。徒儿说的乃是仙家之法，就不知用在魔宫会否有用。”
“有用无用，终是要试过才知。”杨戬说着，看一眼玉鼎真人，“师父？”
“哦，瞧师父！”玉鼎会意过来，急忙敲了自己一脑袋，紧接着就起身直奔昆仑山。
“杨戬。”敖寸心看着杨婵几人离去时奇怪的样子，又看看杨戬，似乎有什么事是她不知道的？“我怎么觉得三妹她们怪怪的？”
杨戬笑笑，伸手变出琉璃灯，递到寸心面前：“可喜欢？”
琉璃灯晶莹剔透，灯壁上鸾凤图案雕刻精致，栩栩如生，寸心一看就喜欢得不行：“喜欢！”
看着寸心爱不释手的样子，杨戬心里的恼火不知怎么就消失了。王母娘娘的宝库，果然名不虚传。
寸心把玩一会儿，突然又想起杨戬说的法子。抬头问道：“杨戬，这法子的可能性有多大？”
杨戬是出了名的不好管闲事。若不是这次是寸心开口相托，七夜又曾经救过寸心，他根本懒得管魔宫的事。左右与天庭无关，干他何事？
可看着寸心希翼的眼神，杨戬话到嘴边忽然就转了个弯：“我定全力帮他便是。”
且不说这法子能不能成，单就曼珠莎华一千年一生长，一千年一开花，一千年一结蕊，七夜便要等上三千年。这三千年间，七夜还要苦修达到随意召唤出幽冥泉，他就不信七夜这期间还能时不时地来看寸心。便是三千年后，能不能取出宏光之魂、能不能融进曼珠莎华蕊中还是两说。若还是不行，柔和地看着寸心的欢颜，杨戬想，反正天外天那帮人闲得无事，到时就让他们想办法吧。
魔宫
“你真想好了？”看着小倩执意的态度，虽然说对小倩已没有当年的心意，但到底还是喜欢过的人，七夜还是忍不住问道。
“是。小倩已经决定了。”小倩点头。当初是护法救了她，让她和采臣相守一生。如今护法需在幽冥剑中几千年，她自愿守在飞来峰几千年，以求心中稍安。
点点头，七夜道：“我虽已让人封了飞来峰，那儿一直保持着护法在时的原样，你去了只要静心修行，应当不会难过。”说着，掏出青玉交给小倩，叹道，“你把青玉放在飞来峰顶，让它自己吸收日月精华。其余的，就看青玉自己的造化罢。”
小倩一看，已明白七夜的用意。犹豫一下，问道：“七夜哥哥，阴月太后的事……”
想起母后，七夜心里苦笑，但仍坚定道：“母后当初布局不成反被杀害，护法和水珏已以命相偿，前缘恩怨就此了结，我与护法和水珏之间已经两清。如今我做的，是弟弟要为自己哥哥做一点事。”
小倩笑笑，不再多说什么。简单和七夜别过之后，动身前去飞来峰。各人有各人的债要还，如今，是她该还债了。
天庭
大战过后，杂事也都收尾完毕。
玉帝难得大方一回地下了御旨，亲自给司法天神和西海三公主主婚。
西海龙王独女，受尽千般宠爱，历经万般苦楚，如今终于苦尽甘来，西海龙王恨不得把所有的好东西全给女儿，嫁妆绵绵看不到尾。
看着女儿凤冠霞帔，面目含春地自西海龙宫出嫁，西海龙王背着众人老泪纵横了一把，他这个女儿啊，希望她今后幸福无忧。
西海龙王嫁女，动作颇大。除了四海亲戚全部邀请外，还因为有个菩萨儿子的缘故，请了佛门一干人等。斗战胜佛好热闹，又与新娘有段交情，发挥了他人脉广的优势，把婚礼气氛烘得热络无比。
正在摩昂太子要送妹妹去天庭时，魔宫圣君送了嫁妆过来。他的出手比西海龙王还要阔绰，一下子就把西海准备的嫁妆比了下去，气得西海龙王吹胡子瞪眼睛，无奈今天女儿大婚，只得忍了。
到了天庭，七夜又送上一份厚礼。他人虽未来，但选了在魔宫内份量颇重的属下送来贺表。里面声称与西海三公主暨真君夫人有结拜之情，如今西海三公主既嫁了天庭的司法天神，他愿与天庭休好，永不相争。
玉帝本着帝王心术，倒是不怎么相信贺表里的话。可他也不担心，再有个什么一万，反正有第一战神杨戬在，他有什么好愁的？
这场三界震动的浩大婚礼，参加的神佛无数。可大家心中暗暗不解，一贯好面子好强的王母娘娘居然没有参加。
玉帝一边参加着外甥的婚礼，一边心里不停地想着王母娘娘。怎么是好，娘娘的心绞痛越来越厉害了，连华佗、扁鹊、孙仲景都派不上用场了，待会婚礼结束非让太上老君拿出丹药医治娘娘不可！兜率宫可不是白住的！
天庭珍宝库
瑶池喜乐大作，今天是司法天神和西海三公主的大婚之日，按说作为司法天神舅母和女神之首的王母理应到场聊表祝贺。可今日，王母娘娘硬要在牡丹花神的挽扶下，在天庭珍宝里极慢地逛着。
每走一步，王母娘娘的脚步就沉重得愈加厉害，手也不由哆嗦起来。
走到宝库最里端，王母娘娘看着空空如洗的宝箱，两眼一翻，腿一软，当场心痛晕厥过去。
牡丹花神才历劫回来，不知其中原因。一看王母娘娘昏倒，急急从背后扶住王母：“娘娘，娘娘，您怎么了？娘娘，快来人啊……”
王母晕厥过去，完全不知道牡丹花神为她娘昏倒着急上火。昏过去前，她喃喃唠叨：“杨戬，本宫和你没完！”
作者有话说
第40章 缘未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