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培育员（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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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让内心失望，没表露出来。
陆行一进来就拿着正宫的排场，把萧让气得火冒三丈。
萧让不惯着暗戳戳地耀武扬威，“输不起就别玩，半夜来抢人算什么本事。”
出乎意料的是，陆行回答得利落，“是啊，我不像你做事瞻前顾后，晚了就是晚了。”
陆行说话打萧让三寸，眼巴巴地看孟数一步三回头地被陆行拉走。
小团子们绊住孟数的脚步，陆行回头看萧让，萧让笑得灿烂，走上前捏住孟数的手，正大光明地从陆行手中牵走了孟数。
陆行当然不能空手离开，他黑着脸留下来一起看幼崽们准备的联欢会。
坐在地上的三个人各怀心思。
陆行看孟数和小家伙们的互动，摸着下巴思索。
萧让在算孟数因为小家伙们留下的概率。
当萧让有动作的时候，陆行也动了。
他们一人扯住孟数的一条手臂，孟数夹在中间无语。
正在表演的幼崽们也争先恐后地跳上了他的两条胳膊。
孟数的酸爽顿时妙不可言。
他怒道，“都给我下去！”
然后把两个大的一起赶了出去。
他先安排好小家伙们，然后去管两个大的。
萧让陆行在门口谈话，两个人打的还是回合制。
萧让骂陆行不是人。
陆行反唇相讥，说萧让是白莲花伪君子。
萧让：“你难道没有受主神影响？”
陆行：“拿着鸡毛当令箭，你这杆大旗批得挺好看，你自己信吗？”
萧让的嘴比河边的石头还硬，“披得好看就够了，总比有些人撞南山强。”
“没你撞得疼。”陆行句句戳萧让心窝子，两个人互不相容。
孟数出去的时候，萧陆两个人周围围了一圈人和小妖怪，孟数拨开人群走进去。
一走进去，孟数瞬间成了人群焦点。
孟数惊疑：“你们两个在干嘛？”
萧让凉凉瞥了陆行一眼，说事情经过。
萧让撸起袖子，露出一片片的青紫，“他小心眼，看不惯我故意打我，你看看，青了好大一片呢。”
陆行站在一边不吭声，冷眼旁观。
孟数拉着他们走，萧让回头冲着陆行嘚瑟。
周围的人都在看热闹，陆行盯着两人相握的手，胸中有股气堵着难受。
回到员工宿舍，孟数站着说话，萧陆两个人鼻青脸肿地坐在他的床上。
“说吧，你们两个怎么才能相安无事。”
萧让先发制人，“是陆行的错，让他走。”
“是我的错？”
陆行冷笑一声，眼刀子跟不要钱一样刮过去。“难道不是你插足我和孟数？”
“我插足？你长了张嘴就能胡诌啊，你问问孟数他喜欢你吗？我还没说你强买强卖呢。”
“比你强，上赶着倒贴都不要。”
孟数掐住两个人的嘴，坐到两个人中间，“停，别吵了。”
萧让不吭声，陆行说到过分的时候，萧让就呛他。
孟数不信邪地坐在两个人中间，一坐到中间，两个人都不说话了，萧让委屈巴巴地抱着他的一条胳膊。
萧让还没卖惨，一个毛茸茸的大爪子就把宿舍玻璃打破，陆行抱着孟数滚了一圈，避开玻璃渣。
萧让的武器眨眼功夫拿出来了，直指外面的洛橙。
洛橙还往里瞅，孟数认出来是洛橙。
孟数沉着脸，从破了的窗户跳下去，他后面果然有卫兵。
因为他先去把卫兵们打了一顿，房子都整塌了。
萧让跟在后面搞定卫兵，
看到三个人对自己的脸色都不好，洛橙大声地嗷了一声，喊了声妈妈
萧让想打死他的冲动都有了，孟数羞耻扭头不去理他。
陆行有后手，和洛橙黑吃黑。
陆行一把拽住孟数，把他扔到了洛橙的身上，洛橙带孟数飞奔。
萧陆针锋相对，互相都拿出了武器。
萧让形成了一个不可能的想法，陆行拦着他不让他走，两个人缠斗在一起。
“你不能走。”
“我可以不走，但你不能动他。”萧让脸色严肃，寸步不让。
“我没想动他。”
“当着孟数的面杀了洛橙，你真是病急乱投医。”
陆行冷冷地说：“谁说我只杀洛橙？”
“我劝你按原计划进行，擅自更改计划，付出的代价只多不少。”
“他会愿意自己赴死的。”
萧让听到陆行的理由觉得陆行是个衣冠禽兽的疯子，下手很重，纯粹是往死里打。
萧陆互相揭老底，萧让在陆行的攻击下躲避，粲然笑道：“你凭什么认为洛橙会主动死？”
“不只是洛橙，你也要死。”
萧让觉得陆行在做梦，“规则不让他们四个人，每个小世界结算时，最多死两个。”
陆行冷笑：“规则是谁制定的？他为什么这么规定？我们又是谁？”
萧让的回答令陆行恶寒。“他是孟数。”
陆行笑，“你入戏太深了，我们即是祂，祂却不是我们。真等孟数拼成了完整拼图，坐等死路？别傻了，你明知孟数不会喜欢我们当中的任何一个，还要扑上去。”
陆行：“之前为了伪装欺骗祂也就罢了，现在你还在沉浸，连我都好奇祂指派给你的任务是什么了。”
萧让斜眼瞄着陆行手上的动作，击飞的弹片在萧让脸上划出一条血痕，“活下去之后呢，怎么处理孟数？”
陆行故意说：“我要把他囚禁起来，一辈子都是我的奴隶。”
萧让停手，说：“你走吧。”
陆行没有认为萧让放弃，转身走了。
几个人走后，基地的真面目一展无余。
萧让的布局，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孟数与系统联系，系统发了一堆邮件，521不断地抱怨孟数。
【系统521：我以为你把我忘了宿主嘤嘤嘤】
【孟数：我要看我的身体数据。】
【系统521：请宿主先查收邮件。】
【孟数：521，你不给我看数据，我是不是合理猜测你有事瞒着我？】
【系统521：系统有秘密不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情嘛？】
【孟数：夭折在小世界的系统不说成千，也有上百个了。夭折的概率小，不代表没有。】
【系统521：宿主，你真的忍心嘛？】
【孟数：你说呢？】
孟数让系统给自己看身体数据，521藏着掖着。
孟数不意外521会拒绝，但是生死存亡之际，贪生怕死的521不会坐视不管。
521不信，孟数让他用数据推测洛接下来的路线，和陆行可能会做出的事情。
经过系统算出的数据，和孟数想的全然相反。
孟数反应过来了，管理局派521的真实目的，以及自己执行这项任务的必要性，所有人做了一个套子等他钻进去。
那么就意味着，继续走下去，他和洛橙都会有危险。
洛橙必须停下来往反方向走。
孟数让洛橙停下，洛橙不听，风太大，孟数的声音散在了风里，洛橙听不清孟数说了什么。
一个劲儿地往前跑，风呼呼地吹，孟数灌了一肚子风。
孟数咬住洛橙的耳朵，洛橙吃痛停下来，眼睛里泪花闪闪把飞出去的孟数叼了回来。
孟数小小的惭愧，跟洛橙讲道理。
“听我说，你现在想不想活下去。”
洛橙听不太懂，只想贴贴，他舔了孟数一身口水。
孟数青筋直跳：“我以后可以只陪着你，你答应我一件事情好不好？”
洛橙把孟数拱到鼻子上坐着，走着走着就跑起来了。
孟数找方法让洛橙听懂他说的危险。
“洛橙，不要再往前走了。我知道你能听明白我说的话。”
洛橙带他走入地下，孟数一直说洛橙不管不顾地走。
“洛橙，你千万千万不要听陆行的话，一定要活下去。”
孟数还在说，面前的门自动开，没想到门里面的人是陆行。
陆行整好以暇，从操作台转椅转过去看向孟数。
孟数先关注的不是陆行，而是陆行身后的屏幕。
屏幕上是基地，陆行面无表情地讲萧让的计划。
孟数也推出了陆行的计划。
他们两个的计划，有共同点，一个是让孟数活着，另一个是同归于尽让管理局出手干涉，让洛橙成为他的替死鬼，孟数成为牺牲品。
“从一开始，你就在利用你能利用的所有人，你根本不想让我们活下去。”
“你有空关心他，不如关心关心你自己。”
陆行让孟数别关心别人，多关心自己。
调出新的屏幕，上面移动的红线就是萧让的行动路线，绿点是萧让现在的坐标。
陆行把孟数按在椅子上，不容违抗，强迫他看着屏幕，做出选择。
“这就是你眼中的萧让做的部署，”陆行的手捧起孟数的头，强迫他与自己对视，“孟数，我们来打个赌，赌他是不是他说的大公无私，情有独钟。”
洛橙对陆行的想法不满，他只是同意把气味好闻的孟数带过来，而不是让他自己占有的。
洛橙在角落里的小动作不断，一边给孟数打信号，一边暗暗生气。
陆行对孟数分析萧让的行动，孟数不搭理陆行，看看屏幕脑子高速运转，系统的插话，引起孟数的疑心。
【系统521：宿主宿主，陆行在挑拨离间。】
【孟数：挑拨离间？我看着挺真的。】
【系统521：你要气死本统了ヾ(?｀Д??)?彡】
孟数刺激陆行，陆行刚开始不上当，后来抛孟数对自己身份作为诱饵。
孟数装作不在意，眼神时不时地飘向屏幕。
陆行笑：“孟数没有上进心，忽悠孟让他和萧让长相厮守。”
孟数眼睛也不眨地同意了。
回旋镖打回到自己身上，陆行面无表情，心里跟被开水烫了一遍一样。
陆行生气，问孟数萧让的优点，说自己的优点。
“哦，我觉得你依旧比不上萧让。”
孟数故意气陆行，陆行沉脸，座椅上锁，把孟数推到离操作台很远的位置，对他放狠话。
“萧让给你喝错药了？你真喜欢萧让，我绝对不会放过他。”
洛橙发力撞倒陆行，陆行把他撞飞，他在操作台上滚了一圈，然后咕噜噜掉下来。
孟数趁陆行在准备站起来，往洛橙那面蹭。
即将蹭到洛橙旁边的时候，陆行把洛橙挂起来了，然后在孟数害怕的眼神中，陆行把孟数推到更深的地下。
陆行说：“我改变主意了，要囚禁孟数，如果他死了要让孟数陪他一起死。”
【系统521：陆行他是变态吗，不行，宿主，你得跑啊。】
孟数非常强势地打断了陆行的幻想。
“陆行，我不会死。”
陆行不生气，让孟数好好看看这里的一切。
和孟数在管理局住的地方不一样，但是孟数莫名的眼熟。
孟数开始怀疑自己也许真的和那位主神有关系。
系统给他了身体数据，孟数觉得数值不对。
系统地解释说他基础值就高，每经过一个世界获得的经验，也是成倍地加，还补了一句他也觉得奇怪的点。
【系统521：其他的王牌任务者，获得的积分是你的十倍。】
地下颤动，两个人上面的天花板发出了脆响。
从陆行走的那刻，孟数就开始找方法打开椅子。
根据系统的提示，孟数举一反三，打开锁后，替换监控视频迷惑陆行。
房门没锁，孟数很容易地走了出去。
找出口，地下的东西和地面上的实验室风格差不多。
走着走着，一道白影从他头上□□弹弹地滚了下去。
孟数眼疾手快地把他单手薅住了。
在孟数抓住他的一瞬间，洛橙还在活蹦乱跳，等看清楚人是孟数后，他张开了四肢比比划划。
孟数大概知道了他的意思，左右在地下没有方向，跟着他走，也许真能走出去。
洛橙带着他走，两个人一起掉进水坑。
孟数把沉进水里的洛橙捞上来抱着，洛橙蹭了蹭孟数。
孟数给他擦干，继续前行，地下很长很空旷，走路声不断回荡。
孟数注意到地下多了一个脚步声，簌簌声传来，孟数在那人靠近时，闪身一躲，那人掉进了不到一米深的水渠。
是白团子，接下来的路上，洛橙和白团子两个家伙争宠。
孟数端水大师，头上一个，肩上一个。
肩上的那个还得用手摸着。
系统都佩服孟数。
洛橙给孟数一个惊喜，是他的毛团，还贴心地搓成了尾巴的形状。
一旁的白团子也临时搓出来一个，孟数穿成串绑在衣服锁链上，结果一抬头，发现两个小家伙都不乐意了。
在洛橙和白团子即将打到一起的时候，上面掉了一块黑色东西，孟数一下打碎了掉下来的碎片。
然后带着两个小家伙避开掉下去的东西，快步离开地下。
情况越来越危急，孟数奔跑的速度越来越慢。
白团子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两只爪子聚在一起抓起了孟数，扇动着翅膀在黑压压的地下低空飞行。
孟数怀里的洛橙，也不愿意服输，他叼着孟数的裤腿，飞得比白团子还快。
这两个小家伙在不该竞速的时候，飞得超快。
在不远处看到洞口的光时，外面打进来了，一个弹在孟数面前弹走炸开了，接二连三地炸了一片又一片。
孟数手里没有武器，两个小家伙也没有战斗力。他只能找掩体带着两个小家伙躲起来。
过了一阵没声音后，他想出去看看，一道阴恻恻的声音从他头上传出。
“你想找谁？”
孟数指着他后方上空，惊喊：“小心上面。”
他抱着两个小家伙往旁边滚了两圈，飞速躲到新的掩体后，
陆行没被炸死，硝烟散尽后出现身影，萧让被打下来，陆萧肉搏，突然陆调转攻击方向，洛橙没有防备，一枪射死了洛橙。
萧让踹开陆行，去抓住了孟数，说了一句对不起。
孟数猛然发觉事情脱离了掌控，伸手去抓萧让。
在指尖即将碰到时，孟数消失不见。
萧让看见孟数完全消失后，满意地笑了笑。
回头面对陆行时，全然不似在孟数面前的肆意张扬，只剩下了逼人的邪气。
萧陆两人继续对话，两个人对抗得激烈，残墟中废品横飞。不远处爆炸声不绝于耳，原本坚固的道路开裂出深邃的缝隙，无数暗黑色的淤泥从地下喷薄而出。
“我看你是疯了，你听他的话对你有什么好处？”陆行凶狠地抽出腰间的枪，朝着萧让连开好几枪。
可惜，他枪中的子弹早就被萧让换成了空包弹。
萧让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好处就是，我不会后悔。”
陆行人狠话不多，枪中射出的子弹，在萧让灵活的躲避中擦边而过。
既然枪瞄不准，陆行迅速更换武器，改用威力更大的激光炮。
单论力气巧劲，陆行比不上萧让，长时间的争斗让他消耗了大量的体力。
射偏了几次后，激光炮脱手而出，被萧让踩在脚下。
“希望你下个世界也这么想。”
“不会有下个世界了。”萧让摇摇头漠然回答。
他那居高临下的眼神，令陆行莫名不爽。
陆行看向张开双臂的人，危险地眯了眯眼睛，“你做了什么，你把我们两个一起卖了？”
“没有，我只不过是把他应该知道的都告诉了他。”
“萧让，什么是该告诉他的？告诉他我们都是个骗子，他形神消散后，主神的执念消失，我们才有机会代替他成为主神？”
萧让平静地纠正陆行的说辞，哪怕陆行垂下去的手已经按上了激光炮的发射按钮，也不退缩地掐住了陆行的脖子。然后在“滴”的一声中，压制陆行极速后退，直到穿过一栋楼，才堪堪停住。
“你错了，我们都错了。孟数死不死都和我们没有关系，一切都是个骗局。主神他从来没想让我们活下去，从始至终我们走的都是一盘死棋。”
“我们的诞生，是孟数一手促成的。”
陆行的声音有些不稳，瞳孔震颤着，平常面无表情的脸上罕见地出现了愤怒，震惊，不可置信。“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们一直听到的声音，全都是孟数曾经对主神说过的话。”萧让淡淡看着陆行盘算，手上的力度不断加大。
不一会儿，陆行就因为呼吸困难憋得脸涨红。
萧让不止掐住了他的脖子，他还看到了绑在身上的定时炸弹。
“那又怎么样，我们是主神的碎片，三个碎片一个也留不下来的话，主神也必死无疑。”陆行不打算束手就擒，时刻寻找机会突袭，扭转被动的局势。
“看来我需要提醒你一下，孟数是仿生人的事实了。”
“用不着你来提醒，我也不能忘。”
陆行从来没往这个方向想过，“你是说，主神创造了孟数，又被孟数劈成了三片？”
“怪不得，这么来说，他还真是不留情面。哪怕是失忆，也要进入管理局。他哪里是做任务，分明是剿灭我们。”反过神来的陆行，对萧让怒目而视，“那你还帮他？”
萧让的气场不在掩饰，嘴角上移了一个像素点，“我想看看，他会做到哪一步。会不会因为不可抗的因素放弃。”
“你在拿命搏。”陆行笃定地看着胜券在握的人，心里无来由地没了底。
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不到最后，不论赢家。他沉声说：“这次违反规定，同时死了三个人，你猜会有什么结果？”
萧让逐渐收紧了手中的力道，红瞳中迸发强烈的杀意。
随着时间的流逝，陆行的生命力一点点地削弱。
在定时炸弹爆炸前的最后一秒，萧让善心大发，粲然道，“不，是四个人。”
“我要用四个人的命，去证实主神的存在，以及你我他存在的虚实。”
“你真是疯了。”
作者有话说
第45章 培育员（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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