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TS]独一无二》咸鱼真咸

159、第 159 章

　　原以为思考出答案的时间还很充足，然而一切发生的如此之快，事情进展的速度总是出乎众人意料。

　　仿佛昨天大家还在开心录制着出差十五夜，仿佛《in the soop2》的拍摄才刚刚结束，一切就突然变了。

　　2021年5月，防弹第二支英单《butter》发售，发行首周再度空降B榜第一，接连取得十周周榜冠军成绩。

　　2021年7月，接棒《butter》，《permission to dance》接过一位的交接棒，再度成为B榜榜一。

　　铺天盖地的成绩，令韩国本土越发陷入疯狂的数据，成就来的太过突然，来的过于猛烈，出乎防弹的意料，同样也出乎了公司的预料。

　　所有人为辉煌成绩欢欣鼓舞之时，新的挑战已经到来。

　　这并非是最近才出现的问题，或者说这个问题已经出现了很久，每个阶段公司的选择不同，对艺人的影响也完全不同。

　　只是这一次，大家避无可避。

　　英单三连的疯狂成绩让公司获得巨额收益，让防弹取得了kpop团体前所未有的欧美成绩，让防弹全球泛人气再提升同时，也为他们带来了韩国本土其他团体难以获得的认可度和文化认可。

　　而最后一项，是好事也是麻烦。

　　hybe是韩国本土一家娱乐会社，防弹是韩国kpop爱豆团体的一员，他们与韩国紧密相连。

　　文娱本就是政治的衍生，只是在韩国体现更为明显而已。为了温饱挣扎的无名时期尚且还好，到了防弹如今的地位，很多事实在避无可避，尤其在欧美突破性的成绩，对于高度与对方捆绑的韩国而言，没有比bts更好的典范了。

　　早年毫无根基的方时赫选择富贵险中求的站队模式。公司股权变更后，为了不得罪任何一方，不影响集团经营效益导致自己被清算，万般无奈的管理层只能选择中立模式，两头求好。

　　站队是豪赌，要不大赢特赢，要不满盘结束。但这一次的情况在管理层眼中，他们几乎能称得上稳赢。

　　让防弹成为国家文化符号的代表之一，稳赚不赔的买卖，为什么要拒绝呢？

　　申博推荐、外交特使邀请、甚至联合国演讲...hybe找不到拒绝的理由。

　　大股东对经营层的要求只有一项，保证盈利，所以之前的他们需要保持中立，所以现在的他们觉得此事可行。

　　邀约纷至沓来的邀约，现在摆在hybe高层的选项只有两个，要不让出经营管理权由大股东派人全权接管，完全打上外资标签，与本土政治切分。要不接受邀约，将防弹与政治高度捆绑，公司从中获得更多利益。

　　很显然，他们的选择毫无疑问。

　　站在公司的立场上，明摆着的答案，理所当然的选项。

　　对他们而言，爱豆就是商品，防弹只是价值较大的商品，归根到底，它的价值只体现在公司的财报数据上，带不来数据的话，一切都是妄谈，所以他们运营的所有目的，只是为了单纯的利益。

　　至于所谓情谊，和商人谈情义本身就有些搞笑，那只是谈判桌上为了签字的感情牌而已，听听就算了。

　　他们不需要金硕珍、闵玧其、季林夏、郑号锡、金南俊、金泰亨、朴智旻、田柾国，他们甚至不需要jin、suga、tempor、jhope、rapmonster、v、jimin、jungkook，他们只需要防弹少年团，只需要bts，仅此而已。

　　从金南俊那里得知公司的态度，甚至听闻接下来公司会继续让bts发新英单时，所有人都知道，到了做出选择的时候了。

　　如今的情况，bts就像餐桌上的那盘菜，身不由己的他们永远无法知道下一秒会出现在哪一个餐桌之上。

　　身为艺人，他们的工作是为无数大众带来欢乐，结果现在却需要参与不属于自己的战场。

　　英单发售后，公司态度的变化，外界各方因素的影响，他们已经意识到了问题，防弹不再是防弹，最起码不再是原来的防弹，已经不再是最初可以参考他们的想法来做音乐的时期了。

　　他们一直在寻找这份职业的真谛，一直在思考自己所做工作的目的，一直在思考自己的意义，可还不待他们思考出结果得出答案，所有人已经向他们宣告了结果。

　　英单之后粉圈内的争议，社交媒体上无数人倾诉的他们变了，说防弹好像变成了傀儡娃娃，说他们终究也迷失在了利益的鸿沟里...

　　被争议忽视的《be》，被争议淹没的作品，无数声音向他们涌来，没有任何时候比现在更让他们意识到，确实到时候了。

　　问题彻底摆上台面最初是在8月下旬，因为季林夏经纪团队全盘否认了hybe对防弹的文化捆绑规划，并直接表明季林夏不可能也不会参加任何此类活动，hybe和季林夏的经纪团队闹得非常不愉快。

　　到了9月，安德鲁从lv听闻hybe同意与他们签订团体代言，再也无法压抑的矛盾终于彻底爆发。

　　季林夏的商业代言权限属于经纪团队，依据上次续约时签订的协议，大黑仅拥有他单品平均售价在10000韩元以内的商品团代权限，剩余所有团体及个人代言权限完全归属于经纪团队。

　　考虑到季林夏本人的态度，为了不让他难做，团代上经纪团队并没有卡过大黑，基本上属于能放行就放行，只要代言方向不冲突，品牌公司和hybe也能配合他们将季林夏存在感降到最低，将他个人的团代曝光压到最低，他们甚至没有从季林夏团代中得到过任何一分的收益。

　　作为只看利益的商人，安德鲁一直认为大黑并没有坐上谈判桌和他谈判的资格。

　　如果不是季林夏的态度，很多事不可能是如今的结果，他自认已经做到仁至义尽。

　　年初lv就与hybe正式探讨防弹代言事宜，而且是全品类从服装到珠宝的代言，得知消息的经纪团队自然一口拒绝。

　　首先季林夏的个人代言5月才结束，他的代言都具有排他性条款，现在签lv全品类代言，哪怕是团代也是违约的。

　　其次虽然续约合同还没签订，但格拉芙和江诗丹顿的续签基本板上钉钉。

　　两家品牌对季林夏代言后的成绩很满意，两家公司钱多事少逼格高，经纪团队也很满意。

　　双方合作很成功，现在只是在磨价格和年限问题，续约是肯定的事，所以即使不违约他们也不可能答应签lv。

　　更重要的是经纪团队对季林夏的商代有自己的想法，季林夏的代言要考虑很多因素，更何况安德鲁哪怕天天看季林夏穿批发服饰，也没给他接服装代言，就知道他不可能同意季林夏与品牌理念与他不合的lv扯上关系。

　　经纪团队和hybe双方寸步不让，连续沟通几个月，经济团队提出代言季林夏不可能签，lv可以签其余7人，部分无冲突的线下活动他们可以让季林夏配合出席，无偿刷脸，但签约是不可能的。

　　对于经纪团队的提议，hybe自然也不同意。

　　双方僵持还没协商一致，9月经纪团队就从品牌方口中听闻hybe同意了签约。

　　因为利益冲突，他们与大黑彼此不待见视同水火是事实，多年以来大家尽力相安无事也过去了。

　　但现在在他们明确拒绝的情况下，hybe背着他们承诺会与lv签订代言？

　　那就意味着双方彻底撕破了脸。

　　9月格拉芙与江诗丹顿代言已续签，明知没有季林夏代言冲突甚至自己无权限情况下，hybe同意签约的行为，完全属于对经济团队的挑衅。

　　如此直白的挑衅，对方既然已经宣战，他们不可能不做出回应。

　　得知消息的第二天，安德鲁和凯尔带着律师团队就找上了hybe，双方这次算是彻底撕破了脸。

　　这次安德鲁和季林夏明确提出了自己的要求，要不从现在起逐渐划开界限，下次续约除了防弹团体演艺活动以外，个人所有活动包括音乐活动，全部收回经纪团队。

　　要不经纪团队直接解散。

　　安德鲁没要求季林夏必须退出防弹，但和hybe已经彻底撕破脸后，很多活动他也不会再退让了，以后除了防弹打歌、巡演活动以外的所有活动，其余活动，hybe必须要经过经纪团队允许。

　　蠢货实在不足为伍，混迹名利场多年的他们，实在不懂hybe管理层运营上的脑回路，所作所为就像只有三岁，还是个整日只知道耍小聪明的孩子，正事不干成天只知道试探别人的容忍度…

　　那好，他们不忍了。

　　酒店会议室的灯光开了彻夜，黎明破晓，离开的季林夏接到了季林钰的电话。

　　电话另一头的人心情不错，似乎只是为了看热闹而来，“虽然我觉得你可能不需要，但还是问一句，怎么样，要不要我插手？或者你自己来？”

　　“如果你别笑得这么开心，我会开心点。”

　　时间过得实在太快，好像不久前才进行的拍摄，眨眼间电影就要上映，《斜塔》10月即将上映，处于宣传期的季林夏满世界飞本就劳累，背后还出了一堆烂摊子，真是哪哪都不让人消停。

　　季林钰哈哈大笑：“我就说你那公司不行吧，不过你成天和他们浪费时间，哪来的精力管别的事？赵贺都被下令回家成天盯着林真了，你们到底要干嘛？”

　　司机将车开了过来，只想睡觉的季林夏似乎有些答非所问：“约翰和我说，他们家天然气已经降了几次价了。”

　　电话另一头突然沉默，季林钰叹息一声，笑着感慨：“还说你混了这么多年娱乐圈把吃饭的家伙都混没了，看来我还是白担心了。”

　　“不过听说你最近经济情况不太好，那么多船压力多大，要不分我点？”

　　“或者带我一个，只有两个人多无聊啊，我也陪你一起玩？”

　　季林夏冷笑：“挂了。”

　　“别！别！我宝贵的弟弟，先给我个准确答复，你和玧其这事到底要不要我插手？需要的话我让助理通知人去？”

　　“不用，公司有公司的立场，商人有商人的立场，作为艺人的我们有我们的立场，立场混淆对谁都不是好事。”

　　聊天框里正好出现闵玧其的新消息，看着上面的文字，季林夏长长吐出一口气，“更何况我们好像已经有了答案。”

　　季林钰爽快道：“那行，反正我只管到点收钱，让他们自己玩吧。”

　　9月下旬。

　　已经多日未见的成员们再次聚集，包厢外的嘈杂声不断传入，烤肉的香气迷茫室内，交谈完彼此的情况，室内突然陷入安静。

　　沉默翻转着烤肉，仿佛谁先开口谁就是坏人。

　　烤盘上的五花肉滋滋作响，放下手中的夹子，季林夏温声道：“那我来当这个坏人吧。”

　　“我是大哥，你们年纪都比我小”金硕珍直接打断季林夏的话，“我来开口最合适，还是我来说吧。”

　　金硕珍最终也没能先说，金南俊看着大家，认真道：“我是队长，还是我来吧。”

　　包厢内再度陷入沉默，金南俊端起酒杯，“并不是什么不该说的事，这是我们早早就知道的，迟早会到来的一天。”

　　从出道到现在，从韩国到美国，他们去了许许多多国家，拿到了许许多多甚至不敢奢望的荣誉，登上了许许多多未曾想到的舞台，已经足够幸福，足够幸运。

　　“你这怎么说得和要解散一样。”季林夏递给他一张纸巾，调侃道：“安德鲁应该给你包个大红包，你帮他实现了他的愿望。”

　　“哥，我才没说要解散。”金南俊无语看他。

　　闵玧其靠在椅背上，沉深道：“那就开心点，又不是不见了，以后一起活动时间还长着呢。”

　　“那确实，我想想几十岁了还要教你们三人跳舞都觉得可怕，难度会比现在更高吧。”有点喝多了的郑号锡悠悠吐槽。

　　金硕珍惊讶：“我们就不能只唱歌不跳舞吗？老了还要跳舞？万一骨折很可怕啊。”

　　朴智旻简直难以理解，“哥你一直保持锻炼，老了跳舞也不会骨折。”

　　眼见话题就要彻底跑偏，金南俊连忙将他们拽回来，“要不要我说完了你们再讨论？”

　　七人齐齐看向他，金南俊将酒杯举得更高，无比认真道：“现在，已经到了重心转移的时候了。”

　　一直不断向上不断攀岩，随着漂亮成绩一起而来的是深深的恐惧和迷茫，他们走的太高，高到已经脱离了他们的控制，高到下一步可能不是安稳落地而是重重坠地。

　　他们仍未知道旅途的终点是什么时候，但休息的时候已然到来。

　　“我们现在必须停下脚步了。”

　　航行的巨轮需要停航休整，小小的新船即将出发驶向茫茫海洋，不再只是作为BTS的一部分，而是他们自己，来继续下一段航行。

　　当然，浩瀚海洋，他们总会相聚。

　　“南俊哥哭得好丑。”

　　“智旻你也哭了？又不是解散别哭啊。”

　　“我们接下来还有好多活动，还要巡演的，你们这怎么感觉我们好像明天就不见面了？”

　　“别哭了，再哭我没纸给你们发了。”

　　“泰亨别把眼泪蹭我衣服上！”

　　“还没和公司说这件事呢，你们先别哭了，应该明年才会正式暂停，你们现在把明年的眼泪先流了？”

　　“对啊，我们等会还要一起回宿舍的，你们回去再哭好不好？要不然被拍到麻烦就大了。”

　　实在混乱的场面，包厢内的众人乱成一团，第二天又齐齐失去了记忆。

　　唯一留下的记忆只有那晚的烤肉。

　　实在不好吃，又辣又酸，再也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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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聚会次日，金硕珍正式向公司提交明年入伍计划。

　　闵玧其和季林夏同样递交了入伍计划，只是考虑到《王冠》的拍摄和闵玧其个人专辑的发售，他们会在2023年入伍。

　　当事人的态度，就此摆上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