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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必定事出有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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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哗此时化成狼形飘在湖水上不停用嘴巴吐泡泡。
今天早上刚醒,就被不知道哪来的声音告知:她是穿书者,主线任务是拯救世界并接近白若清,护送她得到飞升。
“……”
虽然很难以置信,但是许哗从没怀疑过那个自称女三保护协会的声音。
原因无他。上一世那些灌输过来的记忆确实不假,且不说那些一股脑涌入的同人女尴尬回忆,光是那些奇思妙想的所谓“高科技”便足以证明其真实性。
若是假的,那可太大费周章了:闯入一个金丹期后期的散修脑海,编出这些奇怪的东西还要让她“拯救世界”。
所以,“穿越”定不假,就是穿越的死法太丢人了,在浴室里一脚滑倒,后脑勺磕到浴缸……
许哗尴尬笑笑,她实在是不愿意往后想自己的尸体被室友发现的场面。
那也太尴尬了。
想到这里,她从湖中出来,甩甩自己湿淋淋的皮毛,施了个净身咒,毛发便顷刻间干燥蓬松了。
轻轻昂首,不过眨眼间便成了平日里更常见人的人形模样。
她着一身淡蓝色长衫,长衫被靛蓝色腰带束起,腰间别着把玉扇,是昨晚她从青楼刚顺的————
咳咳,额……
因为扇子就在那里啊…………狼妖的事,岂能算偷!
心间那道声音与自己声音别无二致,听着奇怪的很,问那系统有没有别的声音,先前还不断嚷嚷着让她去找白若清的家伙,便立即成了哑巴。
嚯,清净多了。
系统说不去找白若清阻止后续的事情发生,这个世界便会崩塌,自己也无法独活,可它有没有想过,白若清是不可能与旁人亲近的。
这已经不是性别有没有优势,好不好靠近的问题了。
大姐!人家修的无情道!!
兴许早八百年断了情丝耶!!!
我请问,必须讨好一个没有情丝的人来拯救世界,这世界真的还有活路可言吗?
许哗摇了摇头,觉得好崩溃。
骑着汉堡逃走了,我没开玩笑()
话说回来,白若清是天下第一剑派的,虽然这名头是运气得来的,但她确实天赋异禀。
修为在前任首徒之一不幸离世之后的五年里迅速赶上了先前那位的水平,在实力这一点倒是力排众议,傲视所有同龄人。但可惜的是那位主打的一个牺牲流,非常让人敬佩,十分甚至九分得民心,所以白若清现在仍然没能戴稳这新任掌门首徒的高帽。
原理上是穿书,自己在死之前刚看完原作,在得知结局时情绪激动所以才被噎死的,所以她理应是知道原作剧情的,但是那块记忆像缺失了一般,怎么也想不起来。
[系统,原作剧情是什么,干嘛我什么都想不起来?]
[想不起来是因为我给你封住了,你去找白若清,我告诉你。]
[............]
许哗无语凝噎。
[白若清你知道在哪吗……青云峰峰顶,大姐,我怎么过去,那是人青云派内门老家!]
许哗气冲冲地来回踱步,没听到系统吱声,便无可奈何地就近折了根细长的树枝,凝气于树枝尖端,随手一甩,那白气登时便在地上刻下不深不浅的痕迹来,许哗敛眉,轻盈地转身,在另一块空地上用相同的方法画了个圈圈。
[这是你的事。现在是四月初,白若清六月初就会经历大难,你必须在那之前阻止那事到来。]
[那我请问是什么事。]
系统不容置疑的命令语气让许哗有些不爽,她憋着口气笑了笑,手上刻痕的动作更为利落起来。
[去找白若清,找到我告诉你。]
许哗不说话了,她将剩下的阵法完整下来。这阵法是从秘境找着的书里学的,她也是第一次用,能不能成还不知道,但现在也没办法了,姑且一试吧。
毕竟青云派在深山老林里,也不知道具体位置,这人界大多数都是凡人,光知道修仙第一剑派的名头,确实在不知道地方在哪,问路肯定是行不通的。
不过也不能保证白念清一定就在青云派,听说她常常下山修行。思量一番,许哗将阵法改了改,传送的目的地从青云派变成了白念清附近。
传送到固定的人身边,仅需将那人亲密佩戴过的玉放置在另一副阵阵眼出,再以内力催动阵法即可,但许哗没试过,把握不大。
现在也不知道这阵法改的对不对,死马当活马医吧,要是慢吞吞地四处问路寻人,这世界估计在她找到她之前就凉透了。
她倒不怕世界毁灭,只是世界毁灭了,她也不可能独善其身。
许哗脚尖一蹬又轻轻落下,便正巧站在主阵阵眼处,响指清脆,原本那泥痕便闪出金光,阵法一经启动,再睁眼便不是那湖边的树林了。
一阵阴风袭来,冷得她打了个哆嗦。
“嗯嗯嗯?”
周遭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许哗虽是狼妖,夜视能力好,却不知为何地同样看不清任何。
四周的空气也要比寻常地方凉上几分,阴气逼人,仅仅是刚在这呆上一会儿,杨哗便觉得心发虚。
传送失败了?
许哗扶额,刚想再画阵法出去,耳畔却听到悉悉索索的声音,以及一道清脆的问话,警惕和敌意丝毫不被掩藏。
“你是什么人?”
“姓许单名一个喧哗的哗,你又是哪位?”
她扯着嗓子喊道,也不用传声,不愿暴露自己的实力,她惯有隐藏修为的意识,这跟自己传音的人意识中应该是觉得自己修为要比对方低。
许哗有个护身白玉戴在脖颈上,似乎可以让周遭的人下意识觉得自己修为在他们之下,能为杨哗省去不少忌惮和猜忌。
“在下青云派白念清。”
那声音不紧不慢,倒是少了些敌意,许哗登时扬起笑容来。
“你知道这是哪吗?我怎么什么都看不见?”
许哗又喊道,只是这会对面那人半晌没吭声,好一会儿,周遭感觉有空气流动,似乎是有人在逼近,但许哗也只当没发现,稳稳当当站在原地,任由来人牵住自己的手。
“你是怎么过来的?”
“我、我照着书上的阵法改了改,传过来的。”
许哗倒也没说谎,阵法确实是改了,只是慌张胆怯的语气引着人往反方向想,叫人觉得她是乱改阵法,胡乱传过来的。
不靠谱之威风尽显无疑()
“.........这里是无尽深渊,你不该来这。”
“无、无无尽深渊?你是被打下无尽深渊的?”
许哗当即甩手,惊恐万分地后退一步,演的自己都要信了,许哗在内心为自己的演技流泪,不过这惊慌也有几分真心。
无尽深渊可不是来去自如的好地方,不如说古往今来就没人从这里出去过,这骤然来了这种鬼地方,由不得许哗现在就下意识要写遗书。
虽然她无父无母也无好友,写了也没什么意义就是了。
这边白若清不疾不徐地又牵起她,让她别害怕,表示自己是被同行之人谋害,推下无尽深渊的,自己是青云派掌门手下亲传弟子,一定不会害她。
此情此景,感人肺腑之言,诚恳得真是闻者伤心见者流泪。
“……”
许哗看不见来人的面孔,只感觉牵着自己的手冰凉柔软,但是一张口就说自己是好人的,最后反转一定不是什么好人吧?
许哗故作将信将疑状∶“欸?真假?”
没有多质疑几句,许哗最终还是任由白若清牵着手腕,带自己来到了白若清找到的山洞里坐下,她们依旧看不清对方,但也明白不能分开。
让许哗沉默的,不只是这相顾无言的尴尬,还有白若清的单纯。
轻而易举地便相信了一个连脸和身形都看不清的陌生人的话,还与之结伴同行,告知对方身份,白若清的防备心只是走个形式吗?
许哗摇了摇头,跟白若清说自己要睡会,随即便靠在一旁的山洞壁上,闭上了眼睛。
她那边正和系统大战十八回合企图知道原作剧情,白若清却信步走出了山洞,许哗不担心她不回来,她阵法非常成功,大不了之后再画个阵法传过去制造偶遇。
现在的问题是:
[白若清都找到了,总得跟我透露一点剧情吧?]
[比如说为什么六月初白若清会遭遇变故?]
[你一句话不说我可就摆烂了,横竖都是死,死不明白我还不如不要努力。]
[系统,系统!]
[我跟你讲你可威胁不到我,我一个不怕死。我可是一个没有家人和在乎的东西的人。我孑然一身,我可以阴暗地爬行,扭曲地尖叫!爬行!尖叫!]
她又说了很多话,有些口干舌燥,但似乎越说越有精神。
似乎是许哗实在是太吵了,系统最后还是忍无可忍地打断了她念经一般的絮絮叨叨。
[白若清五月初会遇见男女主,之后遇见魔族族长,遭人蒙骗入魔,成为全书的大反派]
[………这是否有点太过草率]
许哗有些不相信。
白若清在人界口碑一直都很好,主打的一个远近闻名人冷心热乐善好施,属于都能帮隔壁人家找鸡的程度,许哗在茶楼听说书的时候没少听她的那些好笑程度MAX的好人好事,在这方面,她和她那个师姐完全不是一个世界的。
听说当年魔族族长给青云派下绊子,差点将整个青云派内门年轻弟子永远留在秘境之中,是青云派首徒姜深辙与洛映泱联手将魔族长老打退,而洛映泱更是携神剑自爆以击退魔族族长。
其大无畏的牺牲精神,不愧于她那广流传于各界的映月剑仙的称号。
被那样绝对优秀的人压在底下,因此被他人嘲讽空有名头而无实力好些年,白若清却能依旧平心气和地向凡人道出那位的好来,赞不绝口,让他人都知道洛映泱是如何惊才绝艳却英年早逝的。
要说这样的白若清被轻松骗得叛离青云派入魔,许哗自是不信。
不知躺了多久消化原作剧情,洞穴那儿进了人,感知到是白若清,许哗没动,依然呼吸平稳洋装睡着。
耳边噼里啪啦的是篝火的声音,又是一会儿,肩膀被人轻轻推了推,一睁眼,眼前依然不可视物,只是手里被硬塞了个灼热的棍状物。
“吃吧,魔兽的肉,已熟。”
“…………”
你别说你还真别说,许哗虽然眼前漆黑一片,但嗅觉却并未失灵,烤肉的香味勾着她的鼻尖,还没张口,就感觉哈喇子流了一地。
……怪香的。
许哗将信将疑地张口咬下一块肉了,尝着油滋滋的烤肉的香,随后立即有滋有味地吃了起来。
嗯,她撤回。就这好心劲,刚被熟人推下无尽深渊,又立马扭头照顾新遇到的陌生人。
许哗砸吧砸吧嘴,又接过了一根串串,心道。
那这被骗,倒也不是不可能。
话虽如此,许哗倒也明白,这其中必定水很深。